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女兒?”蘇紫嫣一聽,臉色更是寒冷。
這禮部侍郎倒是陳國的老人了,平日裡規(guī)行矩步的,雖然沒有什麼建樹,但好歹還算勤懇。
只是,他怎麼會與燕錦城之間有關係,燕錦城還非要娶了他的女兒不可?
難不成,他這麼快,就忘記了爲他而死的憐星了嗎?
思及此,蘇紫嫣不禁看了一眼站在她身邊不遠處的憐月,她的臉上雖然很平靜,但是緊緊攥起的拳頭,卻是明顯在壓抑著本來真正的情緒。
看到這裡,蘇紫嫣這才冷冷地問道,“哦?燕皇卻是連朕也不知會一聲,便主動與你提親的了?”
那禮部侍郎聽出來蘇紫嫣話裡的不悅,趕緊跪下解釋著說,“臣,之前並不知道這許多,只是昨日裡,突然就有燕皇的人到了寒舍,還送了這張庚帖過來!”
說著,便從袖子中拿出一個庚帖,交給了一邊站著的內(nèi)侍。
內(nèi)侍趕緊小跑著接了過去,又1轉遞送給蘇紫嫣。
蘇紫嫣接過一看,果然上面倒是非常合乎禮節(jié)的姓名、生辰八字、籍貫等,看樣子,也沒什麼稀奇的。
只是,燕錦城已經(jīng)成爲了燕皇,畢竟是一國之君,他卻要娶陳國大臣的女兒,卻是一定要經(jīng)過她這麼一關的。
以燕錦城的行事,斷然不會如此的無禮。
心裡正奇怪著,便聽到外面的宣報,“燕國使者求見!”
以慣例,卻是這使者先要去投靠驛站,然後經(jīng)過層層報關,得到蘇紫嫣的允許,纔可以見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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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燕錦城竟然連這個基本的規(guī)矩都不走了,不知爲何,卻是這麼的著急!
微微猶豫了一下,蘇紫嫣便沉聲說道,:“那便宣他進來吧!”
不一會兒,果然就看到一個英姿颯爽的少年走了進來。
先是恭敬地對著蘇紫嫣行了一禮,這才朗聲說道,“鄙人奉燕皇之命,特來陳國求娶。本該早些自會皇上,奈何吾皇實在是無法忍耐相思之苦,還請皇上見諒!”
他如此說,卻見著蘇紫嫣冷笑地哼了一聲,“相思之苦?朕記得燕皇似乎剛離開陳國不久,臨行時,卻從未聽他說起過呢?”
那少年倒也鎮(zhèn)定淡然,“皇上也是偶遇了侍郎的女兒,哪知一見傾心,一回國之後,便派了臣過來!”
蘇紫嫣越聽越是生氣,燕錦城怎麼可以就這麼忘記了憐星!
若不是憐星一直那麼盡心盡力地照顧著他,甚至後來爲了他而死,他燕錦城
只怕根本就沒有命回到燕國!
臨走的時候。他還一副深情款款的,跟憐月求情,求了憐星的屍骨。
現(xiàn)下倒好,才幾天時間,竟然就迫不及待的要迎娶別的女子了!
這麼一來,卻怎麼能不讓蘇紫嫣寒心,怎麼會不讓她多想?
擡手讓禮部侍郎先起了身。穩(wěn)了穩(wěn)情緒,這才淡淡地看著少年說道,“這件事,雖然只是燕皇求娶本國的女子,但是,也需依照禮節(jié),做足了才行!禮部侍郎,你待會兒便把你女兒的生辰八字送上來,朕自然會讓人給他們八字合婚,看看是適合與否!”
禮部侍郎趕緊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正要答應著,卻聽到那少年突然說道,“慢!”
蘇紫嫣不禁擡眼看著他,就見著那少年粲然一笑,“皇上,本國皇上臨走的時候曾經(jīng)交代過,這等八字合婚,也不過是個程式而已,只要能求得佳婦,燕國願割讓五座城池!”
他的話音一落,勤政殿的衆(zhòng)位大臣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
爲了一個女人,竟然願意割讓五座城池,這真的讓人無法想象。
燕皇剛剛即位,連皇位都未曾坐穩(wěn),竟然就爲了一個女人如此,當真讓人非常的吃驚。
就連蘇紫嫣也不禁微微皺了皺眉頭,這實在與燕錦城的爲人不符合!
心裡疑慮著,面上卻也淡淡的,“五座城池?單憑你個黃口小兒?若是燕皇真的有此意,那便讓他親自來吧!”
那少年本來還自信滿滿的,結果聽到蘇紫嫣如此輕蔑的話語,白淨的面龐不禁漲得通紅,“陳皇如此說,也就是不答應了?”
他如此反應,卻讓蘇紫嫣更爲疑惑。
此等重要的事兒,燕錦城派了一個少年過來,已經(jīng)十分不妥,本聽著這少年舉止言談倒也還好,可是,現(xiàn)下卻這麼容易就被激怒了,卻是讓人心生奇怪。
一邊一直默不作聲的丞相夏明翰心裡暗暗盤算了一下,便走出來,對著那少年說道,“吾皇的意思,卻是婚姻大事,不可兒戲!若是燕皇願意親臨,自然最好,若是不來,此事,卻還要再待商榷!”
他的話,倒是相對來說,順耳了很多,那少年的臉色稍微好了一些,才傲然似的擡眼看著蘇紫嫣說道,“吾皇已經(jīng)在路上了,明兒個便可抵達!”
“那便明日再說吧!”蘇紫嫣將庚帖遞給了一邊站著的憐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意有所指地說道,“憐月,這個庚帖,待禮部侍郎送過來他女兒的八字之後,送與國師合婚!一切結果,等
合婚有了結果之後再說!”
憐月趕緊接了過來,輕聲地答應了。
看著手上的庚帖,紅色幾乎刺瞎了她的雙眼,手指的關節(jié)明明已經(jīng)用力的幾乎發(fā)白了,但面上卻平靜無波。
她真的爲自己的妹妹不值,付出了那麼多,卻只換來了燕錦城片刻的思戀而已。
轉眼間,便要另結他婦了!
而蘇紫嫣的意思,她卻也再明白不過,顯然就是想通過國師的嘴,阻攔這一切。
五座城池又算得了什麼,有什麼,會比一個鮮活的生命更加的重要?
那少年卻好似還看不懂一般,沒個眼力見的,一副傲然的樣子,“吾皇娶了禮部侍郎的千金,卻是回去便會封爲貴妃的,皇上您倒是大可放心!只要是吾皇心頭所愛,別的根本就不重要!”
“心頭所愛?”聽到他張狂的話,蘇紫嫣的心中洶涌地漲出一團怒氣!
那憐星在燕錦城的心裡。究竟算是什麼?
那之前的一切,不過是他的演戲?
是了!
燕錦城最爲擅長的,便是裝瘋賣傻,他的人生,前半生都是在戲中度過,現(xiàn)下,怕是已經(jīng)養(yǎng)成了習慣。
如此一想,蘇紫嫣的眼眸不禁更是冷了冷,心口就好像鬱結了一團,壓得她連口氣喘起來都要費勁了。
只是,她面上卻仍舊裝作無事一般,淡淡地對那少年擺擺手,“既然燕皇明日便會到來,那便明日再議!使者且請回去吧!”
那少年不禁一愣,看著蘇紫嫣的樣子,明明她都是要發(fā)怒的徵兆了,可是現(xiàn)在卻這麼輕飄飄一句話,就要打發(fā)他走了。
沉了沉臉,才又朗聲說道。“吾皇之所以讓我先來,卻是要先解決這一切,明兒個,便直接迎娶侍郎家的千金!吾皇國事繁忙,能來親自迎娶已經(jīng)是非常有誠意了!”
“誠意?”蘇紫嫣冷哼一聲,不知爲何,這少年的話,每句都猛戳她的心窩子,讓她的心總是猛地一痛!
尤其是這句話,不知怎的,就讓她覺得非常難受,幾乎要喘不過氣來了。
只是,她卻還在極力的忍耐著。
“婚姻大事,豈能兒戲?若是燕皇如此,那朕也只能做個白臉,卻是怎的都不能答應著了!”蘇紫嫣這麼說著,心裡的怒氣更甚,她若不是極力地剋制著自己,怕是要現(xiàn)下將那少年的脖子狠狠地捏住了!
正在這個時候,東瑯漸卻突然從後面走了出來,對著蘇紫嫣行禮道,“皇上,臣有事稟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