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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冉晨不知道用了什麼樣的手段才總算是從雲楓谷好端端的回來。
不,也不能說好端端的,至少他身上穿的變成了粗麻布,臉上全部都是傷痕,手上的血口也被磨了很多細沙進去。但是,總算是把雲楓谷的人請來了。
果真是個老頭子,脾氣壞的很,一來就說:“還不好酒好菜的端上來伺候著,想要餓死你爺爺我呀。”
一進入帳篷裡面就要求多多。
也不看看這可是帳篷,而且還是作戰時期的帳篷,哪裡有什麼見鬼的好東西。
至於嶽冉嫣會出現在這裡,而不是把冷狄帶回去好好養傷的原因,只能說冷狄這貨太倒黴了,不知道上哪裡中毒的。總之,發現的時候正好在這附近,爲了不讓他死在半路上,只好暫時把他安置到軍營裡面了。
還好這不管是朝國還是大良就都沒有真個動手的意思。要不然真的亂起來的話嶽冉晨就是看著冷狄死掉,也不會讓嶽冉嫣跑到這裡來的。
不過嶽冉嫣倒是儘量讓人弄了一大盤羊肉,還有一點青菜湯,最後親自給那老頭子倒上酒,那虔誠的不得了的樣子,弄的老頭子看著暗暗的點頭。
嶽冉晨這纔算是直接鬆了一口氣,然後他眼前一花,直接暈死過去了。
他暈倒前就只還記得一件事情。等到他醒過來之後就是搶的也要把陸暖伊搶回來。
或許是看嶽冉嫣誠意十足的樣子,那老頭子才總算是爽快了一回,他等到那些婢女把晚撤下去,看見嶽冉嫣還站在那裡,他說:“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帶我去看病人,要是我還沒到他就死了,那我可不管。”
嶽冉嫣聽見他一口一個死,心裡惱怒的很,卻也不敢得罪他。分明剛纔浪費時間在這裡吃吃喝喝的就是他。
嶽冉嫣忍氣道:“神醫,我這就帶你去。”
嶽冉嫣走了十來步,掀開一道簾子,就帶著那個老頭子進入裡面,老頭子看著冷狄忽然他自己做起來,面上還帶著紅光,心裡暗呼不好,莫非是迴光返照?趕緊二話不說就上前探脈,果然脈象快要斷掉了一樣。
老頭子趕緊從懷裡先掏出一個藥丸就讓冷狄吞下去。然後他一下子睡到柔軟的鋪蓋上面。
嶽冉嫣心裡一驚問:“這是怎麼了?”
老頭子只說:“還好我來的及時,再差一點就誰也救不了他。我剛纔是給他吃了培元丹,讓他的身子穩固一些,好讓我有時間施救。他中的卻是南邊那代那羣蠻子的秘藥無多,也不知道他是惹上誰了,讓人家那麼捨得下本錢。”
嶽冉嫣心裡咯噔一下,她卻是想起來一樁事情。
以前,她還是豆蔻年華的少女的時候,那南邊曾有人到大良遊歷。
大良的男女之妨並不如朝國那般的嚴重,女子想在街上逛就去街上逛,沒有什麼遮掩面紗的習慣。
那時候,嶽冉嫣有一日正好在街上逛著,卻是遇見一個男子,也不知道怎麼的就覺得他看人的眼光討厭的很。
而且,那個男子知道她是大良的公主之後,竟然愣生生的跑到皇宮裡面求親去。那時候父母都還在,這種忽然闖進皇宮的白癡自然是讓內府的侍衛把他收拾了,這個傢伙被廢了雙腿挺慘的,據說後來被扔到野外的荒山喂狼去了。
嶽冉嫣不知道他死沒死,可是他當時慘嚎著說是南邊的白蠻,還說他家人一定會報復她的。
嶽冉嫣這麼多年以來一直都沒當一回事,這個時候聽見老頭這樣說才哀聲道:“都是我害了夫君,那些人是想要報復我。神醫,我夫君可還有救?”
那老頭道:“這個是自然。別人或許沒有辦法,我卻是能夠救他的,你儘管放心就是。”
果然,那個老頭沒有說謊話,有他在過了十餘日,冷狄也就大好了。
只是,他好了之後卻是不如原先快樂,整個人都變得鬱鬱寡歡。
至於嶽冉晨,嶽冉嫣纔不管他,雖然吃了不少苦但是受的全是皮肉傷,這次就當做是讓他長個教訓,以後纔不敢再設置她的人。
嶽冉晨是可憐兮兮的在軍營裡面趴著。
嶽冉晨惡毒的想著,該死的皇兄,到底在搞什麼鬼,又不開戰,在這裡耗個什麼勁。
嶽冉晨實在是怨念,他還以爲是打仗,才自己申請要跟著過來的。誰知道,情況會變成這個樣子,難怪總覺得臨走之前皇兄笑的特別的不對勁。
感情上這裡來就是展示一下他們的軍隊來著,壓根沒打算動手,這是鬧哪出。自家皇兄腦袋被驢踢了,總不可能朝國那位皇帝腦袋也被驢踢了。
嶽冉晨忽然覺得,皇帝什麼的就是一種討厭的存在。朝國那位和他搶女人,自家那位害他來這裡悶軍營。
總算,在嶽冉晨的耐心耗盡之時,自家的皇兄總算是來信了,說是要讓他去和談。
感情在這裡等著他呢!
不知道他現在心情鬱悶嗎?早知道是和談這種苦差,他
死都不會跟著來的。到底爲什麼他一個堂堂的王爺跑到這裡做外交官做的事情啊?
皇兄給他的便條兒,連密旨都不算。只見上面寫著說人家朝國派來的是勤王,自己也得派個王爺才相稱。
嶽冉晨看了氣的不行,眼睛微瞇著散發著危險的光暈。好樣的,皇兄,等到回去以後看我怎麼收拾你。
嶽冉晨就不是個能吃虧的。這一回被這個老狐貍不知不覺的暗算了一把,心裡能痛快纔出鬼了。
他想想,回去就和皇嫂說下皇兄出去外面的作爲好了,想必皇嫂會好好的收拾他的。
嶽冉晨是憋著壞的。
不過,很快的嶽冉晨樂呵上了。因爲,這個和談,談好了他是要先去朝國一趟的,然後那個勤王也要來大良一趟表示誠意。這一次只要能讓他去朝國的話,就可以重新看見陸暖伊了。
嶽冉晨這樣想著心情纔好點。他這段日子過的太痛苦了,先是被妹妹用眼淚攻勢折磨的不輕,又被皇兄擺了一道,真是流年不利。
要說岳冉晨這廝對別人素來心狠手辣,只是這兩位都不是別人,他沒有辦法,只能受著。
一切按照章程走,嶽冉晨嫌棄了,真是慢的很。
馬蹄嘚嘚的響,隨著距離盛京的距離越來越近,嶽冉晨整顆心都變得越發的火熱。
如果,只是他自己上路的話,這個速度會快很多。
嶽冉晨趕往京城的路上,陸暖伊嘗試著吞下第一顆會讓她的精神狀態變得很好,但是卻在默默的消耗她的生命力的藥丸。
在她看來,感覺還不錯。
這種全身有勁的感覺很久都沒有出現了。
陸暖伊乾的第一件事就是從王府走出去,憋在這個地方這麼久了,她早就已經受過了。
陸暖伊得到了準信,說是父親和兄長快要從戰場上面回來了。
陸暖伊覺得這樣很好,能和談是最好不過了。
至於和談的結果是什麼,陸暖伊根本就不在意。
陸暖伊在意的就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她的家人全部都可以平平安安的回去了。
聽說盛京裡面有一家很好的酒樓,陸暖伊還從來都沒有去過。三兩下的把跟在她後面的人甩掉,陸暖伊決定就去那個傳說中天下第一味的酒樓去好了。
這麼久了,她真心受夠那些那些該死的藥膳了。
然而,陸暖伊真的甩脫掉了那些人嗎?這個……還真就有那麼幾個厲害的,繼續跟上來,卻沒有被她發現的。
陸暖伊走進天下第一味,二話不說就點了一桌子的菜。
只是,她這邊等的無聊的要死,那小二,剛剛端上一道簡單的菜,是牛肉丸子,陸暖伊才吃了一個,就發現她坐的包廂被人打開了門。
看見走過來的那個人,陸暖伊二話不說又吃了一個。
“伊,你怎麼會來這裡?”
陸暖伊不說話,抓緊時間再吃一個。
被無視的單于睿很不痛快,陸暖伊的手被一把抓住。
陸暖伊輕微的瞇了一下眼睛不耐的說:“來這裡當然是吃東西,果然號稱天下第一味,味道還不錯,你是要留下來陪我一起吃嗎?不是的話就請放手。”
陸暖伊波光瀲灩的眸中暗藏兇光。
她現在耐性很差,最好不要再挑戰她的極限了,要不然她也不知道她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
單于睿眼中寒光一閃,冰冷的讓人不敢逼視。
可是陸暖伊卻始終死死的看著他,不曾退卻半分。
“不要這麼任性。”
單于睿聲音變得冷到了極致。
只是這次,陸暖伊徹底甩開他的手,猛然而來的力道讓單于睿措不及防之下被她得逞。
陸暖伊雙手撐著頭,聲音喑啞的說:“我倦了,我早就倦了。我倦了你,也倦了他。你就不要再管我了好不好?算是我求你了。”
單于睿忽然無法打斷她說的話,這樣的陸暖伊很是陌生。他以爲她或許會裝乖討好一番,或許會直接反抗。因爲她從來都是骨子裡不肯輕易妥協,表面上卻經常帶著虛僞的面具裝乖保護自己的那種女人。
可是今日的她卻是那樣的真實,她眼神裡面那種刻骨的疲倦讓他想要伸出手把她抱進懷裡,可是他卻發現他根本就做不到。
陸暖伊那個樣子,讓人無法去打破她的寧靜。
陸暖伊用低緩的聲音說道:“你知道嗎?從我們第一次見面開始就已經註定了,我不會讓你走進我的心裡,即使你再優秀再出色。你這個人實在是太危險了。後來你帶我去見冷狄,剛開始我真的很感動。可是,後來仔細一想,呵,這件事情你從一開始就知道,你袖手旁觀,你冷眼站在一邊。嶽冉晨,你爲什麼會認識他?你心知肚明。您這個人從骨子裡面就透著陰狠。就算你看起來再是君子,可是你永遠也不是一個君子。”
陸暖伊都不知道
她亂七八糟的是在說什麼了,可是她就是順著她心裡想的,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出來。
這一次她不想再僞裝,也不想再把這些話放在心裡藏著。
單于睿看起來臉上平靜無波,只有眼瞳深處的光顯得特別的冷,陸暖伊從來沒有說過這樣的單于睿看起來實在是太可怕。
所以陸暖伊偏過頭,不去看他的眼,她接著說道:“你的心裡有執念,你執意要爬上世界上最冷的位置,這執念在你的心裡已經成了魔。我一點也沒有興趣跟著你下地獄,就算要下地獄,我也一個人去就好。”
單于睿危險的看著陸暖伊說:“你什麼意思?就算我陰狠我惡毒我有執念,可是你是我放在心裡的人。我只會好好的待你,絕對不會害你。”
陸暖伊嗤笑。她沒有辦法相信一個只是因爲她說了一些話就把她推倒在地,只是因爲他自己的私念就把手掐在她的脖子上面的男人。
“你的愛值幾斤幾兩,你的情值幾斤幾兩?”
陸暖伊嘴角勾起一個譏誚的弧度。她大聲的吼道:“夠了,全部都夠了。你少在我的面前說的你有多高貴,你自己好好的想想,是我踐踏來?了你的情嗎?是我踐踏了你的自尊嗎?是你從來都不肯讓過我,爲什麼你就連我要死了,也要讓我死在你的身邊?我討厭死了,你知不知道?憑什麼你以爲你想得到什麼就能擁有什麼?憑什麼你覺得所有的人都應該遵從你的意志?”
只是,陸暖伊說不下去了,因爲這個男人雙目赤紅,被她說的完全失去理智。他一瞬間就把陸暖伊攬進懷裡,他的舌危險的在陸暖伊的耳朵上面掃蕩,這個男人危險的聲音響起。他冷笑著說:“看來我錯了,我不應該對你這麼好。既然你自己都不珍惜你自己我又憑什麼要珍惜你。世界上哪來那麼多憑什麼。你是我單于睿明媒正娶的妻子,我想對你怎麼樣就對你怎麼樣。陸暖伊,我對你的耐心已經全部都用光了。”
其實陸暖伊也不知道她今天是怎麼了。一下子就把那些藏在她心底最深處的話全部都講出來了。
這和平時的她真的不像。
單于睿勾動她的耳垂,她不動,隻眼淚默默的從眼眶裡面流出來。
單于睿看不見她的表情,直到把脣移到她的脣上,嘴裡就嚐到那鹹澀的淚水,臉上也感覺到那冰涼的眼淚。
單于睿就那樣一直都看著她臉上的表情,直到心裡的怒氣在一瞬間降下去。
只是,他依舊不想輕易的放過這個女人,要不然她總是敢輕易的不把他看在眼裡。
本來,就單于睿個人來說總覺得心甘情願纔是一件好事。
可是,現在他卻開始越來越覺得無望。
眼前的這個女人活不了多久了。
他冷眼看著單于澤把一批一批的太醫派進王府給陸暖伊瞧脈,又冷眼看著那些太醫一批一批的走。
他纔不會像單于澤那樣還在做無謂的掙扎,陸暖伊死定了。這個認知在他的心裡面根深蒂固。
所以,他纔會和單于澤撕破一直表面上的和諧,直接從上元寺出來到皇宮裡面搶人。至於上元寺守著他的那些侍衛全部都變成了刀下鬼。當然,於盛京而言只不過是又多了一些失蹤人口罷了,誰會在意呢?
進入皇宮直接把陸暖伊搶回來實在不算明智。現在坊間那些流言瘋長的,藉機說他殘暴,有失君子的仁德。還說本來陸暖伊就是被他打傷,人家家長都要求皇上讓他們和離。只不過皇上仁善,才把陸暖伊先接近宮裡面陪著老太后。誰知道單于睿不識好歹,不管他哥哥有意調解這件事情,結果還把人直接搶回去,據說陸將軍的女兒,就是因爲這樣才一病不起的。
可是單于睿卻早就不想去理會那些了。他現在只想要眼前這個女人女人屬於他,他可以不顧一切後果。
他的手解開她衣服上的腰帶,把她整個壓倒在桌子上面。
陸暖伊很不對勁,眼睛裡面透露出一種灰敗的顏色,就像那已經荒蕪了的雜草一樣。單于睿沒有理會她古怪的神色,接著伸手探到她的身子上面。在她的胸前畫圈。此時的陸暖伊身上已經沒有了一絲絲的遮蔽。
單于睿眼睛毫不掩飾的盯著她身上雪膩的肌膚,輕輕的湊近,陸暖伊身上混雜著她身體的香味,還有一種淡淡的藥香。這就是多日折磨她喝藥的結果。
單于睿眼底邪火噌的升起來,他從來沒有這麼光明正大的放肆的打量著陸暖伊。
每回晚上的時候,都只能在黑暗中,伸手觸碰她的肌膚,感受她的溫度,那不夠,那樣還不夠。每晚每晚他都想要讓她完全的屬於他自己。
現在,終於等到這一刻了,單于睿的心中有一種瘋狂的戰慄著得興奮。
今日他會讓這個女人在他的身下瘋狂的喘息,讓她的身子每一寸都染上他身上的氣息。讓這個女人心裡從此只能刻進他的名字,再也不敢冷落他,再也不敢踐踏他的情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