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微微笑道：“因爲故事還沒有結束，最後一個祭天的少女並沒有死，她的母親抱著她離開了石林，來到村落，對所有幸存者說道，‘你們用孩子祭天，我就殺光所有成年者，讓這個村莊只剩下孩子！’未料這話日後一語成讖，村莊中的孩子長至十八便紛紛因病而亡，而莊稼卻長得出奇的好，並未因沒有舉行祭天儀式而有所改變。後來有個瞎子在石林迷路，摸索來到這山洞，偶然發現了這裡的秘密，他的家人尋來時才知住在山洞中的婦人和少女乃是善養鬼童的靈媒。於是請了道士前來作法，將婦人留下的詛咒消除，村裡便又多了一條不成文的規矩……外來者，殺！”

聽到此處，我不禁倒吸一口冷氣：“他們就不怕再惹禍端麼？”

小女孩搖頭道：“最後一次祭天儀式後，婦人和少女便離開了此地，道士又將詛咒之力消除，村莊恢復一段時間平靜後，那瞎子便道外來者都不是好人，企圖殺光他們，佔領村莊。所以便訂下外來者殺的規矩，不過……婦人的詛咒之力被破壞後，村莊反而一蹶不振，良田荒廢，我倒是覺得，那婦女不見得是什麼不好的靈媒……姐姐，你說對麼？”

我點了點頭，放眼四周：“這山洞佈局清簡，婦人收集孩子們的骨灰也是希望超度他們，看來她之前並未打算插手村莊的事，只是沒想到他們會對她女兒下手……”

小女孩也點頭道：“所以說善有善報，惡有惡報，那婦人從未害人，村民們卻想殺她的女兒，她自然不會放過他們。平日裡侍奉的靈魂便因此復活，替她、也替自己報仇雪恨！”

我驚訝地看著她，不解問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紀，竟這般聰明……對了，你怎麼一個人住在這兒？”

“因爲我也是外來者啊！”小女孩甜甜一笑，“其實也不是一個人，這裡看似簡陋，住著卻舒坦，我倒也不小了，今年已經十二歲，看起來小也是因爲吃不飽穿不暖，不過……總比待在村子裡好。”

而後，小女孩便同我說起了她的故事：“我爸爸是村裡唯一的教書先生，曾經離開村莊唸書並結實了我媽媽，因爲村裡的事，爸爸一直不敢帶媽媽來此居住，好些年沒有回來，無奈我媽媽病逝，爸爸家裡又催著他回村續絃……”

“所以他帶你回到了這裡？”

“恩，所以我也是外來者，而且……新媽媽不見得會喜歡我……”小女孩無奈撇撇嘴，“爸爸說讀書人不懼鬼神，便將我養在此處，不過他經常會來看我，對於村裡燒死外來者一事……他雖憤怒，卻不敢違背，偶爾看見外來者經過，也會將此事立即說與他們聽，並勸他們及早離開。”

“你爸爸是個好人，不過你獨自居住在這裡也不是辦法。”

我微微蹙眉，雖然明知幻境中的事發生在幾十年前，但還是忍不住動了惻隱之心：“若有可能，還是勸你爸爸及早帶你離開此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