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說話的時候，一隻手放在玉露的臉頰上，他手指纖長，單憑感覺，玉露就覺得這是一雙漂亮的手。

“你在監視我？”

“只是欣賞。”

“那這皇宮裡的人，你都欣賞了？”玉露的心中，感性和理智不斷的在主導著她的思想，讓她不至於淪陷太深。

“你若是說皇上，太后，皇后娘娘和清貴人，那我真的算欣賞了這皇宮中的人。”

玉露捂著嘴巴才讓自己不至於尖叫出聲，“你把他們的秘密都看到了？你不怕他們殺人滅口？”

“殺我？”男人的聲音還是那麼狂妄，“他們沒有那個本事。”

本來已經深深地迷戀上這個男人，現在，又覺得她和自己是一條戰線上的。“你是和他們有仇嗎？”

“那要看是什麼人了。如果有仇，他們若是好人，我也可以不報，沒仇，若是壞人，我也會懲治。”

玉露真的拍手鼓掌了，她突然不怕被人發現她們兩個人了。“如此豁達，如果我也可以如此就好了。”

“如果你想，也可以的。”男人穩重的勸說她。

“如果仇人殺了你這世界上唯一的親人，還幾次三番的想要毒死你，你會原諒嗎？儘管他給你的罪名都是莫須有的，甚至連解釋都懶得聽你解釋。”現在想起來這件事，玉露只會覺得氣憤，畢竟因爲段亦凌的步步緊逼，讓她有了強大的機會。如今，她想殺他，只是心情的問題了。

“如果真的是這樣，殺他只會讓他解脫，真正的報復，是奪了他最愛的東西。”

男人惡狠狠的說，讓玉露重新認識了他的狠。

“如果他愛錢，你就讓他變成窮光蛋在街上乞討，如果他愛美人，你就閹了他送進宮。”

“痛快！那如果他在意的是皇位呢？”

“你說的仇人是皇上？”

玉露沒有肯定也沒否定，只是眨著眼睛等他的答案。

“如果真的是這樣，讓他親自讓出江山，就是最大的懲罰了。”

“痛快！”她止不住的狂笑，笑聲掩蓋了淚水流下的聲音，“我可以助他得到皇位，自然也可以讓他跌下寶座。”

男人愣了一下，“你助他？”

“這個就說來話長了，改天告訴你。”她還沒有把自己真實身份說出口的準備，所以，只能糊弄過去。知道這男人不會輕易的哄騙，玉露只好保證，“以後我一定會告訴你。”

“好。”

促膝長談已經不知多久，天也快要亮了。玉露輕輕抱了他一下，“明天見。”

“明天再見。”

她只覺得自己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中，明明想保持清醒，卻還是困得睜不開眼睛。

“小姐，你醒醒啊，日上三竿了！”楊柳終於把牀上的玉露晃醒，“你都錯過用膳的時間了，還好我給你留著了。”

這麼一說，玉露還真的有些餓了。

“小姐，你不會又是一晚上沒睡吧？這麼變得如此狼狽！”

對著銅鏡，玉露發現自己的皮膚也變差了，眼神也空洞了，臉頰也消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