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車上，澹臺明滅就一直在打量著她。
“看我做什麼。”莫黎又不是瞎子，偏過頭道。
“明明那麼漂亮，爲什麼把自己弄的那麼普通。”澹臺明滅一直覺得這世界上有趣的靈魂太少，美麗的外表太多。
對於遊戲裡的莫黎，他的印象很深刻。外表普普通通的，靈魂卻是那麼的有趣。
“我喜歡。”言下之意是管他什麼事。
莫黎身上還有個攻略澹臺明滅的任務，之前她就對澹臺明滅瞭解的差不多了，多少也知道應該要怎麼刷好感度。
不過有的事情，太快了反而會引起反作用，因此她也就不著急，慢慢來了。
澹臺明滅不是個好拿捏的，可在莫黎的手中，她有著很多種方法能夠將他把玩在手裡。幾輩子的經歷帶來的了她對於世事的洞察，澹臺明滅在她的眼前就和透明的一樣。
莫黎不介意溫水煮青蛙，她一邊和澹臺明滅來往，一邊星網上的事情也沒有停下來過。十二個星域都必須要被掌握在手中，不然沒有辦法控住十二主神矩陣系統。
不能一口氣控制十二個，可卻能夠一個個的控制過去。
……
五年後，莫黎穿上了嫁衣。
這是第幾次？她搖了搖頭，去記這些有什麼用。她這幾年間一直拒絕定下婚期，理由是不想那麼早被束縛住。
愛上她的澹臺明滅自然也就順著她了。
但這婚，終究還是要結的。
“你今天真漂亮。”莫黎……不，現在已經改名叫做莫嘉的她站在她身後，伸手幫她整理著頭上的花環。
莫黎沒說話，她身後的就是當初跑掉的‘莫黎’，現在叫做莫嘉。莫嘉已經結婚很久了，莫黎開口幫她求情了一次，再加上當初莫嘉做的實在說起來也算不上多嚴重，她也就重新回到莫嘉了。
只是現在莫嘉一般都被稱呼爲江夫人，她當初嫁的只不過是個普通的士兵，現在已經是個上尉了，也算是個很好的託付。
“走吧。”即使是婚禮，她的臉上依舊沒有什麼動容的樣子，冷冰冰的不知道的還以爲她是要參加葬禮。
“今天是你的婚禮，你就不能笑一個麼。”看著整個人都和冰雪雕成一樣的莫黎，莫家有些無奈。
她想起她自己當新娘的時候，可是興奮的不得了呢。
“笑笑麼。”莫黎重複著，五年以來她的情感波動已經越來越不明顯了。但這也證明了，她和這個故事世界裡的人契合度越來越高了。
因爲按照她的估計，意識波動成爲了智能生命之後，屬於人類的情感就會越來越少。
她笑不出來，可不代表她演不出來。微微勾脣，莫黎的臉上出現了一抹笑容，恰似冰雪消融。
“真美、我一直覺得你的身上有一種和我們都不一樣的感覺。”莫嘉喃喃的說著，那種氣息很奇怪，好像是俯視可又像是一視同仁。
不是那種高高在上的俯視，而是那種讓你覺得你和其他的人在她的眼裡沒有任何的不同，甚至能夠和桌椅這些死物劃上等號一樣。
婚禮的習慣倒是沒有過多的更改，白色的婚紗，由莫易挽著她的手帶著她走過紅毯，然後將她的手交到了澹臺明滅的手中。
澹臺明滅穿著黑色的西裝，筆挺的站在那裡，臉上帶著一抹任誰看了都知道是喜悅的微笑。
那目光一直注視著她，直到牽住了她的手。
耳邊傳來的誓言，莫黎聽著可卻沒什麼心思，澹臺明滅則是一直注視著她，兩人卻都會準確無誤的回答著。
“我相信。”
“我願意。”
“……我宣佈，新郎可以親吻新娘了。”
澹臺明滅的臉在視線裡放大，最後吻上了她的脣。雙目相對的時候，莫黎的心裡再想什麼？
她什麼都沒有想，甚至連情緒都沒有波動一下。衆目睽睽之下，莫黎直接昏了過去——就在婚禮將要完成的時候。
這具身體比她預料的要更早的撐不住，身體沒有了力氣的支撐開始軟下去，眼前的事物也變得越來越模糊了起來，最後她在醒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是在數據世界裡了。
十二主神矩陣系統在五年裡控制住了一半，剩下來的一半需要她親自主持纔可以。
“雖然比預計的早，不過任務完成就可以了。”莫黎冷淡的開始處理她之前的事務，這個地方是她搭建的計算機內部的虛擬空間。
不過沒有了意識的身體，也就是植物人了。她和澹臺明滅的緣分也就到此結束了，在剛剛宣佈禮成的時候，系統的提示也隨之而來。
攻略澹臺明滅的任務完成了，剩下來就只剩下統治人類這一個任務了。
婚禮現場的兵荒馬亂和莫黎已經沒有關係了，怎麼也想不到新娘居然會當衆昏迷，所有的賓客都有些驚愕。
澹臺明滅將莫黎送進了醫院，卻不知道他所見到的只不過是一個軀殼了。
混在賓客之中的葉心看著莫黎昏迷的時候，心裡就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了。身體支撐不住了，看來莫黎是沒有辦法在回到身體裡去了。
他轉身離開了婚禮的會場，這樣的結果比起莫黎嫁給了澹臺明滅更讓他高興。他的實驗品只能是他的，其他的人都沒有那個資格擁有。
醫院裡。
“你說什麼！”澹臺明滅在聽到醫生的話的時候，壓制了許久的著急化作了對醫生判斷的怒氣。
“什麼叫做會醒不過來，她之前明明很健康！”五年之後的澹臺明滅可不是五年前的他。
永恆之約運行的第三年，職業者幾乎就出現在了聯邦的各個角落裡，而五年後？職業者早就已經成功的獲得了自己的地位被認可了。
“簡單的來說，就是她的意識好像已經不見了，或者是沉睡了。除非找回意識，或者喚醒意識，不然的話你們眼前看見的也不過就是一件軀殼而已。”醫生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推了推眼鏡，就算是被揪著領子也不卑不亢的說著。
“明滅你先不要急，我們相信莫黎不會有事情的，一定可以找到讓她醒來的辦法的！”莫易安慰著一旁的秦嵐，然後對著他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