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長蘇長袖一拂,關(guān)上房間的門,抱著於歡歡進到裡間,放在普通的硬板牀上:“明天還要趕路呢,爲夫先伺候娘子歇息可好!”
容長蘇那淡笑的眉眼,泛著玉白色光華的肌膚,還有那輕輕摟著她的手臂,讓於歡歡不想胡思亂想都難。
於歡歡小腳板幾個蹬,腳上的鞋子就掉了,她立即滾上牀,摟著容長蘇的脖子往下拽:“來來來,三百回合!這次不把你壓到軟,老孃就不叫於歡歡……”
“不不不,歡歡,爲夫現(xiàn)在還不可以和你……”容長蘇忍住被於歡歡勾起的慾望,壓抑著自己往後退,“爲夫不能傷害你!”
“說什麼呢!容長蘇你給老孃過來!”於歡歡一把扯住容長蘇的衣襟,用盡吃奶的力氣將他給拖了回來,瞪著大眼睛說道,“容長蘇,你今兒到底有幾個意思?”
於歡歡渾身上下都散發(fā)著“我不好惹”的氣質(zhì),沉著臉,盯著容長蘇,就要他給個答案。
容長蘇一把摟過於歡歡,像對待小貓兒一樣,摸著於歡歡的背部往後捋。他那雙深情的眸子盯著於歡歡的眼睛,溫柔的說道:“歡歡,你累了不是嗎?我哄著你好好休息,好不好?”
“容長蘇!你是不是看上紅杏了?”於歡歡一把推開容長蘇,瞪著他,怒氣衝衝的說道,“你要看上個小三小四我也不攔著,男人嘛,三妻四妾很正常。那麼多大好妹子你不選擇,你爲什麼就偏偏看上個不男不女的呢?!你這樣讓我以後怎麼出去跟別人說我是你前妻?!很丟臉的好不好?!”
容長蘇的目光有一瞬間的呆滯,等他回過神來已經(jīng)被於歡歡噼裡啪啦一陣唸叨給弄得暈頭轉(zhuǎn)向了:“你在說什麼傻話?!”
“我……”
“歡歡,你困了!”容長蘇不願意和於歡歡再糾纏下去,擡手點了她的昏睡穴,“男人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
於歡歡話還沒有說完,就硬生生瞇了過去,睡著了。容長蘇替於歡歡褪去外裙,又給她蓋好被單,才轉(zhuǎn)身朝紅杏的房間走去。
此時,紅杏的房間裡已經(jīng)點上了好幾臺燭火,他正坐在房間裡無所事事的左瞧瞧,右看看,彷彿等待著什麼似得。他周邊的茶具都是整整齊齊的擺放在桌子上,從來都沒有動過。
忽然,紅杏眼中的笑意拉大,對著門口的腳步聲說道:“我還以爲你不來了呢!”
“呵呵,很榮幸能讓江湖上第一毒師等我!”容長蘇緩緩推開房間的門朝著紅杏漫步走去,優(yōu)雅俊逸,完美的不像是人間男子,“你今天用了這麼多辦法不就是等我來麼?”
紅杏拿過手中的茶杯無聊般的把玩,半晌,才擡頭對著容長蘇嬌媚一笑:“果然不愧是東齊國五王爺……呵呵……可惜啊,終究還是逃不過一個‘情’字!”
“說重點!”容長蘇淡淡的看了紅杏一眼,不悅的說道。
紅杏停下把玩杯子的手,擡眸,掃了一眼容長蘇,勾脣,說道:“重點就是歡歡身上的那種毒素,叫絕子散,是一種奇特的香料,世間少有。這個東西的製作工藝啊,那可真是相當?shù)穆闊?
“說重點!”容長蘇不耐煩的打斷紅杏的磨嘰。
“好吧,重點就是這個毒天下間只有我紅杏一個人可解!”紅杏看了一眼容長蘇笑著說道,“當然,我也願意幫歡歡解,只是……”
“毒是不是你下的?”容長蘇捏緊雙手,擡起頭,正視這個和自己認識很多年的男人,眉宇間有洶涌的怒氣,“我只想聽真話……”
紅杏臉上的笑容一僵,妖媚細長的眉毛一挑,眸子裡閃出一絲詭異的光華。當初被容長蘇以雞毛令箭找去邊塞解毒的時候,他聽說這個淡雅的男人已經(jīng)有了一個娘子,就已經(jīng)開始製作絕子散了。於歡歡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聞道的那股脂粉味道,便是這絕子散。
後來,他忽然又不想讓於歡歡絕子了,就沒繼續(xù)靠近她。因爲絕子散氣味異常香濃,能在人身上停好長時間,所以他之後見於歡歡的時候又被她聞到幾次……本來以爲這點劑量根本不會讓於歡歡中毒,直到東方燁臣滿天找他……
“當然不是!”紅杏對著容長蘇點頭說道,“我爲什麼要毒她?絕子散這種東西我都懶得製作……”
容長蘇收回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怒氣,沉重的看了紅杏一眼:“最好別讓我找到證據(jù)!”
“呵呵,不是我,你又怎麼會找到證據(jù)呢?”紅杏對著容長蘇攤手,臉不紅心不跳的撒著謊,一點都不覺得害臊。他紅杏做事情又怎麼會讓人抓的住把柄?!
“你能幫我救歡歡嗎?”容長蘇認真的望著紅杏,語氣中滿是請求。爲了於歡歡,他願意放棄他生爲一個高貴王爺?shù)陌翚狻?
紅杏那雙含著水色的眸子裡閃過一絲詫異的光,終究隱沒。他對著容長蘇微微一笑,低頭沉思起來。像這種敲詐容長蘇的機會可不多,他要是不好好坑一筆,又怎麼能夠滿足他骨子裡的好奇因子呢?他要怎麼玩,才能讓這局遊戲變得更有趣一些呢?
“讓歡歡陪我?guī)滋臁蚁胫浪晃彝孢^以後,你還會像現(xiàn)在這樣一點都不介懷的對待她嗎?”紅杏擡頭望著容長蘇,那磁性的聲音中帶著一點玩味,說的輕飄飄,好不在意。彷彿在他眼裡,什麼東西都可以被量化。
“我告訴你,紅杏,你可不要太過分了!”容長蘇一巴掌拍在桌上,瞪著紅杏,“大不了我殺了你!”
“如果你有那個能耐的話儘管嘗試!”紅杏望著容長蘇,毫不在意的說道。起碼現(xiàn)在,不管是在隱世還是在塵世,他是無敵的存在。
“走著瞧!”容長蘇那雙完美的狹長眸子卷著暗黑色的怒氣冷冷的看了紅杏一眼,轉(zhuǎn)身離去,那樣的風姿,纔像是一個真正的王爺。
紅杏望著容長蘇的背影自言自語道:“你到時候來求我的話,我可是會加條件的喲!”
容長蘇回到房間,一個人坐在黑暗中,表情沉凝。他捏了捏於歡歡的手,望著牀上熟睡的她,心中並沒有剛纔表現(xiàn)的那麼平靜。只要是關(guān)係到於歡歡的事情,他就不像一貫那麼冷靜自若:“歡歡,爲夫?qū)Σ黄鹉悖∈菭懛驘o能!要不是爲夫……”
怎麼回事?!容長蘇忽然感覺空氣裡傳來恐怖異常的氣流波動,腦中警鈴大作。
雖然他知道這個恐怖的殺意和威壓不是朝著他和於歡歡來的,但僅僅是一點餘波也讓他覺得膽寒。江湖上居然還有武功如此登峰造極的人存在?!容長蘇一把拿過於歡歡最喜愛的狼牙棒,撕下幾根布條子綁在身上,一把摟起牀上的於歡歡準備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他們可是衝著你們來的……這就想走?不行不行,陪我好好殺敵吧!”紅杏若無其事的推開房間的門,只見他素手一揚,一股柔軟而勁道的力量就從他的指尖綿延而出。紅杏這頭拉著指頭上的那絲綁在於歡歡身上的內(nèi)力,那頭還在遊刃有餘的和黑衣人戰(zhàn)鬥,表情十分愜意。
“化內(nèi)力爲繩?這是什麼功法?”容長蘇已經(jīng)被紅杏暴露出的實力給震驚了,他怕繼續(xù)拉扯讓懷裡的於歡歡受傷,一咬牙,再次將於歡歡放在牀上,跟著紅杏一起站到了門前,“本王來了,你該撒手了吧?”
“呵呵,多年沒有跟你並肩作戰(zhàn),還怪想念的呢!”紅杏雙指一手,那條內(nèi)力鑄就的繩就朝著攻擊他們的黑衣人襲擊而去,“原來你這個掌櫃是假扮的呀!哼哼,居然敢給我普通房間,簡直就是找死!”
紅杏不樂意的說著,手中的內(nèi)力就彷彿被十指牽引一般,一會兒化作刀劍,一會兒化作絲網(wǎng),朝著那些假扮的掌櫃、小二還有客人們砸去。
黑衣人的人數(shù)雖說不是特別的多,武功卻是相當可怕。他們手中的內(nèi)力也如紅杏一樣,完全可以用十個指頭將它實質(zhì)化,彷彿能夠破空斬月一般。那個掌櫃的早就看中了容長蘇這個弱咖,十指一動,一股子內(nèi)力射出。被掌櫃的牽引著的內(nèi)力在觸到紅杏內(nèi)力的時候居然一轉(zhuǎn)彎,躲避開來,不由分說的朝著容長蘇擊去。
容長蘇感受到了那股內(nèi)力割破空氣發(fā)出的聲音,他將自己體內(nèi)的力量高速運轉(zhuǎn),雙掌瞬間齊發(fā),朝著掌櫃分出來的那一縷內(nèi)力轟炸而去。
只聽驚天動地的“轟隆隆”一聲內(nèi)力撞擊的爆炸聲,容長蘇不由自主的被震退兩步,瞪著馬步才站穩(wěn)身體。
容長蘇望著那個看上去長得並不起眼的掌櫃,眸中閃過一絲奇怪的光芒:他敢打賭,這些人絕對不是江湖中經(jīng)常見到的人物!
“怎麼這麼吵啊!”牀上昏睡穴自動解開的於歡歡被恐怖的爆炸聲給驚醒了,她不樂意的皺眉,瞇著眼睛小聲抱怨道,“容長蘇,你能不能安靜點!”
於歡歡弱弱的呢喃聲,落在這些高手的耳朵裡可是無比清晰的。她,就是他們今天費了這麼大力佈置的終極目標。掌櫃的面色一變,朝著扮演小二和賓客的幾個男人使了個眼色,便悄悄的往一邊退了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