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皓辰說的是真的……
慕初夏都不用下車,都可以見到這多麼“溫馨”的一幕,在池早早的墓前,他抱著池婉婉,吻的忘我……呵呵……
慕初夏呆呆地坐在車內(nèi),通紅的雙眼呆呆地望著前方不遠(yuǎn)那抹情景,那個高大的身影,那抹挺拔的英姿,甚至是在路燈下隱隱現(xiàn)紅的緊身襯衫,就算她微微有點(diǎn)近視,也知道那個男人是誰了吧……
甚至,她還瞥到了他那完美的側(cè)臉,昔日迷的她找不著北的側(cè)臉,讓她無比沉醉的深邃堅毅的側(cè)臉……真的是陸景喬……他不但真的來了池早早的墓前來祭奠她,還在墓前和池婉婉深情擁吻……
呵,陸景喬,你是有多濫情,纔會在初戀情人的墳?zāi)骨埃侵拿妹谩丝蹋匠跸恼娴暮芟雴枂査?
眼角的淚又?jǐn)嗔司€,慕初夏很想將淚水逼回去,可是卻無能爲(wèi)力,地球的重力是向下的,她的眼淚,又不是聽話……
“初夏……”
前方,駕駛座上的歐皓辰回過頭,心疼地看著她,這樣隱隱崩潰,卻強(qiáng)忍著,這副樣子,著實(shí)讓他心疼到了極點(diǎn),歐皓辰倏地好後悔,今晚將這些事告訴她,或許,傻傻地待在陸景喬身邊,她纔是幸福呢?
歐皓辰開始質(zhì)疑了起自己,他是不是真的像她說的那樣,一心自私地想要擁有她,而不是口口聲聲說,要她幸福……
慕初夏臉色慘白地坐在後面,側(cè)著頭一動不動地看著墓園裡那對相吻忘了天地,忘了時間的那對男女,那個男的,是她的丈夫啊……想到這,她的心不由地一陣緊縮,就好像有人捏住了她的心臟,然後狠狠地揉捏著,不捏碎,不罷休……
那個人,是陸景喬……
慕初夏那雙紅通通的眼裡,再沒了往日的靈氣,有的只有失望和絕望,對於他,她是徹底絕望了……
“歐皓辰……現(xiàn)在你滿意了是嗎……看到我傷心難過……”
慕初夏沒有回頭,一雙猩紅的雙眼還是盯著墓園裡的那一切,然後抽泣著冷冷地說,她的身子,在顫抖,說出的話,也跟隨著她顫抖的脣瓣,抖了起來……
前方,歐皓辰緊皺著眉眼,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久了,他只是淡淡地開口,三個字,對不起,但也是最廉價的。
別人常說,對不起有用還要警察做什麼?對不起,往往是最沒用的一句話,錯事已經(jīng)在那裡了,對不起,不過是爲(wèi)了尋求自己的解脫,而在另一個人的心口撒鹽罷了……
“歐皓辰,你真的是我見過世界上最自私的人……”
冷淡的話裡,再也沒有了平時的親近,就好像,他不過是一個陌生人……
歐皓辰的心更加痛了起來,就好像有人拿著刀在割著她,實(shí)際上,這痛是他自己挑起的不是嗎?他挑起了今晚的事,讓她心碎到谷底,然後他跟著她心痛……放不下你是我活該……
爲(wèi)你心痛,也是我活該……初夏,誰讓我喜歡上你了呢……
歐皓辰在心底說著,但是下一秒,慕初夏的臉色出現(xiàn)了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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胃裡強(qiáng)烈地翻涌,一股噁心感鋪天蓋地地從四面八方襲來,將她整個人包圍,不知道是因爲(wèi)知道了這些事而噁心,還是因爲(wèi),看到了陸景喬在墓園面前摟著池婉婉親吻而噁心,反正就是噁心,腦海裡只有這兩個字……
“嘔!”
慕初夏終於忍受不住,低頭在車廂裡都吐了出來,不顧任何形象的,那種難受的感覺,就好像有人伸手,鑽進(jìn)了她的喉嚨,好像要挖出了她的胃……
“嘔!”
又是一陣強(qiáng)烈的噁心感襲來,這次,伴隨著胃痛,慕初夏甚至從車座上滑落,捂著自己的肚子痛苦不已。
終於,歐皓辰發(fā)現(xiàn)了她的異樣,從前面抽過紙巾遞給了她,幸的他手長腳長,可以這樣撫著她的後背,但是她還是很不舒服,終於,她覺得越來越不對勁,然後開始大喊:“歐皓辰!快送我去醫(yī)院……”
邁巴赫又快速地從墓園門口消失了,車輛消失,那頭,池婉婉也鬆開了癡迷的陸景喬,她的心裡一陣竊喜,因爲(wèi)她終於吻到了他,而且是這麼長的時間,雖然是藉著姐姐的光……
每次夢裡,她都渴望著他的夢,那霸道的吻,那強(qiáng)勁的薄脣,還有那無限纏綿的完美身子……每一次夢裡,她總是幻想著可以和他在牀上糾纏,但夢終究是夢,醒來以後,就什麼都沒有了,但是今天,她要將這夢變成事實(shí)。
但也就是這個時候,陸景喬發(fā)現(xiàn)了,面前的這個女人,不是他記憶深處的那個早早,雖然鼻間的香氣依然攝人心魄,但是有了這個認(rèn)知的他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
她是婉婉!不是早早!
漆黑髮紅的眸子在那一瞬間變得清醒,然後寒意又充滿了他的雙眼,他的臉上出現(xiàn)了憤怒。
下一秒,他猛地推開了她,說出的話裡又遍佈寒意:“婉婉,你又做出了讓我感到無比失望的事!”
接著,他開始嫌惡地擦著自己的脣瓣,那舉動,深深地刺著池婉婉的心,好痛好痛……
池婉婉呆呆地看著他,臉上帶著自嘲的笑,眼裡又是一陣溼潤,他可以肆無忌憚地親吻著慕初夏,他可以毫不顧忌地親吻著姐姐,可是爲(wèi)什麼,只有她不行……爲(wèi)什麼……
“景喬……最後一晚了,你還是那麼殘忍……”
池婉婉輕笑著,不知是在笑他,是在笑慕初夏,還是在笑她自己,他剛纔動情了,她不是沒感覺到,只要他動情了,她就有辦法,今晚講他勾上自己的牀,那麼慕初夏和他,就徹底完了……
陸景喬看著她,那昏暗燈光下若隱若現(xiàn)的美麗臉龐,越看,心裡越覺得嫌惡,她是真的變了,剛纔不知怎麼了,他竟然會將她當(dāng)做早早,雖然不是他主動的,但是他吻了她是事實(shí),真是讓人噁心。
這是陸景喬心裡的真實(shí)感受,噁心的不是她的吻,而是她的變化,她再也不是當(dāng)初那個叫著他景喬哥的單純小妹妹了……
越看著她,陸景喬的劍眉就擰的越深,爲(wèi)什麼早早這麼完美,可是她的妹妹卻變成了這樣……
他灼灼的目光,彷彿要燒穿她的臉龐,池婉婉也不躲閃,淚眼直接對上了他的雙眼,不知從哪裡摸出了一個袋子,裡邊,有蠟燭,有香,有酒,還有兩個玻璃杯……
“給姐姐上柱香吧,這麼多年,有個秘密,姐姐一直瞞著你,上完香後,我告訴你,明天早上,我就去美國了。”
池婉婉說的淒涼,但是眸子底下的精光一縱即逝,那一刻,由於昏暗,陸景喬沒有捕捉到,她眼裡的不懷好意。
上香,是必然的……公墓一般是不允許點(diǎn)燭燒香的,但是這個晚上,又有誰會來這陰森地地方呢,無妨。
寂靜的夜裡,兩道燭火微微晃盪,陸景喬用蠟燭的火點(diǎn)燃了一炷香,輕輕地插在公墓旁的軟地上,然後他看著墓上的那張照片發(fā)呆,此刻,他的心裡卻在說著對不起……因爲(wèi)他背棄了和她的約定,愛上了別人……那個人是慕初夏……
見著他做完這一切,看著他昏暗下依舊迷人的棱角分明的側(cè)臉,池婉婉的心再一次地悸動了。
這個男人,無論什麼時候,都是那樣地完美,那樣地讓人心醉……所以,這也是她今晚奮不顧身,要實(shí)施最後的計劃的緣由不是嗎?
“景喬,你知道之前,爲(wèi)什麼姐姐要離開你嗎?不告而別,你肯定恨她的吧,可是你知道,爲(wèi)什麼嗎?”
陸景喬垂下的身子一僵,她的嫋嫋之音傳來,讓他一下直起身子,擰起的劍眉下,是一雙深邃莫測,卻充滿震驚的雙眼。
她知道?
陸景喬的心裡砰砰一跳,這件事,他也找人去調(diào)查過,實(shí)際上,在最後見到那麼瘦骨嶙峋的早早的時候,他也知道了其中的緣由……
“不錯……是因爲(wèi)姐姐得了病,血癌,你知道吧,就是白血病,所以她纔會你跟她求婚後,第二天就離開了你,一個人揹負(fù)著所有的罵名,忍著巨大的痛,離開你……”
陸景喬淡淡地望著她,聽到這句話,他的心裡並不是很意外,她的確是因爲(wèi)血癌走的,得知他的病情以後,他就已經(jīng)猜到了。早早那樣溫婉的人,不會做出那樣狠心的事……
陸景喬垂下了手,顯得很從容,如果她要說的只是這些,那麼他知道了……他轉(zhuǎn)身就要走,他那迷糊的小妻子在家裡等著他……
可是下一刻,池婉婉悠揚(yáng)的聲音又響了起來:“那麼你知道嗎?姐姐在離開你以後,一個人去了美國,那個時候,她已經(jīng)有了孩子……是你的……三個多月了呢……”
寒風(fēng)呼呼而過,陸景喬猛地轉(zhuǎn)過頭,瞪大的眼裡散發(fā)出的目光深邃逼人,刺人心骨:“不可能!我從來沒有碰過她,爲(wèi)什麼會有孩子?”
那個時候,他們談了很久,他不是柳下惠,幾次和她求歡,可是保守的早早都說要等到新婚夜,他就忍著,爲(wèi)什麼會有孩子……
陸景喬的劍眉深深地擰緊,臉上的寒意盡數(shù)而出,這個消息,很震驚,他垂下的手狠狠地捏緊,池婉婉盯著他想要?dú)⑷说哪抗猓孀煲恍Γ骸敖憬愫臀艺f,有一次你喝醉了……事後你記不清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