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願與我達成契約?”那個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隨著這個聲音傳遞過來一個信息,似乎讓荀逸在兩張牌間作出選擇。
荀逸被這突如其來的信息唬得一愣,感到有些不明所以,下意識的按照指示唸了念那張‘東方內(nèi)修者’卡片背後的符咒,陡然間屋子裡符光大亮,刺得他眼前一花,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突然間一股巨大吸力傳來,他只感到腦袋嗡地一聲……
半空中,一個無比深邃,黑得似乎連光線都能吸進去的孔洞緩緩的閉合,只留下一地的鮮血和那口破爛的座鐘。
兩日後,血跡乾涸,屋內(nèi)擺設(shè)一如先前,可嘆荀逸一連死了兩天竟無人問津。忽地屋頂一道光華降下,現(xiàn)出個清麗脫俗的身影,一襲白衣,長得很是溫文典雅。
“仙尊也真是的,性子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好歹人家也照顧了你兩年,怎麼能這麼一走了之呢?就算不願把對方帶回仙界,也得給人家點恩惠,讓人家好好的生活嘛。”白衣女子一邊嘟囔著,一面在屋子裡四下梭巡起來,“咦?奇怪了,先前明明拿神識掃過,對方的氣息是在家裡,怎麼能沒人呢?”忽地瞥見那口破爛的座鐘和滿地乾涸的鮮血,頓時呆了一呆,半晌過後,她深吸了一口氣,擡手打出一道法訣,整個屋子頓時變得朦朧起來,一道海市蜃樓般的景象霎時顯現(xiàn)……
鏡花水月中,荀逸興沖沖的回到家,面上帶著些許喜色,手裡拿著幾朵明顯價值不菲的晶瑩剔透的銀花……白衣女子怔了怔,也許荀逸不知道那是什麼,但是她卻
明白,此花名叫‘蝶戀’,雖然在仙界是路邊野花一般的角色,但卻出奇的有固魂的功效,很多丹方子都缺不了這味藥。
“看他那樣子,怕是錯把仙尊的療傷當成喜愛這種花了吧。”白衣女子喃喃了一句,雖然對荀逸這個低賤的凡人拿這種垃圾貨色來討好仙尊的做法感到不屑,但也知道他能力有限,體諒之餘不禁爲仙尊這兩年的悲慘處境感到哀傷。
荀逸見屋內(nèi)沒人明顯一怔……不一會兒他便發(fā)現(xiàn)了白絹,似乎預感到了什麼,他的手隱隱有些發(fā)顫,輕輕放下手中的銀花,雙手捧起了白絹……白衣女子神情不由得大動,仙尊竟然給這個男人留下了留言?我的天啊,她那懶散的性子也會幹這種事嗎?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不過隨即想起甘露兒那冷冰冰的神色,立馬意識到這上面寫的肯定不會是什麼好話,神情不由得緩了下來,她卻不知她家仙尊這次可是編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來搪塞荀逸。
很難想象影像中的荀逸是以什麼樣的心境將白絹看完的,雖然他什麼也沒說,但是他那微微顫抖的身軀和隱隱溼潤的眼眸都已經(jīng)顯明瞭這個男人已經(jīng)徹底的跨了。白衣女子嘆了口氣,雖然心中有些許同情,但這種事在所難免,從兩人相識的那一刻就註定了是這種結(jié)果。
她正在那心生感慨,突然間屋內(nèi)兩道光華憑空降下,現(xiàn)出裡面一青一黃兩名女子,
白衣女子身子一震,大驚,“青鸞,黃娟,她們倆怎麼來了?難道說……這一地的鮮血該不會是……”她這個想法還沒等坐實,青鸞忽然抽出了手中寶劍,擡手間一劍就將荀逸刺死在了座鐘上……
白衣女子勃然色變,狠跺了跺腳,“青鸞,黃娟,你們……唉……!都怪仙尊平時太慣著你們了,看我回去不告你們一狀,讓仙尊好好教訓教訓你們兩個死丫頭。”
青鸞黃娟刺死荀逸後二話沒說飄然離去,動作輕易的彷彿踩死了一隻臭蟲,荀逸跌坐於地,喉間咳咳已經(jīng)說不出話來,胸口處滿是鮮血
,情形慘不忍睹。
白衣女子微偏了下頭,心中感到有些不忍,正要將法術(shù)收了,突然間眼睛的餘角閃過一道符光,她頓時一怔,扭頭看去,卻見此時荀逸的身後一閃一閃的,彷彿有寶光在閃現(xiàn)。
她不由得大奇,仔細瞧去……只見那符光漸漸的滋大,隱隱的竟有將荀逸包裹進去的勢頭,而隨著符光的浮動,人之將死的荀逸不知怎地竟然鬼使神差的醒過神來,他似乎意識到了什麼,顫顫巍巍的從身後掏出幾張卡片來……
白衣女子看到這幾張卡片,只感到腦袋嗡地一聲,臉頰不停的抽搐著,神情中充滿了不可置信之色……片刻後,影像消失……白衣女子怔怔的回過神來,口中喃喃道:“界……界牌……”突然間大急起來,“這……這可了不得了!”架起一道白光跌跌撞撞的就衝出了荀逸家的大宅子……
“老公,你快看!坡頂那座大宅子怎麼好像飛出來一個人?”
“什麼?哪裡……哪裡……嘁,你看花眼了吧?”
“咦?我剛纔明明看見了的?”
……
仙界,九華宮,甘露兒側(cè)倚在玄冰紫薇龍椅上,雙目微合,似乎在小憩。在她下方,那名白衣女子不停的在說著什麼,直等到她將這一切事說完,甘露兒才淡淡的‘嗯’了一聲,不置可否。
“仙尊……!”白衣女子有些‘嬌聲不依’的說道,對於甘露兒這種漠不關(guān)心的態(tài)度感到萬分焦急,沒有人比她更清楚界牌代表著什麼,仙尊怎麼就不重視呢?
“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甘露兒似乎不願就此事多談,微側(cè)了下身,勾勒出一副美好的曲線。
白衣女子張了張口,想要說些什麼,但終究沒能說出口,憂憂愁愁地走了。
她剛走出殿門,甘露兒微閉的雙眼緩緩睜開一線,喃喃自語,“界牌牌主,還有活著的嗎?”一道浩大的本體虛影忽地從她體內(nèi)發(fā)出,漸漸的影像越來越大,最後破空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