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如約來到“艾貝絲”的貴賓區(qū)時,金惜已經(jīng)坐在沙發(fā)上等我了。她今天穿了一件紫色的毛衣,頭髮披散著,沒有戴手套。天啊!她的手原來是這麼美,又細(xì)又長像細(xì)嫩的小蔥一樣漂亮,很有做鋼琴家的良好天份,之前我還以爲(wèi)她無論嚴(yán)寒酷暑總是帶著手套是爲(wèi)了遮掩什麼缺陷呢,現(xiàn)在看來,原來只是個噱頭啊。
看到我,她立刻露出了笑容,站起身向我走了過來,“真高興你能來,快走吧!”說著,她突然伸出手一把摟住我的胳膊,一副很親暱的樣子湊到了我的耳邊,“攝影師在等著我們呢。”
什麼什麼?攝影師?!金惜正要把我往樓上拉去,我急忙攔住了她,“那個……我可不可以先問一下,到底找我來是什麼事啊?”
“不要著急嘛,一會兒就知道了。”金惜撇撇嘴巴,口氣中有種不容置疑的味道。我一時無奈,只好點點頭,默默地跟上她的腳步。
等我們一起上了二樓,這個時候面前忽然出現(xiàn)了兩個身穿工作服的女孩將我一把拉到一邊,拿出一根軟尺自顧自地開著對著我的後背丈量起來,“身高1米81,拿‘三號’的來吧。”她們嘴裡還唸唸有詞地說著,我顯然只能給出一臉茫然的迴應(yīng),呆然地站在哪裡,不知所措。這個時候,金惜終於解釋起來。
“小柯,我請你來是想你跟我一起拍張婚紗照的……”
“哈?……什麼?!”還沒等她說完,我突然大叫一聲,身邊那兩個女孩也頓時被嚇住了,“可是我們……不要告訴我你只是一時起興……”
金惜沒有回答,她輕輕地甩了甩頭,“我想過了,整個公司裡只有你最適合,再說,和我一起照相你應(yīng)該感到榮幸纔對,不會爲(wèi)難吧?”
“這個嘛……照婚紗照可是很嚴(yán)肅的事情,我只是覺得我們……”
“別忘了,你還欠我欠一個人情呢,怎麼?想不認(rèn)賬嗎?現(xiàn)在是你該還的時候啦!”
“可是問題是我們並不是情侶啊……”
“那你就把它當(dāng)作普通地照片不就行了嗎?跟我來!”金惜地口氣中帶著些蠻橫。那兩個女孩儼然已經(jīng)看呆住了。我得承認(rèn)。女人粘起來真地不比強(qiáng)力膠差多少。這下我算是領(lǐng)教了。“那……你爲(wèi)什麼非要拍這個啊?總該告訴我原因吧。”她沒回答。或者是沒有聽到。又或者是故意不想聽到。一臉很不滿地樣子。“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算是被徹底打敗了。接下來地時間。只好交給她任由處置。
說實話。金惜穿婚紗地樣子簡直美呆了。我看著她。開始懷疑。她究竟有多少張我不爲(wèi)人知地臉。時而是傲氣十足地女上司。時而又變成現(xiàn)在小家碧玉地新娘。眼前。只見她提著裙襬向我走來。美地讓人暈眩。
“喂。你怎麼還不去換衣服?”她故意打趣一般地用手戳了戳我地肚子。催促道。我點點頭。急忙拎著禮服向更衣室走去。此刻我然不住在想。像我這樣幼稚又有些不正經(jīng)地小子和那麼美豔地女人站在一起。真地合適嗎?可事實證明我多慮了。看著鏡子裡西裝筆挺地自己。還真有種穿上龍袍也挺像皇帝地自豪感呢。
“親愛地。你好了沒有啊?”聽到金惜在門外這麼呼喚自己。一時間我好像真地成了新郎一般。整個人頓時熱血沸騰起來。
“來了。來了……”收拾好自己地衣物。我急忙走出更衣室。面對金惜地那一刻。兩個人忍不住都笑了起來。
鏡頭下我和金惜一共拍了6張照片。而她也換了三套婚紗。那是我只記得年輕地攝影師一直在叫“太完美了”。“天生一對”。然後金惜就高興地笑了起來。看到她地笑容。我也跟著笑了。
那天拍下的分別是紅楓葉背景的兩張,歐式宮廷背景的一張,還有紅幕布背景的兩張和向日葵背景的一張。也正是這張向日葵背景的相片在之後的沒多久被刊登在了某著名的攝影雜誌的封底上。當(dāng)業(yè)務(wù)部的同事拿著雜誌遞給我看的時候,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差點沒當(dāng)場暈厥過去。
“這、這、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我把雜誌拿給了金惜,希望她能給我一個明確的解釋。
“怎麼了?這不是照的挺好的嘛。”裝傻、裝無辜,女人的伎倆,是的!
“我是說照片爲(wèi)什麼會刊登在雜誌上啊!這樣全世界的人不都懷疑我們之間的關(guān)係了嗎?老天啊,我看我是別指望找女朋友了……”
“說什麼呢?”金惜看著雜誌,得意地笑了笑,“就是因爲(wèi)可以將一些好的照片刊登在雜誌上,所以我才選那家影樓的啊。”
“可你這樣做,別人會誤會的!”這個女人,外表成熟,可是做起事來卻任性的像個孩子。幸好這本雜誌只是在國內(nèi)發(fā)行,否則要是被在日本的老媽知道以爲(wèi)我娶了個比自己大的女人做老婆,不第一時間殺到我面前不可。
“沒關(guān)係,只要你知道我們是清白的就行了。”金惜攤了攤手,將雜誌遞還給我,“其實,我們還是蠻般配的嘛,呵呵呵……”她笑了,今天她又穿上了那件紅風(fēng)衣,帶上了黑色的手套。
“唔……”我一臉無奈地看著眼前這女人,真不知道她腦袋裡到底裝的什麼東西,認(rèn)識她到底是福是禍,我已經(jīng)顧不得去考慮了。
在這之後的一個多月裡,她再沒有來找過我,即使在公司遇到的時候也只是互相微笑一下,有時候甚至連微笑也免了,只是擦身而過。而公司裡的同事也完全不聽我的解釋,執(zhí)意認(rèn)爲(wèi)我用了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就交上了一個年紀(jì)比自己大的老婆,而且還是全易太最神秘,最美麗的女人。而金惜本人似乎根本不在乎這種非議,或者說,她已經(jīng)將我拋到了九霄雲(yún)外。總之,那件事情之後,我們一下子又回到了各自的世界裡,成了一對別人口中莫名其妙的“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