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菀只覺得一股巨大的壓力迎面而來，讓她幾乎無法呼吸。
她拼盡全力想要躲避，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彷彿被禁錮了一般，根本動彈不得。
便在這時，清漪的掌風，精準地擊中了孟菀的胸口。
孟菀只覺得一股劇痛傳來，彷彿全身的骨骼都被震碎了一般。
她咬咬牙，身體化作一團血霧，消失不見。
清漪見狀，嘴角露出一絲輕笑，搖了搖頭。
她突然伸出右手，朝著某處看似空無一物的虛空抓去。
“嗡！”
空間一陣波動，一團血霧憑空出現，在清漪的手中凝聚成孟菀的身影。
孟菀臉色蒼白，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她知道，自己已經敗了。
清漪卻頗有興趣地多看了她一眼，“在我手頭上撐了四招，才落敗，你很不錯。”
清漪的聲音，在演武臺上迴盪。
孟菀苦笑，“弟子孟菀，多謝導師手下留情。”
孟菀走下演武臺後，清漪環視衆人，目光銳利如刀鋒。
“還有誰要挑戰？”
全場鴉雀無聲。
適才孟菀的表現，震撼了所有人，也澆滅了大部分人挑戰的熱情。
“看來，你們對自己的實力，很有自知之明。”
清漪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我身爲化神大能，與你們進行一對一的比鬥，的確有些欺負人了。
這樣吧，你們自由組隊，不限制人數，下節課，一起上。
還是那句話，誰打贏我，誰就能做我的弟子。”
這番話，如同在平靜的湖面投下了一顆巨石，激起千層浪。
衆人譁然，竊竊私語聲此起彼伏。
“一起上？我覺得我們所有人加起來，也不是導師的對手啊……”
“是啊，真不知道，這樣的對戰，有什麼意義……”
質疑聲不斷響起，清漪的實力，他們已經見識過了。
即便一起上，勝算也渺茫。
“怎麼？不敢？”
清漪挑眉，語氣中帶著一絲挑釁，“連挑戰的勇氣都沒有的廢物，趁早從天道院滾蛋吧。”
這激將法，對這些心高氣傲的學子們而言，無疑是有效的。
不服輸的火焰，在他們眼中熊熊燃燒。
“誰說我們不敢！一起上就一起上！”
有人帶頭喊道。
“沒錯！我們一起上，就不信打不贏她！”
附和聲此起彼伏。
“很有朝氣。”
清漪笑了，“今日的教學就到這裡，期待你們下節課的表現。”
說完，清漪的身影，便消失在原地。
導師走後，衆人的熱情依然高漲，空氣中瀰漫著不甘、興奮和躍躍欲試的複雜情緒。
他們自發地組成了隊伍，彼此商討著對策。
有人提議用陣法，有人提議用合擊之術，也有人提議用消耗戰，找到清漪的弱點。
一個身著青衣的年輕男子，面帶倨傲之色，徑直走向角落裡的孟菀。
他拱手道，“在下許天明，劍修。方纔我逼得清漪導師用出了第三招，也算略有薄名。
孟道友，你的實力有目共睹，不知可否與我組隊？你我聯手，必定能成爲最強小隊。”
許天明的聲音不小，引得周圍不少人側目。
還沒等孟菀迴應，又有一道聲音傳來，帶著幾分陰冷。
“呵，許天明，你算什麼東西？也敢最強小隊？
孟道友，在下方舟，也是血修，想必我們之間的配合，更能發揮出血修的強大戰力。”
“血修與血修之間的配合，有何精妙可言？我看，孟師姐合該與我等陣修組隊才行。”
一時間，孟菀周圍熱鬧非凡，不少人都想和她組隊。
孟菀靜靜地聽著，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微笑。
“諸位的好意，孟菀心領了。此事事關重大，還需容我仔細考慮一番。”
衆人見孟菀並未直接拒絕，都露出了欣喜之色，紛紛報上自己的名號，期待著孟菀的加入。
練武場上，修士們三五成羣，各自組隊。
有二三十人的小隊，準備練習合擊之術；
有十幾人的隊伍，打算在陣法上有所突破；
還有一些受孟菀啓發，乾脆在遁法上做研究。
各種討論聲、叫喊聲此起彼伏，好不熱鬧。
孟菀並沒有參與討論，也沒有加入任何隊伍，只是靜靜地站在原地。
她低頭沉思片刻，隨後，她取出腰牌，傳訊給了齊師兄。
齊師兄曾以元嬰之身，戰勝過化神期的大能。
她很想知道，對方是怎麼做到的，以及，化神修士的戰力，究竟是何等恐怖。
不多時，腰牌上閃爍起微光。
孟菀睜開雙眼，神識探入其中，讀取著來自齊雲霄的回覆。
“以金丹修爲挑戰化神大能？孟師妹，你這想法未免有些大膽。”
齊雲霄的聲音帶著一絲笑意，在孟菀的腦海中迴盪。
“即便對方將修爲壓制到金丹期，但其眼力、神魂、經驗依舊是化神境的層次，你根本不可能贏。”
孟菀黛眉微蹙，追問道，“師兄，元嬰和化神，與金丹相比，究竟有何分別？”
“元嬰期，是將自身元力凝結成嬰，相當於擁有了全新的力量。
而化神期，則是將元嬰與神魂融合，達到神魂合一的境界。”
齊雲霄耐心地解釋道，“化神修士的神識無比強大，可以輕易看破你的幻術，你引以爲傲的手段在他們面前形同虛設。”
孟菀想起清漪導師那深不可測的實力，心中升起一絲無力感。
她略一思索，將導師的考驗內容告知了齊雲霄。
“其實你一問，我就猜到了，整個下院中，只有清漪導師這般……別出心裁。”
齊雲霄笑著開口道。
“師兄，可有辦法取勝？”
“難，很難，太難了。”
齊雲霄沉默片刻，緩緩說道，“除非……對方將修爲壓制到築基一層，你或許還有一線機會取勝。
不過，師妹你也不必氣餒。”
害怕孟菀就此消沉，齊雲霄解釋道，“清漪導師這麼說，是爲了逼出你們這些學子的全力。
如果有表現好的學子，不一定非要打敗她，才能被收爲弟子。
師兄且問你，你在清漪導師的手底下，撐過了幾招？”
“三招，敗於第四招。”
孟菀如實回答，語氣中帶著一絲遺憾。
聽到這個答案，對面的齊雲霄明顯愣了一下，隨後輕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