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城後,城中風氣與兩年前相比赫然嚴謹了不少,僅因城中流傳大盜傳言。
“雲(yún)歌師妹,你看。”龍亦指著城門前布告欄上的通緝令,低聲與卿雲(yún)歌說道。
卿雲(yún)歌眼睛一轉(zhuǎn),落到布告欄上,頓時哭笑不得。
布告欄上赫然貼著藥師協(xié)會滄州官府發(fā)出的通緝令,通緝令上畫著當初他們一行六——五人的畫像,並標明瞭捉拿的罪名——盜竊。且不止是盜竊了藥師協(xié)會的九幽枝,還盜竊了滄海家的傳家寶玉芽盞,總之通緝令上將他們五人寫成了十惡不赦的江湖大盜。
“噗。”卿雲(yún)歌一一掃過那些通緝令後,因上方所寫的話一時沒忍住笑出聲來。
只見通緝令最後寫著這麼一句:這羣大盜男俊女美,迷惑男女,望大家嚴肅對待,勿要中計。
“你還笑。”聞聲,拂蘇偏頭便見卿雲(yún)歌笑得一臉愉悅。
“通緝令上誇我呢。”卿雲(yún)歌轉(zhuǎn)過頭來,一副炫耀的口氣。
話落,她又望通緝令上瞥了一眼,努力憋住笑意,肩膀卻抖動得厲害。
寂無邪與雒離愁的通緝令也在上,想來在事發(fā)後,他們兩人連個影子都沒被逮到,已然溜之大吉了。
只是,只有他們的通緝令,罪魁禍首弒千絕跑哪去了?
“當初那女的還跟我說是蒼羽學(xué)院的弟子。”一衣著得體的男子自相反的方向走來,望著布告欄上的通緝令又是一陣吹噓,“就她那種貨色,就算是蒼羽弟子,我能看上她也是她的福氣,若當初嫁給了我,哪裡能淪落到被通緝的地步,現(xiàn)在估計躲在哪個角落不敢出來了吧。”
話落,男子哈哈大笑,然而片刻後,他笑聲戛然而止。
眼見著從身前走過的女子,一襲紅衣將容貌襯得越發(fā)明豔動人,額間紅蓮襯得那張臉越發(fā)魅惑,他這輩子都不會忘記那張臉,害他在兄弟們面前出醜的臉。
走過之後,卿雲(yún)歌忽然想起,那吹噓的男子正是茶樓裡想娶她的男子,爲確認所見不錯,她還特意停下腳步,回頭望了一眼。
兩人目光對上,那男子一副吃驚的模樣望著她,卿雲(yún)歌便知沒記錯。
那男子本不那麼醒目,但因他提及蒼羽二字,蒼羽弟子便理所當然的多看了他一眼。
一時之間,蒼羽一行人視線齊齊落在他的身上,各個身帶佩劍,一副來者不善的眼神。
他腳下有些發(fā)軟,但轉(zhuǎn)念一想,那女子是滄州通緝的大盜,如今入滄州地界,他根本無需害怕。
一直注視著卿雲(yún)歌一行人的藥師協(xié)會弟子,一見他們停下來,便亦是跟著停下來。
“各位,還未到藥師協(xié)會,怎麼停下了?”重越轉(zhuǎn)身往回走,見他們一行人都盯著一個衣著華麗的公子哥,他認出那人正是滄州有名的紈絝子弟,正是滄海少主的表弟王留羣,仗著與滄海家有關(guān)係,乃滄州紈絝之首。
“是她!通緝令上的那個女大盜就是她!”王留羣忽然大聲嚷嚷。
經(jīng)那人一喊,大街上行人紛紛將目光圍攏過來。
當日與王留羣一同在酒樓的紈絝們,亦是一眼便認出了卿雲(yún)歌
畢竟那是難得一抹絕色,那張臉足以讓人過目不忘。
“王兄,你日日唸叨,還真讓你念叨出現(xiàn)了。”圍繞著王留羣的紈絝們,這時出言調(diào)侃王留羣。
這兩年裡,王留羣沒少在人前吹噓此事,彷彿卿雲(yún)歌當初嫁給了他是多大的福氣般,以此來彰顯自己在滄州的地位。
“這種貨色的男人還值得招惹?”司空魚環(huán)胸,聲音高昂,上下打量王留羣一番,眼神蔑視極了。
“不,這人當初想娶我,我一口拒絕了。”卿雲(yún)歌微笑作答。
王留羣臉色一青,但見司空魚亦是個美人,裝作大度的樣子來,“這個姑娘,你身旁著女子乃通緝犯,你還是莫要被騙了好。”
“就你這樣的人,還敢肖想我蒼羽學(xué)院的兩位師姐,不知天高地厚。”侯子驥啐了一聲,出言嘲諷。
周圍隱隱投來不善的目光,王留羣越發(fā)覺得面子上過不去,當下出言道:“還蒼羽呢?我呸,不過是個教人學(xué)鬥氣的山野地方,若沒人前去拜師,蒼羽學(xué)院不過就是個卑微之名。即便是蒼羽的弟子在滄州還不是我王留羣說了算,我就是睡了蒼羽的女弟子,也是她們的福分。”
此言一出,蒼羽一行臉色俱是不好。
見狀,重越心裡有些不安,這羣人乃同門兄弟姐妹,他雖未問對方來頭,但此刻見他們臉色不好,他心裡隱隱不安起來,莫非他抓了不得了的人物?
“各位,說好要隨我會藥師協(xié)會給個交代呢?”重越越想越心慌,只覺該先將人分開再說,否則王留羣說話越來越難聽,當真惹了蒼羽學(xué)院便不妙了。
“我蒼羽學(xué)院雖不是什麼有名望的派系,但對侮辱之人還未寬容到裝作沒聽見的地步。”拂蘇風輕雲(yún)淡的臉色冷了一分,思及這兩年來此人一直在踩底卿雲(yún)歌來吹噓自己的地位,他心底薄怒涌起,加之此人侮辱蒼羽,更是不得輕饒。
重越只覺腦門青筋一跳,蒼羽學(xué)院若是沒名望,讓這無極大陸的八國如何自處?
“在青龍國時曾多次聽大臣稱玄武國民風開放,看上何人便可決鬥定奪,這位公子侮辱我等師門,要麼這位公子三跪九叩到蒼羽學(xué)院道歉,要麼雙方?jīng)Q鬥,生死由命,成敗在天,我方若輸,公子無論是看中在下師姐還是師妹,想娶任意,但公子若輸了還是那個條件。”龍亦權(quán)衡之下,如此說道。
“這麼多年還真沒看出來龍師弟是個僞君子,這麼陰險的條件也能提得出來。”司空魚默默同卿雲(yún)歌說道。
“確實陰險。”卿雲(yún)歌嘴角抽搐。
和一個紈絝子弟比試,她們兩會輸纔怪了。
王留羣眼神在兩個美人間流連一二,兩人都不是善茬。
“我憑什麼要與你們決鬥,一個大盜也配我出手?”王留羣擡頭挺胸高傲出聲。
“這位公子,若你單單只是說我不是,我能忍。”卿雲(yún)歌上前一步,眉目可見暖色,然下一刻她已是滿面清冷,眼露冷色,“但身爲蒼羽弟子,絕不可讓外人辱了師門。”
“呵。”王留羣譏笑一聲,“看破爛學(xué)院交出的大盜弟子,還想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