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側(cè)寫師 讀心者 分節(jié) 30
,我建議沿著那條河尋找擁有這些特徵的地方?!?
“爲什麼不通過IP定位這個人的位置?”杜麗不解地看著他們,一向慣於使用高科技破案的Z小組這次卻選擇最原始的摸排的辦法,這讓她很難理解。
“因爲他用的是移動網(wǎng)卡?!碧瀑R功苦笑了一下,“外地的移動網(wǎng)卡?!?
“他已經(jīng)採集到了足夠多的樣本,現(xiàn)在完全可以拼湊出一個完整的人了?!编崕r的神色凝重了起來,“頭兒,密切關注這個博客,一旦這個博客放出了一張完整的照片,就意味著他可能要跑了。”
“假如他不放在這裡怎麼辦?”面對鄭巖的提醒,唐賀功猶豫著問道,“這個博客裡還有一個鏈接,是一家淘寶店,我們不知道主營項目是什麼,到現(xiàn)在爲止,那家店裡還什麼商品都沒有。但是我們可以確認,這個博客和那家淘寶店屬於同一個人,都是我們要找的那個攝影師?!?
“他會在那裡出售她,出售一個完整的她,那會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
“模特?商場裡用的那種?”秦玲皺著眉頭說道。
“不?!编崕r搖了搖頭,“那不是他的目的,他要的不是工具,而是一個能真實地和他生活在一起的人,他現(xiàn)在要把這個人和大家分享?!?
“我想到了?!倍披惖哪樕贤蝗粊褲M了紅霞,“是充氣娃娃。”
“充氣娃娃?”
“對?!倍披惪隙ǖ攸c了點頭,“我接觸過很多這樣的病人,他們會把充氣娃娃當成是家人,原本只是發(fā)泄性慾的工具,到最後他們會和娃娃一起吃飯,一起洗澡,當成是活生生的人?!?
“杜醫(yī)生說得對。”鄭巖想了想,不得不承認杜麗的分析。
“她會是什麼樣?”唐賀功再次拋出了問題。
“她不會是裸體?!编崕r深吸了一口氣,“雖然那樣更能展示她完美的身姿,但畢竟是拼接起來的,我沒有那樣的手段能夠完美地遮掩傷痕,但也不能讓她的身姿隱藏。我會給她穿一條緊身的牛仔褲來展現(xiàn)完美的雙腿,穿一雙透明的高跟鞋來展示雙腳,衣服同樣也是緊身的,我想她擁有一頭飄逸的長髮,所以會在她臉上化上彩妝。這不是我想要的結(jié)果,但是沒有辦法,我得遮住那些拼接的痕跡,所以我會讓這些彩妝也充滿藝術色彩,就像那些藝術照一樣?!?
“她不會是一個人,我會證明她是屬於我的,只屬於我的,所以,我要和她留影,我知道她無法永遠存在,但我會用我的方式來留住她?!?
“鄭巖,你在說什麼?”杜麗突然大喝了一聲,打斷了鄭巖的話。
“我說了什麼?”鄭巖迷茫地看著杜麗。
“你什麼都沒說?!碧瀑R功連忙說道,“你只是向我們描繪了兇手會怎麼做?!?
鄭巖苦笑了一下,“頭兒,我有點累,我想回去休息了,剩下的事情你來安排吧?!?
“一路人盯著這兩個網(wǎng)頁,一路人到各個交通要道設卡,隨時準備抓捕這個變態(tài),另一路人沿著那條河儘可能搜索相關的線索?!碧瀑R功說道,“你還有什麼補充的?”
“沒有?!编崕r搖了搖頭,走出了會議室。杜麗猶豫了一下,也跟了過去。
“老師,爲什麼不直接去搜查這個人的家呢?”秦玲不解地問道。
“他不會在家裡做這種事。”唐賀功站起了身,“至少不會在別人知道的那個家裡做這種事,他不會在那裡留下任何線索。他休了一個長假,爲的就是能夠利用這段時間,在他真正的家裡來給這件事做一個收尾。”
“鄭巖,你知道你剛剛說了些什麼嗎?”一回到鄭巖的房間,杜麗就嚴肅地問道。
鄭巖沒有說話,顫抖著從行李箱中翻出了藥瓶,倒出幾片藥一股腦地塞進了嘴裡,根本沒去看那是多少。
“你不能什麼時候想吃就什麼時候吃,更不能想吃多少就吃多少,藥物的副作用會摧垮你的腦神經(jīng)?!倍披悡屵^了他的藥瓶,“從現(xiàn)在開始,我要監(jiān)督你的用藥,你必須和我在一起,每時每刻?!?
“你現(xiàn)在最需要做的就是休息?!倍披惢ㄙM了一點時間把鄭巖拖到了牀上,給他蓋好了被子,然後走出了他的房間。
“他怎麼樣了?”看到杜麗走進指揮中心,唐賀功馬上放下了手裡的工作,走上前來問道。
“沒事了,他需要休息一下?!倍披惷銖姵镀鹆艘粋€笑容,“現(xiàn)在有什麼進展?”
“我們正在密切關注這兩個網(wǎng)站,暫時還沒有什麼動靜。”
“頭兒,我覺得我們不能把目標侷限在這兩個網(wǎng)站上,兇手很聰明。”杜麗沉思了一下,“這兩個網(wǎng)站有可能是他故意放出來的,目的就是吸引我們的注意力,而他在別的地方做剩餘的事情?!?
“你說的這種不是沒有可能,但是這個博客顯然是兇手用心經(jīng)營了很久的,他真的會放棄這個陣地嗎?”唐賀功皺了皺眉。
“這並沒有什麼不可能?!倍披悋@了一口氣,“這個博客已經(jīng)完成它的使命了,而且,就算他會在這裡發(fā)佈消息,我們還是沒法抓住他。我有另外一個想法。”
唐賀功看著杜麗,等著她繼續(xù)說下去。
“之前的推測和鄭巖說的一樣,但是我覺得他不會進行第二次的創(chuàng)新,他既然會盡可能不破壞被害人的完整度,就不會再次破壞她們的美,在拼接那個他認爲是最完美的人的時候,臉上的畫不會有任何變化,應該就是這樣的?!倍披愰]起了眼睛,她感到胃裡正傳來強烈的嘔吐感,但是她努力壓抑著,“她的雙脣會是一條並不完整的蜈蚣,她的鼻子是隻有一半的蜘蛛,她的雙眼只剩下蝴蝶的部分翅膀,還有那些血紅的顏色,就像她生生吃掉了它們一樣。”
隨著她的分析,技術人員迅速地從那個博客裡調(diào)取出相關的圖片,慢慢地拼湊了起來。
不過十分鐘,一張完整的臉就呈現(xiàn)在了所有人的面前,不僅是杜麗,就連唐賀功和那個技術人員也忍不住抱著垃圾桶嘔吐了起來。
那已經(jīng)不能稱之爲是一張臉,而是形形色色的血色昆蟲的殘肢斷臂硬生生地拼湊出來的。
“這怎麼可能是一張完美的臉?”唐賀功不解地看著杜麗,“這簡直是一場昆蟲的盛宴。”
“可是兇手並不這麼認爲?!?
“接下來我們做什麼?”
“上網(wǎng)查?!倍披愢嵵氐卣f道,“有一個識圖的功能,把這張圖放上去,說不定就會有發(fā)現(xiàn)?!?
技術人員強忍著不適,打開了識圖功能,將這張圖傳了上去,片刻之後,一張完整的圖呈現(xiàn)在了大家的面前。就像鄭巖推測的那樣,這個女人穿著長衣長褲,僵直地擺出了一個個誘人的姿勢。就在這個女人的身邊,是一個短髮的男人,他不停和這個女人變換著曖昧的姿勢,可是那不過是他的一廂情願罷了。
就算只是這張拼湊出來的照片,唐賀功和杜麗也能看出,這個女人是有多麼不甘和怨恨。
技術員點開了那張圖的鏈接,發(fā)出了一聲驚呼,這張圖屬於另外一家淘寶店,並不是他們之前一直監(jiān)控的那個。這是一家成人用品店,在最上面的橫幅裡寫著這樣一句話:這是我的完美情人,來這裡,你也可以定製你的完美情人。
“他要跑了?!碧瀑R功臉色一沉,掏出手機準備撥通行動組組長的電話,要求他們對各個路卡加強戒備,然而另一個行動組的電話卻先一步打了進來。
“唐組長,你們過來吧,我們發(fā)現(xiàn)了重要的線索?!彪娫捴校莻€行動組組長語氣沉重地說道,“我已經(jīng)安排人回去接你們了。”
半小時前,沿河搜索的行動小組發(fā)現(xiàn)了重要線索,在一處草叢裡找到了一部手機,手機的外保護殼上是那名被害女生的藝術照,搜查組認爲,這部手機原屬於那名被害的女生。
隨同搜查組一起行動的秦玲在那部手機上發(fā)現(xiàn)了被害人的指紋,同時還有另外兩個人的指紋,從指紋的大小判斷,應該屬於一男一女兩個人。
爲保險起見,搜查組緊急聯(lián)繫了被害人家屬,家屬見照片後確認這部手機就是被害人的。
搜查組立即擴大了搜索範圍,物證開始接二連三地出現(xiàn)。就在發(fā)現(xiàn)這部手機大約100米的地方,搜查組再次發(fā)現(xiàn)了一塊筆記本電腦的電池,秦玲判定這塊電池是蘋果筆記本電腦的電池,那名被害女生所使用的正是一臺蘋果筆記本電腦。而距離這兒大約100米的地方,搜查組又發(fā)現(xiàn)了一條電源線,同樣屬於蘋果筆記本電腦。
秦玲看著地圖上標記出的發(fā)現(xiàn)這三樣物品的地點,腦海中浮現(xiàn)了一幅奇怪的畫面。
兇手在殺人拋屍後,一邊離開一邊拋下了這些物品。如果確實如此,她已經(jīng)不知道是不是應該繼續(xù)沿著這條路線搜索下去了,那很有可能是兇手留下的另外一個陷阱,會讓警方誤入歧途。而現(xiàn)在,他們最需要的就是時間,兇手可能已經(jīng)準備殘殺剩餘的幾個人了。
“那塊筆記本電腦的電池和電源線上採集到了什麼人的指紋?”鄭巖搖著像要炸開的頭,痛苦地問道。
那針鎮(zhèn)靜劑讓他進入了深沉的睡眠,但是誰都沒有想到,警方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nèi)發(fā)現(xiàn)至關重要的線索。杜麗原本不打算帶上鄭巖,但是唐賀功卻堅持這個案子需要鄭巖的支持。杜麗只好用強制手段叫醒了鄭巖,她痛痛快快地抽了鄭巖十幾巴掌,算是圓了自己多年來想要復仇的夢。
這樣做的後果就是鄭巖一直覺得昏昏沉沉的,無法遏制的頭疼讓他想要撞牆。
“只有一個看起來像是女人的指紋,和手機上的那枚一樣,沒有發(fā)現(xiàn)其他人的指紋。”雖然無法理解鄭巖爲什麼會這麼問,秦玲還是答道。
“就沿著這個方向繼續(xù)搜查下去?!编崕r看著秦玲手裡的那張地圖,用手指在上面用力劃了一下,指出了一個大概的調(diào)查方向,“兇手不是一個人來拋屍的,至少還有一個女人跟著他,那個女人留下了這些線索?!?
儘管對於鄭巖的判斷持懷疑態(tài)度,但警方還是按照他指定的方向搜查了下去,不久之後,那臺筆記本電腦也被發(fā)現(xiàn)了。
“神了啊,你是怎麼知道的?”行動組組長驚喜地看著鄭巖,“兄弟,有沒有興趣下基層來?”
“沒興趣?!编崕r苦笑了一下,“我一直奇怪兇手爲什麼沒在箱子裡裝上重物讓屍體沉入河底,這些就是原因了。不是他沒裝,而是有人又給拿出來了。大概是害怕警方發(fā)現(xiàn)這些東西作爲物證指控自己,他把所有重物都放進了行李箱,試圖讓行李箱帶著屍體沉入水裡,但是和他一起來的那個女人不這麼認爲,乘其不備時拿出了這些重物,在回程的路上丟下這些東西,她在給我們提供線索。她就是其中一名被害人?!?
“兇手用被他囚禁起來的那些人拋屍?他不怕她們跑了嗎?”行動組組長表示疑惑。
“他還真不怕,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兇手沒親手殺人,而是指使那些被囚禁起來的人殺的人。”鄭巖的臉色冷峻了起來,“這樣他們就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了?!?
“前面是什麼地方?”鄭巖突然問道,前方出現(xiàn)了一排簡易的窩棚,還有陣陣炊煙升起。
“我不知道?!毙袆咏M組長尷尬地搖了搖頭,“從來沒注意過這個地方?!?
“我知道?!彼巡榻M的一名警察走了過來,一臉的愁眉不展,更有戒備的神色。
“你那是啥表情?還能是黑社會總壇?”行動組組長不滿地看著這個警察。
那個警察苦笑了一下,說:“當然不是,那裡面住的都是流浪漢?!?
這句話一出口,就連行動組組長的臉色都變了變。
“怎麼?你們這兒的流浪漢很厲害?”唐賀功不解地問道。
“和他們有仇?!毙袆咏M組長苦笑了一下,“幾年前市裡組織過一次清理流浪漢的行動,當時我們遣返了不少人,結(jié)果沒幾天他們就又都回來了,然後治安案件就不斷髮生,我們局的一個民警在回家的路上被打成了植物人,現(xiàn)在還在醫(yī)院躺著。就是這些人乾的,案子到現(xiàn)在還沒破?!?
“都知道是什麼人乾的,還沒法破案?”杜麗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因爲這些人啊,他們都是有組織的,背後有一個人在控制著他們,我們調(diào)查取證的時候,這羣傢伙根本就不配合。”行動組組長吐了口唾沫,“我們找不到證據(jù),也抓不到人。憑我們幾個想進入那片區(qū)域,能不能完整出來都是個事?!?
“他們不是連人都敢殺吧?”唐賀功隨口問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