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5.635 想要？下輩子
“小四，打碎她！”
不遠處的維姬斯蒂見狀臉色刷白，連從翟凌雲的圈子裡抽出身，向這邊快速地衝過來，出手阻止他們。
也及時地打偏了小四落在冰柱上的攻擊，斯蒂琳安然無恙。衝過來的維姬鬆了一口氣，靈力施展間竟想要把冰柱收走。
小四氣憤地與她打在一起。
小惡只能乾著急，它近距離的施展靈力還行，遠了根本幫不上忙。翟小五看著冰柱抿著脣瓣，眼珠子一轉，心思一動，腳下踢起一塊石子，在小四被維姬拖住時，一個用力，打在冰柱的脆弱處。
“咔嚓”一聲響，在維姬不敢相信的目光中，以斯蒂琳爲中心的冰柱，碎了一地，連帶著裡面的人一起！
強大的冰元素連血液都凍結，一個打碎，只會將人一起破碎。
而不是讓她破出！
“琳兒！”維姬斯蒂身軀一顫，尖聲喊道，打碎的冰柱，那是她的女兒！所有人的動作一滯，怔怔地看著導致這一切的翟小五。
他……殺人了。
翟小五深吸了口氣，手下更加用力地抱緊了小惡。小惡往他懷裡蹭了蹭，軟嚅的聲音堅定地說：“別怕，哥罩你。”
瘋狂的維姬看著翟小五，從牙縫裡擠出從地獄飄來的聲音，她扭曲著臉！
“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一掌掙開小四，她不顧一切地衝向翟小五，翟凌雲眼色一冷，黑暗本源凝成一擊，射在維姬身上，帶著她的身子撞向結界，卻又重重地反彈回來！吐出一口鮮血。
“大小姐！”
“母親！”
斯蒂允慌張地跑到她身邊扶起她，印象中高貴的母親第一次這麼狼狽，披頭散髮，紅掉的眼睛似乎要滴出血來，她盯著翟小五，那眼神彷彿是要吃人！
斯蒂允手心發汗，緊緊地扶著她。
翟小五看著她，沒有受傷的手抱著寵物蛋，軟嚅的聲音一字一頓地道：“想要欺負孃親的人，就是小五的仇人。”
字字清晰響在衆人耳中，平靜到極點的眼神與此時的翟凌雲如出一轍，當斯蒂琳喊出想要秦素的命時，她就註定不能活著。
寵物蛋中小惡奶聲奶氣的聲音響起，重複著這一句：“所有想要欺負孃親的人，也都是小惡的仇人。”
小四在邊上用力點頭：“小四也一樣。”
三個小鬼立在一起，雖不是場中最強大的勢力，可沒人敢忽視，寂靜的場中維姬慢慢地站了起來。
“我不會讓秦素好過的，殺了我女兒的你，也一樣，我一定會讓你們不得好死！”彷彿來自地獄的誓言，維姬冰冷地看著她們。
翟凌雲看向她，“那你們就先去死。”漫不經心的語氣似在說今天天氣真好，黑暗本源瀰漫的結界內，死亡將他們覆蓋。
斯蒂允擋在維姬面前，不安地看著翟凌雲。
斯蒂家一幫人圍在一起，面對翟凌雲的憤怒，他們無力招架，當年那一戰，能與翟凌雲站在一起的幾人可都失蹤了。而除了魔主，就算封寒林跟聶臨風他們來了，也不可能會出手救他們。
維姬看著擋在自己身前的兒子，發狂的恨意消退了些，她一手緊緊地抓住斯蒂允的肩膀：“活下去，替母親跟妹妹報仇。”
斯蒂允一愣，回頭對上母親幽深的眼，心狠狠地一跳，下意識地想要拒絕，卻被維姬推向身後十多人。
“不管發生什麼，護住你們少主子一條命！”
“是！”
寅時斯蒂十人凝視著維姬，重重地點頭，只要留下血脈，斯蒂家就不會滅絕，維姬翻手間出現一個玉牌。
鮮紅似血的紅玉彷彿有液體在裡面流淌，她低低地道：“魔主，我答應你的要求，只要你護住我的兒子。”
言畢捏碎了玉牌，從中涌出的一道虛影出現在漫天黑霧的結界裡，維姬身上的靈力不斷向虛影涌去，這是以她的生命之力作爲獻祭。
“不要！求你不要！母親！”聲嘶力竭的一聲喊，斯蒂允青白著脣瓣，朝她大喊，可維姬仿若沒有聽見，剩餘的十多人將斯蒂允簇擁在其中，看著這一幕眼眶欲裂，可沒有人出聲阻止，這是他們大小姐跟魔主的約定，不到最後一刻不用的底牌。
以生命爲代價。
看似漫長，實則不過須臾，從翟凌雲產生殺意到維姬作出決定不過一會兒的功夫，當趙小俊他們發現不對勁，虛影已經穿過黑暗本源帶著大片的血霧向翟凌雲襲來！
令人變色的靈力波動，仿若回到了百年前的清雲城滅城一戰，連奕東城上空都變了顏色，烏雲翻涌，血氣沖天。
結界如緊繃的弦被繃斷，寅時斯蒂多人護著斯蒂允轉身逃離，沒有再看那道虛影，這是爭分奪秒的時刻！他們必須讓斯蒂允活下去！
翟凌雲蹙了下眉，數道防禦布在翟小五跟小惡身旁，軒轅劍緊握在他手中，一劍橫劈，擊潰了血氣瀰漫的靈力，亮出了血霧後的虛影。
如百年前的清俊身影一模一樣，翟又尚容貌並未變化，他眉眼輕揚，微笑地睨著翟凌雲，似許久未見的好友打著招呼。
“好久不見，翟凌雲。”頓了一下，又似打著商量說：“斯蒂家是我的人，能不能給個面子放過他們？”
含笑的口吻若不知道他是百年前害得翟凌雲家破人毀的罪魁禍首，只怕誰都會以爲這兩人真是忘年之交。
“這是魔主！”姜文虛眼露震驚：“斯蒂家果然出賣了我們！”
翟凌雲只是若有所思地看著他，“一道分身，你以爲能跟我談面子？”
“唉，百年不見，你還是這麼不討喜。”翟又尚苦惱地皺了眉，“看來只能打了。”話落血霧迅猛地覆蓋天空，遮天蔽日中將奕東城籠罩，那令人喘不過氣來的血霧，讓奕東城陷入了恐慌。
百萬臣民看向半空的虛影，口耳相傳的百年滅城傳說涌上腦海，連四肢都在發抖。躲在暗處看斯蒂家結果的其他修煉者也沒料到會有這樣的變化，皆嚇白了臉！
現在可沒有一百年前葉清雲的精明決策，一旦這兩人在這裡打起來，可沒有人能逃得了！大開的四個城門，所有人哭喊地往城門外涌去。
突然的變化太快，城裡亂成一團，踩踏事件不斷髮生，哭聲、叫聲、喊聲交匯在一起，半空中對峙的兩人沒有聽見。
翟凌雲面色平靜，看著翟又尚的分身眼底一絲疑惑轉瞬即逝。手中的軒轅劍並沒有停，身影閃動間，向著翟又尚過去！
但這一次，他卻控制了自己的力量，不落在城中，翟又尚微訝地看向他，隨即調侃道：“你變了，我之前還以爲你跟我一樣。”毀滅清雲城那一戰，他倒是真有幾分欣賞翟凌雲，有成魔的潛質……
翟凌雲嘴角揚起了一抹嘲諷，似笑非笑：“一樣？本人認爲我比你有天賦多了。同樣的一千年，你活得倒不怎樣。”若是以前，他怎麼可能跟他打成平手，即便只是一道分身，但融合翟又尚跟魔主之力的力量，不可能這麼弱。
翟又尚面色微變，扯了扯嘴角道：“怎麼說咱們都是流著同樣的血。”
“魔主，別拿著這副皮囊自欺欺人，他，早在一千年前的衆神之戰中，翟凌雲就已經當他死了。”
淡聲落下的話語帶著肯定，他的叔叔——翟又尚早已經死了。
“哈哈哈，”翟又尚張狂的笑聲響起，話鋒一轉，不再是微風般自如的話語，而是帶著讓人不適的陰冷：“他是死了，可是也不能掩蓋他出賣你們的事實，你說，如果那個小丫頭知道你的事，還會這麼死心塌地地跟著你嗎？”他似有若無地看了兩眼底下的馬車。
倏地一道血色靈力往下方的馬車打去，翟凌雲一劍打散，不再廢話，舉劍上前，交手間只見虛影越來越淡，連聲音都小了許多。
翟凌雲凌厲的攻擊，打得翟又尚連說廢話的時間都沒有。
奕東城的動靜漸漸小了下來，衆人怔怔地看著上空這一切，好像……要結束了？
寅時斯蒂回頭看了兩眼，眼底掠過慌張，見到趕來會合的蘭姬，將斯蒂允託付給了她，便與其他人向翟又尚的虛影過去。
斯蒂允已有所覺他們想要做什麼，卻只能目眥欲裂的看著這一切，恨自己無能無力阻止，“走！”蘭姬狠下心，看也不看寅時斯蒂他們，將不甘心的斯蒂允拉走，混在人羣中出了城門。
而寅時斯蒂十人燃燒的強大生命之力，全部送向了翟又尚。只見身影越加清晰的翟又尚，連五官都生動了起來。
趙小俊一幫人看得心急，恨不得上去把那些添亂的傢伙一個個掃下來。
在馬車中的秦素平靜地看著這一幕，對明太虛吩咐說：“把人護好，我等會再來。”隨即身影一動，消失在明太虛面前。
明太虛看向淡然立在半空的秦素，只見她出現在垂垂老矣的寅時斯蒂等人的面前，脣角勾起：“生命之力，這是想要送給我嗎？”
話間指間結印，強大的生命本源以她爲中心轟然釋放，純粹的生命本源將涌向翟又尚的力量切斷，將虛影的後路堵死。
翟又尚不滿地看向她。
秦素淡淡地擡眼，手指微動，瑩綠之色在她手中流轉，翠綠欲滴。她看也不看耗盡生命之力不甘死去的寅時斯蒂等人，凝視著翟又尚，脣瓣輕啓：“想要？”
翟又尚瞳孔一縮。
只聽她漫不經心地吐出三字：“下輩子。”
話落打散了支撐著翟又尚的生命之力，散還向奕東城，漫天的綠色光點飄落，落在人的身上，令人精神一振，連焦躁的情緒都緩和了不少。
衆人怔怔地仰頭看天，只見綠衣女子眉眼清冷，傾城容顏似降臨世間的神女，她與翟凌雲一左一右，淡然而立。
渾然天成的一對，無人能夠拆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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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更晚了，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