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在微波的授意下行駛的比較慢,顧晴然瞇了一個時辰纔到王府門外,微波看了看站在門外的楊太妃疑惑了一下,叫醒了顧晴然。
“王妃。”
顧晴然本就是一個淺眠的人,一下子就被叫醒了。
微波指了指外面,道:“太妃娘娘在門外。”
顧晴然望了眼窗戶,楊太妃一臉怒氣的站在那裡,活生生就要把她給千刀萬剮的樣子。
她奇怪了一下,很快又是恍然大悟。瞧楊太妃那個樣子她就知道又是蕭菀兒做了什麼。
楊太妃當年那麼喜歡顧晴然,現在被蕭菀兒一個挑撥後,更多的就是失望,顧晴然也是知道這點,所以也沒怎麼放在心上,只有有些惋惜罷了。
她想,日久見人心,相處久了她的爲人楊太妃是會清楚的。
看了看外面天氣有些冷的樣子,她整理了一下衣物才下了車。
一下馬車就觸及到楊太妃失望的目光,她也只能在心裡搖頭,面上帶著笑容道:“給母妃請安了。”
她笑盈盈的想要去扶楊太妃,楊太妃打掉了她的手,怒氣衝衝道:“這句母妃我可擔當不起,王妃娘娘可不要亂叫人。”
聲音很小就只有她們兩個人能夠聽到,楊太妃還是給了她這個王妃一點顏面。
顧晴然看著她這樣子,心想蕭菀兒要說什麼頂多也只是她以大欺小的事,這點事楊太妃也能氣成這樣?
她感到很奇怪。
楊太妃沒有給她奇怪的時間,冷眼看她,就說了一句。
“走,去祠堂。”
她到底是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竟然到了去祠堂的程度?
顧晴然更是奇怪了,奈何楊太妃現在什麼也聽不進,她只能乖乖的說了句是,跟在了她後面。
說起來她和祠堂還真是有緣,兩次進祠堂也是因爲蕭菀兒。第一次進去是蕭菀兒自殘自己換來的,那第二個呢?
楊太妃很快就給了她答案。
一進祠堂,楊太妃就讓她跪下,顧晴然一邊跪下一邊打量著周圍環境。祠堂裡面沒有蕭菀兒,桌子上卻擺著一個首飾盒。
祠堂裡只有她們兩個人,侍女們都被叫了出去,現下里面是靜的可怕。
“顧晴然,我以爲你只是心狠手辣而已,沒想到你還這麼貪婪,現在又是光明正大去勾引寧國候世子!顧家到底是怎樣教導你的!”
貪婪?勾引?這又是什麼亂七八糟的罪名?
顧晴然發現她聽不懂楊太妃的話了。
“晴然不太明白,請母妃解答以下晴然的疑惑。”
這下不恥下問的態度看在楊太妃眼裡就是沒皮沒臉了,楊太妃現在對顧晴然已經死心了,她坐在那裡,眉眼裡全然是失望。
“若是你母親在世,恐怕你是不會這個樣子,本宮辜負了她的託付,沒能讓你變成大家閨秀,反而成了這般陰險狡詐的女子。是本宮的錯。”
這越說越糊塗了,顧晴然都不知道楊太妃在說什麼,她望向桌上那個首飾盒,想貪婪這事是不是與這個首飾盒有關。
難道這個首飾盒裡裝的是很重要的東西?而蕭菀兒冤枉她偷東西?
根據過去看過的宮鬥片來看,這事很有可能,不然楊太妃也不會無緣無故就這樣說她。
至於勾引寧國候世子爺?連城?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顧晴然想了想,道:“母妃說的不對,若是晴然母親還在,她肯定是相信晴然的人品的。”
在楊太妃看過來時候,她接著道:“晴然從來不對自己的東西感興趣,故而晴然不知道爲何母妃要說晴然貪婪。還有,關於寧國候世子連城,晴然也只有一面之緣,方纔晴然回府,碰見他被人行刺,就救了他,將他送回了寧國候府。這事寧國候和寧國候夫人也是知道這件事的,母妃若是不信,可以去問問他們。”
“那你爲何讓菀兒自己回來,與連城兩個人孤男寡女呆在馬車上?”楊太妃問。
顧晴然笑了,孤男寡女?
“母妃你恐怕有所不知,救下連城世子時候,他已經暈倒了,試問母妃,面對一個暈倒了的人,晴然如何行勾引之事,如何算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顧晴然頓了頓,道:“至於爲何讓菀兒先回來,那是因爲晴然看她還受著傷,不忍心她等太久,所以就先胖她回來了。晴然卻不知,這看在母妃眼裡,竟然是逆餑之事。”
楊太妃看她一臉鎮定說出這些話,心裡已經相信了一二,她指了指那個首飾盒道:“那這個你怎麼解釋,這是從你房裡找出來的。”
果然,就是這個首飾盒。
顧晴然還真想要知道這裡面是什麼,她怎麼就貪婪了。
“敢問母妃,這裡面是什麼?”
楊太妃看了她一眼,道:“先皇賜本宮的免死金牌。”
顧晴然淡淡一笑,道:“早就聽說先皇很寵母妃,沒想到竟然還賜給了母妃免死金牌呢。”
這茫然不知的樣子讓楊太妃也疑惑了。
“當真不是你?”
說了這麼多還是沒能消除楊太妃心裡所有的懷疑,顧晴然心裡也是有一點失望的。楊太妃對她這麼好,也算是從小看著她長大的,怎麼就這麼不相信她的人品呢。
原主雖然懦弱,可從來不幹偷雞摸狗的事啊。
顧晴然反問她道:“母妃,晴然又不做什麼大逆不道的事,要這免死金牌做什麼?”
楊太妃也是奇怪這點,她想了半天也沒想到是爲什麼,可這又畢竟是從顧晴然房間找出來的,菀兒又一直跟她說晴然的虐待她,她方纔一下子就相信了,竟然沒有想到那麼多的爲什麼。
楊太妃心裡已經相信了一大半,可又解決不了這謎題,索性就沉了臉,道:“不管是不是你偷的,你且記住了,不是你的東西你最好不要去動,東西是從你房裡找到的,當著這麼多人,本宮必須要懲罰你,不然這個家又要無法無天了,你跪一個時辰之後再起來。”
顧晴然也沒有掙扎,乖乖巧巧就點了頭,一動不動筆直著身子跪在了那裡。
“母妃,”顧晴然喊住了她道,“王爺讓我這段時間給菀兒找個門當戶對的公子。”
這話當然不是蕭墨說的,不過他也是有這個意思的,蕭菀兒這樣陷害塔,她已經意識到蕭菀兒的危害了,她想要儘快把她給嫁出去。
當然,這個夫婿她還是會認真挑的。
“王爺說,母妃自幼很疼愛菀兒,等晴然收集好了京中適合菀兒的公子後,就送來給母妃瞧瞧,母妃也一併看看。”
楊太妃腳步一頓,沒有停留。
不管她同不同意,顧晴然是不會讓蕭菀兒嫁給蕭墨的,她可還想要好好過日子,不想要每天都是鬥來鬥去的過。
一個時辰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好不容易到了她卻站不起來了,微波心疼的把她送回了別院。
顧晴然躺在牀塌上,微波爲她按摩呢。
蕭墨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回來的,反正顧晴然到了的時候,他就已經在房裡裡面了。
“怎麼回事?”蕭墨望著微波問。
微波將前因後果整理出來之後,告訴了蕭墨。蕭墨先是一沉默,然後才道:“今後院子加強戒備,除了你們誰都不能自由出入。”
微波點了點頭,又出去安排了。
蕭墨看了眼顧晴然,走到她邊上問:“疼麼?”
“疼!”顧晴然老老實實的告訴他,“我已經和母妃說了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我的什麼意思?”
顧晴然瞪大眼睛,這貨是要翻臉不認人的一生?
“你不是不想要娶那麼多女人,嫌麻煩麼,我就跟母妃說,王爺讓我給蕭菀兒相人。”
“嗯,這件事隨你做主就好。”
顧晴然最討厭這句話,這句話和隨便有什麼不同麼,也就字多了些,道理都是一樣。
“反正我已經和母妃說了,到時候母妃找你就是你的事情了。”
說著她又皺了皺眉,腿跪了一個時辰疼的厲害,她現在動一下就疼的厲害。
蕭墨見狀,默默上去幫她按摩,顧晴然下意識就想要踹開他,但腿實在疼的厲害,她還是任由他了。
“鼠疫的事情怎麼樣了?有結果了麼?”顧晴然問道。
蕭墨按了半天,他力氣又大,顧晴然疼的都快要哭了他還沒有察覺,還是一副興趣很濃的樣子。
見顧晴然問他,他隨口答了一句:“有些眉目了,現在順著這條線在查。”
顧晴然一邊忍受著著痛楚,一邊還要思考著。
“今天我也碰到了一個很奇怪的毒,一開始有一點點反應,但是那毒很快又隱藏了起來,如果單從脈象和表面上來看,是什麼也看不出來的。”顧晴然想了想,道:“這和那個鼠疫有點像,它是脈象是鼠疫,但卻又是中毒,我覺得這兩者之間肯定有什麼關係。”
蕭墨停下手,想了想,也覺得這個推論有點道理。
“你說的那個人是誰?”
“寧國候世子連城,”
蕭墨恩了一句,站了起來,道:“本王有事,先走了,你好生休息。”
顧晴然心裡鬆了一口氣,總算是不要受他茶毒了,她腿本來就青,現在只怕是都要黑了。
“知道了,王爺你有事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