正在其樂融融看大家盡情唱歌跳舞的戴之沒心沒肺的本能應(yīng)道,
“啊?哪家的姑娘那麼倒黴?”
舒離洛的臉當時就綠了……
感覺到邊上氣氛不對的戴之,連忙求饒,
“我的意思是,你這隻臭雞蛋也會真的喜歡上人……好啦好啦,我開玩笑的,你別瞪我,這次說認真的,喜歡上人是好事啊,跟你始終有什麼太平洋關(guān)係啊。”
舒離洛無奈的嘆了口氣,也不知道是該爲她沒有一蹶不振還懂得開玩笑而感到開心,還是爲她的蝸牛反應(yīng)感到悲哀,這女人,竟然這真的一點都感覺不到嗎……
他悄悄的睨了她一眼,試探性的解釋道,
“因爲……她喜歡的人,不是我。”
戴之突然轉(zhuǎn)過來,一雙大眼睛詫異的看著他。舒離洛心下一驚,猜想,她反應(yīng)也並不是遲鈍嘛,看來她還是猜出來來了。
就在舒離洛眼神閃爍,正準備好好的說一說自己的真心話時,戴之那隻果真在感情上沒心沒肺的海產(chǎn)品帶子,在足足瞪大眼睛看了舒離洛七秒鐘之後,竟然說了句讓人恨不得吐血的話——
“哪家的姑娘,這麼有眼光……”
舒離洛表示徹底的敗給這個死女人了,他想了想,還是算了。
既然她在發(fā)生那麼多的事情,受了那麼嚴重的傷之後,還能慢慢的活過來,可以跟著大家一起笑,一起跳,那麼,她是不是他的誰,那又有什麼關(guān)係呢。
他只要看見她開心就好了,真的只要這樣就好。
他甚至想如果他們兩個以後的人生,就在這裡安居樂業(yè)下來的話,她是不是可以每天都這麼開心,可以忘掉以前所有不開心的過往、所有至死方休的愛與恨。
舒離洛看著跟著節(jié)拍鼓掌和開懷大笑的戴之,溫柔的彎了眉眼,那一刻,他只覺得,心裡從未有過的寧靜,而他多想,一切可以就這麼地老天荒下去……
其實若是有心觀察的人,都可以發(fā)現(xiàn)的到,舒離洛始終的那段時間,正好是戴之和赫連東受傷住院之後慢慢確定關(guān)係的時候。
那個時候,在他之後戴之和別的男人在一起的時候,他真的沒辦法接受那個事實,若是換做以前,但凡自己看上的女人,只要是自己晚了一步,被別的男人搶過去,一向喜歡爭強好勝的他,不管對方是誰,都會不惜一切代價以最快的速度給搶回來,然後再用最快的速度甩掉。
這也許跟他的生長環(huán)境有關(guān),從小沒有父母,即使姐姐對他寵愛有加,即使從小就什麼都不缺,可是終究是喪失了一部分的親情,讓他總是想抓住什麼,一旦失去的時候,便會不惜一切代價找回來。
可是這一切,明明是第一次見面就跟火星撞地球一樣水火不容的兩個人,可是她好像就是有這種能力,讓他連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從什麼時候起,又到底是因爲什麼事情抑或哪一個瞬間,就那麼不知不覺的掉了進去。
而這一次,跟以前每一次,都不一樣,那種平靜安寧的感覺,那顆像浮萍一樣終於安定的心,讓他不顧一切的沉淪了。
所以在得知她愛上別人、和別人在一起了的時候,他是那麼的無法接受,可是他卻深深的知道,她不是以前自己所爭強好勝的任何一個目標,就算自己真的像以前一樣不惜一切代價的搶到她,那麼得到的,也不會是她的心。
矛盾和痛苦糾纏著他,所以他只能靠酒精日日麻醉自己,他也曾經(jīng)試過混跡酒吧認識各種火辣的美女拼命找回以前的放.蕩不羈拼命的把那個女人從自己的腦子裡扔出去,可是每次看見那些妖豔美女超過第二眼就覺得噁心,腦子裡全是另外一個女孩子單純溫厚的笑容,酩酊大醉之後不僅沒有任何改善,她的樣子反而越來越清晰。
這樣過了一端混沌得連自己都看不起的糟粕生活之後,就聽說了她的事情,他的心,頓時就像遊蕩了許久的孤魂一樣,終於歸位,不是因爲她跟那個男人的分開,而是因爲,他一心只想在這個時候,守在她身邊,不離不棄。
可是她突然失蹤了,誰也找不到她,就連他老姐、戴之最好的姐們兒舒雅都不知道她去了哪裡,正在愁眉不展的時候,卻突然有了她的消息,而他也答應(yīng)過對方,絕不會告訴任何人。
舒離洛看著火堆邊戴之那張和下午在玉器街那張了無生氣幾乎失魂落魄的樣子完全不同的燦爛美麗臉龐,情不自禁的笑了,多希望,以後能夠永遠的守在她身邊,看她這無憂無慮的笑容。
遠處的篝火燒得更旺了一些,“嘭”的一聲炸了開來,人們的歡呼聲更熱烈了一些,舒離洛也看過去,烈焰熊熊,笑容燦爛,這樣,真好。
這時,戴之也轉(zhuǎn)過臉去,偷偷的看了一眼舒離洛,也悄悄彎了嘴角。
她自然是不知道他剛剛說喜歡的女聲是誰,最近發(fā)生了那麼多事,她實在是沒空去操心他的事情,只是這一刻,她真的狠感謝,他可以在身邊。
雖然她也不知道爲什麼,在這種對她來說幾乎天塌下來了的時候,會特別想他在自己身邊,她不需要安慰不需要什麼勸解的話,他的口無遮攔和得理不饒人,偏偏是這個時候的她,最能讓她輕鬆的方式了,和他鬥嘴,慢慢變成了一種其樂無窮的方式。
只是有一點,她實在是想不通,除了馮哥之外,沒有第二個人知道她的去向,這傢伙怎麼會知道她在這裡?別說舒離洛是舒雅的弟弟,就算是舒雅親自開口問,馮哥也是斷不會告訴她的行蹤的,想到這裡,戴之還問道,
“喂,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這兒的。”
舒離洛頭也不回,故作神秘,“高人指點,天機不可泄漏。”
戴之白了他一眼,也不再計較,畢竟她纔在心裡想希望舒離洛能陪在身邊他就出現(xiàn)了,這對現(xiàn)在的她來說算是最好的消息了,至於其他的,也沒有那麼重要了。
兩個人各懷鬼胎的笑著,一旁的谷拉瑪卻將這一切,盡收眼底,氣鼓鼓的瞪了一眼那個能讓白馬王子那麼溫柔的笑出來的女人。
戴之不知道是不是感覺到背後陰森的目光,還是突然想起了什麼,扯著嗓子對谷拉瑪喊了一句,
“谷拉瑪,你能帶我們?nèi)ツ闶迨宓拿蠌S嗎?”
既然男人不可靠,她還是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又漂亮又值錢而且不會背叛自己的翡翠珠寶上好了,做一個瀟灑的風流財女,對自己好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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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昨天陪一個朋友過生日,回來晚了沒更新,今天兩更哦~
第一百九十九章騰衝的毛料市場
“你這笨女人,不會真的要去毛料廠吧?”
舒離洛從一大早上被戴之吵醒之後就苦不堪言的埋怨起來,
“我說姑奶奶,咱可難得出來一次,您別還一門心思的記著賭石好不好,有什麼好玩的啊!雲(yún)南可是可旅遊天堂啊,我們可以先去清水鄉(xiāng),再去界頭鄉(xiāng),明光鄉(xiāng),騰衝這麼美麗的地方,在歷史上就曾是著名的古西南絲綢之路啊!”
舒離洛絮絮叨叨的發(fā)表著那本來不多的中國歷史知識,
“在大理中期還設(shè)爲騰衝府,明代還建造了石頭城,稱爲‘極邊第一家’,我們可以好好的玩一下騰衝最美麗的地方,這纔不虛此行啊!你這個怪胎女人,到底懂不懂得什麼叫做享受人生啊!”
戴之好脾氣的聽他嘮叨著,他說完之後,她只是簡短的回了幾個字,
“這樣啊,那我一個人去啦。”
舒離洛頓時便向打了雞血似的爬了起來,當然不忘記宣泄自己的不滿,比如,邊起牀邊發(fā)出很大的動靜,嘴巴不停發(fā)表著無聲的抗議詛咒某個女人。
戴之只覺得好笑,她總有辦法對付他,就好像他也總能不費吹灰之力就搞得自己束手無策一樣。
其實她是打算自己一個人去的,畢竟舒離洛這傢伙又幫不上什麼忙,跟著去反而會礙手礙腳,只不過,她只得認命的承認,如果不帶舒離洛去,谷拉瑪肯定也不會同意帶自己去了。
所以她這纔不得不聽他嘮叨,他對自己而言還有美色可以利用的。
但是想起他剛剛說的話,戴之就沒辦法不去想那些不開心的事了。
她不是來這裡遊山玩水的,事實上,她也沒心情遊山玩水,昨天晚上的狂歡之後,她必須要重新整裝出發(fā),不僅要開始自己的尋找彩色翡翠的行程,現(xiàn)在更重要的是,報仇!
對她來說,沒有任何權(quán)利和背景,沒有任何能夠和赫連企業(yè)匹敵的資本,所以她就必須要更努力的賺錢,只有足夠的財富,纔能有報仇的希望,如果連錢都沒有,這輩子,她就註定要被赫連家的人給死死的踩在腳下,這個悲劇已經(jīng)發(fā)生了兩次,爸爸媽媽承受了一次,她竟然也承受了一次,只是還好醒悟得早,還有時間和機會翻身,二十年前的一切孽障和二十年後的今天所發(fā)生的一切,她都要、十倍百倍的討回來!
舒離洛自然是不知道本以爲已經(jīng)慢慢癒合傷口的戴之,心裡面竟然藏了一個那麼深的復(fù)仇種子,一心一意的想,他還有大把時間慢慢讓她好起來,最重要的是,現(xiàn)在她的身邊,只有他。
谷拉瑪本來是不情願帶她去的,她本來就看戴之十分不順眼,每天跟白馬王子在那卿卿我我,舒離洛甚至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不過她又想,可以給叔叔帶來生意也是一件好事,再說了,她現(xiàn)在也沒其他的辦法,只能同意,這樣纔能有更多的時間,跟白馬王子多相處,要不然自己沒了利用價值,那可惡女人走了,白馬王子也一定會跟著走的。
“我說,你不會是打腫臉充胖子,學人家玩賭石吧?”
坐在他們家的小電力車上,谷拉瑪諷刺的對戴之說,
“我還是第一次見有女孩子賭石的,而且人家玩賭石的,都是大老闆,什麼豪車都有,你沒車就不說了,竟然還要用我們家的小電力車。”
山路崎嶇,但是如果步行的話要花很多時間,這家用的小電力車,其實就是個帶棚的摩托車,走山路的時候很顛簸,坐在裡面腸子都快被坑出來了,可是除了這個工具,也沒別的辦法了。
舒離洛眉頭擰在一起,他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坐這種破車,比走路還要難受。
面對谷拉瑪?shù)某爸S,戴之什麼都沒說,只是笑笑。
舒離洛本來很想反駁,別人不知道戴之有多厲害,他可是知道的,哪容的了別人這麼說她,不過現(xiàn)在他實在難受,一句話也不想說,只得氣呼呼的瞪著罪魁禍首——戴之。
谷拉瑪當戴之默認了,輕蔑的意味更重了一些,繼續(xù)嘲諷道,
“哼!像你們這種人,我真是見得太多太多了,每年翡翠公盤,騰衝的人就是前所未有的多,而且一年比一年多,可是每年還是有那麼多年前赴後繼的往這坑你跳,我叔叔那個廠,算是騰衝很小的毛料廠了,可是我也見了不少在裡面傾家蕩產(chǎn)的人了,尋死覓活的,還有一個,就因爲賭垮了,受不了刺激,當場就撞死在那塊石頭上了……那個震撼,我真是一輩子都忘不了!”
戴之只是聽著,雖然谷拉瑪?shù)恼Z氣不善,但是她知道她是好意,畢竟賭石裡,這種悲劇從古至今本來就不少,因爲賭石而弄的家破人亡的人實在是屢見不鮮。
而正因爲賭石有著太大的不確定因素,因爲賭石一夜暴富的人,刺激了那些想發(fā)財?shù)娜耍u會有那麼多人前赴後繼的往裡面衝,儘管所有人都知道賭石是十賭九輸,可是賭石賭石,總是想賭一把,也許自己就是那十個人中唯一的一個幸運兒,每個人都這麼想,所以悲劇必定會發(fā)生在大多數(shù)人身上。
可是谷拉瑪不知道,賭石對戴之來說,比吃飯還要簡單,賺錢對她來說,比數(shù)錢還要快,至今爲止還沒有任何一樣儀器能檢測的出毛料裡有沒有翡翠,而她,卻有這個特殊能力。
也許一切都是早就註定的,讓揹負著血海深仇的她,讓手無縛雞之力完全沒辦法跟赫連集團抗衡的她,可以擁有這全天下賺錢最快的本事,可以用最快的速度,站在權(quán)力的財富的高峰,俾睨天下!
而谷拉瑪說她叔叔的毛料廠是騰衝比較小的廠子,這對她來說,也完全沒有什麼影響,因爲她是用異能探測,什麼樣的礦,什麼地的礦對他來說,都是一樣的,只要石頭中有翡翠,不管有多少石頭,她挑中的,都是那些有翡翠的。
“我叔叔的毛料廠到了。”谷拉瑪喘了口氣,停了車,舒離洛一聽,跟還魂了似的活了過來,連忙下車呼吸了一口西線空氣。
戴之看了看傳說中騰衝的毛料廠,一想到大塊大塊的翡翠正等著自己,就覺得血液也跟著沸騰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