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火車站,陳正威就看到外面川流不息的馬車和行人,還有道路兩邊一排排的商店。
剛剛抵達(dá)芝加哥,陳正威就覺得這地方果然很繁華,很有錢,很適合自己。
這裡充滿了希望與活力,每天都有大量工廠倒閉,每天都有新的工廠拔地而起。
每天都有無數(shù)人懷揣著希望,乘坐火車來到這裡,尋找屬於自己的機(jī)會。
警察,黑幫,平克頓偵探,不公平的社會與勞資衝突……
陳正威在空氣中聞到了自由的味道。
唯一有一點小問題!
看著遠(yuǎn)處林立的煙筒和冒出的黑煙,陳正威擡起手,他感覺這裡的空氣裡都漂浮著煤灰。
“這裡好熱鬧啊!”阿龍打量著周圍,興致勃勃道。
舊金山已經(jīng)是西部最大、最繁華的城市了,但和芝加哥比起來,就像是個垂垂老矣的老人。
“就是有點髒!”陳正威笑了笑,對馬仔道:“都往周圍讓讓,你們把路都擋住了,人家怎麼走?有沒有公德心啊?”
幾百人站在那,幾乎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不過這些人一看就是不好惹的。
哪怕裡面有一半都是華人,不過每個人身上都穿著體面的紳士服,氣勢兇悍,與人對視的時候從不躲避目光,充滿了侵略性。
就連火車站附近調(diào)查局的銅釦子看到這些人,都不敢上前盤問。
心中嘀咕著這是哪裡來的大人物,排場這麼大。
反正和他們沒什麼關(guān)係。
“去找馬車!問問這裡最好的酒店在哪裡。”
在火車站外,就有不少馬車等著拉客人。
雖然不夠豪華,不過剛剛到這裡,陳正威倒也不太在意。
“下午去買些馬車!記得要包鋼板!”陳正威看著停下來的馬車,對大波蘭說道。
“老闆,這裡裝飾最奢華的酒店是帕爾默豪斯酒店!剛剛建成幾年!”
“聽著有些耳熟!”陳正威琢磨一下,李希文在一邊道:“師兄,就是他們要開會的那個酒店!”
“難怪這麼耳熟!”陳正威恍然大悟,那幫撲街還挺會找地方。
“不過公認(rèn)最好的酒店是特里蒙特酒店,最有格調(diào),歷史也是最悠久的,建成60多年了,不過前幾年也重新翻修過。那些名人和政治家都喜歡在這裡入住。”
“那就特里蒙特酒店!”陳正威直接拍板。
衆(zhòng)所周知,他一直很有格調(diào)。
臨上馬車的時候,瑪麗.加德納臉上露出複雜的神色,隨後鬆開挽著陳正威的手。
“我在火車上,一直希望火車永遠(yuǎn)不會停下來,不過旅程總有終點。我要走了!從這裡可以直接坐火車去紐約!”
陳正威偏頭看了看她:“有麻煩可以聯(lián)繫我,你肯定知道怎麼找到我!”
瑪麗.加德納上前一步,仰頭印上陳正威的嘴脣,彷彿要用盡全身力氣一樣,隨後後退一步。
接過馬仔手裡的手提箱,深深看了陳正威一眼。
“再見!”
瑪麗.加德納拎著手提箱倒退著走了幾步,臉上擠出個笑容,不過眼淚卻是有點兒不爭氣。
然後紅著眼眶和鼻子,衝著陳正威又露出個最燦爛的笑容後轉(zhuǎn)身快步離開。
陳正威看了一眼,然後轉(zhuǎn)身上了馬車。
“威哥,她好像不太想走,你要是開口,她說不定就留下來了!”阿龍跟著上了馬車道。
瑪麗加德納這樣又漂亮身材又好,在舊金山也不多。
“讓你天天吃包子會不會膩?”
“肯定會啊!”
“我也會啊!”陳正威給了阿龍一腳。
舊的不去怎麼來新的?
特里蒙特酒店位於芝加哥市中心,進(jìn)入大廳,就看到裝飾奢華,空間極大的公共區(qū)域。
一些衣冠楚楚的社會名流坐在公共區(qū)域等人或者閒聊,或者安靜的坐在那裡看報紙。
只不過入住的時候遇到了一點麻煩。
“只有五間客房?你們可以請其他客人離開,讓他們換個酒店。”阿龍頂著個光頭,幫酒店的人出主意。
“抱歉,我們特里蒙特酒店從來沒有過驅(qū)趕客人的事情!無論任何人入住我們酒店,都會得到最好的服務(wù),這是我們酒店賴以生存的根本。”酒店經(jīng)理一臉爲(wèi)難的看著阿龍,還有他身後那些神色不善的馬仔。
他內(nèi)心是想讓保安將這些人趕走這些不知道從哪來的土包子的,但這些人實在太多了……
而且發(fā)生爭執(zhí)影響了其他客人,也會影響酒店的聲譽(yù)。
阿龍盯著酒店經(jīng)理看了幾眼,要是在舊金山,現(xiàn)在就把他掛酒店外面。
“威哥,只有五間房!我想讓他趕走一些客人,他們不同意!”阿龍來到陳正威身邊道。
“你們在那討論半天,就爲(wèi)了這點兒事?伱要記住,我們是來做生意的,不是來惹事的!
先開五間房,你們就在這裡等著,空出一間房就住一間。空不出來,你們就一直在這等著好了!反正這裡的沙發(fā)也挺舒服的!”
“再不行還可以打地鋪!”陳正威坐在沙發(fā)裡,叼著雪茄,毫不在意道。
阿龍覺得自己學(xué)到了,400多人往酒店大廳一站,相信很快酒店就能空出房間了。
實在不行,還可以分出一些人上門口站著嘛。
作爲(wèi)陳正威手下的頭馬,阿龍向來很擅長舉一反三!
很快,開了房間,陳正威就直接上樓了。
不過酒店經(jīng)理很快就開始頭皮發(fā)麻了。
只見幾百個穿著紳士服的青年將大廳都擠滿了,公共區(qū)域的沙發(fā)裡也都是他們的人,一個個坐在那翹著二郎腿抽菸。
有客人進(jìn)出的時候,那些人就看過去。
一個個雖然不吱聲,但目光兇狠,就連經(jīng)理都覺得空氣裡充滿了殺氣。
經(jīng)理只能硬著頭皮找到阿龍。
“先生……有什麼我能幫忙的嗎?”
“在這坐了這麼久,連杯水都沒有!你們酒店就這麼招待客人的?給一人倒杯水啊!”阿龍大大咧咧道。
酒店經(jīng)理皺了下眉頭,見對方油鹽不進(jìn),只能直言:
“先生,你們這樣已經(jīng)影響了我們酒店的客人!能請你們換個地方嗎?”
“你們酒店不是從不驅(qū)趕客人麼?我們在這等房間,也算是客人吧!不會不想讓我們住吧?那你就是要針對我們了?”
阿龍神色不善的看向經(jīng)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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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不知道上個針對我的人,現(xiàn)在在哪?”
“他在海里游泳啊!都遊了一個月了,也不上來換口氣!我都佩服他了!”阿龍拍著大腿道。
“先生,我們這裡的客人都是有身份的人!我們老闆也是!”經(jīng)理的話語裡隱隱含著威脅。
“你的意思是,我們沒有身份了?”阿龍直接起身站在酒店經(jīng)理的面前,目光緊盯著他。
雖然他的個子比酒店經(jīng)理還矮一點兒,但他站起來的瞬間,經(jīng)理就感覺到一股兇氣撲面而來,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
隨後便轉(zhuǎn)身離開,叫來一個服務(wù)生:“去通知調(diào)查局的人來!就說有黑幫鬧事!”
他篤定對方肯定是幫派的人。
如今司法部和各地調(diào)查局都在打擊黑幫,這些人還敢這麼肆無忌憚的在酒店惹事,相信調(diào)查局會給他們一個教訓(xùn)。
很快,調(diào)查局的一隊二十多人就來到酒店。
進(jìn)來就看到一羣穿著紳士服,戴著一種軟帽的青年或站或坐,幾乎將酒店大廳和公共區(qū)域都擠滿了。
帶隊的隊長暗罵了一句,怎麼這麼多人?
不過這家酒店的老闆很有身份,這家酒店的客人也多是政客名流,他必須得出面解決酒店的麻煩。
“將你們老大叫來!”帶隊的隊長冷著臉大聲道。
刷一下,幾百道目光投了過來,讓這一隊調(diào)查局的人也感覺頭皮發(fā)麻。
但也只能硬著頭皮。
“什麼事?”阿龍搖搖晃晃的起身走過來。
“你是帶頭的人?已經(jīng)入住的是什麼人?”小隊長冷聲道。
“你想見我們老闆?不過你身份還不夠!”阿龍從兜裡掏出一沓錢,從裡面抽出五百美元遞過去。
“就當(dāng)交個朋友!”
小隊長見他想要賄賂自己,心裡立刻就有底氣了,冷聲道:
“將你們老大叫過來!”
見對方不給自己面子,阿龍臉色立刻就冷了下來,直接掏出槍頂在小隊長腦袋上:“不要錢,那你就是想要子彈了?”
其他調(diào)查局人員見狀就要掏槍,然而周圍傳來一片掏槍聲,一把把槍口指著中間這二十多個調(diào)查局的人員。
幾個客人剛剛從電梯裡出來。
看到這一幕後,立刻退回電梯。
電梯很快又升了上去。
“中國人,你在嚇唬我?這種手段對我沒用!你們敢開槍,我保證你們會倒大黴!”小隊長盯著阿龍,硬氣道。
他篤定對方不敢開槍。
“真的?”阿龍手指微動,他是真想扣動扳機(jī)。
要是在舊金山,他就直接幹掉對方了。
不過剛纔威哥還特意叮囑過,他們是來做生意的,不是來惹事的。
可現(xiàn)在將槍收起來,自己的臉面往哪放?
“威哥來了!”身後的馬仔開口道。
聽到陳正威來了,阿龍頓時鬆口氣。
“威哥!”整個大廳的馬仔都讓到兩邊。
“做什麼呢?鬧鬧哄哄的!”陳正威在樓上稍稍休息一下,換了身衣服準(zhǔn)備出門去拜訪一下本地的地頭蛇。
共和黨成員。
然後讓他們介紹調(diào)查局和法院的人。
出門在外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交好司法部門的人。
他在舊金山爲(wèi)什麼能橫著走?調(diào)查局都是他養(yǎng)的啊!
“威哥,調(diào)查局的狗來找麻煩,給他錢都不要,我看他是想要子彈啊!”阿龍轉(zhuǎn)身對陳正威道。
“我他媽剛纔說什麼了?”陳正威直接一腳踹過去。
“我們是他媽來做生意的,不是來惹事的!我就上樓這麼一會兒,就惹出麻煩來?”陳正威瞪了阿龍一眼。
將阿龍踹到一邊,陳正威伸手向下按了按:“將槍都收起來!”
然後走到調(diào)查局的小隊長面前俯視他:“你有什麼事?”
“帶著你的人離開這裡!”小隊長看著面前高大的年輕人,多少有點緊張。
剛纔面對阿龍的時候還有底氣,但面對陳正威,他卻緊張起來。
“我剛剛?cè)胱〉木频辏阕屛译x開?”陳正威看了看他,扭頭看向不遠(yuǎn)處的經(jīng)理:“怎麼,你們酒店不做生意的?要是不想做,那就不要做了!”
說完又看向面前的小隊長:“你蓋國旗的話,這酒店老闆給你掏安家費(fèi)嗎?”
“你在威脅我?”小隊長臉色一變,冷冷道。
“我就是好奇,隨口問問!”
陳正威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過你出門要小心了,畢竟芝加哥這麼亂,什麼事都有可能發(fā)生!說不定出了這個大門就會挨子彈”
“對了,你老婆漂不漂亮?你知道的,女人總是別人的好,家花沒有野花香嘛!”
“你!”小隊長頓時血?dú)馍嫌浚曣愓?
“一個月幾十美元的工資,你玩什麼命啊?”陳正威笑了笑,衝著阿龍招招手,然後接過他手裡的500塊。
“拿去帶著兄弟們喝咖啡!”
“你最好收下,從來沒有人能拒絕我的善意!”陳正威雖然笑瞇瞇的說話,帶給這個小隊長的壓力卻比阿龍大多了。
陳正威有著那種身居高位威嚴(yán),也有著一言決定別人生死的氣勢。
小隊長盯著陳正威的目光額頭冒汗,緩緩伸出手接過陳正威手裡的錢!
他都不敢看自己身後人的目光。
“這就對了,工作沒了可以再找,找不到工作可以來找我。但命沒了,可就什麼都沒了!”陳正威笑了笑。
“大波蘭帶著人在這等著,阿龍帶人跟我出去辦點事!”陳正威扭過頭吩咐一聲,便帶人揚(yáng)長而去。
至於酒店經(jīng)理,他不準(zhǔn)備和他計較。
一個小人物而已,陳正威不是那麼小氣的人。
估計等自己回來的時候,就能見到酒店老闆了!
這家酒店高六層,有兩百多個房間,是芝加哥歷史最悠久,最有知名度的酒店。
“去普雷裡大道!”陳正威上馬車時吩咐。
芝加哥南部的普雷裡大道,住著很多芝加哥最富有最有影響力的人。
陳正威要去見一個芝加哥的議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