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少的盲妻059 冤呀,真冤呀!
“你錯了。”
冷天煜深深地說著,“當我太太,一定會成爲最幸福的女人,我會用盡我一生的愛,一生的柔情,去對待我太太的。”
他這輩子最恨的就是無情的負心漢。
所以他是絕對不會成爲負心漢的。
花憐呵呵地笑著,沒有再接下他的話題。他的太太幸不幸福,取決於他,但與她無關。
“花憐。”冷天煜瞅著她,試探地問著:“你二十五了,年紀也不算小了,女人過了二十五歲,就等於結束了青春期,就會開始顯老,你沒有想過找個男人嫁了嗎?如果你想嫁人,你會找什麼樣的男人?”
“反正不會找你這樣的男人。”
花憐應得特別的快。
冷天煜臉色一板,沒好氣地駁著:“怎麼了,我這樣的男人很差嗎?你看我豐神俊朗,賽潘安了,又高大威猛的,有房有車,這是現在女人擇夫的首要條件,你說,我很差嗎?”
花憐笑得更歡了,笑過之後才說著:“你長得什麼樣子,我看不到,對不起哈,你在我眼裡就是一片黑。你有多高,我更加量不到了。外在條件,你很好,非常的佔優勢,但你的脾氣……”花憐沒有再說下去。
冷天煜給她的感覺多面化,他有惡劣的一面,有暴躁的一面,有溫和的一面,也有義氣的一面,反正他就是深不可測的無底洞,誰都無法確定他真正的性格到底是哪一類。
這樣的男人,視爲對手,非常有競爭力,絕對不會讓自己無聊。但這樣的男人視爲愛人的話,就會覺得不安全,因爲自己無法確定他的真正的一面,誰知道他對自己的感情是真是假?所以,這樣的男人,她可以當成朋友,當成哥們,當成對手,就是不會當成愛人。
冷天煜知道她想說的是什麼,他沉吟著,倒是沒有向花憐解釋什麼,他是什麼樣的人,到底值不值得託付終身,他會讓她慢慢去領會的。
一輩子!
他給她一輩子的時間去領會他值不值得。
“我們散散步吧。”
擡眸環視了一下四周,冷天煜溫淡地提議著,然後也不等花憐答應,就伸手拉起了花憐的手,拉著她沿著安裝有路燈的小山路,慢慢地走著。
不是第一次被他拉手了,花憐也沒有在意,再者走的是山路,這裡她又不熟,他願意牽拉著她走,算是體貼她了,她又何必假惺惺地害羞?
“鈴鈴鈴……”
花憐的手機在這個時候急速地響了起來。
花憐連忙掏出自己的手機,冷天煜看到她很熟練地按下了綠色的接聽鍵,根本就不用摸索,可以看出她對這臺手機的每一個鍵是相當的瞭解。
“花憐,你在哪裡?發生了什麼事?爲什麼花店是兩個男人在看守著,我問他們是誰,他們又不說,我問你去了哪裡,他們更不說,把我嚇死了,幸好你的手機還能打得通。我纔出去多長時間呀,居然又出事了。”唐熙急急的聲音像吼一般傳來。
她是真的被嚇死了。
不過是短短的幾天時間,她就要被花憐這個好友嚇出心臟病來了。
她差點就要報警了,要不是隔壁的店鋪老闆告訴她,花憐是跟著一個帥哥走的,她猜測著帥哥應該是她的最頂頭上司冷天煜,纔沒有報警。
她的上司也是太可惡了,每次都是隨隨意意就把花憐帶走,也不告訴她一聲,不知道她最擔心花憐的嗎?
花憐微愣,她剛纔顧著冷天煜的心情,倒是忽略了唐熙。
這,有點意外呀。
唐熙絕對是她生命裡頭最重的一個人,她們情同姐妹,更勝姐妹,可她剛纔竟然只想著冷天煜,只希望冷天煜的怒火能消減下來,而忘了要打個電話給唐熙。
“唐熙,對不起。”花憐歉意地道著歉。
“別和我說對不起,這幾天我都要被你嚇死了。再嚇多幾次,我會得心臟病的。對了,你是和我公司的總裁在一起嗎?這店裡的兩個男人是不是他留下來的?他們竟然不讓我進店,說我要是不買花,就滾蛋!這店什麼時候成了他們的了?”唐熙的話流露出濃濃的氣憤。
冷家的兩名保鏢被冷天煜命令留下來幫花憐看著店,冷雲軒雖然很生氣,還是順從了冷天煜的意思,把自己帶出來的保鏢留在了店裡。因爲是冷天煜命令的,保鏢們都把溫馨小屋看得牢牢的,不是買花的客人,他都不讓別人進店,生怕花店會遭受到什麼損失,冷天煜回來會找他們算帳。
在冷家裡,最會算帳的人便是冷天煜,要是被他算一算,他們一年的工資都會被算進去的。
“唐熙,你等等,我讓天煜和你說。”花憐聽到好友如此抱怨,連忙扭頭向著冷天煜,叫著:“天煜,你在嗎?”
在她接電話的時候,冷天煜就放開了拉著她的手,人也走開了幾步,給她自由接聽電話的空間。聽她說話,他也知道是唐熙打來的,他更加的放心,便想著給她摘幾個果去,此刻他正在一棵芒果樹前,藉著路燈察看著是否有成熟的,聽到她叫他,他連忙應著:“我在這裡。”
“天煜,你家的兩個保鏢不讓唐熙進店裡,你給他們說說行嗎?唐熙回來了,你就……哎呀……”
花憐聽到冷天煜的應聲,本能地就拿著手機朝冷天煜走去,但這是山上,又是果山,到處都是果樹,她又對這裡不熟悉,眼睛又看不見,她朝冷天煜走過來的時候,一不小心撞到一棵樹上,然後腳下一滑,人跟著就往地上摔去,偏偏山路兩旁都是低勢,她這一摔,一滑,人竟然就往路邊摔倒而去,接著就往下滾,幸好到處都是果樹,她往下滾得不遠,才滾了幾米,便被另一棵果樹擋住了。
“花憐!”
冷天煜嚇壞了,把剛剛摘到的一個芒果一扔,人就跟著急奔而來,幾下就跳到了花憐的面前,急急地把花憐從地上扶起來,急切地問著:“摔傷了嗎?摔著哪裡了?痛不痛?快讓我看看。”話在說著的同時,他的大手就急急地往花憐的身上摸去,檢查花憐身上是否有傷。
“我沒事。”花憐有點窘,第一次覺得她自己沒用,連走個路都會摔跤。
冷天煜不理她,檢查過後確定她沒有大傷,只是手肋上擦傷了,此刻正滲著點點血絲。
一把將花憐抱起,冷天煜沉沉地說著:“我帶你下山去上點藥,果場工人那裡應該備有跌打傷藥的。”
“我沒事……”
“閉嘴!”
冷天煜倏地低吼起來,花憐在他懷裡仰起頭看他,卻什麼都看不到,讓她的心裡有點兒悲,她要是能看得到他,就能知道他現在是什麼表情,也能通過他的表情猜到他爲什麼變臉。她摔跌,又不是他摔跤,他爲什麼變臉?
意識到自己的語氣兇了點兒,冷天煜抿起了脣,黑著一張臉,但臉上和眼裡都掩不住對花憐的心疼,還有一點是自責。把花憐抱得更緊了一點兒,大步就朝山下走去。
他氣他自己,爲什麼要走開?爲什麼在她叫他的時候,他沒有馬上朝她走過來,都是他的疏忽才導致她摔倒的。看著她往山下滾去的時候,他的心都要跳出來了。那一刻,他嚐到了害怕。
他很害怕花憐會出事。
幸好,幸好果樹擋住了她往下滾的路,否則……
“我手機,我手機掉在地上了。”花憐忽然又叫了起來。
她已經丟了一臺手機了,她不想再丟第二臺。
“不要了!”
冷天煜惡聲惡氣地應著,他在自責的同時,也在怨著她的手機,要不是她的手機響,她在聽電話,他給她空間聽電話,他又怎麼會走開,他不走開,她也不會摔倒。
手機是死物,他怨死手機都沒用,所以,他真正怨的是給花憐打電話的人,唐熙。
其實歸根到底,都是他的錯呀。
如果不是他,他的父親就不會找到花憐,他也不會在唐熙不知道的情況下拉著花憐出來,也不用吩咐自家保鏢替花憐看守著花店,花憐更不會摔倒。
一切的一切,他纔是源頭。
想清楚這些,冷天煜的自責更重了。
“我要去撿回我的手機。”花憐不理他的惡劣,他發脾氣的時候總是莫名其妙的,以爲他不會發脾氣時,他偏會發脾氣,以爲他會發脾氣時,他卻不發,反正他就是個心如無底洞的男人,摸不到底。
掙扎著,花憐愣是下了地,扭身摸索著就要回到原處尋找她的手機。
冷天煜的臉都是綠的,比春天裡的小草還要綠。
一臺破手機,值多少錢?明天,哦,不,等會兒回到市區裡,他馬上就送她十臺八臺的手機,最貴的那種。還有,她還嫌他的自責不夠是吧,她眼睛看不見,怎麼去找手機?萬一又摔倒了,傷在她身,痛在他心呢。
“站在這裡別動!”
冷天煜伸手就扯住了要回頭尋找手機的花憐,依舊惡聲惡氣地命令著。“我幫你撿回來,一臺破手機,值多少錢?”
花憐彎了彎眉眼,淺淺地笑了起來,這個男人有時候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她都沒有意識到冷天煜也只是對她纔會是刀子嘴豆腐心,對別人,還是一樣的狠。
“唐熙送我的。”
手機掉在花憐摔倒的那個地方,原本正在通著話中,因爲花憐摔倒,通話也被摔斷了,這可嚇壞了電話那端的唐熙,她以爲花憐出了什麼事,趕緊又打了過來,此刻正在響著呢,也因此冷天煜才輕易就尋到了手機。
聽到花憐說是唐熙送給她的,冷天煜臉又一沉,手故意一鬆,手機再次掉在地上。
花憐聽得咚一聲響,有點疑惑地問著:“天煜,怎麼了?”
“我摔倒了。”
冷天煜沒好氣地應一聲,隨即又彎下腰去撿回那臺手機,唐熙送給花憐的是最耐摔的諾基亞,他故意鬆手讓手機掉回地上,都未能把手機摔壞。
撿起手機站直身子,他隨即又低叫著:“你還想摔一次嗎?站著別動!”人隨即箭一般,就跨到了花憐的面前,阻止花憐走動。
“你沒摔著吧?”
花憐開口的卻是關心。
冷天煜微愣,眼神漸變,變得如同天上的星星那般明亮,灼灼地落在花憐的身上。
他剛纔只不過是隨口說一句氣話,她竟當真,還如此的擔心,不顧自己看不見,要過來扶他。他牛高馬大的,要是真摔倒,她扶得起來嗎?不過她的擔心,讓他心裡暖洋洋的。有多少年了,他沒有得到過別人對他發自內心的擔心了。
冷天煜很想說,他剛纔的話是騙她的,可他貪戀她對他的關心,忍不住苦著俊臉,擺出一副痛樣,哼哼著:“摔著了,摔得整個人的骨頭都碎了,痛死我了,花憐,看在我幫你撿破手機的份上,你可不能丟下我不管呀。”
花憐正想摸向他身上的玉手,聽得他這樣的話,頓時停了下來,沒好氣地笑著:“我都沒有摔傷,你還能摔得全身骨頭都碎了,你還真是脆弱呀。痛死你活該,騙人!”
說著,她轉身就走,在轉身的時候,她臉上的笑容卻濃了幾分。
“你別走,我抱你下山去。”冷天煜趕緊拉住她,捕捉到花憐來不及斂起來的笑,他又忍不住嘀咕著:“死沒良心的丫頭。”
“誰叫你騙人,剛纔咚的一聲響,是你故意把我的手機丟地上丟吧。”花憐憑著感覺從他的手裡拿過了自己的那臺手機,此時唐熙的電話又一次打了過來。
冷天煜不等花憐接聽,他就搶過手機,按下接聽鍵,陰冷地朝唐熙吼著:“唐熙,你有完沒完?”老是打擾他和花憐培養情趣。
“總裁,我家花憐怎麼了?她是不是出了什麼事?通著話時怎麼會斷線的?”唐熙只掛心著花憐,冷天煜陰冷的口吻,她都沒有察覺到。
什麼她家的花憐?
冷天煜覺得自己的心酸酸的,吃著唐熙的醋,幸好唐熙是個女人,要是男的,他保證把唐熙安排到集團最遠的分公司工作,讓她一年到頭都見不到花憐。
她家的?
哼,花憐遲早會成爲他家的!
“沒事,我等會兒就送她回家,讓店裡的人聽電話。”冷天煜沉冷地吩咐著,在唐熙把手機遞給冷家保鏢的時候,冷天煜低沉地吩咐了幾句,對方恭敬地應了之後,他才掛了電話。
“等會兒我給你買新的手機。”冷天煜掛斷了電話之後,把手機往花憐的手上塞。
“不用了。我眼睛看不見,我只習慣這一款手機,當初還是花了很長的時候才把手機的功能摸熟,換成其他的,我用不習慣,反倒是浪費了錢。”花憐淡淡地應著。敢情這個男人是以爲唐熙小氣,不肯給她買好的手機吧。
她和唐熙的友情比大海還深,她對唐熙不會小氣,唐熙更不會對她小氣,她不喜歡冷天煜帶著質疑的心態面對她最重要的好友。
冷天煜又抿起了脣,倒是不再發表任何意見。
“下山上藥去。”冷天煜才抿起脣,在瞥見花憐的手肋還在不停地滲出血來,頓時又心疼起來,趕緊抱起花憐,還不忘用手按壓住花憐受傷的地方,想著這樣做不讓血再滲出來,腳下也未停,急急地下山去。
一路上,花憐老是想下來,想自己走,但冷天煜一句低吼:“你還想摔多少次?”塞得她無話可說,只得像個孩子似的,乖乖地讓他抱著下山。
被他抱在懷裡,鼻端處充溢著的都是他男性的陽剛氣息,聽著的都是他沉穩的心跳,花憐忽然覺得這個男人的懷抱很安全,安全到讓她想窩在他的懷裡睡一覺。而且……花憐覺得此刻的他,是個好男人。
不自然地,花憐的臉偷偷地泛起了紅暈。
還好冷天煜顧著下山,沒有留意到。
山風和緩地吹來,把成熟的水果香味吹出老遠。
因爲抱著花憐,雖說花憐是女人,但她一百六十幾公分的身高,也是有點重量的。冷天煜花了近半個小時纔到達果場的負責地點處,那是一棟佔地三百平方的二層樓房,前面圍著一個院子,說是果場的負責點,不如說是果場工人的住房。
冷天煜不求果場賺錢,他喜歡的是果場的安靜,以及完完全全是屬於他自己的。所以他對待工人,特別的厚待,果場裡的工人不僅包吃包住,工資高,水果的銷售還會讓他們抽提成,他們一年的收入可以媲比一些公司的高管。
冷天煜的車子便是停在院子裡,工人自會幫他看守著車,他上山再長時間,也不用擔心他的愛車會被人拐走。
看到冷天煜抱著花憐下山,工人們全都涌了出來,關心地問著:“老闆,發生了什麼事嗎?”
“找點消毒水來,還有棉籤,止血止痛的藥,花憐不小心摔了一跤。”冷天煜抱著花憐進了一樓的大廳,把花憐輕輕地放在那套木質沙發上,沉沉地吩咐著工人們。
他音落,熱心又忠厚的工人就馬上四散而去,有些找藥,有些找消毒水。
等到藥物都備齊了,冷天煜蹲在花憐的面前,小心地拿起她受傷的手,用消毒水幫她清洗著擦傷的地方,清洗完之後,又幫她上藥,整個過程中都是他一個人完成,不讓任何人插手。
那些工人都是明眼人,看到自己的老闆如此的小心翼翼,眼裡有著掩不住的心疼,心知肚明,帶著欣慰的笑,悄然退下。
雖說這裡遠離了市區的熱鬧,他們還是知道他們的這位年輕又帥氣的老闆就是A市第一名門冷家的大少爺,人稱惡少,既惡名遠揚,又是人人趨之若鶩的對象。但老闆給他們的感覺卻是溫和有禮,每次來,對他們都是和顏悅色的,不曾惡劣過。
有些工作時間長的,多少也聽說了冷家的一些家事,明白冷天煜在人前的表現都是假的,而且冷天煜的內心裡裝滿了仇恨,他們很希望這位年輕的老闆能放下仇恨,像個正常人一樣生活,可他們也知道憑他們工人的身份,是勸不了冷天煜的,便在心裡希冀著,盼著冷天煜愛上一個女人。
愛情的力量很大,它可以讓人變壞,也可以讓人變好,它可以讓人執起仇恨,也可以讓人放下仇恨。
像冷天煜這樣的男人,他們覺得老天爺肯定會給他配一位心地純良的女人爲妻,那樣就會慢慢地撫平他心裡積壓著的仇恨。
人的生命不算長,不過是短短的幾十年,如果都活在仇恨之中,那樣會很痛苦。他們都是打心裡希望自己的老闆能活得自在一點,活得輕鬆一點。在他們的心裡,這個世間上就沒有跨不過去的坑。
純樸的工作,純樸的環境,養育出來的人都是純樸的呀。
“回去後,小心點,別太快沾到冷水,知道嗎?”替花憐上了藥,冷天煜又叮囑著。
花憐溫順地點頭。
睨了她兩分鐘,冷天煜覺得她溫順得讓他很想吻她,認識她是不長,但相處多天,兩個人總是在脣槍舌戰之中,她還是極少會表現出溫順的一面來。
處理好花憐的傷,冷天煜也不再停留在果場裡,夜色漸深了,他要送花憐回去。
告別了果場裡的工人,冷天煜載著花憐回市區。
回到文明路致遠樓的時候,溫馨小屋還沒有關門,但兩位送花小妹已經結束了一天的工作,下班了,此刻也沒有什麼生意了,唐熙還守著花店,就是等著冷天煜把花憐送回來。
心裡雖然嫉妒唐熙在花憐的心裡佔著那麼重的位置,但冷天煜同樣感動於唐熙和花憐的友情。她們同是孤兒,同樣堅強,一起長大,不是姐妹,勝於姐妹,甚至比別人家的姐妹還要親。
如果沒有唐熙的照顧,花憐或許不會有現在如此安定的生活。
所以呀,他在心裡嫉妒的同時又對唐熙充滿了感激。
在這個年代裡,像唐熙和花憐這種交情,真的極少,極少有了。
唐熙看到冷天煜送花憐回來了,才重重地鬆了一口氣。
不過等她發現花憐受傷時,她馬上就變了臉,把冷天煜狠狠地罵了一頓,冷天煜也不理她,隨她罵,看在她是花憐朋友的份上,他,包容!
倒是花憐過意不去,不止一次爲冷天煜辯解,說是她自己不小心摔倒的,與冷天煜無關。她更擔心唐熙的責罵會讓冷天煜記恨於心,然後在公司裡整死唐熙,她可是聽說了,冷天煜非常愛記仇,誰被他記上了,這一輩子也就別想有好日子過。
冷天煜看到花憐替自己說話,一張被罵臭的臉頓時恢復了正常,還顯得很開心的樣子,讓唐熙以爲自己看花了眼,等到弄清楚冷天煜神情轉變之時,唐熙不罵了,而是深思起來,深思之中還有著憂慮。
等到冷天煜離開之後,唐熙馬上關上了溫馨小屋的大門,扶拉著花憐回到她們的公寓裡。
“花憐。”
在沙發上坐下,唐熙遲疑著,不知道該不該說。
她已經不止一次察覺到總裁對好友的特別了,她到底要不要做點什麼?身爲花憐的好友,她當然希望花憐能找到一個對她好的男人,可以照顧花憐一輩子。可是冷天煜會是那個男人嗎?兩個人的身份差距,社會地位,出身什麼的都是不平行的,而且花憐又是盲人。
可她又覺得她做什麼都是沒用的。如果冷天煜真的愛上了花憐,憑她,哪能阻止惡少前進的步伐?在惡少身邊當過秘書,她是相當清楚惡少的能力以及果斷手段,惡少認定的事情,他就一定會做到。他要是愛上了花憐,他也一定會娶,有誰能阻止?
想到這裡,唐熙決定還是站在一旁看著吧,什麼都不要說,放任花憐和惡少自由發展,她也相信憑惡少的能力,能夠護住花憐的。如果惡少連一個女人都保護不了,她唐熙決定一輩子都瞧不起他。
“唐熙,你有話想和我說?”
花憐聽出了唐熙話裡的遲疑。
唐熙連忙訕笑著:“沒事,很晚了,我替你放洗澡水去,洗個澡,早點休息。”說完,人就站起來往花憐的房間走去。
她們租住的公寓裡,只有一間房是套房,唐熙把套房給花憐住,她自己住在屬於客房的房裡。
“嗯。”
花憐也累了,沒有追問下去。
冷天煜回到冷家大宅的時候,大宅早就處於沉睡之中。
他沉著臉進屋,也沒有驚動任何人。
不過在他回到他的房間之後,蒙如歌的身影慢慢地從一間房裡晃了出來,晃進了冷雲軒的書房裡,坐在書桌前,就從書桌的抽屜裡摸出一包香菸,抽出一根,點燃了,夾著煙支在手,優雅地抽著。
她的話激怒了冷雲軒,讓冷雲軒衝動地去找花憐,結果又被冷天煜知道了,父子倆當場雖然沒有暴發激烈的爭吵,不過她知道這對父子是不可能和好的了。
吐出一圈煙霧來,蒙如歌嘴角逸出了一抹冷笑。
她的要的不僅僅是冷雲軒和冷天煜父子成仇,而是要讓冷家所有人都對冷天煜失望,那樣的話,她的天照纔有機會成爲接班人。
冷雲軒從致遠樓回來的時候,那張保養得極好的帥臉上陰黑一片,不停地向她抱怨:那樣的女人,就連幫我兒子提鞋都不配!
蒙如歌得意地笑著,其實她希望冷天煜愛上花憐,爲了花憐和所有家人爲敵,最好!
像花憐那樣出身又有殘疾的女人,冷家人是絕對不會接受的。
呵呵,好戲慢慢要開場了。
她這個總導演可得用心才行。
明天,她得去宋家一趟。
隔天。
上午無事,一切如常。
中午的時候,唐熙下班回來,匆匆忙忙做好了午飯,她和花憐吃過午飯之後,她又幫花憐擺好了一些新進店的花,才匆匆地準備去上班。
上班的時候,唐熙都是擠公車的。
“花憐,我先走了,等會兒等不到公車,就要遲到了。你有什麼事,記得打電話給我,還有,你的手記得先別碰水。”唐熙一邊匆匆地走出花店,一邊丟回叮囑的碎碎念。
“路上小心點。”
花憐走出來,也不忘衝著唐熙的背影叮囑著。
“得了,我不是小孩子。”
唐熙的聲音遠遠地傳來,花憐知道她走遠了,便轉身回到店裡。
“花憐!”
倏地一道尖銳的女高音從外面刺進來,刺進花憐的耳朵裡。
宋婷婷帶著幾名看似保鏢的男人怒氣衝衝地走進來,她那張俏麗的臉上刻滿了對花憐的憎恨。
花憐感受到來者洶涌的怒氣,忍不住在心裡腹誹著,她最近是不是和老天爺犯衝呀,老天爺老是在整她,每天都給她安排不同的節目,搞得她平靜的生活開始翻天覆地。
“宋小姐。”
從聲音,花憐知道了來者是宋婷婷,她溫淡地叫了一聲,並沒有因爲感受到宋婷婷洶涌的怒火而心慌,她淡定的樣子更讓宋婷婷的怒火高漲。
上午的時候,蒙如歌來宋家找她的母親聊天,豪門裡的貴婦人,私底下總喜歡竄門聊天,打牌,或者逛街的,所以對於蒙如歌的到來,她也沒有覺得意外,也不怎麼理睬蒙如歌,因爲她知道冷天煜恨蒙如歌。
她喜歡冷天煜,冷天煜討厭的人,她又怎麼可能會去討好?
誰知道蒙如歌和她母親聊著聊著,就聊到了兒女之情上,蒙如歌提到了冷天煜。冷天煜是她最想得到的男人,不管蒙如歌提到冷天煜的本意是什麼,她都不想錯過任何關於冷天煜的話題。結果,她聽到的竟然是冷天煜喜歡花憐,還爲了花憐和他父親爭吵,說要娶花憐爲妻,還說是花憐誘惑了冷天煜……
宋婷婷年紀是輕,又被寵壞了,不知天高地厚,有時候像豬一般笨,其實是她涉世未深,很多事情都不會細想,她其實不是笨蛋的。她回想起初見冷天煜和花憐的時候,花憐就是坐在冷天煜的車內,冷天煜的車是他的寶貝,又是他的禁地,除了冷老太太可以坐進去,其他女人都不能坐,但花憐坐了。
她當時罵花憐是瞎子,冷天煜驟然動怒,還想要挖掉她的眼睛,讓她也成爲瞎子。
那不是對花憐的相護嗎?
再見之時,冷天煜載著花憐到宋家,這是非比尋常的事情,她也氣死了,想著整死花憐的。可到最後,她輕易地被花憐哄住了,還相信了花憐,聽了花憐的話送花給冷天煜。花憐太可恨了,竟然和她搶冷天煜,還要擺出一副爲了她著想的樣子。
一股被捉弄的屈辱就讓宋婷婷心生怒火。
她再也坐不住了,悄悄地退出了屋外,叫上幾名保鏢就殺到溫馨小屋來。
“啪啪!”重重的兩巴掌驟然朝花憐的臉上甩來。
花憐因爲確定不了宋婷婷距離自己有多遠,一時之間沒有防備,猝不及防地就捱了宋婷婷兩巴掌,頓時她就覺得她整張臉都火辣辣地痛了起來。
老天爺,她到底是造了什麼孽呀,短短的幾天時間裡,她就被兩個女人抽了耳光。
她的臉又要腫成豬頭了。
宋婷婷還不解恨,揚手又重重地甩來。
“宋小姐。”這一次,花憐憑著感覺及敏捷的反應,捉住了宋婷婷甩來的手,不讓宋婷婷再打她耳光,兩記耳光都夠她腫上兩天了,要是再被打上兩耳光,她估計要好幾天都不能見人。
“放手!花憐,我竟然會信了你的話給天煜哥哥送花,你分明就是戲弄我!你這個賤人,你憑什麼和我搶天煜哥哥?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麼樣的人,一個瞎子,一個孤女,你有什麼資格站在天煜哥哥的身邊?你能盡到一個妻子的責任嗎?你能照顧天煜哥哥,幫天煜哥哥嗎?你就是一個拖累,你只會拖累天煜哥哥。”宋婷婷用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俏臉因爲生氣而漲得通紅,手指指著整張臉也紅了起來的花憐辱罵著。
花憐的臉上火辣辣地痛,鮮明的手指印就像兩座五指山一般,分別壓在她的左右兩邊臉上。這個宋婷婷年紀不大,但力氣還不小,打起人來又是左右開弓,打得她痛死了。
“花憐,你馬上給我滾,滾得遠遠的,永遠別再見我的天煜哥哥,我是絕對不會讓你搶走天煜哥哥的。”宋婷婷惡劣又霸道地罵著。她完全就把冷天煜當成了她的所有物,不允許任何人染指。
“宋小姐,你誤會了,我沒有……”花憐有點無奈地解釋著。
她和冷天煜只是朋友關係呀,爲什麼一個兩個都把她當成了冷天煜的女人?冷父叫囂著讓她在A市消失,說不會讓她進冷家大門的。現在宋婷婷也是叫囂著讓她滾蛋,說不會讓她搶走冷天煜的。她冤呀,真的冤呀,她壓根兒就沒有想和冷天煜進展成男女之情呀,雖然那個惡少……嗯,也有著讓她臉紅心跳的舉動,可她一直很清楚她和他之間的差距,她是個盲人,屬於身有殘疾之人,她又怎麼可能想著高攀他?
她是真心幫著宋婷婷出主意追求冷天煜的,就算她有私心,她的私心也是整冷天煜,而不是整宋婷婷。
宋婷婷驟然生出怒火,她是真的覺得冤,覺得委屈。
花憐壓根兒不知道這是冷天煜那個後媽在宋婷婷面前故編亂造,無中生有,煸風點火,纔會爲她帶來這一場橫禍,纔會讓宋婷婷瞬間反臉不認人。
“你閉嘴!”宋婷婷不讓花憐把話說完,又罵開了,她還想再打花憐幾個耳光,又被花憐捉住了她的手,她一氣,擡起穿著高跟鞋的腳就朝花憐只穿著一雙拖鞋的腳狠狠地踩去。
花憐眼睛看不見,加上手上又在捉住宋婷婷的手,更想不到宋婷婷發怒的時候真的像辣椒一般辣,辣得嗆鼻,著實被她踩了幾腳,痛得她低叫起來,捉住宋婷婷的手本能地一推,把宋婷婷推開了,也因爲力度大,還把宋婷婷推倒在地上。
這下子宋婷婷更怒了,人還沒有自地上爬起來,就吩咐著她帶來的保鏢:“把她的店給我砸了!”
那幾名保鏢看到自家小姐被花憐推倒在地上,一個人急急上前來扶起宋婷婷,聽到宋婷婷的吩咐,馬上不客氣地動起手來。
幾個人粗暴地把花憐店裡的花全都丟在地上,用腳踩著,還把店裡唯一的一張桌子掀翻在地上,又抄起凳子把那些插在花瓶上的花都打翻在地上,連同花瓶也打碎了,掉在地上不時地發出砰砰的聲響。
花憐想阻止,可她眼睛看不到,她無法阻止那些人砸店,她只得縮到角落裡,被打腫的臉上有著慌意,她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耳邊傳來的打砸巨響,就像一枚枚炸彈一般,不停地轟炸著她的耳膜及她的心臟。
顫抖著手,她摸出手機就想打電話報警。
驟然陌生的男性氣息逼來,隨即她手裡的手機就被人搶走了。她聽到“撲嗵”一聲,頓時她的臉色變得煞白起來。她的店裡有兩個水桶是裝著水的,那是用來清洗枝葉用的,搶走她手機的男人相當的惡劣,把她的手機丟進了水桶裡。
諾基亞是耐摔,要是把手機摔在地上,估計不會壞,但諾基亞手機還是怕水的呀,把她的手機丟進了水桶裡,那麼肯定是壞的了。
沒有手機可以報警,她現在又縮到了角落裡,距離店裡的座機電話也有距離了,她還怎麼報警呀?
溫馨小屋遭人打砸,很快就引來了隔壁店鋪老闆們的注意,他們都趕緊跑來,看到真有人在打砸花憐的店,他們一邊衝進來想阻止保鏢砸店,一邊掏出手機報警。
見到有那麼多人要幫花憐,宋婷婷就像瘋了一樣,嫉妒著花憐得人心,倏然下令:“打,誰幫花憐,就打誰!”反正醫藥費,她宋婷婷賠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