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月亮,是我們力量的源泉,沒有月亮,你我不過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尋常人罷!得我鮮血,嗜我靈魂,是想控制我嗎?”孩子絕美的臉上揚起一絲冷笑,“這世間,我決不允許任何人控制我!”
血流一地,心臟被剝開,黑袍人倒在地上,那把集月華的詭異彎刀,讓他漸漸的失去靈力,成了任這孩子宰割的羔羊,猛的他醒悟,這個孩子纔是真正的魔鬼的罷。
緩緩的閉上眼,黑袍人臉上露出短暫的痛苦之後,突然解脫的笑了。
幾百年的輪迴,幾百年黑暗中的生活,幾百年以鮮血維命的詛咒,終於消失了。
一直藏在樹後的粉衣女孩兒,終於再也堅持不住,倒在了地上,試著站起來,雙腿卻怎麼也是不上力,之前被冷的通紅的臉,此刻慘白如紙
擡起頭,她猛的嚇得失聲尖叫,那男孩兒不知何時也看到了她……小女孩兒不停的往後退,她知道這個魔鬼一定會殺了她,只是……那男孩兒臉上突然露出痛苦的表情,看了看躺在地上的舒心,又看了看粉衣女孩兒……
兩個長得一摸一樣的孩子,握著彎刀的手,鬆了一下,他別過頭,沒有再看粉衣女孩兒,只是將刀從黑袍人身上拔了出來
墨色的頭髮,紅色的袍子,孩子笑看著死去的黑袍人,道,“你剛纔,不是在問我的名字嗎?我告訴你,我叫顏緋色!”
“顏緋色……”木蓮猛的從夢中醒了過來,那個夢境如此清晰,彷彿身臨其境,而那把劍深深的插入舒心的胸膛時,她會痛,好似,是她的身體,就連她醒來的時候,她手的姿勢,和夢中一樣,虛無的抓住,想要抓住他的手。
我要帶你走……那樣的聲音,像蠱一樣刻入了她的腦中。
恍惚的看著四周,陌生的擺設,陌生的罌粟蚊帳,還有一隻怪異的鳥,通體青色,站在牀頭轉動著眼睛,疑惑的望著她。沒有見過的怪鳥……
木蓮揉著胸口。那裡還是疼的出奇,這裡,不像是臺州啊……她記得臺州的的客棧不是這樣的。
“展青……”木蓮站了起來,眼前的事物都晃動了起來,她發現,好多東西,她似乎想不起來了。那些記憶,都是模糊的……
可是,猛夢卻是真實的,是的,真實的!她就是舒心,一定是的!顏緋色,是小妖精……她揉著腦袋,深陷夢中。
他無助的拿著劍抵抗著那些黑衣人的刺殺,不停的保護她的母親,飛雪揚動,他站在雪裡,身子弱小,白色的衣衫血紅一片,那雙大大的眼睛裡,充滿了恐懼,無助,絕望,茫然,還有恨……
“我不是妖孽,我不是魔鬼。”他哭泣道,淚水像斷線的珍珠滑落。
“孃親,不要丟下我,不要丟下我……”跪在雪裡,他衣衫頭髮上鋪了一層厚厚的雪,小小的臉蛋兒滿是淚痕。
木蓮掩面而哭,那個孩子,讓她如此的心疼,是的,在第一次看見他的時候,她就心底的對他好,打心裡要保護他,不讓任何人傷害他。
原來,他們很早之前就見過了。
“小妖精,我不會讓你成爲魔鬼的。若我能救你,我帶你離開,離開臺莊,離開子軒,帶著我們的孩好嗎?”她承認,她早就懷疑了顏緋色是小妖精了,可是,小妖精是被魔控制了,不是嗎?他被仇恨遮住了眼睛,他憎恨這個世界都拋棄了他。
她站起來,穿上衣服,套上鞋,是的,連夜帶著小妖精離開,不去南嶺了。木蓮恍恍惚惚的喝了一口水,朝門口踉蹌的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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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長的走廊上,他靠在圍欄上,看著院子裡的梅花,眼中有一絲落寞。
“殿下,剛纔鏡河那邊傳來消息,燕子軒其中一隊人馬,打算翻山突圍。”
“呵呵呵……”他輕笑了一聲,修長漂亮的手指將髮絲輕饒在關節處,“那就讓那裡成爲亂墳崗吧,我一定要將他死死的圍困在那一帶,哪怕他在那裡建立新的國都無妨,我都要像切割豆腐一樣,將它分離。”
豔兒點了點頭,轉身欲走。
“那藥如何了?可有效?”
“藥一共十三濟,目前夫人已經服下了五副,剛纔我看了一下那些試藥的人,他們的記憶已經去了一半,夫人身子弱,也是經不起藥力吧。”豔兒輕聲的答道,瞥見他臉上閃過一絲笑容。
也在那一瞬,走廊盡頭的門突然被推開,一個女子跌跌撞撞的奔來。
“小妖精,我們走!”她只是撇了豔兒一眼,忙拉住顏緋色,眼中還有沒有乾的淚水,“我帶你走!豔兒,我就不帶你走了,你隨展青去南嶺吧,一路上,他都會護你周全。”說著,她下意識的擡頭掐住太陽穴,腦子裡有些混亂,很疼。
豔兒和他同時一驚,看了看木蓮不是很正常的舉動,恍然明瞭發生了什麼事,她記憶模糊了。
“嗯!姐姐,你路上小心。”豔兒配合的答道,轉身退了出去。
“小妖精,我知道了,我什麼都知道。跟我走……”她捧起他的臉,疼惜的說道,似乎又看到他小時候的樣子,那樣的讓人心疼,讓人憐惜,“我在很多年前就來找過你了,可是,我那個時候沒有能力,沒有能力保護你,讓你出賣了自己的靈魂,讓你被魔鬼控制。我這就帶你走……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