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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三個

齊亮的殘缺筆記本,一直都是我們的希望所在。雖說技術科的人不能保證修復過後的準確性,但上面所記載的內容,依舊震驚了我和李劍。或者說,我們都沒有料到,齊亮生前那段經歷如此的黑暗。

當時的他,應該看不到任何希望吧?

同情、憐憫、感慨或者唏噓不會對案子有任何的幫助,所以我只能強壓下那些翻涌的負面情緒和念頭,將注意力放在色彩斑斕的筆記本上。據筆記本中的記載,我們能夠確定一點,齊亮生前心理問題很嚴重。正如我之前所推測的一樣,他患有嚴重的抑鬱癥。嚴重程度體現在他已經出現了臆想,那是人格分裂的前兆,更是精神失常的典型徵象

之一。

他口口聲聲說自己殺了那對“狗男女”,而事實上這種事情並沒有發生。一來學校方面沒有報過案,二來他自己也承認,那個被她殺死的“女人”又回來了。由此可以確定,他的精神受到了不可逆的創傷。

而他口中所謂的女人同夥兒,所指的顯然是曾經與之發生過沖突的室友們,透過這點又能得出他患有被迫害妄想癥的事實。患這種病癥的病人,總認爲有個別人或個別團伙要加害於他,每天都感到痛苦不堪。他抓住一些極爲脆弱的事實充當蓄意謀害他的證據,這種情緒逐漸蔓延到他的生活,迫使他作出荒謬的舉動,甚至是產

生自殺與殺人的衝動。

上述的一切,都契合了當初的調查結果!

可是,如此嚴重的病情,校方爲什麼沒有給予相應的重視呢?

還有,那家心理諮詢、治療機構,爲什麼沒有對病情做出準確評估和診斷呢?通常來說,患有被迫害妄想癥的病人,行爲、外觀等都是很正常的,病人的人格、智能以及他和環境間的關係並沒有太大的障礙發生。基於此,齊亮的情況沒有引起校方以及就診機構的重視也有情可原。

可嚴重抑鬱之下的人格分裂和精神失常要怎麼解釋,難道這些也能受到患者自身控制?

顯然,這是不可能的。

否則,何來“精神病”一說?

精神病通常所指的是嚴重的心理障礙,其主要表現在性格轉變、行爲和言語異常上面,這些情況都曾在齊亮的身上體現過。

可恰恰,此類病人的行爲是無法自控的。

既如此,要怎麼解釋齊亮身上出現的矛盾點呢?“只有一種可能,當時病情還沒有嚴重到失控的地步,那時候的齊亮更多是受到臆想和被迫害妄想癥的困擾與折磨。他記錄自己殺死那對“狗男女”是臆想,女人回來找他報仇同樣也是臆想,而門外傳來的腳

步聲與不斷和室友發生衝突則是被迫害妄想癥。就連搬到廢棄的寢室樓也是如此,一切的緣由都是他心理以及精神出現了問題,只不過當時情況還沒嚴重到失控的地步。”這是李劍的分析。 шшш ¤тt kΛn ¤℃O

“這樣說,倒是能夠解釋通的。”

李劍的話,讓我想起了剛剛介入齊亮案去學校調查的時候,那晚我是和蘇沫一起去的廢棄寢室樓,根據現場的所見以及知情人的所講,她曾站在心理學的角度去做過分析,我總結過後歸納出了幾點。齊亮的心理問題是以遞進形態存在的,他在遭受了掩飾心理和戒備心理折磨後,又在逃避心理下搬遷到了廢舊的寢室樓當中,當時我推斷他被害時處於這個階段。可看完筆記本記載的內容之後,我不得不

承認,自棄心理和報復心理的病變過程也都在他的身上出現過。換言之,死亡的那一刻,他已經成了行屍走肉。

那時的齊亮,沒有行爲、沒有感覺、沒有思維、甚至是沒有主觀意識的。

有著的,只是對那個女人的恐懼,還有對死亡的嚮往。斷崖式崩塌的沉淪,已經不再是枷鎖,而是一種解脫。

當然,這一切都是建立在他自己的感知當中。支撐這一結論的還有李劍提到的色彩心理學,當時齊亮的筆記本還沒有修復完成,不過技術科的同事還是提供了兩個相對有用的線索,做筆記的時間和對應的紙張顏色,顏色出現的先後順序是綠色、紅色

、棕色、灰色和黑色。

在色彩學中,這幾種顏色有著不同的寓意。

綠色,代表希望和活力。

紅色,代表熱情和肉慾。

棕色,代表世俗和退卻。

灰色,代表孤獨和自省。

黑色,代表絕望和死亡。

我記得很清楚,黑色和灰色都掩藏在白色的牆體下面,飛鏢的斑點以及不顯眼的色彩覆蓋在牆壁最上層,這說明他當時已經萬念俱灰,只是在平靜的等待著結束。

當時唯一值得深思和商榷的顏色是棕色,我們當時的解讀是模棱兩可的,如今這筆記本給出了準確的答案。

世俗,是齊亮寫下的那句話,他們僭越了倫理常綱,無論這種行爲在他人看來如何,至少齊亮是接受不了的。

而退卻,自然是齊亮對上述行爲的應對方式,他在退縮,這不光是行爲上的,也是心理上的。

“劍哥,你說僭越了倫理常綱的行爲,究竟是什麼呢?”筆記本中沒有明確的所指,讓我百思不解。

“別的無法確定,唯一能確定的是男女之事。”說著,李劍指向了筆記本,“你別忘了,齊亮的所指是他口中的那對“狗男女”。”

“男女之事悖逆倫理常綱……”腦子轉了好幾圈,我才試探的說道,“一種見不得光的男女關係?”

“想來是了。”李劍點點頭,“孔荷案中不也有此類徵象嗎?”

“孔荷案中,我們所做的推導是同性戀,可齊亮的話中明確指出了是男女之間的異性戀,這根本是無法聯繫到一起的啊?”

“我也想不透,難道說這起連環案是多名犯罪嫌疑人組成的團伙兒所爲?他們有著詳細的計劃,分別算計著幾名受害人?”

“劍哥,你說有沒有這麼一種可能?”此時,我心中有了一個大膽的推測。

“什麼?”

“齊亮案與孔荷案中出現的女人,其實是同一個人。”

“你是說,僭越倫理和同性戀的是一個人?”“沒錯。”我點了點頭,“你看,齊亮案中反覆提到了那個女人,可以說這是造成他死亡的直接原因。根據這一點,我們便能將這個女人鎖定爲犯罪嫌疑人。結合連環案這個前提,我們是否可以認定這是同一

個人呢?”

“那麼這個女人,是不是與張平做交易的那個呢?”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

“爲什麼這樣說?”

“因爲截止到目前,這起連環案的各個關鍵環節,都有著一個女人存在。”說完,我做了列舉。

齊亮案中,出現了女人。

孔荷案中,出現了女人。

與張平做交易的,是女人。

打電話冒充我外甥女的,也是女人。

最後向我們做線索舉報的,還是女人。

甚至於打電話通知110和122的,都是女人。

除卻身死在梧桐湖中的呂靜之外,幾乎每個關鍵點都能找到“女人”的影子,背後的隱情究竟是什麼?

還有,這究竟是幾個女人?

一個、兩個、三個、還是四、五個?

“原本我感覺思路已經清晰了,可是在你分析完之後,我怎麼覺得越來越複雜了呢?”李劍苦笑。

“你糊塗了,我倒是感覺有了些眉目。”

“快說說。”李劍催促著我。

“劍哥,我覺得齊亮案與孔荷案中出現的應該是一個人,根據就是兩起案件中涉及的核心都是見不得光的。”

“這樣說來,出現在兩起案件中的女人是個雙性戀。她既不排斥跟異性的戀愛行爲,同時也享受同性間的親密關係。”

“是的。”點頭之後,我又說出了另外一個推斷,“倘若我們上述所說是對的,那麼與張平交易的另有他人。”

“因爲警告?”李劍一下就捕捉到了關鍵。

“沒錯,就是警告。”稍作回憶,我說出了依據。工地宿舍現場提取到的血液是屬於張平的,這點技術科的同事曾經向劉法醫求證過,證實張平的右手食指有著被刀割的傷口,所以這意味著我們做出的推測是完全正確的。在吃飯的過程當中,張平曾藉著

酒勁兒有過輕薄的舉動,隨後被對方嚴厲警告過。

這其中原本不存在更多值得推敲之處,可結合另外的案子來看,是能作爲依據支撐另外一種結論的。

在正常的情況之下,任何表達出求助的人都是弱勢的一方,這樣的情況在生活中很是常見。求助方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往往會不斷的做出讓步,更有甚至還會逾越自己一直堅守的底線。

女人在和張平做生意,且給予了大量的現金,說明站在張平的立場上這種交易是具備極大商討餘地的。既然如此,爲何張平僅僅是有了輕薄的舉動,女人的反應會那麼大,而不是暫時的隱忍呢?

答案只有一個,她討厭男人。

我之所以否定了她有精神潔癖,或是忠貞的愛情觀等種種可能,完全是因爲她和張平的交易本身。

他們之間的交易,是見不得光的,且站在犯罪嫌疑人的角度去看是拖延不得的,她沒有任何理由在那個節骨眼兒上反應過激。

難道,她就不怕張平因此而翻臉嗎?

綜上所說,女人給張平警告的真實原因只有一個,她對男人極其的厭惡,而且這種厭惡是刻在骨子裡面的。

這是結論,同時也是依據,由此可以推導出來,與張平做生意的女人,絕對不是出現在齊亮案中的那個。

綜合全部已知案情來看,這起案件中的女人其實是三個。

齊亮案與孔荷案中出現的是同一個人。

與張平交易的是一個人。

舉報人、冒充我外甥女的人、撥打卡電話的人、以及通知110和122的是同一是個人,雖說聲音是不同的。

而根據卡附近提取到的足跡,又能證明此人是個女孩兒。

兩個女人,一個女孩兒,她們究竟是誰呢?

在沒有明確指向性線索之前,我無法做出任何的推導或者判斷,畢竟師大或者校外的每個女人,都有可能是犯罪嫌疑人。

技術科一再強調不能確保筆記本中內容的準確性,可這並不妨礙我們得出上述結論,這對於案情是極具幫助的。

一切的推導都是爲了案件本身,所以我和李劍也都不敢再有任何的耽擱,兵分兩路繼續忙碌了起來。

李劍,著重追查那兩個女人和一個女孩兒。而我,則是在走出警局的時候撥通了曲冉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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