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對著九爺，一件一件飛快的穿著衣服，她感覺臉頰滾燙，回憶著近乎瘋狂的舉動，她有些迷惑，這是怎麼了？她怎麼突然做出這樣的決定呢？

穿好衣服，拾起銀針的小包，還有一張疊的整齊的信紙。

靳梧箴指尖觸到信紙上，微微的抖了起來。

這封信她還沒來得及看，他們兩個卻變成這個地步。

她轉過身，平復了一下心情，怔怔的看著牀上臉色發白的九爺。事已至此，這封信似乎已經沒有看的必要，是不是要物歸原主呢？

感受到靳梧箴猶疑的目光，九爺睜開眼，緩緩的轉過頭，晦暗不明的看著她，當目光落在那封信的時候，瞳仁忽然縮緊，冷冷的問：“看過？”

靳梧箴搖搖頭，九爺勾著脣角，卻看不到一絲笑意，對著靳梧箴伸出手，靳梧箴還在猶豫信是留還是不留。那封信就脫手而出，像是受到巨大的吸力落在九爺手上，瞬間變成了一堆紙屑。

那些紙屑像是落在旋風的風眼，在九爺的掌心上轉著圈，風停了，紙屑紛紛揚揚的落下，好像落在眼前的一片雪。

九爺眼底是冰冰的涼意，他淡淡的吐出一句話，“你還欠我兩件事。”

靳梧箴微微一愣，嘴角劃過譏諷的笑。九爺真是運籌帷幄的人，想必在拿出還魂丹的時候就計劃好，要一步一步的套牢她。

而她就是一個傻缺，自以爲是的抱著愛情的夢。

“我沒忘。”她說，“只要不違背良心，不觸犯律法。”

“我現在想起一件事，”九爺成竹在胸的凝視著她，“不違背良心，不觸犯律法的事。”

“你說吧！我一定做到。最好兩件事都說出來。”靳梧箴擺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看的九爺眼底發酸，只好閉一下眼睛，再次睜開的時候，神色更加的堅定，他說：“你發誓，此生此世除我之外不再有任何男人。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魂！”

“嗯？”靳梧箴聽到他這個要求，先是一愣，然後是不可置信的迷茫，最後是瞭然於心的傷感。真是夠狠的要求，他不要她，還不許別人要。

他不喜歡她，也不許她喜歡別人，他的心裡究竟把她當成了什麼？一件玩具嗎？喜歡的時候就抱起來，不喜歡的時候就丟到角落。

“怎麼？做不到？”九爺冷淡的問，這回輪到他的語調帶著嘲諷。好像是嘲笑靳梧箴的自以爲是。

靳梧箴乾嚥著口水，想了一下問：“九爺，這個要求不違背良心嗎？”

九爺很是輕蔑的看了她一眼問：“違揹你的良心？觸犯律法？嗯？還是你做不到？”

靳梧箴咬著脣畔，低聲問：“你的良心呢？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九爺又是扯了嘴角，緘默起來。

“你身邊有那麼多各色的女人，家裡已經有二十七個，帳篷外還有翁香玉在等著你，月彥鬥，爲什麼就不能放我一條活路？我也是女人，我也希望找到一個一生一世陪著我，愛護我的人，我想要嫁人，我想給我愛的男人生兒育女，這樣的要求過分嗎？我就是個普通人，我就想過平凡的日子。”靳梧箴一口氣說完，眼淚大滴大滴的滾落到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