拋開心中的擔心,中洲隊衆人隨著水手月亮重新返回卡拉古夏的城堡,當然他們並沒有忘記拿起對美少女戰士們至關重要的水手水晶,不過問題也來了,每塊水晶都足有拳頭大,而且晶瑩剔透,呈心形,作爲對珠寶不那麼熱衷的純爺們兒來說舉著這種玩意兒飛奔實在有損形象,於是索性由拿出空間袋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扔了進去。
水手卡拉古夏可以說是水手月亮最強大的敵人了,畢竟歷次戰役中上來就滅掉全部水手戰士的人物可是就她一個,雖說中洲隊的介入使她沒有像漫畫中一樣直到最後還掌握著太陽系九大水手戰士的水手水晶,但是她的強大是毋庸置疑的。她是破壞的水手戰士,從來破壞的力量都是極具爆發力和毀滅性的,而再生的力量則勝在綿長。
水手月亮對上這位殺死她全部夥伴的敵人的時候也是出人意料的平靜。兩個人一面飛沙走石的打得昏天黑地一面激烈的措辭著針鋒相對。
而中洲隊的隊員們則百無聊賴的蹲在小小水手戰士的結界裡看著,這場戰鬥沒有他們出手的餘地。程嘯突然發現鄭吒在看著水手卡拉古夏出神,於是走過去不懷好意的用胳膊肘一頂:“看不出來你好這口啊?這麼勁爆的反派人物耶。”鄭吒沖天翻了翻白眼:“我只是覺著她讓我想起了什麼人。”
“……過著地獄一般的日子,直到我的力量覺醒。”
“所謂的愛和夥伴都是謊言,我們所堅信的是我們自己的力量,是一切的源泉。”
在彷彿已經參悟一切的水手月亮面前卡拉古夏逐漸趨於下風,而她激烈又悲哀的傾訴卻沒有停止。
水手月亮的眼中是憐憫,作爲破壞的水手戰士卡拉古夏無法理解愛的含義,也無法理解親密的夥伴間的動作和語言蘊含著多麼強大的力量。
鄭吒的表情愈發凝重,他大概知道了楚軒爲什麼要對他說,要他好好觀察這水手月亮的命運之戰。水手卡拉古夏讓他想起了……複製體的他。只相信力量,用絕對暴力解決一切,心中早已失去愛和希望的人。我和複製體交戰的時候也可能是這個樣子的麼?這就是你想讓我看到的,楚軒?鄭吒在心中默默問道。還是說,我也可能像水手月亮一樣,失去所有的夥伴,一個人面對最後的決戰?
鄭吒突然愣了一下,然後狠狠的衝他意想中楚軒所在的位置比了一箇中指:“靠,TNND楚軒忽悠得我差點把自己代入大胸美少女的角色,真是太陰險了!”
戰鬥中水手卡拉古夏節節敗退,直到她退到懸崖邊,下面便是能融化一切水手水晶,同時也是所有水晶和星球誕生的星之原始海洋。她將水手小月亮等人推入原始海洋,讓他們徹底的消亡。原本按照原著這裡被原始海洋一同融化的還有太陽系九大水手戰士的水晶,然而現在這些水晶被中洲隊獲得,她自然沒有辦法。也可能是因爲這個原因使劇情改變,當水手卡拉古夏一時失察被星之海洋誕生的邪惡源泉卡奧斯擊中時而墜下懸崖時,水手月亮所在的位置無法及時拉住她。衝出去的,是鄭吒。
在下墜中迅速向水手卡拉古夏靠近,鄭吒的心中連一絲忐忑都沒有,他要救她,就如同他渴望救出這世上的另一個自己一樣。
不過話說回來,人家這星之原始海洋融化的都得是行星或者行星守護者那個級別的,他一個小小的輪迴小隊隊長恐怕還真沒那個資格被融化。
當他一把抓住水手卡拉古夏的手然後踩著月步向上跋涉時不由得覺得眼前的情景似曾相識。
“想起來了,在魔戒裡救尼奧斯也是這個樣子。他掉下去了,我還得踩著月步把他從半空中弄上來”鄭吒小聲嘟囔著,突然想起上次楚軒的吐槽,“上次忘記了我有綠魔滑板於是被楚軒鄙視,這回我倒是想得起來了,可是飛行工具無效啊。最可惡的是這回連骷髏戰馬都用不成了!”想起自己那隻可憐的戰馬,鄭吒一時心中大慟,化(對楚軒的)悲憤爲(月步的)力量,三下五除二的躥上了懸崖,把水手卡拉古夏放在了地上。這時自然有水手月亮和超小號的水手戰士上來接應。
瀕死的卡拉古夏幡然悔悟,她鼓勵水手月亮繼續戰鬥下去,消滅已經和星之海洋融爲一體的邪惡之源卡奧斯。然而消滅卡奧斯也同樣意味著所有行星和水手戰士的誕生地也會毀於一旦。水手月亮如果這麼做了就可能真正的結束一切戰爭,因爲連戰爭的理由都將不復存在,可同樣的,銀河系也會很快消亡。於是水手月亮猶豫了。
鄭吒走過去,拍了拍水手月亮的肩膀:“去戰鬥吧,消滅你的敵人。即使獻出生命,戰爭也不會真正結束的,我們的力量,無論是你的還是我的,都只能暫時阻止戰爭,誰都無法真正終結它。一場戰鬥的勝利只能換來下一場戰鬥的入場券。”
敵人和自己、光明和黑暗,這些就像是磁鐵的兩極,失去任何一方另一方都無法單獨存在,一次的恐怖片結束了,活下來只能代表有了進入下一場恐怖片的資格,戰鬥也許根本不能結束吧,要不停的戰鬥,不停的接受新的挑戰,心中懷有著結束戰爭迎接美好未來的希望而戰鬥——爲了結束戰鬥而戰鬥,多麼有趣的邏輯。這是宿命。
鄭吒突然找到了新女王倩尼迪第二個問題的答案,恐怕,這也是對於中洲隊未來的一個暗示吧。他回頭看向專注的望著自己的中洲隊隊員們,笑了。
也許無論力量強大到何種地步我們都無法終止無休止的恐怖片中的戰鬥,但是心中還有一個關於美好未來的希望,背後還有可靠的夥伴們,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