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小公主,求您教我們吧!”
“小公主您就教我們吧……”
“哎呀,行了行了!”齊哈珉珠被吵的頭疼,低下頭看著那些姑娘們眼中的央求,到底也還是受不了這些人這麼捧自己的場,只好擺了擺手:“教教教!我教還不行嗎!”
“真的呀,謝謝小公主!”
一羣姑娘們開心的圍著她,歡呼的舉起手來,齊哈珉珠被捧的下不臺來,即使知道是著了九月的道兒了,但也的確是無聊,既然這麼多姑娘捧著她,崇拜她需要她,教教她們也沒什麼。
於是九月就坐在不遠處的帳子裡,一邊吃著瓜子一邊看著齊哈珉珠在空地間瀟灑自如的策馬來回旋轉(zhuǎn),不停的給那些姑娘演示著何爲(wèi)真正的女子騎射。
一天下來,九月吃了個肚圓飽滿,齊哈珉珠累的直接跑到了她的帳子裡來喝了一大碗水後就一屁股坐了下去。
“好你個九月,累死我了!你倒是好,躲在裡面一天,吃好喝好的!”齊哈珉珠抱怨。
九月哈哈一笑:“我這不是爲(wèi)了幫你解悶兒嘛,免得你總是不停的來找我決鬥。”
齊哈珉珠瞪著她:“你也不怕我把這些個姑娘們都拐走。”
九月笑呵呵的向後一靠:“拐走就拐走,反正你們漠北的子民和晟王大軍是一條心,你們漠北若是願意收留她們,更教她們習(xí)武給她們一個自由活下去的空間的話,我也同意你將她們帶走。”
“你想得美,這麼重的壓力我纔不會放在身上。”齊哈珉珠白了她一眼,回頭道:“聽說晟王哥哥昨天晚上就去宮門那邊了,也不知道接下來會有什麼變化。”
“變化是不會有太大的變化滴。”九月淡笑:“康平帝是不會妥協(xié)的,現(xiàn)在就看何太后會怎麼處理這件事,畢竟現(xiàn)在是何太后想要掌權(quán),不過她現(xiàn)在身居太皇太后的位置上,實權(quán)已經(jīng)一夕間消失了,她定會震怒,如果康平帝不受她的掌控的話,她老人家是會最先有二心的。”
“這些我倒不是很懂,不過我昨天去皇都城裡傳了一圈兒,發(fā)現(xiàn)那些老百姓看見我們漠北打扮的人,都很客氣,而且聽他們說,都是很希望晟王哥哥可以順利攻進皇宮裡去。”
“老百姓的眼睛纔是雪亮的。”九月淡淡勾脣。
她可以親眼看見過那些百姓跪在樓晏的身邊,萬衆(zhòng)一心的求晟王殿下給他們一個太平盛世。
康平帝詭計多端,從不把老百姓的生命與安康當(dāng)回事,這麼久以來的所做所爲(wèi)都是在利用各方人馬,甚至最後毒死了自己的父皇,將宮中剩餘的兄弟姐妹關(guān)押起來,甚至連曾經(jīng)的皇后都被平王逼至落髮出家,免得在宮中貴爲(wèi)太后與皇帝分爲(wèi)兩權(quán)。
這樣一個一步步坐上帝位的皇帝,雖然強制的掌了實權(quán),但卻一點都不得百姓的心,如今樓晏異軍突起,百姓纔是真正歡呼雀躍的時候。
“我倒是沒想到小公主你能這麼心平氣和的與我坐下來聊這些。”九月忽然說。
齊哈珉珠白了她一眼,想了想之後才很是不情願的說:“我從十三四歲的時候就習(xí)慣跟在晟王哥哥身邊,在我眼裡,他就是我的天神一樣,但是晟王哥哥始終都不喜歡我,我那天也說過了,我是相信精誠所至金石爲(wèi)開的,但前提是,要晟王哥哥身邊始終都沒有真正被他放在心裡的女人,這樣我纔會有機會。”
說到這裡,齊哈珉珠長長的吐了一口氣:“也是因爲(wèi)我這麼多年一直都太喜歡晟王哥哥了,所以我父王和我哥哥都一心想要撮合我和晟王哥哥的婚事,可還是被他一次又一次的拒絕。”
她低下頭,一雙雖然在漠北生長但卻白淨(jìng)的小手輕輕拽動著裙子上的流蘇:“其實在你那天對我使出流風(fēng)的時候,我就放棄了。再怎樣的精誠所至,我也不可能把晟王哥哥真正放在心尖兒上的人給擠走。”
九月不禁會心的笑了笑:“我可沒有說過這樣的話。”
“不需要你說,我都看在眼裡,甚至,晟王哥哥這麼有原則的人,竟然會在這麼關(guān)鍵的時候讓你一個姑娘家住在他的營帳裡……”
齊哈珉珠擡起眼:“我從來沒有看見晟王哥哥笑的這樣真實而溫暖過,曾經(jīng)的他雖然受百姓愛戴,但是他的笑卻是虛無縹緲的很淡很淡,現(xiàn)在的他漸漸像個真實的人,有血有肉的人……而且……曾經(jīng)我在晟王哥哥身邊這麼多年,都沒發(fā)現(xiàn)他有什麼原則是可以打破的,結(jié)果,你卻讓他打破了這麼多的原則。”
這些,九月還真的沒有真正想到,最終也只能微笑:“小公主,你這是言重了。”
齊哈珉珠擡起頭來:“等到攻城結(jié)束後,我和我哥應(yīng)該都會留在皇都城裡陪晟王哥哥做事,即使晟王哥哥對我沒有興趣,我也要奉我父王的命一直跟隨晟王大軍,不過九月妹妹你放心,我暫時應(yīng)該是不會再去粘著他,我哥也說過,我需要自己好好考慮考慮,不能總是像孩子那樣執(zhí)著的要一個東西或者一個人。”
本來這麼大度的事情應(yīng)該是自己來做的,沒想到這齊哈珉珠雖然追了樓晏這麼多年,倒卻是比自己想像中的還要豁達。
“你今日這些話倒是讓我自愧不如。”九月站起身走了過去,拉起她的手:“不過小公主你若是真心如此,我們以後就是朋友,而不是相見就打打殺殺的情敵,於我來說,自然是能少一個敵人就少一個敵人,你的性子我很喜歡。”
“我也是喜歡你才這樣說的。”齊哈珉珠亦是笑了起來:“雖然九月你這人機靈狡詐的,還哄騙我出去受累教那些姑娘們騎射,但你始終沒有真正拿話來傷我,這幾天的相處下來,我能隱約感覺得到,你是個和我一樣爽快的人,我在北漠的時候因爲(wèi)是公主,身份高貴沒有什麼人敢真正和我做朋友,如果九月你願意的話,我們以後可以是好朋友!”
就在九月正要學(xué)她一樣孩子氣的打算和她拉鉤時,齊哈珉珠忽然變戲法似的拿出一條軟鞭來塞到了九月手裡。
九月詫異的看著手中的軟鞭,齊哈珉珠烏黑的眼珠一轉(zhuǎn),笑瞇瞇的說:“既然做了朋友,我送你一條我們漠北女孩子最喜歡的軟鞭!做爲(wèi)回禮,你是不是要教我流風(fēng)劍的劍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