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紫嫣正準(zhǔn)備走入御書房,就見著姜子離突然停住了腳步,似乎在尋找著什麼一樣。
“子離,何事?”她不禁出聲問道,今天雖然打了勝仗,但是她卻總有些心慌,似乎有些贏得太過輕鬆了。
姜子離衝著她搖搖頭,“沒什麼。大公主先進(jìn)去吧,卑職想起來,還有些事兒需要處理一下。”
聽他如此說,那便定然是發(fā)現(xiàn)了什麼不對勁的地方,輕聲地囑咐著他,“那小心點。”
這才與賀蘭宇泰一起進(jìn)了御書房。
姜子離待她進(jìn)去了,這才小心翼翼地繼續(xù)感知著,那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
本來他還以爲(wèi)是蓮若又與他們玩笑,但是,越是覺察,就越覺得不是蓮若。
只是,這個人似乎也與蓮若有些個淵源。
突然間,姜子離便想到了一個人,也只有那個人,纔會如同蓮若一般的詭異!
那人便是東瑯漸!
只有他才能射出那麼詭異的蓮花箭,也只有他纔會在蘇紫嫣的房間下了禁咒。
而這種不陰不陽,讓人摸不到頭腦的氣息,卻是正好與東瑯漸非常的相配。
想到這裡,姜子離心裡卻更是擔(dān)心。
他們從哈圖城到了陽城過來,幾乎沒有人知道,或者說,知道他們來陽城的人,除了狗蛋母子之外,大巡的人,都已經(jīng)變成了死人。
可是,現(xiàn)下東瑯漸竟然親自過來陽城。
怕是高宸逸派著他過來的!
若是讓他將此事告訴了高宸逸的話,只怕以後蘇紫嫣在大巡的日子都會非常的難過了。
但是,以他目前的武功,想要制服東瑯漸,也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想到這裡,姜子離的心不禁有些焦急,正想著該如何是好的時候,就見著憐月走了過來。
她剛剛放毒完畢回來,正要去跟蘇紫嫣稟告一下,就見著姜子離黑著臉,在御書房的門口,來來回回的走著。
一看到他這樣,憐月便知道,他定然是遇到了什麼困難。
“姜侍衛(wèi),怎麼不進(jìn)去?”憐月出聲喚著姜子離,就見著他的臉上閃過一絲笑容。
但很快就恢復(fù)了本來的模樣,好似故意地說著,“憐月,你去哪裡了?大公主有些餓了,快去準(zhǔn)備膳食!”
只是,他的脣形,卻暗暗地對她說,“準(zhǔn)備那個讓人無法動的毒藥,還有染劑,這裡,有大巡的奸細(xì)!”
憐月一見,立刻讀懂了他的脣語,表面上卻趕緊弄答應(yīng)著,“好,奴婢現(xiàn)下就去準(zhǔn)備!”
說著,便匆匆的離開了。
沒過了
一會兒,便端著一盤糕點走了過來,那糕點樣式倒也還算是精美,糕點的一邊,還放著一個茶壺。
憐月暗暗地對姜子離使了個眼色,好似抱怨地說,“這隼國的茶,竟然是什麼馬奶茶,那味道,只怕公主會喝不得!”
姜子離一聽,便明白了過來,伸手拿過那茶壺,放在鼻子的旁邊聞了聞,故意皺著眉頭說,“這樣的茶,公主定然是無法入口的!還是潑掉吧!”
說著,便走到了窗子的邊上,對著窗子就狠狠地潑了上去。
頓時,那壺紅色的染劑,竟然慢慢的染出了一個人形。
東瑯漸本還以爲(wèi),姜子離根本就不可能發(fā)現(xiàn)得了他,也就不甚在意,只當(dāng)他是在和憐月說著話。
只是,沒想到,潑到他身上的,竟然是染劑!
東瑯漸乾脆就現(xiàn)了真身,他依舊是那身衣服,只是,肩膀處一直流下紅色的染劑,倒也看上去,還算好看。
皺了皺眉頭,他生性只穿白色的袍子,如此被姜子離弄髒了,心裡不免有些不高興。
冷冷地看了看姜子離,卻讚賞地說道,“不錯,竟然發(fā)現(xiàn)了我!”
姜子離對著他拱拱手,笑著說,“承讓!只是,我還以爲(wèi)你會躲一躲,沒想到,竟然如此的配合。”
只是,東瑯漸現(xiàn)下雖然非常的生氣,但還是耐著性子,淡淡地說,“沒想到的,倒是我。難怪今日四皇子會輸了,原來是你們在這裡!”
那話的意思,好像他們是叛徒一般。
姜子離淡笑了一下,看著他說道,“本來我們便是陳國的人,對於這場戰(zhàn)事,倒是兩邊都看看的比較好。若是萬一隼國贏了大巡呢?其實,這也很有可能的,對不對?”
東瑯漸看了看他,似乎笑了一下,“你是在擔(dān)心,我會將此事告訴四皇子?若是如此擔(dān)心,又爲(wèi)何要背叛?”
“再說一遍,我們是陳國之人,只要不是對陳國不利,便不能說的上是背叛。至於四皇子知道此事,你若是死了,不就沒有人會告訴四皇子了嗎?”姜子離突然收了笑臉,面色平靜地說道。
憐月在一邊,趕緊抽出了長劍,只等著姜子離一聲令下,便殺了眼前之人。
東瑯漸看了看他們,狂妄地說,“你覺得,以你們的武功能傷的了我?”
那語氣,卻是跟蓮若有些個相似。
姜子離更是覺得,若是東瑯漸不是跟蓮若是同門,便是有些個淵源的。
正要準(zhǔn)備出手的時候,卻見著御書房的門被推開了。
蘇紫嫣從房裡走了出來,輕聲地喝止了他說,“子離,住手!”
姜子離只得收回了長劍,憐月走過去扶著蘇紫嫣到了東瑯漸的面前。
蘇紫嫣仔細(xì)地看了看他,他果然與蓮若有那麼幾分相似,但是隻是感覺上的相似,至於面容,他卻帶著面紗,根本就看不清楚。
打量了一會兒,卻聽見東瑯漸主動地說著,“紫嫣公主,不知爲(wèi)何喝止你的屬下?”
蘇紫嫣淡淡一笑,對著他福了一禮,這才輕聲地說道,“雖然未知閣下究竟是誰,但好歹也是同門中人。紫嫣的那點微末之毒,又能奈閣下何?只是閣下一直對紫嫣的屬下留有情分,也只得紫嫣請安。”
她這樣一說,東瑯漸這才點點頭,“果然是冰雪聰明。那老怪,難怪如此的幫著你,想來,他是非要你做她的徒兒了?”
“正是,”蘇紫嫣倒也不隱瞞,看著他說道,“既然來了,不放進(jìn)來一敘吧,我剛剛泡了一壺好茶。”
“也好!”東瑯漸倒也不客氣,直接走進(jìn)來御書房。
姜子離和憐月還有些擔(dān)心,只是見著蘇紫嫣如此,也趕緊跟了進(jìn)去。
一進(jìn)入御書房,蘇紫嫣便讓憐月趕緊奉茶。
東瑯漸輕輕地啜飲了一口,頓時覺得口齒芬芳,不禁讚歎道,“果然是好茶!”
又?jǐn)E眼看了看,便問道,“那隼國的皇上,卻也很聽你的話。你讓他迴避,他便迴避。還不派人監(jiān)視你。”
蘇紫嫣微微一笑,淡淡地說道,“這信任,卻是互相給予的。我願意將性命交託於人,人也必然不會負(fù)我!”
她的話,東瑯漸似乎頗有些不贊同,但還是沒有反駁著。
不過,他身上的衣服,染了那麼一塊紅色,卻是讓他非常的不舒服。
蘇紫嫣見狀,便對著憐月說道,“去準(zhǔn)備一套白色的道服,給他換上!”
憐月雖然有些不情願,還是趕緊去取了一套回來。
放到了東瑯漸的身邊,這才退回到蘇紫嫣的身邊。
東瑯漸伸手摸了摸,這才滿意地拿起衣裳,直接進(jìn)了內(nèi)堂,去換了衣裳去了。
姜子離雖然很想跟過去,看看他究竟是何等模樣,又擔(dān)心著東瑯漸會趁機跑了。
但是蘇紫嫣沒有吩咐,他便靜靜地站在她的身邊等待著。
蘇紫嫣知道他的心思,便輕聲地解釋著說,“以他的功力,我的毒根本就沒有辦法限制他的,他之所以出來,卻是故意的!”
姜子離的心裡一震,不禁有些慶幸。
過了不一會兒的時間,就聽到了腳步聲慢慢朝著他們走了過來。
待他們擡頭一見,卻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