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醫(yī)院住了一個月左右,恬馨上班的時候偶爾看望我,一日三餐基本都是她給我喂的,沈琛一次也沒有出現(xiàn),出院的這天是恬媽來接我出院的。
“蘇唯,暫時你還需要休養(yǎng),什麼也別動?!?
恬媽扶著我坐到沙發(fā)上。
我沒有回至尊天府,這樣的情況即便是回去了也沒有辦法給沈琛做點什麼,後來我就留在了恬馨的公寓裡,天氣轉(zhuǎn)眼間轉(zhuǎn)冷,一下子進(jìn)入了隆冬。
他們說想去看北京香山的紅葉,我倒也想去的,腳走路不算很痛,就是有鋼筋撐著別用力就行。
恬馨已經(jīng)在醫(yī)院裡請好了假,她說我也該出去走走,我想著倒也不是不可以,本來有恬媽在,我要是走累的時候扶我一下也是可以的,雖然那邊的人可能會很多,但是挑一個不是雙休的日子出門,不至於那麼恐怖,擁擠。
“阿姨,你住到馨馨生孩子的話,那麼叔叔不是要在鄉(xiāng)下一個人住很久?”我有點擔(dān)心恬爸的生活質(zhì)量會受到影響。
她端了一碗骨頭湯給我。
“這個吃飯問題可以去你奶奶家解決的,平常他也要上班?!?
恬媽和我解釋道。
“那的確還行,要不然的話我擔(dān)心你要是在馨馨這裡住的時間長了,等回去,叔叔還不得瘦一圈兒?!蔽液攘艘豢诠穷^湯說道。
最近每天不是吃就是睡,我都覺得自己胖了一大圈,沒有見到沈琛我的心情並沒有想象中變得那麼好,不過,心情也不是很差。
只是深夜裡常常會睡不著,我會想到底和他之間應(yīng)該如何是好?
我承認(rèn)我動手術(shù)的那天沈琛來找我說的那些話對我而言,聽完後心裡特別不舒服,可是,自從那天起,他就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那個小氣的男人,最擅長就是折磨我的心。
中午的時候,恬馨回了一趟公寓,她告訴我醫(yī)院已經(jīng)批假了。
“媽,我們?nèi)齻€人坐飛機去,兩個小時可以到北京了,然後再坐飛機回來?!?
她興奮的坐到我的身旁。
我看恬馨的確是有點悶壞了,大概是想出去走走。
“馨馨,我去屋裡坐會兒,你陪陪阿姨?!蔽液吞褴罢f道。
她扶著我站起來,我坐在牀邊,手機放在身旁,眼睛望著窗外,風(fēng)景在我面前變成了一團(tuán)模糊的影像。
沒多久,我覺得身旁的牀一沉,恬馨握住了我的手,“我真不知道是不是上輩子欠了你,這輩子要替你這麼操心,那次顧然去看望你,我在門外聽到了你們倆的聊天,發(fā)生這麼大的事你爲(wèi)什麼不和我說呢?沈琛那個人渣,他竟然給你難堪,告訴我,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我一點也不意外恬馨會知道這件事,我早在上次沈琛來醫(yī)院時,她對待他的態(tài)度中我就洞察了一切,這分明就是恨透了他,不願意搭理他。
“馨馨,那個男人死了,而且是沈琛弄死的,我在出事前整個人都是懵的,要不是他帶著我離開,我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也是當(dāng)初他沒有嫌棄我,還要我,所以,現(xiàn)在的我留下和離開都沒有說話的權(quán)利,除非沈琛不要我,那我才得以自由。”
我向恬馨說出了我的掙扎。
“你這些說的都是廢話,我會不清楚你心裡在想些什麼嗎?你一定是愛上了那個男人對嗎?”
恬馨一句道破我的心思,她的眼神非常凌厲。
我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地頷首,要不是在她的面前,我真的不願意承認(rèn)。
“你說你是不是傻啊,明知道你們之間還隔著一個林語柔,你居然會愛上他。”
她和我說話的時候,語氣裡充滿了無奈。
我明白恬馨心裡在想些什麼,無非是我對沈琛的感情不應(yīng)該發(fā)生,可是不開始都開始了,我能夠怎麼呢?
“馨馨,愛這東西是控制不住的,如果可以的話,我寧願沒有遇見過沈琛,可是老天爺?shù)耐嫘δ阄夷耸且唤榉踩巳绾文軌蚩刂颇???
我淡淡地道,心裡苦不堪言。
她沒有說話抱著我,陪我一起發(fā)呆。
沈琛已經(jīng)住在了我的心裡,生了根發(fā)了芽,我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也不知道要怎麼樣才能輕易的把他從我的內(nèi)心深處趕跑。
好累,我真的好累。
“那麼,他要是捆綁你一輩子呢?難道這一輩子你都不嫁人了,可你現(xiàn)在還年輕,雖然是二婚,過完年也才27歲,難道甘心就這麼一生守著一座冰冷冷地空屋子,等待那個男人高興的時候來看看你,不高興的時候?qū)δ愦蟀l(fā)脾氣?”
恬馨又再和我灌輸現(xiàn)實問題。
“馨馨,我想總有一天我會離開沈琛的,我心裡有這麼一個預(yù)感,我和他沒有辦法天長地久?!蔽覠o奈的開口,說到了心坎裡一下子又紅了眼眶。
恬馨沒有說話,她氣得想跺腳,要不是看在大肚子的份上肯定會氣炸。
沒有多久,臥室的門被推開,恬媽站在門外,“你們倆感情好的和小兩口似的,吃飯了?!?
她率先站起來,然後扶著我向前走。
我緊緊握著恬馨的手不肯放,她似乎明白我的心情。
午餐結(jié)束,恬馨開車載著我們離開了公寓,我們?nèi)ケ本┒踢[,中途我一直看手機,可是手機靜悄悄地,沈琛一通電話也沒有打來,一條短信息也沒有發(fā)給我。
我們到了機場,我和恬媽在不遠(yuǎn)處等待著恬馨,她在窗口排隊等票。
“蘇唯。”我聽到有個人在喊我的名字。
我擡頭望去是林語柔。
我沒有答應(yīng),也沒有理會,全程當(dāng)她是空氣。
“蘇唯,你還想裝作不認(rèn)識呢!”
林語柔沒有要作罷的意思。
恬媽長在農(nóng)村裡,非常能幹,她什麼陣仗沒有見過。
“我們?nèi)タ纯雌睋Q好了沒有,這年頭衣服裝了叫撞衫,這人名字撞了你說該叫什麼?”
她衝著我咧嘴一笑。
我的心情一下子有了好轉(zhuǎn),林語柔喊我,我就一定要應(yīng)嗎?這些傷我難道白受了,沈琛不管可以,但是我也有權(quán)利保持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