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表哥啊.....你什麼時候來的啊?怎麼都不說話啊?”柳小橙的小臉立馬變了,整個人都有些顫抖,她感覺自己真是出門沒看黃曆,明目張膽的惹上了顧天翎這樣的人。她現(xiàn)在後悔莫及,心裡一萬字草泥馬飄過。
顧天翎眼神一直落在席錦言身上,他似笑非笑地說著:“早在你說第一個字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來了,不說話是爲(wèi)了給你機(jī)會,把你心裡的我說出來,不過結(jié)果令我很失望,後果我想你應(yīng)該是知道的。”
“啊.....表哥不要啊!我這是在誇你啊,你難道聽不出來嗎?”柳小橙一臉苦求的表情看著顧天翎。
“是嗎?你是在誇我嗎?我怎麼一點兒也感覺不到?”顧天翎轉(zhuǎn)移眼神看著柳小橙,眼神裡帶著濃濃的警告。
病牀上的席錦言,看到兩人你一句我一言。露出看笑話的眼神。她不冷不熱地冒出一句:“小橙,你怎麼突然這樣啊?你剛剛不是說顧天翎很無賴嗎?”
“席錦言,你哪隻耳朵聽到我說啊?你肯定是聽錯了,沒錯。你絕對是聽錯了。”柳小橙一陣抓狂聲,恨不得將席錦言嘴巴堵上,明知道她現(xiàn)在是在劫難逃,還要在火上澆油。
“我沒有聽錯啊!我聽得真真的。不信你看我還錄有音。”她一臉天真無邪的樣子,說著,將一旁的作勢遞給柳小橙。
柳小橙自然是伸手便向來奪,卻被席錦言忽悠了:“算了,還是不要播發(fā)了,我擔(dān)心你會死得更慘,你應(yīng)該感激我,不然若是別人的話,現(xiàn)在肯定把這錄音播發(fā)了。”
她將自己說的像極了一個好人,可柳小橙卻沒有一絲要感激她的意思,反而一臉怒氣的瞪著她。
“該說的也說了,不該說的也說了,現(xiàn)在是不是該走了?”顧天翎瞪了一眼柳小橙。
“表哥,我真的可以走了嗎?你......不打算懲罰我了啊?”
“你天生欠虐?既然你這麼希望我懲罰你,那我就成全你。”
“別別別,表哥我一點兒都不欠虐。我現(xiàn)在就走,剛剛的話就當(dāng)你沒有說過。”柳小橙說完,連招呼都沒像席錦言打就匆忙溜走了。
在她剛走出病房門口那刻,顧天翎冷淡淡地冒出了一句:“明天跟公司去非洲玩一個月,包吃住。”
“啊......表哥,不帶這樣兒的啊?不是說好了不懲罰嗎?”柳小橙一臉委屈的模樣看著顧天翎,可顧天翎卻無動於衷,放佛沒看到她一樣。
“我說過的話,什麼時候言而無信的?既然話都說出來了,怎麼可能收回呢?”顧天翎理直氣壯的說著,他的話讓柳小橙最後一點兒希望也破滅了。
呆泄的站在門外,目光一直看著顧天翎,突然想到,還有席錦言啊!
“錦言,你還記得單森嗎?他過兩天就回國來看你,到時候我要不要帶他來啊?”
席錦言看著柳小橙這臭丫頭,她不就是想讓顧天翎饒了她麼?可也不至於把她給帶進(jìn)去啊!
顧天翎聽了柳小橙的話,臉色一下子就黑了,眼眸中冒著濃濃的怒火,病房裡也一股酸酸的味道襲來。
席錦言看著顧天翎,半響後才說:“單森自己來,還是跟他女朋友一起來?”
席錦言注意到,聽到單森女朋友三個字時,顧天翎的臉色明顯緩和了,但依舊板著張臉,他坐在病牀旁,眼神一直盯著席錦言,席錦言被他看得很不自在。
門口的柳小橙看到這幕,淡淡地說:“不打擾你們秀恩愛了,我是多餘的,我還是走吧!”說完,失望的離開了。
柳小橙走後,席錦言連忙問顧天翎:“你不會真的要把她送去非洲吧?”
“你認(rèn)爲(wèi)我說的話有假嗎?”顧天翎擡起頭反問席錦言。
“不要這樣嘛!她是你表妹呢!你這樣就不怕你小姨傷心啊?”
“正因爲(wèi)她是我表妹,我纔會這麼對她,如果是別人,我早就將她趕出a市了,所以,別試著在背後說我壞話,後果很嚴(yán)重的。”
席錦言癟了癟嘴,看著顧天翎,她沉默了一會兒才問:“顧天翎,今天你知道誰來了嗎?”
“誰?”顧天翎聽了席錦言問的話,正在替她削蘋果的手停頓了一下,然後又繼續(xù)像沒事一樣。
席錦言注意到了顧天翎的舉動,她將身體往後靠了靠,淡淡地說:“你父親來看我的,他跟你好像噢!你們都是那麼的霸道,說話從不考慮別人的感受,顧天翎你知道嗎?我現(xiàn)在才明白,你爲(wèi)什麼對所有人都是一副你纔是王的感覺,原來都是源於你的父親。”
席錦言的話說完,顧天翎手中的蘋果掉在了地上,他沒有撿起來,席錦言也沒有意外,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他跟你說什麼了?”顧天翎冷冷的問道,他早應(yīng)該料到老頭子會找上席錦言,只是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麼快,早上他去公司時,還特地囑咐了席錦言,讓她不要理會任何人的話,他就是擔(dān)心她會被別人的話左右。
現(xiàn)在看來小女人果真是相信了老頭子所說的話,老頭子說的什麼,他也大概猜到了。
席錦言看著顧天翎突然笑了笑,然後流露出一個憂傷的味道:“他說我們不配,不.....準(zhǔn)確的來說,應(yīng)該是我配不上你,其實不止他這麼說,我也這麼認(rèn)爲(wèi),顧天翎如果你對我不是認(rèn)真的,就請適可而止吧!
你玩得起,可我玩不起,我也沒有玩的資本,我們本是兩個世界的人,因爲(wèi)種種碰到了一次,我住院這段時間,你對我付出的,我心裡都清楚,但我沒有安全感,我身邊的人,一個個都離開我了,我不知道你會不會也離開我,如果可以選擇,我寧可這樣一輩子在病牀上度過,至少有你在身邊陪我。”
席錦言說得很認(rèn)真,眼淚在眼眶裡打著轉(zhuǎn),這是她第一次對顧天翎說心裡想的,她沒想過會把這些話說出來,可今天,顧老頭子和夏悅暖的到來,讓她產(chǎn)生了濃濃的危機(jī)感。
她是真的好怕顧天翎會離開,沈家她再也回不去了,和沈國威的關(guān)係也回不到以前了,即使他是親身父親,她也做不到跟他相認(rèn)。狀諷東技。
住院期間,顧天翎給予她的關(guān)愛,讓她感覺到了那種依靠,可正因爲(wèi)有了這種感覺,所以她纔會害怕失去。
顧天翎看著席錦言,臉色難看極了,凝重的表情不知道在想什麼,過了一會兒,他才說:“席錦言,不要相信任何人的話,你記住,我會一直陪著你的,你要快點好起來,等你好起來了,我們?nèi)狻!?
“顧天翎你不能騙我?無論什麼都要告訴我,即使我知道了會難過,你也不能瞞著我,如果你瞞著我等我知道真相後,我會死的。”
她已經(jīng)被騙夠了,就連自己的身世也是剛知道不久,如果說給任何一個人聽,可能都是一個笑話。
“傻瓜,我什麼時候騙過你?”顧天翎將她摟在懷中,寵溺的口氣,手摸著她頭髮。
“誰說?你明明就騙過我。”席錦言猛然從他懷中掙脫開,坐直身體盯著他。
顧天翎一臉疑問的看著她,席錦言繼續(xù)說:“你說他一點兒事都沒有,已經(jīng)出院了,可他明明現(xiàn)在卻長睡不起,你知不知道袁睿帶我去看他的時候,我真的好內(nèi)疚,我真的好想躺在那裡的是我,長睡不起的是我。”
說著說著,她情緒突然激動起來,眼淚一下子從眼裡留了出來。
顧天翎連忙抱著她,輕聲安慰著:“別想這麼多,這一切都不是你的錯,車禍時你所控制不了的,錦言這不關(guān)你的事,我騙你是不希望你擔(dān)心,我希望你快點好起來,不想你內(nèi)疚,而且他的死活跟我沒有任何關(guān)係。”
最後一句話,雖然聽似有些沒有人情,可是最真實的想法,他顧天翎不需要掩飾自己心裡的想法,沈佳均的死活跟他沒有一絲關(guān)係,如果是換做席錦言,他肯定會將沈佳均碎屍萬段,他是個極其護(hù)短的人,而且這種護(hù)短只對席錦言一人。
“顧天翎你知道嗎?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當(dāng)時他說我是他親妹妹,我心裡那種不可置信的感覺,無法用語言形容,我感覺老天跟我開了一個大玩笑,我活的這二十幾年都是一個天大的笑話,我沒想到要出車禍,如果可以預(yù)料我肯定不會跟他走,我只是不想留遺憾給自己,我現(xiàn)在真的真的好後悔。”
如果早知道會發(fā)生車禍,她就應(yīng)該坦率的去面對,雖然很清楚自己做不到,但能換來他的完好無事,她寧可自己嚥下這些無法接受的事情。
“我不允許你這樣,我不準(zhǔn)你內(nèi)疚,發(fā)生的事情無法改變,我們就應(yīng)該面對,如果你可以好好的,我答應(yīng)你,聯(lián)繫最好的醫(yī)生替他治療,但你記住,我不是爲(wèi)了他,我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爲(wèi)了你。”
顧天翎看著席錦言一臉內(nèi)疚,他很是心疼,他想讓她開心,希望她可以像以前那樣,任何事情都成不了她的煩惱。
“顧天翎,你爲(wèi)什麼要爲(wèi)我做這麼多?你就不怕有一天你離開我了,你今天所做的這一切,都將成爲(wèi)我的傷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