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光景,稍縱即逝。
眼見今日便是天宗拍賣天回丹的日子,滄凜依舊沒半點消息,用傳音術(shù)交流滄凜也沒吱一聲,卿雲(yún)歌越發(fā)著急。
這半月裡有靈丹相助,卿雲(yún)歌五行之火已經(jīng)修煉到第三層了,現(xiàn)在燒個普通人可不用添加乾柴了,扔個火球過去秒成渣!
要是二十一世紀有這玩意兒,她前世這個年紀就修煉出朱雀了,然而生錯了世代,她修煉二十載竟然沒突破第十三層,更別說朱雀出世了。
細細想來,卿雲(yún)歌甚至懷疑是不是前世自己天賦太差了?
見丫鬟送來膳食,卿雲(yún)歌收了功跳下屋頂,往屋內(nèi)的浴池走去。
等卿雲(yún)歌出來時,丫鬟已經(jīng)擺好飯菜,盛好雞湯,離開了鳳儀樓。
卿雲(yún)歌在梨花桌前坐下,拿起勺子攪攪鍋裡的雞湯,上面浮著的一層油被攪散,她嘖嘖兩聲,放下勺子。
“大清早吃這麼油膩,要不得,要不得。”卿雲(yún)歌端起面前的米飯,無人的屋內(nèi)她一個人自言自語,“大狐貍,今天吃你最喜歡的雞,你居然沒有第一個跳上桌。”
一隻狐爪拍在卿雲(yún)歌腦袋上,白影一閃,雪白的狐貍站在桌上,叉著腰一臉不屑的反駁,“喜歡吃雞的是黃鼠狼!”
卿雲(yún)歌一喜,嘴裡卻不留情。
“狐貍和黃鼠狼不是長得差不多嗎?計較那麼多幹嘛?”
“亂講,老子比黃鼠狼美多了!”滄凜腦袋一仰,甩著毛茸茸的狐貍尾巴,擺出個該說詭異的姿勢,要是人形可用妖嬈來形容,可這圓潤的身影,實在看不出腰的曲線,凹出了造型也看不出他的妖嬈,有點像抽筋。
卿雲(yún)歌掩脣憋笑,頻頻點頭贊成滄凜的話,不想再看這種辣眼睛的姿勢。
“快吃,吃完去拍賣行。”
北冥京城,人潮擁擠,大街小巷人聲鼎沸,歡聲笑語的談?wù)撝袢张馁u大事。
自拍賣天回丹的消息傳出後,八國各有動靜,這半個月來北冥京城進入無數(shù)外人,身份各異,唯一相同的便是來的都是八國聲望極高之人,其中不少更是皇族人士,這幅光景彷彿迎接來了北冥盛世。
拍賣行位於西北方,與天宗在同一方位。
爲給今日拍賣天回丹行個便利,一日前這條街道就被天宗派人嚴密把守,普通老百姓根本無法進這條街道,只能遠遠望著拍賣行門前擠破頭的盛況。
古色古香的茶樓裡,掛著流蘇的窗櫺旁,卿雲(yún)歌戴著個狐貍面具遮住左眼角的傷疤,換了一身便於行動的衣服,裝扮得很是中性化,她眼睛望著拍賣行方向,早早便有人拿著邀請函進了拍賣行內(nèi)。
“滄凜,待會你先進去給我順個邀請函出來。”卿雲(yún)歌思前想後,最好的辦法就是走到門前,讓滄凜溜進去,她告知檢查的人邀請函在靈獸身上,她進去找靈獸後再補。
若是不行,就只能在門外等著溜進去的滄凜順邀請函出來,進去的人數(shù)那麼多,檢查的人也不好會記得睡誰人已經(jīng)進去了。
“本尊纔不做這種小人行徑。”滄凜狐爪握住上好的青花瓷茶杯,一隻狐爪用妖化後的尖長指甲插著糕點,吃得一嘴殘渣。
“吃人家手軟,你吃了那麼多總該手軟一下吧?”說好的報恩呢?
“美男報恩一般都是以身相許。”小狐貍往嘴裡又塞了一塊綠豆糕,喝了口茶後才清楚的回話。
以身相許……
人與獸……
卿雲(yún)歌扶額,太刺激了,她歲數(shù)大玩不起。
“說起來我還沒吃過狐貍?cè)猓灰獓焽燉r呢?”卿雲(yún)歌擺出一副認真思考的模樣,用垂涎的眼神盯著吃得正歡的滄凜。
狐貍手一顫,糕點掉落在桌上,拍拍嘴角的殘渣,積極起來。
“去,我們立馬就去。”
“乖。”卿雲(yún)歌手落在狐貍的腦袋上,輕柔緩慢的撫摸兩下,笑得比滄凜更像狐貍,讓他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
拍賣行門前,諸多拍客在外寒暄,卿雲(yún)歌一身暗色長衫在光鮮亮麗的人羣中略顯寒酸,她穿梭在人羣中在外流連一番,路過拍賣行的門前時,腳步故意放慢方便觀察裡面。
“這拍賣行有些奇怪。”滄凜若珠玉落盤的聲音在卿雲(yún)歌腦海中響起。
“何以見得?”
“拍賣行爲令人信服拍賣之物全爲真品,會彰顯財氣與信譽而用難得一見之物裝點門面,可這處截然不同,門口兩尊石獅只是普普通通的石獅,兩扇門亦是用斑竹製成,未免過分低調(diào)了。”
“內(nèi)裡倒是金碧輝煌。”卿雲(yún)歌路過時往裡瞧,裡面金光璀璨,豪氣沖天,穿梭在拍客間的侍女長相妖嬈,衣著輕薄華美,乍一眼看去彷彿商紂王的酒池肉林,“不過倒也不奇怪,各有所喜吧。”
比如,二十一世紀的地下拍賣行。
不少地下拍賣行是在昏暗小巷子的地下,一羣喝酒打牌的壯漢守在狹小的房間裡,對上暗號後帶人去地下拍賣行。
門面?
她就呵呵不說話了。
“管它龍?zhí)痘⒀ǎ旎氐の沂且耍 鼻潆?yún)歌邪邪的勾起半邊脣角,將懷中抱著的貓般大小的滄凜放到肩膀上,往門口走去。
走到門前停下,在對方叫她出示邀請函的時候,卿雲(yún)歌擡手伸到滄凜面前,滄凜踩著卿雲(yún)歌伸出的手一躍,溜進了拍賣行內(nèi)。
卿雲(yún)歌保持著伸手討要的姿勢,面具下的雙眸一瞇,緩緩將五指收攏,緊握成拳,咬牙切齒的說道:“抱歉,邀請函被當做飾物掛在靈獸身上,可否讓我進去將它抓回來再補交?”
“恕難從命。”守在門前的男子鐵面無私的負手而立,“閣下若沒有邀請函也可報出身份,我們給誰送過邀請函有記錄,只是需要閣下稍等片刻。”
“我若想暴露身份,何必戴面具前來?”卿雲(yún)歌勾脣冷聲道。
“那下的便無能爲力了。”
“這位姑娘是我的客卿。”爲難之際,身後傳來一道好聽的聲音,如崑山玉碎,蝶翼共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