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guān)*士軍紀(jì)嚴(yán)明,任王三胡喊,屹立不動。
林秋楓按著王三半天,卻怎麼也勸不住那張不饒人的嘴,只得轉(zhuǎn)移話題,問道:“小先生,有破解之法嗎?”
“呸!”王三朝列陣將士憤憤地啐了一口,道:“去那幾個大盆來,每人先給我放二兩血!”
虎王將軍一揮手,底下立即有人去辦。
見王三不鬧了,林秋楓問道:“小先生,爲(wèi)什麼要放血?全員放血,不會減少他們的戰(zhàn)力?”
王三白了林秋楓一眼,說道:“讓他們放血自然是破解這個術(shù)法用的。有不放血也行,自生自滅去吧,小爺不伺候!”
林秋楓暗自咋舌,卻也沒有辦法。這全體士兵的癥狀,還要靠他一個人解決。愛怎麼樣怎麼樣吧。
只是要破解這毒霧,只靠一羣殭屍的鮮血也做不到,王三知會了虎王將軍,領(lǐng)著幾個士兵直奔庫房。
見王三走遠(yuǎn),林秋楓看著虎王將軍道:“這道士還真是全都臭脾氣,這邪火發(fā)起來,也不管帶著誰。”顯然,剛纔王三在那叫“當(dāng)兵的都是傻逼”,這句話可是把二位將軍都帶進去了。
虎王將軍笑道:“那是讓他想起以前不堪回首的事了吧。不必介意,小先生這性子,應(yīng)該不是張順那種真混蛋,只是一時失控罷了。”
這剛一說到張順,一聲刺耳尖叫有突兀地響了起來:“你們都給我停手!不許聽那野小子的話,都停下!”
此時幾十個大盆早就端了上來,所有士兵都遵照虎王將軍的吩咐,挽起左袖,在臂彎上劃開傷口取血。自然,沒有人聽張順的話。
“我叫你們停下!都他媽的給我停下!”張順大叫著,才顯露出身影。這幅樣子,完全就是氣急敗壞的模板。
虎王將軍看著張順,笑道:“看見沒?罵的話是一樣的,剛纔那個是真情流露,這個就是混蛋典範(fàn)。”
林秋楓強忍著不笑出聲。
虎王將軍見張順走近了,開口問道:“張道長有什麼破解的辦法嗎?”
“什麼破解的辦法!什麼事都沒有!我讓你們不許取血,你們憑什麼不停我的話!”張順直接朝虎王將軍叫道。
這句話一出口,剛纔選擇性無視混蛋的虎牙關(guān)全體將士猛然回頭,殺氣貌不掩飾地衝天而起!
張順一個哆嗦。
虎王將軍笑道:“張道長說沒事?但是爲(wèi)什麼全體將士都覺得沒有力氣?張道長就沒覺得自己今天元氣流通不暢,手腳也軟了許多?”
偷偷瞄了一眼身後對自己怒目而視的衆(zhòng)將士,收斂了聲音,卻依然盛氣凌人道:“感覺自己身體不適很正常,那個人沒有個狀態(tài)好和不好的時候?那小子說的全是屁話,趕緊散了隊伍,我把他領(lǐng)回去好好教教他軍中的規(guī)矩!”
軍中的規(guī)矩?就你個混蛋不遵守軍中的規(guī)矩!
一個人如此想還算了,關(guān)鍵是關(guān)中數(shù)千將士齊齊這樣想,一股怨氣就升騰了起來,指揮士兵扛著材料往陣中走的王三一眼就看了出來。不用聽見是誰惹了這幫傻大兵,王三一張符出現(xiàn)在手上。反正只要看見自己用符,他敢和自己齜牙?張順那副面相,只打眼一看就知道是仗勢欺人欺軟怕硬小人得志拿著雞毛當(dāng)令箭的貨,哪怕是有些本事在身,這種性格也變不了。
走入陣中,遠(yuǎn)遠(yuǎn)看見一個道士站在二位將軍對面,王三大張旗鼓地吸收氣天地元氣,手中的落雷符也控制成半激發(fā)狀態(tài)。這個狀態(tài),哪怕是指打開任督二脈的修行入門者,也能感覺得出來。
果然,那張順一察覺這邊元氣異動,“媽呀”一聲驚慌後竄,直躲在二位將軍身後,朝王三大叫:“你想幹什麼!”
王三表情異常無辜:“做法給他們祛毒啊!張道長來幫忙了?”
張順見二位將軍站在自己身前紋絲不動,心中稍定,叫道:“你根本就是騙人的!根本就沒有給這做法!快跟我回去訓(xùn)練!”
傻逼。這纔是真傻逼。
王三暗自嘆了口氣。看著二位將軍極其隱蔽的戲謔表情,還有抓住救命稻草一樣躲在二人身後的張順,王三直接把氣息鎖定在張順的身上,道:“哦,那道長有何見教?”
王三這鎖定可真是明目張膽,連二位將軍這種不會修行的人都感覺到了那股明顯不懷好意的氣息!
張順驚慌叫道:“你想幹什麼!你想造反?這是帝國兩位大將!不由得你放肆!”說著,偷偷地攥住虎王將軍的鎧甲一角。
虎王將軍感受著張順的驚慌,開心地笑著問道:“小先生,手裡那張符就是之前用過的那個能打雷的符?”
王三當(dāng)然不會放過虎王將軍白給的捧哏機會,說道:“對,就是那個從上往下打雷的符。”
“從上往下”這個詞,說得特別重。
張順又一抖。
虎王將軍接著笑道:“小先生用這個符的原因是什麼呢?”
王三裝模作樣地點點頭道:“這個啊,我發(fā)現(xiàn)咱們軍中有帝國的探子啊!要早發(fā)現(xiàn),早劈死。”
“誒?我們軍中竟然有探子?不知小先生怎麼講?”虎王將軍的聲音雖然嚴(yán)肅,可表情樂得更開。分明就是說給拿他當(dāng)擋箭牌的張順聽的。
王三表情一凜:“這夷人的術(shù)法已經(jīng)影響了全軍將士,卻竟然有人說這是正常的!明顯就是想延緩我破解夷人術(shù)法的時間,爲(wèi)對方爭取時間,好一舉拿下我虎牙關(guān)啊!”
“啊?!如此嚴(yán)重?!”
“嗯!如此嚴(yán)重!”
二人的相聲說完,虎王將軍轉(zhuǎn)頭看著張順道:“張道長,您看,對夷人的探子應(yīng)該如何解決?”
張順聽得心都涼了!這是給自己扣了多大的一個帽子!敵人圍城的時候把這個帽子一扣,自己一百條命都不夠殺!關(guān)鍵是,自己沒有任何辯解的機會,只要將軍想,自己就得死!至於以後教中是否會找將軍的麻煩,那是自己死後的事了!心中發(fā)虛,張順的盛氣凌人再也不見,瑟瑟道:“我就是覺得讓將士放血有損戰(zhàn)鬥力,你們不聽我的意見,還想給我扣帽子?愛怎麼樣怎麼樣,這仗,我不管了!”
說道最後,竟然又硬氣了回去,不顧衆(zhòng)人,拂袖而走。
看著張順遠(yuǎn)去,林秋楓嘖嘖道:“王叔,您和小先生事先練過?這就把張順弄跑了,不錯啊!”
虎王將軍看著林秋楓,搖搖頭道:“事先怎麼可能練過。等到你什麼時候能有這隨口接話的本事,我們才能把你放在朝中鍛鍊幾年啊。”
不顧不知該說些什麼的林秋楓,虎王將軍問向王三:“小先生之後該如何?讓他們放了血就能好?”
王三道:“自然不是。這羣士兵都是手上性命無數(shù)的老兵,殺氣戾氣特別重。要他們的血就是取其中的殺氣戾氣。我這邊加些材料,施幾道法以後這些血就能成解藥,到時候用了就行。”
“怎麼用?”
王三從破布口袋中取出幾個小紙包,頭也不擡地道:“外敷,內(nèi)服。”
內(nèi)服……看著地上那一盆盆剛攢下來的自己人的鮮血,林秋楓心裡彆扭。
命人把所有的血集中到幾個大鍋中,王三小心翼翼地把小紙包內(nèi)的各色粉末一點點倒進大鍋,小心攪拌。
“小先生,你倒進去的東西就這麼少,有用嗎?”虎王將軍問道。
王三繼續(xù)他的小心翼翼,頭也不擡地答道:“這都是精華材料,這黑的叫閻王粉,是拿千年老屍熬製的屍水熬出來的,一點就夠。紅的這個是血水蒸出來的,當(dāng)然不是一般的血,我做過法的。黃的這個是提煉的蛇毒,我爲(wèi)了弄這個養(yǎng)了多少毒蛇,今天全用在這了,唉!白的這個是從通靈的大墓裡面……”
王三平淡地將著,聞聲者各個頭皮發(fā)麻!
林秋楓吞了吞口水道:“小先生,要把這些都喝下去?”
王三擡頭,看了眼有些慌的林秋楓,和周邊同樣發(fā)虛的聽到王三說話的將士,道:“喝一般抹一半。怎麼,林將軍想先嚐嘗?”
林秋楓頭搖得跟撥浪鼓一般,連忙後退!
這句話當(dāng)然是在調(diào)侃他林秋楓。又把從庫房中找來的硃砂等等一干藥材倒入鍋中,王三再幾個大鍋上各貼道符幾張,全身元氣猛地灌注,只見幾張道符霎時被激發(fā),幾鍋血水一沸而止。
“好了,每人喝一兩,然後再把自己的脖子丹田手腕腳腕都塗滿。一天塗兩次就行了。”拍拍手,王三無所謂地囑咐著用法用量。
真喝啊……
衆(zhòng)將士齊齊乾嚥一口。
虎王將軍自始至終淡然微笑,見王三弄好了,道:“各百夫長去取碗服藥!”
幾十人凝重而去。
“小先生,夷人這道術(shù)法厲害嗎?要是不管的話,這些士兵大概多長時間喪失戰(zhàn)鬥力?”虎王將軍安排好,見衆(zhòng)將士次序外敷內(nèi)服,向王三問道。
王三聞言,皺眉思索一陣,答道:“這術(shù)法其實可以再做得更猛烈些,可能是他們材料不夠還是怎麼的?反正按這個濃度,把這羣壯漢放倒大概要兩三天。等過了兩三天,虎牙關(guān)就不攻自破了。”說道這,王三擡頭對虎王將軍說,“這個量可能不夠,明天還得再弄點。這幾天就養(yǎng)著吧,那邊估計得等毒效發(fā)作。”
哪知虎王將軍聞言,面色一凜,高聲下令:“全員加快速度用藥!現(xiàn)在進入臨戰(zhàn)狀態(tài),隨時準(zhǔn)備作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