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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誰的野種

我臉色一白:“我乾的?”

章金義如果真的死了,望西洲的包廂,全是我的痕跡。我是跳到黃河都洗不清的,警察會找到我,我也一輩子會被噩夢纏著……

他沒有正面回答我,拉開抽屜。把裝著水果刀的透明袋子扔到辦公桌上。

水果刀很普通,刀柄粉紅色,印著只 hello kitty,刀刃不長不短。咣噹一聲,卻戳在了我心上。

我認得:那是我去望西洲前隨手在超市買的刀子。

是我爬窗之前丟的血淋淋的刀子!

我現在信了,白譽京確實看了一整晚的戲!他不僅看得津津有味,還在身後布謀策劃!被我扔得不知所蹤的水果刀,他都鬼斧神工地找回了。

我睜大眼睛,掩不住慌張地問他:“白譽京,你到底什麼意思?”

“聽我的話。”他捻開袋子,拿出水果刀,指腹輕輕滑過刀刃,“我就保你平安。”

“章金義,真的是我殺的?”我仍然不願意相信,我用一把水果刀。捅死了人。

刀刃的光發射在他臉上,他猛地擡眼看我:“還需要我說明?”

“如果我去自首,章金義要強、奸我,我屬於正當防衛!”我不免激動。

白譽京把刀收好,扔回抽屜:“當然,章金義要強、奸你,你知我知,警察知道嗎?而且當時,你逃了,兇器也扔了。你發給我的鏈接,還有給陳璇的錄音,這樣精心準備,有我在,你能定正當防衛判無罪釋放嗎?”

聽到陳璇的錄音,我猝然失了光彩,後退幾步:“你爲什麼連我發給陳璇的錄音都知道?”我迷茫地盯著面前神色如常的男人:他。什麼都知道?

那我和william……

“噢,”白譽京回道,“陳璇身邊,正好有我的人。”

“徐儼儼?”我直覺反問。

白譽京輕蔑嗤笑:“這樣的人,你纔會願意爲她冒險。”

我反脣相譏:“想必白先生沒遇到過真心實意願意爲你冒險的人吧?”

“與你何干。”白譽京有點不悅,“你的答案。”

我冷笑:“我有的選嗎?”

“你是聰明人。”白譽京莫名其妙說,“所以我給你機會留在我身邊。”

我被章金義的死攪亂了心神,又因白譽京什麼都知道的錯覺心不在焉。我並不多說,點頭示意後走出辦公室。我的不在狀態,又被人詬病。

我去洗手間時,顧豔怡明明看到我了,還要跟身邊的喬小雨說:“小雨,有些人。白天晚上都能服侍好老闆,什麼都不會啊,都比我們辛辛苦苦工作幾年待遇好。還不是一句話,看臉的世界啊。”

喬小雨相較溫柔:“豔怡,在公司認真工作最重要。而且,我看到周淼淼的努力,她的學歷文憑,也不比我們差。”

顧豔怡依舊不服:“誰知道她是真文憑假文憑。”不過顯然喬小雨不喜歡聊這話題,她收住了。

在她們走遠時,我不禁多看了喬小雨一眼。她一開始就跟我示好,是爲了巴結白譽京?還是什麼呢?我總覺得,她並不像表面那麼溫柔無害。

或許是我想多了,在職場混。那個人不需要張面具保護自己呢?

心神不寧地工作了一整天,我最終決定去警察局探個究竟。白譽京讓我做他情人,我實質上就是地下的。端著架子也夠久了,他用章金義的案子逼我,我也該答應了。

我慌的是,我殺人了,白譽京像是知道點什麼。

或者,上次在深園孤兒院,因爲章院長,他查到了周淵,順藤摸瓜查上了我?

去警察局的路上,我必須聯絡william,即便他放回小新讓我不悅,他始終是我的支柱。

白譽京在電梯外攔截了我,打亂了我所有的計劃。我身爲“風雲”人物。習慣性磨蹭,晚點下班。穿堂上此時沒有其他人,能看見我和白譽京的,只有前臺的徐再思。幸好,她是唯一讓我覺得不會多傳我謠言的人。

“白總?”我問,明明我答應他了,他還要怎麼樣?

“跟我一起去,章金義的葬禮。”白譽京簡單開口。

我問:“我和他並不熟,不想去。”

白譽京拽過我的手,讓我挽住他,而後拍了拍我的手,帶著我走:“去見你想見的人。”

自知沒反抗的餘地,我調整步子跟上他:“誰?”

“警察。”

我:“……”

上了車,白譽京惜字如金,除了打了兩通工作電話。

被他拆穿,我不太好受。低頭看我今天穿的黑色套裝,去葬禮,應該合適吧?

正在遊思,我聽到熟悉的童音:“我希望媽咪有爸比照顧。”

驟然回神,我打量四周,車內,白譽京和我。前座是陳雋,那剛剛的聲音是?

陳雋的手擱在車載廣播處,正在調整頻道。迷霧籠罩,我直接跟陳雋說:“陳秘書,你能調回之前的頻道嗎?”

陳雋意外,看了我眼之後,無聲詢問我旁邊的白譽京。

應該得到應允了,陳雋回調。

“這個嗎?”他請問。

聽到小新的尾音,我點頭。

溫柔的電臺主持人問:“小朋友,那你需要怎麼樣的爸爸呢?”

“像孫悟空一樣,無所不能。”小新有點天真地回,“然後媽咪就是唐僧。”

林林總總,簡單的對話。最後,溫柔的女音總結:“這位小朋友的煩惱,似乎有點棘手。如果哪位聽衆想要去做‘孫悟空’,可以聯繫以下郵箱。”

我聽到小新說要找爸爸,我原本是心酸的。但後來知道他竟公佈了自己的郵箱地址,我又是憤怒的。

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我正思量該不該打電話去訓斥小新,猛地發現,我坐在白譽京的車裡。

果然,悠揚的結束曲響起後,白譽京問我:“你認識?”

我搖頭,不自然微笑:“不,我只是覺得他可憐但也很可愛。”

“嗯。”他輕應,轉了話題,“快到了。”

“是啊,我有點緊張。”

他沒接我話茬,我腦子有點亂。最近的事好像總是一件接著一件,逼得我喘不過氣來。

到了葬禮,白譽京是那種自帶光芒的中心人物,在門口,就和商業合作伙伴寒暄起來。我站在幾米開外,置身事外。

“周淼淼,不管遇到什麼人,都先別說昨晚的事。也別緊張,跟著白先生,自然點。”陳雋突然出現在我旁邊,吩咐我。

和陳雋在一起舒服多了,哪怕陳雋一樣深藏不露。

我點點頭:“明白,我就是不知道白先生會怎麼處理。”

“會處理妥當。”陳雋回得官方。

白譽京說完了,扭頭看向我時,陳雋識趣退下。

白譽京走在過道上時,忽然折斷了一束白玫瑰上的一朵。不知道他要做什麼,我靜靜等著。他把花別在我髮際,見它滑落,他快手托住。他忽而低頭問我:“有髮夾嗎?”

他離我很近,溫熱的氣息灑在我額頭。

我微醺。

“噢,”我反應過來,在包裡捯飭了半天,拿出細長的小玩意,“喏。”

他接過,動作利落地別上了,近似寵愛地湊在我耳邊低語:“很好看,走路小心點,別掉了。”

我僵硬點頭。

等他如常走在我旁邊時,我忍不住四處張望:是不是有很多需要他演戲的人?

白譽京豔史很多,每個正當風頭的女人,都沒有好下場。或者,他正在逼迫或者引誘我成爲那樣的女人。

章金義夫人是很普通的老女人,色衰愛弛,難怪章金義在外頭如此囂張。不過章金義還有點良心,糟糠髮妻,到底沒離婚。她哭得雙眼紅腫,每個來弔唁的人,她都會鞠躬。

我跟著白譽京動作,半點不敢耽誤。

我和他並排站著,感受著靈堂悽風苦雨的氛圍。

“金義啊,你怎麼走了!”尖銳、哭腔十足的語音打破了安靜肅穆的氛圍,一個穿得暴露黑紗裙的女人跑進來。三十出頭,保養得不錯,皮膚是有點鬆弛,但掩不住一張豔麗無雙的臉。

我擡眼,詢問白譽京。

他做了個口型:小三。

才繼續看那個女人,章金義原配夫人突然崩潰了,大力衝撞小三:“徐慧你個不要臉的小三,章金義都被你弄死了,你還不滿足?你來,想得到點什麼呢?”

徐慧比原配力氣大,也推搡她:“你怎麼說話的?”

兩個都應該悲傷過度的女人,當著滿堂賓客,扭打起來。一旁的子女親朋,想攔都攔不住。

我看得心驚肉跳,往後退了一步。

十幾分鍾過去,兩個女人精疲力竭,才終於被分開。徐慧被人架著,依然口齒犀利:“金蘭芳你老女人,見人就咬!我和金義是真愛,你算什麼?不撒泡尿找找自己的臉?”

金蘭芳表情亦是扭曲:“你害死了章金義,你怎麼還這麼囂張?!他的褲子……褲子……”

“褲子怎麼了?”徐慧恨恨地回,“你tm就洗他褲子的份吧。”

金蘭芳想再多什麼,突然意識到,多少人看著,噤聲。

鬧劇過去,葬禮繼續。

我卻對金蘭芳欲言又止的話耿耿於懷。

章金義死了,他的兒子還在,對白譽京,依然是拉攏狀態。晚宴,章金義的二兒子章壽和留白譽京。白譽京在他面前故作紳士,“淼淼,你說呢?”

此話一出,當然引得章壽和多看我一眼。

我惦記著褲子的事,配合他演戲。我歪頭靠在他臂彎,像在撒嬌:“譽京,多留一會吧。畢竟您和章總之間情意深重。”

章壽和露出勉強的笑容:“那白總自便,我還要去張羅。”徐慧一來,金蘭芳垮了,喪禮事宜,全都交給大兒子章壽平和二兒子章壽和了。

白譽京又遇上熟人了,我自動退開,跟他請求:“我去看看金女士。”

他點頭,準了。

我自己觀察兼之問路,挺順利就找到了臥房內抱著章金義照片悲慟發怔的一個人坐著的金蘭芳。

“我說了,讓我靜靜。”金蘭芳估計把我當成哪個僕人了。

我坐在她面前:“您對章總的深情,我很受觸動。”

“哦,”金蘭芳擡了擡眼皮,“你隨便坐。”

說完,她抱著照片,坐遠了點,對我很排斥。

“您剛剛說的褲子,是和那個不要臉的小三徐慧有關嗎?”爲了引起她的共鳴,我貶低徐慧。

果然有用,她表情波動:“這個婊、子!章金義死前,還要跟她做一場!”

“……你確定?”我震驚,“怎麼可能呢……人之將死……”

她粗魯地打斷我的欲言又止:“這叫本性難移,章金義好色,天下皆知!”

我坐在牀邊,手不時抓著被單。章金義死之前有和人上牀的跡象,是我留下的場景,還是其他去過?

或者,我沒有殺死他。後來進去一個女人,和他歡好,同時也要了他的命。

然後,白譽京謀劃這一切,就是爲了用一條認命拴住我?

很可能是,但我不確定,我憑直覺猜測。

我腦子裡搜刮章氏和nzs集團的往來,沒有對立沒有競爭,白譽京沒有除掉他的必要。

金蘭芳不再說話,我也算問到。估計,章金義屍體被發現時,褲子是脫下的。

苦思冥想走出房間,不期然撞上一堵堅硬的肉牆。我揉了揉發疼的額頭:“對不起。”

待視線清楚,面前眉骨皆是英氣的男人有幾分面熟,我思索了幾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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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先發言:“莫元闕。”

我“哦”了聲:“原來你是送小新的那個好心人。”

“小事一樁,”莫元闕聳肩,眼神瞟向臥室,“你似乎對章金義怎麼死很感興趣?”

“牡丹花下死,如此風流,你難道不好奇?”我反問。

“你是他朋友?”莫元闕換了個話題,換個方向和我並排走。

因爲小新,我沒有很反感他:“算不上,他是我上司的朋友,我是臨時抓的壯丁。”

拐彎時,他忽然拉住我的手腕。我們不熟,這動作算是輕佻。大庭廣衆,我不想和他起動作衝突,拔高音調:“你幹什麼?”

他倏地把手朝我頭襲來,我以爲他要打我,縮了縮頭。不想,他細細摩挲別在我頭上的白玫瑰。

“你到底要幹什麼?”我不悅反問,卻因爲敵我力量懸殊掙脫不開。

“周淼淼,任何時候,你都該記得,男人容易記住漂亮女人。”他沒頭沒腦說完後,鬆開我,走了。

我望著他遠去的背影,心有餘驚。

莫元闕認識我,他又是誰?

晚餐,每桌人,似乎都吃興不高,有人悶頭喝酒,有人追憶章金義。

我壓低聲音,問身旁的白譽京:“你是不是陷害我?”

他當即回答:“沒這個閒工夫。”

“莫元闕是誰?”問話間,我警惕地張望四周,確定不會被聽到。

“警察。”他替我解惑。

我“噢”了聲,理解了莫元闕的出現和他對我的問話。章金義怎麼死的,警方應該還在調查。

“周淼淼,我先提醒你,不要和警察有什麼私交或者秘密。我是不是好人,你最清楚。”他音量控制得極低,只有我能聽得清。

他在威脅我,我現在,並不想和警察扯上關係:畢竟那把刀子上的血,和我撇不開關係。很多事就這樣,本來沒什麼,藏著掖著,反而顯得心虛。

“我已經是你的人了。”我柔聲道,嘴脣覆在他耳垂,“白譽京,我是你的。”

顯然我取悅了他,他沒再說其他。或許,他讓我留下來就是想我知道,就算章金義不是因我而死,就算我發現再多玄機,我都逃不開他的魔爪。

他要我服從,那我就服從。

不過,章金義很久都會出現在我的噩夢裡。

回到鄒家,我莫名疲憊:章金義噁心,但他死了。

他死了,就算不是我直接殺死,間接也有。我走過鄒家的花園,攤著手心,自語:周淼淼,你的手裡,開始真正沾染別人的鮮血了。

шшш? тт kān? C ○ 或許無辜,或許罪有應得。

乍走近黑暗的房間,我條件反射開燈,看到一個人影。驚詫之餘,我關上了房門。我走上前,和站在陰影處的william擁抱:“william,你回來了。”

他虛虛攏我一下,半推開我,挑起我下巴,重重撫摸:“淼淼,你是不是在怕章金義的血?”

“嗯。”在他面前,我是透明的,我也不想隱藏。

“你要習慣。”

我點頭,不再停留同一個問題:“所以,你那天和小新一起回來?”

他不否認。

“那你爲什麼要把他扔下?”我震驚反問。

他回:“我以爲你需要個警察朋友。”

“……”我震驚,生氣,掙開他,怒視,“william,所有人我都會算計,但小新,是我的兒子,絕不是棋子!”

他正欲開口,敲門聲響起。門外傳來許知曉的聲音:“二小姐,我給你送水果來了。您剛剛是在和誰說話嗎?”

william動作很快,躲到陽臺處的窗簾後。我給她開門前開了電視:“沒有,我在看電視。”

許知曉端著五顏六色煞是好看的果盤:“二小姐,這是我今天嘗試的新品種,您試試。”

“好。”

許知曉走後,我走到william藏身處,怕他已經神不知鬼不覺消失了。

“william,你回來,是會站在我身後幫我嗎?”我帶點期待,盈盈望他。

他伸出粗糲的大手,輕撫我的臉:“不,淼淼,你要自己來。”

“哦。”我有點失落,往回走。

“我回來,是扮演你一無是處的丈夫。你需要錢,是因爲我不爭氣又肆意揮霍。小新是我和你的兒子,但我虐待你們,所以我們在分居。你要和我離婚,我爲了錢不和你離。明白嗎?”

我擰擰眉:“爲什麼要編得如此面目全非?”

“每個男人,都有大男子主義。白譽京,喜歡做英雄。噢,不,他認爲,他這是在掌控,掌控自己、別人的命運。”william十分溫潤地說出這句諷刺性十足的話,衝擊不小。

不過如此一來,連小新,都是好解釋的。

看來,william也並不是隨意把小新送回來的。

我洗完澡出來,william已經走了。下次我見他,估計是醉酒潦倒的模樣了。

葬禮過後,我照常工作。

白譽京的爲難上來,工作也逐步走入正軌。閒話每天說也累,反正我聽到的是少了點。

下班後,徐再思難得和我撞在一起,高高興興挽著我要一起走。

有了徐儼儼的教訓,我確不敢輕易對誰有感情。我推開她的手:“我走幾步就到。”

“周淼淼。”莫元闕一身休閒,堂皇站在公司大門。旁邊是綠意盎然的大盆栽,他肆意一笑,英氣盎然。

徐再思“哇哇哇”了個半天:“淼淼,他纔是你的男朋友嗎,真帥。”

我搖搖頭,憤怒走向莫元闕,不顧徐再思的呼喊,生拉硬拽把他拖行了幾百米。

莫元闕很配合,等到走遠了,我重重甩開他的手,很生氣:“你有完沒完?是,你幫我照顧了小新,可你這樣調查我,讓我覺得很噁心!你要搭訕,也請不要如此拙劣!”

“我想你誤會了。”莫元闕並不生氣,嘴角習慣性勾起,讓他看起來不太嚴肅,“我是想調查你和死者章金義是否有糾葛的。”

“你是警察啊?”我口氣很衝。

莫元闕不疾不徐拿出證件表明身份:“案發當晚,你去了望西洲吧?”

“是,我去了。我曾經的上司陳璇和章金義一起算計我,想要睡我。我逃走了,至於他爲什麼死了,被誰害了,我不清楚!你們警察,就專門跟著些無用的線索嗎?”白譽京不讓我招惹警察,我千思萬慮,還是必須要說一半實話的。

對於我的怒氣,他毫不在意,聳聳肩膀:“有用沒用,你說了不算。”

“隨你便,警察同志。”我諷刺地喊他,往路邊走,要攔出租車。

莫元闕緊跟著我:“那你們有起衝突嗎?”

高峰期,我攔車沒指望,耳邊又是他的嗡嗡聲。我臉色不善,翻他白眼:“章金義要強、暴我,沒起衝突,可能嗎?”

“你別生氣。”莫元闕回覆,“你這個情況,我們可以讓你去警察局。我現在在這裡問你,是對你的尊重。”

我冷笑:“您大可把我請進警察局,用什麼極刑我的說法都不會變。”

莫元闕擰緊眉頭,嚴肅道:“我不希望你對我們的職業素養有所誤解。我只想了解真相,你遭遇那些事我可以理解你難受,我希望你可以心平氣和點。”

“行,你問。”我忽而軟了下來,站在路邊,掃他一眼。俄而,我望向車水馬龍的街道,想要搜尋到一輛空車。

“你大概說一下,你走的時候是怎麼樣。”莫元闕問話間,就在記錄本上唰唰寫個不停。

“嗯,我發現他的意圖後,曾經想求他放我走。但是他不願意,包廂內的裝飾櫃,我撞上過很多次,都逃不走。後來,我推倒了他。如果你看到過生前的他,就知道他多難起來。趁這個機會,我從窗戶逃走了。”

“嗯,難怪,窗戶處有兩個人的腳印。”莫元闕應道。

我反而起了疑惑:“兩個?”

“嗯,他的蓋過了你的,不過這隻能證明他比你晚離開現場。”

“噢。”我回,終於有綠瑩瑩的車停靠在我面前。

上車前,我朝他微微一笑:“警察同志,祝您順利破案,生活愉快。”

他訝然,俄而綻放笑容:“謝謝。”

轉眼又是週末,我匆匆趕去林舒的住處。小新在英國讀書,回到榮城讀書,手續太多了。林舒說她可以教他陪他,我暫時就沒多做安排。我潛意識還是希望小新可以回到英國諾丁漢,那裡絕對安全。

莫元闕那次找我後,沒再找我。我當然不會撞上槍口去問他章金義的案子怎麼樣了,我偶爾翻翻報紙瀏覽網頁,找不到報道章金義的新聞。估計會塵埃落定,警察結案也有期限。

這幾天,我每晚都睡不太好,我時常會想,到底是誰害死了章金義?

他自己?陳璇?我?白譽京?還是我沒有想到的人,去了我遺留的現場,撿便宜殺了他?

眼前就是林舒的住宅了,我拂開那些雜七雜八的思緒,去見小新。

小新不見我時,和在諾丁漢一樣,每天給我電話;見了我,就往我懷裡蹭,各種撒嬌。不得不說,小新給我和小舒都帶來了快樂。以估以弟。

一整天下來,小新也不知道疲倦,依舊掛在我身上,在我耳邊吹風:“媽咪,等吃完飯,我們去看電影吧。嗯……我想看《大勝歸來》。”

我故意拖延:“嗯,在家裡看不行嗎?”

小新扯了扯我的臉頰:“媽咪,你真笨,現在電影才上映啊,在家裡看要等好久。而且呀,電視裡說,去電影院看電影,那叫浪漫。”

被他逗樂,我捏捏他的小鼻頭:“我們小新這麼小,知道什麼叫浪漫?嗯?”

林舒端著菜出來,搭話:“他知道,他可比我們時尚。”

難得氣氛融洽,我笑著問林舒:“小舒,你要不要一起陪小新去看動畫片?”

林舒搖頭:“正好有事。”

小新和林舒擠眉弄眼,被我逮了個正著。我攻擊小新的胳肢窩,他笑個不停,軟軟的小身體在我身上躥來躥去。

林舒來救場:“淼淼,你別鬧他了。等等累了,又要說沒力氣拿筷子、勺子,磨著你餵了。”

話是如此,當小新鼓著腮幫子瞪著大眼睛可憐兮兮地求我喂他時,我絲毫沒有任何抵抗力。

我帶小新去了廣袤大廈六樓的影視城,《大勝歸來》剛上映,不過好像很紅火,檔期滿滿。我和小新這個點去,時間正好的場次很多。我抱著他,問:“小新,你想幾點看?”

小新支支吾吾,不說話。

我有點擔心:“寶貝兒,你是不是不舒服?”

小新眼珠子一轉,眼睛忽然亮了:“媽咪,我們先去買爆米花和可樂好不好?比較浪漫。”

我不好拂了他的願望,只好捨棄排了很久的隊,轉而去買爆米花。

穿過人羣,我抱著小新往食品區走。

忽而,他又在我懷裡擰動了。我好奇,他附在我耳邊撒嬌:“媽咪,你別動。”

我點頭,緊緊抱住他。

有了保障後,他盡力挺直了背,大幅度轉動著小手:“莫叔叔,這裡!”

莫叔叔?

我暗叫不好,順著小新的目光望去,大步走來的,可不是莫元闕?

莫元闕到我面前,毫無芥蒂跟我打招呼。我不高興地問兒子:“小新,到底怎麼回事?”

小新縮了縮腦袋:“媽咪,上次你不讓我回復郵件,可我還是想找爸爸……我覺得,莫叔叔人很好。莫叔叔也發郵件了,我認得他的照片。”

看到小新懼怕的反應,我不願發怒掃了他的興致:“那現在是買爆米花還是買票?”

莫元闕主動請纓:“我去買爆米花。”

小新見我不追究,瞬間滿臉的陽光燦爛:“媽咪,我們去買票,看電影咯!”

我摸了摸他腦袋:再討厭莫元闕,我都不想再傷害想找爸爸的小新。

小新從小跟著我,跟著william,我和william都不是太溫情。小新很乖,有時候我也心疼。因此,我儘量順著他,對他好。

剛開始,我沒想養孩子。

可,孩子會對我笑,會全身心仰仗我,會是我的救贖。

《大勝歸來》很好看,連我都很受觸動,別提我懷裡的小新了,有時候哭,有時候笑。莫元闕安靜多了,完全是陪著來的。當然,我根本不關心他高不高興。

走影院出來,小新要去洗手間。我要陪他去。

他站直了,小手叉腰,仰著臉義正言辭地拒絕我:“媽咪,男女有別。”

莫元闕接茬:“那叔叔來?”

小新搖搖頭:“我可以自己來。”

我沒強求,目送小新,還是免不了擔心。

莫元闕先說:“小新想撮合你和我。”

“怎麼說?”我倚在牆壁上,百無聊賴地回。

“他剛剛向我眨眼睛了,讓我把握機會,取得他美麗的媽媽的芳心。”

我譏諷:“我不知道莫警官對單親媽媽感興趣。”依william所言,我是不愛他的,正要離婚。而事實上,我不也是個單親媽媽?

莫元闕似乎很難理解我的敵意,不受影響:“章金義的案子破了。”

“哦?”我發出疑問。

白譽京這幾天沒找茬沒找我,我不會主動做炮灰的。他那邊的進展,我自是無從得知。

莫元闕解釋:“原本沒什麼頭緒,知道的你,是個受害者。你知道,若你真殺了章金義,他強、奸你屬實,你也是正當防衛,不是謀殺。現場的痕跡,被人攪得亂七八糟,而監控,偏偏壞了,怎麼壞的,也調查不出來……”

見莫元闕要滔滔不絕和我講述他查案過程,我不耐煩打斷:“您可以直接說結果。”

莫元闕輕笑:“你對我,耐心真差。你去了葬禮,肯定對第三者徐慧印象深刻,她就是昨天來警察局自首的。她說她親手殺了章金義,理由是章金義許諾她離婚,然而食言了。”

說完,他盯著我,好像很期待我的反應。

“噢,”我沒什麼波動,“那真要恭祝莫警官,終於破案。”

“徐慧故意殺人,判了死刑。徐慧也沒掙扎,服從判決,過幾天執行。”他把話說完了。

我腦海裡忽然浮現了徐慧囂張、豔麗的臉龐。

當然,徐慧情殺不是沒可能,但我總有點不太信。我想見見徐慧,可我和她無親無故,在她執行之前見她,又似乎太敏感了。

要不要見呢?

思索間,小新緩緩出來。

兒子一下子奪取了我的注意力,我跑到他面前,抱起,關切道:“小新,沒有遇到壞人吧?”

小新歪著腦袋:“我覺得所有人都跟莫叔叔一樣是好人。”

我正要教育他,他小手堵住我的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齒:“我知道我知道,媽咪的意思是,不要和陌生人說話,不要相信陌生人……”

對小新時而的調皮,我很無奈,不過他確實很機靈。william,也教了他不少。

擠擠挨挨順著人流走到電梯前等候,看完電影,時間不早了。

小新喋喋不休,跟我說《大勝歸來》的情節,他不僅要我回答,還要莫元闕回。

好不容易電梯開了,我抱著小新擠得艱難。正進退兩難,莫元闕爲我們開路。正好有個人突然出去了,我總算站穩了。我就事論事,跟他說了聲謝謝。

人太多,我抱著小新站在最外層,太擠了,我擰眉,十分不喜歡。

小新不受影響,依然很高興:“媽咪,你說,我是不是和江流兒一樣可愛?”

我應和:“哪有,比江流兒更可愛。”

“莫叔叔,你說,我以後會不會和齊天大聖一樣厲害?”小新滴溜溜的眼睛又望向莫元闕。

莫元闕和我一樣配合:“當然了,不過小新需要很努力很努力。”

小新很虔誠,嘴巴親了親我的脖子:“對啊,小新努力變得厲害,然後保護媽咪。”

我聽得心頭一暖。

很快,開開合合的電梯到了底樓,一樣擁擠。門一開,很多人擠著我。這次,我往邊上避開,等人走光了。我想走,卻被一股力量拉住了。我慣性回頭:“莫元闕……”你拉著我幹什麼。

我收回後半句話,嘴微張,錯愕地看著面前凜著眉骨的白譽京。

完了。

抱著小新撞上了白譽京。

而且短短的時間,我和小新說的話,更是坐實了我和小新的關係。

猶疑的剎那,又有一批新的人涌進來:“白先生,我想出去。”

白譽京面無表情:“嗯。”

本來很多女的看見他想尖叫,都被他的神色震懾住,沒敢出聲。

我走在前面,莫元闕看到我後:“你可出來了,動作真慢。”他看到我旁邊的白譽京:“白總?”

小新一直在怯生生地打量著白譽京,此時,他也問我:“媽咪,這位叔叔,是爸爸嗎?”

我趕緊捂住他的嘴:“小新你別瞎說!”電光石火間,我的心爆炸一般,砰砰砰跳個不停。

無視若有所思的莫元闕,我朝白譽京訕笑:“童言無忌,童言無忌,白總您別放在心上。”

白譽京拽住我的手腕往外走,小新這下怕了,嘴巴在我手心一張一合。我不忍再捂住,他一得空,又說話:“叔叔,你不要對我媽咪兇。”

如果是莫元闕,還會給孩子面子。

白譽京不,他把我拽到車前,不意外,陳雋出來開門。

不顧我抱著孩子,他把我拽進車內。

我磕著碰著自己,也護著小新。好不容易坐穩了,我問小新:“沒事吧?”

“砰”一聲,他破天荒重重關門。

我很慌,不知道該怎麼說。

他凌厲的眼刀刮過我和小新,最後停留在我臉上,嘴裡吐出冰冷的毒箭:“周淼淼,他,是你和誰的野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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