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辰天背對著大殿的門,面向將軍大臣們:“即日準備,真月十八號迎娶趙國公主趙靖柔?!?
他身後的殿門內不再有任何的聲音,哪怕一聲淺淺的嘆息都沒有,這一次他又失信於了孟綺蘭,他幾乎都能想象出殿門後面,孟綺蘭那嘲諷不屑的目光。
雪越下越大,彷彿無數巨大的鵝毛密集的飄揚下來,很快就染白了樑辰天的頭髮眉毛,他卻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宛如雕塑一般,仰望著黑夜的天空,這樣無盡的黑暗令人窒息,他很想再厚臉皮的對孟綺蘭說:他後悔了,他錯了??墒恰?
“樑辰天,我已經對你沒有什麼好失望的了,沒有期望就沒有失望這樣很好……”
“綺蘭你就一點機會也不給朕嗎?”
“機會?陛下你配有嗎?”
不久前孟綺蘭對他說的話,在他的腦袋裡面不斷的徘徊,旋轉,讓他越來越不能呼喚,他突然仰天長嘆一聲:“朕確實不配。”
深冷徹骨的寒風,一陣大過一陣的往他身上刮,直割的臉和全身都火辣辣地作痛,鵝毛又夾雜著無數的雪粒向他撲來,密集的讓他透不過氣來,只是這些寒冷都冷不過他備受煎熬的心。
冰冷的東西在他的面頰上驅動,鐵血的他以爲他這一輩子都不會落淚,可是偏偏爲這個叫孟綺蘭的女人,幾次落淚,甚至哭的不像一個男人。
那樣多的東西,都被他擁有,萬衆景仰,唾手可得的天下,千軍萬馬中意氣風發的最高統帥,他以爲他什麼都能擁有,現在不能擁有的,他將來也能擁有,他一直以爲他是老天的寵兒,可是現在才知道,有得必有失,而他最要緊的東西,竟然全部都失去了。
他只想她做他的皇后,只想和她一起站在最高的位置看風景,這樣他就不是孤家寡人了,他的人生就圓滿了,可是月有陰晴圓缺,那裡會有這麼多的圓滿。
這一輩怕是再也不可能了,他再沒有辦法再走進她的心一步了,從此之後,他再也不能奢望幸福。
“皇上。”王德宏在一旁喊,對著他說道:“皇后已經做出了這麼大的犧牲,陛下還不能振奮精神的去處理趙國的事情嗎,陛下這樣讓皇后情何以堪。”
犧牲嗎?他幾乎犧牲掉他的整顆心,樑辰天目光一凜,逼著他活生生的把孟綺蘭從他的心臟上挖去,他就要讓趙國血債血償。
樑辰天一夜沒有睡,和大臣們一起商討決策,皇上的聖旨一道道的從楓林山發到天朝的邊境,當太陽再次升起的時候,整個天朝還有趙國,都會接到消息,樑辰天同趙靖柔要大婚了。
文武百官們在聽了皇上要大婚的消息時,都沒有異議,本來就早該大婚了,只是有些不解大婚的姍姍來遲,大家都知道大婚會給天朝帶來什麼,都很喜聞樂見皇上大婚。
天色將明,辛勞了一夜的大臣和將領們離開,樑辰天看著離開的衆人,他一人坐在書房內,沒有人可以瞭解他此刻的心情,都以爲他和趙靖柔結婚是撿了天大的便宜,卻沒有人知道他失去了什麼。
王德宏爲樑辰天備好了馬,準備他趕回皇宮早朝,他依依不捨的走到孟綺蘭的寢宮門口,久久的徘徊想再看她一眼,哪怕只是聽見她的一點聲音也好。
他可是卻連推開門再看一眼她的勇氣都沒有,他其實並沒有孟綺蘭以爲的那樣厚臉皮,他這樣的怯弱只有他自己知道,心裡渴望在看一眼孟綺蘭想法,讓他的整個心臟都要爆炸了,可是明明就隔著一扇門,他卻真沒有臉把這一扇門推開。
就在這時殿門意外的被打開了,就見他極度渴望的孟綺蘭正站在門內,在這一瞬間樑辰天幾乎以爲他在做夢,就見她的神態平靜,就好像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
“綺蘭。”樑辰天渴望的去拉孟綺蘭的手,她把手縮了回去。
樑辰天嘆了一口氣:“其實昨天晚上,朕真的想覆滅整個王朝也不想把你再推出去了?!?
“陛下,不是終究還是決定了嗎?”孟綺蘭平淡的說道,那神情就正如她自己曾經說的,沒有期望就沒有失望。
“綺蘭,你心裡還會怨恨朕嗎?哪怕只有一絲?!睒懦教炱砬蟮目粗?,不求她再愛他,只求她哪怕恨他都可以。
孟綺蘭淡然的笑了,一副無慾無求的樣子:“陛下您已經把我弄到這份上了,您還希望我能怎麼恨你?!笨粗鴺懦教斓哪抗膺B從前那種不屑諷刺都沒有了。
“終究是朕錯過了你。”樑辰天心疼不已的說出這一句話。
孟綺蘭沒有出聲,樑辰天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小巧而精緻的面龐微微向上仰著,樑辰天忍不住伸手去摸她的面頰,卻在伸到一半的時候停住了,他終究還是不敢再觸碰她一下。
“綺蘭,能不能看在孩子的份上,不要這樣的絕情,每年在孩子生日的時候讓朕看一次孩子和你,朕就如你所願不會再來打擾你了。”樑辰天的聲音很輕,很輕,就好像說重一點,孟綺蘭就會不答應一樣。他覺得他自己又要落淚了,努力的不讓眼淚滑下,可是因爲忍的太辛苦了,所以呼吸的時候幾乎要抽泣。
他不能再祈求更多了,他現在的祈求就已經很奢侈了,再多不但孟綺蘭不會答應,就老天都要給他天譴了。
過了完了三十,離真月十八也就只有十八天的時間,整個皇宮都在緊鑼密鼓的準備著皇上的大婚。
雪雖然停了,朔風正寒,幾位負責皇上大婚的大臣正在風口上站著,等著皇上的召見,幾位大臣已經凍得臉色鐵青了,身體搖搖欲墜了,還強咬著牙齒僵硬的站直,宮尚名瞧在眼裡,不由眉頭微微一皺。
宮尚名進了殿內,樑辰天坐在御案前正在批改奏摺,雖然看不出什麼不高興的,宮尚名卻知道樑辰天的心情並不好。
他上前幾步行禮道:“皇上,萬歲!”就見有一位公公在樑辰天旁邊低聲說著什麼,就聽見樑辰天高聲的說道:“凍死他們纔好,這麼一點小事,還要事事向朕稟報,一個個都是吃白飯的?!闭f完一擡頭看見了宮尚名,嘴角才掛起了一個很淡的笑容:“宮尚書,園子修的怎麼樣了。”
宮尚名拱手回答道:“園子進度順利,今年入冬前就可以住進去了?!?
樑辰天聽了並不太滿意:“怎麼進度這麼慢,是錢不夠嗎?你們戶部就不能多拿些銀兩出來,多請些工人來修嗎?”
“陛下,這個不是銀兩的問題,而是陛下對園子的要求太高,必須做到盡善盡美,肯定是要花一些功夫的?!睂m尚名慢條斯理的回答。
樑辰天雖然不滿意但也只能點了點頭。
宮尚名又接著說道:“陛下臣還有一事要啓奏?!?
“說?!睒懦教斓谋砬楝F在已經沒有剛剛那樣的感興趣了。
“趙國的王公貴族們明天就該到了,大婚的事情雖然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但許多事情還是要等陛下做主,請皇上下旨。”
樑辰天對著大婚本來就不耐煩:“這些小事情,你們安排就好了,朕每天有這麼多的國家大事操心不完,那裡還有閒工夫去操心這個事情?!?
“陛下大婚乃舉國同慶的大事,非同小可,請陛下不要如此對待?!泵髅鳡懥艘粋€園子都可以上心的一日一問工期,結婚的事情反而成了小事了。
樑辰天默不作聲,宮尚名又說道:“陛下事已至此,已經做了決定,就把這個決定做好,免得大婚辦的不像個樣子,落趙國人口實,這不白白浪費了陛下的這次決定……”
宮尚名把該說的都說了,剩下的就讓樑辰天自己去掂量了。
時間過的很快,轉瞬就是真月十八了,當日舉行了盛大的封后大典,在大婚上樑辰天一滴酒都沒有沾,他看著身邊穿著皇后禮服的女子,心裡說不出的滋味。
趙靖柔卻笑的一臉得意,她並肩站在樑辰天的身邊,接受萬臣的朝拜,她想一個屬於她的時代應該就要到來了,她現在就是全天下最尊貴的女人,而以後她的孩子也會是這天下的主人。
趙靖柔被送擡進了她夢寐以求的鳳寰宮,坐在了龍鳳牀上,她的心情激動而雀躍,只是隨著時間的流逝她等的有些不耐煩了。
她聽見外面的賓客在逐漸的散去,喧譁的聲音漸漸地靜了下去,桌子上的一對紅燭,也已經燃去了大半,她正要讓身邊的侍女去打探的時候,有一位嬤嬤走了過來,滿臉笑容的說道:“皇上身邊的宏公公讓奴婢告訴皇后,皇上有緊急的國事要處理,會遲一些過來、”
趙靖柔聽了,恨恨的咬了一下嘴脣,看著桌子上的***酒,伸手摸了摸已經完全的冰冷了。
嬤嬤識趣的看見了,忙端起了***酒說道:“奴婢這就去把酒熱一下,保準一會兒陛下回來,和皇后喝熱乎乎的***酒?!?
趙靖柔沒有說話,繼續的坐在龍鳳牀上,她突然覺得坐在這龍鳳牀上並沒有她以爲的這樣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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