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我想啊!你見過人被強尖的時候大喊‘我願意’的嗎?”
“我要挖了姓容的眼!”
你還來勁了嗨!看來是要教你重新做人了!太久沒吵架,技能有點生疏了,顏雪姝忍住鑽心的疼,冷靜地與宮文軒對視。
“說起來,我還是感謝寒帝,不僅僅幾次救了我的命,還親自爲我打理傷口,要是換成那些侍衛,我自己都接受不了!你有什麼資格去挖他的眼睛?他雖南下侵犯,但侵佔的是你的領土,而不是你的女人!再說我又不是你的什麼人!”
人在生氣的時候,總是會挑讓別人崩潰的話來說,好似傷到對方,自己就會勝利就會好過一般。顏雪姝這話說出來,心裡也是咯噔一下,可是反悔已經來不及,宮文軒的眼裡,果然瀰漫著受傷。
“到現在,你都不覺得我把當妻子看待嗎?你是我宮文軒明媒正娶的妻子,在任何時候,那張婚書都算數,可是你寫的那個休書,我可有爲難你,說過不作數?”
宮文軒沉痛地閉了閉眼,爲了迫使羞愧的顏雪姝與自己對視,一手拉住她的手臂,一手握住她的肩膀,而自知羞愧的人,則是咬著牙齒,一句話都沒有反駁,剛纔涌上來的氣勢,一下子就散的乾乾淨淨,眼神惶然地看著面前的人。
“我真是迫不得已才娶的楊燈檀,但我從沒有想過放棄你,西疏的事情,我不委屈嗎?你的父親,做爲我的岳父,處處對我壓制,事事進行刁難。舉國皆知當朝丞相權傾朝野,支持清王稱帝,而不支持他的女婿,我心裡真不生氣?可就算再氣,我有動過你們顏家?隨隨便便一個罪名,你的兄長都可以卸任歸家,我可有做過?可有爲難過你顏家任何人?”
說的好像都對,顏雪姝更加無力反駁。
“不是我無所作爲,對你我是毫無保留!明知道你父親在朝中生亂,我還是留在鹿月城,圖什麼?圖你的美貌?你的身材?還是你的財富?都不是!我要什麼美人沒有?什麼財富沒有?可我偏偏要的就是你這個人,就是你顏雪姝,你到底明不明白?”
顏雪姝動了動嘴脣,終是沒有說出一句話,而是配合地點了點頭。宮文軒紅絲遍佈的眼睛裡,是顏雪姝漸漸蒼白的臉,還有一雙痛苦的眼。
“顏雪姝!現在你自己說,你是我什麼人!”
能容忍自己的反覆無常,能接受自己的任性妄爲,還能不遠千里來討好自己,不是真愛還能是什麼!顏雪姝已經爲先前那句失言後悔莫及,又被宮文軒這麼一噴,早就內疚無比,她一直把自己的自尊放在高處,從不考慮宮文軒的自尊,卻忘記了年輕最不該,也最喜歡講的,便是自尊。
“但你也不能怪我讓寒帝包紮傷口,我都說了我不知道!”
顏雪姝鬆開牙齒的時候,身體就開始發抖,好似又要爆發。宮文軒也被這麼一句怔住,痛心的眼神裡,漸漸幻滅的是包容,慢慢涌起的是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