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暇去勸蘇眠月省著點精神頭,上官霈手中的木刺依次朝四面八方射過去,每次必保能射中一顆大樹。
當上官霈最後一支木刺射出去之後,第一支被木刺擊中的大樹方纔倒下,至少有十幾只野狼被砸在樹下,哪怕不死也能減弱戰(zhàn)鬥力。
蘇眠月一邊射箭一邊注視著上官霈這邊的情況,比起她的百發(fā)百中,上官霈的打法明顯要高出一籌,不得不佩服上官霈不愧是鬼將軍,不論是戰(zhàn)場對敵還是現(xiàn)在擊殺野狼的本事,都並非她所能及。
這一刻蘇眠月無比慶幸自己是和上官霈一起被困狼羣之中,否則以她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還真難以成功逃離。
只是一瞬間的走神,蘇眠月忙靠在樹幹上研究應該如何絞殺野狼,上官霈的做法雖然很贊,可與對於速度極快的狼羣而言損傷並不大。
至於他們的暗器太少,都用來攻擊野狼,萬一之後遇到更大的危險又該如何?
思緒翻轉(zhuǎn)間,蘇眠月忽然眸子一亮,想起之前搜刮來的藥材裡有不少的麟粉,忙對上官霈道:“快把藥包給我。”
上官霈抽空將藥包遞給蘇眠月,也不問她要做什麼便繼續(xù)做著之前的動作。
只見蘇眠月將一大包的麟粉拆開,將藥性相同的藥粉倒在一起收好,這才空出來一些紙來分裝麟粉。
“把這些麟粉放在羽箭上,能射多遠就射多遠,快。”因爲上官霈的臂力和精準度更高,蘇眠月只能將任務交給他。
上官霈沒做猶豫的按照蘇眠月的意思辦,接到手裡來才發(fā)現(xiàn)藥包下方都有一個小洞,麟粉必然會從藥包裡留灑而出。
只留下一小包麟粉隨身放好,蘇眠月習慣做事留一手,這是她多年來的求生本能。
很快上官霈便射出去六隻羽箭,自是每一箭都射中一隻野狼,蘇眠月見狀不由得對那些野狼加油,催促它們快點奔跑,連上官霈要再動手發(fā)暗器都不讓,待野狼距離他們只有十幾米的距離時,蘇眠月忙從兜裡翻出幾個火摺子,點燃後便鄉(xiāng)下拋去,在火摺子落地點燃麟粉之際屈指吹了個口哨。
“丫的,讓你們仗著狼多勢衆(zhòng)想要欺負姐,這會姐給你們玩?zhèn)€大的,哈哈!”蘇眠月扶著樹幹坐好,看著下面不少野狼因爲懼火而亂竄,蘇眠月玩心大起的對上官霈道:“一會請你吃烤狼肉,看在大家是朋友的份上兒,就收你十兩銀子的成本費好了。”
摘下面具,上官霈倒是沒想到攻擊野狼還能用這種方法,不過對於蘇眠月的聰慧還是豎起大拇指道:“眠月果然是聰慧至極,只是本將軍身無分文,只能先行欠著等回到軍營再還了。”
“那都不是事,記得付我利息就成。”蘇眠月大笑著拍著上官霈的肩頭,忘記他穿著盔甲自是磕的手疼,但心情好的她也只是甩甩手便繼續(xù)欣賞著原本只被火焰燒了少數(shù)的野狼,此刻卻因爲它們相互碰撞沾染了麟粉和火苗,已經(jīng)有近半數(shù)的野狼被燒傷。
“其實我最佩服動物就是狼,它們的團結和狼性都值得人學習,爲了一隻幼崽可以大部隊一起去報仇,不像人類那般自私自利,只可惜今日它們是要攻擊我,否則我還真不捨得殺狼。”蘇眠月看著看著又感慨起來。
忽然靈機一動的問向一旁的上官霈道:“你覺得這個法子若是用在攻打建州城如何?建州城雖然依山傍水險地環(huán)繞,可讓幾個功夫好的人去打頭陣,想要攻克也並非不可能,只是這種打法可能會有悖於上官將軍你的君子之道。”
苦澀的勾起蒼白的脣角,上官霈笑道:“戰(zhàn)場之上沒有真正的君子,從我斬殺第一個敵人的時候我想做的就是殺神,之所以不願意什麼方法都用,是因爲你不知道敵軍下一次會使用什麼惡劣的方法來攻擊你,戰(zhàn)場上有它的規(guī)則,先破壞規(guī)則的一方會被天理所不容,即便能贏得戰(zhàn)役也贏不得軍心。”
看著上官霈堪稱完美的側顏,蘇眠月忍不住嘆息一聲,明明可以靠臉吃飯的傢伙非得要靠實力拼戰(zhàn)功,這樣的男人必定會被上蒼所眷顧吧。
“我不懂你說的那些道理,我只知道若我是將軍,只希望自己的士兵以最少的傷亡取的最大的勝利,既然當兵便註定在生死線上徘徊,所謂的戰(zhàn)場法則不過是徒增我軍傷亡的戰(zhàn)鬥方法,而敵軍一再的破壞規(guī)則又何必和他們講究那麼多?”蘇眠月嗤笑一聲,轉(zhuǎn)首看向上官霈見他一臉若有所思道:“不用看我,說的就是你上官霈,完顏霖那種陰險狡詐的敵人,你若對他不施以手段,這場戰(zhàn)事很難有勝利的可能,而你的下屬也將犧牲更多,言盡於此你好好想想吧。”
上官霈眉頭緊皺著,視線落在下方哀嚎亂竄的野狼,見頭狼已經(jīng)感知到危險而呼喚同伴撤退,上官霈豁然開朗,對蘇眠月道:“你說的不錯,是我著相了。”
“現(xiàn)在明白也爲時不晚,走吧,去見見新朋友。”蘇眠月想要拍拍上官霈的肩頭,想起之前的手痛教訓臨時改爲掐掐他嫩滑的臉蛋,可真是不遜於女人呢。
不等上官霈反應過來,蘇眠月已經(jīng)翻身抱著樹幹向下滑去。
上官霈愣愣的保持著剛纔被蘇眠月吃豆腐的表情坐在那裡。
反應過來後臉色發(fā)燒,下意識的擡手去摸摸自己的臉,卻聽到蘇眠月在樹下喊話,忙將面具戴好也縱身飛了下去,明知對方不會給蘇眠月帶來危險也不願讓她獨自面對。
“樹上的兄弟還不下來嗎?莫不是想等我們把獵物都歸攏到一處你們才肯露面撿現(xiàn)成的?”蘇眠月朝東南的方向望過去。
其實她和上官霈來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那裡有人了,本來還可以跑的更遠,但怕牽連樹上的人便在就近的地方落腳。
當然,蘇眠月也知道對方是有些本事的,也想著借力一用,誰知道一大包麟粉便將一羣野狼給解決了,根本就用不上對方出力。
隨著蘇眠月的喊話,只見十幾米遠的一顆大樹上滑下三個身材魁梧穿著獸皮的男人,看他們亂糟糟的頭髮便知道是在山裡隱居太久,已經(jīng)不注意自己的形象了。
“死亡峽谷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快點離開。”年紀較大的男人先行開口,對蘇眠月二人有著明顯的戒備之心。
“你們能待得,我們爲什麼就來不得了呢?”蘇眠月不甚在意的淺笑道:“莫非這裡是你們的領土,所以外人不得侵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