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癥監(jiān)護病房內(nèi),左冷哲的頭上包裹著厚厚的紗布,身上『插』了多根導(dǎo)管,隔著玻璃窗,看的莫小邪直感到觸目驚心。
房間內(nèi)中年女人神『色』鎮(zhèn)定地坐在一旁,身上自然流『露』出一種很獨特的高貴氣質(zhì),陪在左冷哲身旁的還有神『色』恍惚的慕容雲(yún)瑾,看著她紅腫的眼眶,就已經(jīng)可以猜測道,她一定也是兩天沒閤眼地守在他的身邊。
門外,兩名一身黑『色』西裝的保鏢目光犀利地警覺四周。
“媽咪,爹地一直都沒有醒來……”莫辰星一雙星星般的眼睛裡閃動著淚光,低聲抽泣著說道。
“媽咪,爹地他,還會醒來嗎?”另一旁,莫辰騫也眼巴巴地趴在窗子外面,看著牀上的男人,語氣十分憂傷地問道。
“會的,寶貝不要怕,爹地一定會醒來的。”莫小邪摟過兩個小傢伙,閉上眸子,貼著小傢伙的臉,輕輕說道。
左冷哲,你不可以有事,絕對不可以!
莫小邪不忍再看下去,把頭扭向一旁,忍著眼中的酸澀,她不想在寶寶的面前哭出來,她不想讓寶寶們感到害怕……
“小邪兒,我推你進去吧!”夏允晗低下頭,目光柔和地看著莫小邪,問道。
“允晗,我可以進去嗎?”莫小邪自責(zé)地看著生命跡象如此微薄的男人,痛心地說道。
“他現(xiàn)在一定很需要你,需要寶寶……”夏允晗臉上帶著微笑,給莫小邪打氣道。
“是的,哲,他一定很需要我,他需要寶寶,我要進去……”莫小邪好似突然被夏允晗的話驚醒,激動地站了起來,又跌坐在了輪椅上。
“小邪兒,不要太激動了,你腿上的傷很嚴重,我推你進去。”夏允晗擔(dān)心地安穩(wěn)住莫小邪,然後推著她往門的方向走去。
“對不起,沒有左夫人的吩咐,誰也不可以進去。”門口的保鏢將莫小邪攔了下來。
“叔叔,我們想見爹地,你讓我們進去,好不好啊?”莫辰星揚起小臉,瞠著一雙漂亮地眸子,可憐兮兮地央求道。
“不行,沒有左夫人的許可,誰都不可以進去。”顯然,門外的保鏢是受過最嚴格的訓(xùn)練,沒有絲毫感情地說道。
“壞叔叔,不讓我們見爹地……”莫辰星努著粉嫩的小嘴,跺的小腳氣鼓鼓地說道。
“那我想見左夫人,可以嗎?”莫小邪的話剛說完,屋子裡的『婦』人好像注意到了屋子外面的動靜,站了起來,向外走去。
門被打開,一個打扮端莊典雅的『婦』人,站在莫小邪的面前,華貴的面容讓人只是一眼,便能記住。
“左夫人,我想見見哲,可以嗎?”正視眼前的女人,莫小邪毫無畏懼地說道。
在她的心裡早已經(jīng)做好準備,哲是因爲(wèi)她才躺在了那裡,所以就算是他的母親,打她,罵她,她都會接受。
“你就是莫小邪?”出乎莫小邪的意料,左夫人,竟然沒有一點的責(zé)怪的意思,而是微笑著嘴角,很慈*地問道。
“恩,我是。”莫小邪的眼中劃過一絲敬佩,點頭應(yīng)道。
她可以清楚的感覺到,眼前的這個女人絕對不是一般的精明。
“這兩個可*的小傢伙是哲兒的孩子吧?”左夫人看了眼兩個護在莫小邪身邊,一點也不怕生的小傢伙,聲音還是那般慈和地問道。
“恩。”莫小邪有些疑『惑』地點頭應(yīng)道。
“果然長得和哲兒小的時候很像。”左夫人俯下蹲下身子,『摸』著兩個小傢伙的腦袋說道。
“左夫人,真的很對不起……”莫小邪看了眼牀上的男子,咬了咬脣,十分自責(zé)地說道。
“小邪兒,你不用自責(zé),我知道就算現(xiàn)在哲兒躺在了那裡,但是他仍舊很幸福,還有不要叫我左夫人了,叫伯母吧。”左夫人擡起頭看著莫小邪,話語十分誠懇。
“伯母……”沒想到左冷哲的母親竟能說出這樣的話,莫小邪顫抖著聲音叫道。
“恩,這兩個孩子是哲兒的,也自然是我左家的後代。”左夫人很喜歡的看著兩個小傢伙,若有所指地說道。
“我知道了,騫兒,星兒,快叫『奶』『奶』。”莫小邪眸子一亮,很聰敏的懂了左夫人的意思,趕忙看著兩個還有些懵懂的小傢伙說道。
“『奶』『奶』……”兩個小鬼頭很乖巧地異口同聲道。
“恩,真乖,進去看爸爸吧!”左夫人很高興地答應(yīng)了,並叫人把門打開,放兩個小傢伙進去。
莫小邪瞭然,左夫人應(yīng)該還有話要單獨和自己說,便也沒要求進去,仍留在門外。
左夫人也對莫小邪的聰慧感到十分滿意。
“左夫人……”沒等左夫人再次開口,走廊不遠處,一個下屬打扮的男子手中拿著一份檔案袋,恭敬地叫道。
“你先等一下,我過去看看。”見到來人,左夫人的臉『色』莫名的嚴肅起來,走了過去。
“莫小邪,你這個小狐貍精,把哲害成了這樣,還敢?guī)е愕男∫胺N過來?”門突然被打開,慕容雲(yún)瑾水腫著眼,發(fā)了瘋似的朝著莫小邪衝來。
“你要幹什麼?”夏允晗上前攔住女子,厲聲說道。
“不管你的事,我要找這個狐貍精算賬,把哲害成了這樣,你這個賤貨……”慕容雲(yún)瑾完全不顧夏允晗的阻攔,像匹脫繮的野馬和夏允晗糾纏在一起。
“雲(yún)瑾,不要在這裡吵,我不想驚擾了哲。”小邪兒語氣低沉地說道。
“莫小邪,你個賤貨,你憑什麼說這樣的話,該死的是你,該躺在這的也是你,而不是哲,都是你,都是你把哲害成這樣的……”慕容雲(yún)瑾喪失心智地大聲吵嚷,罵道,猛地用力,將夏允晗推到在地,就朝莫小邪撲去。
該死的是你……
莫小邪一個激靈,似乎明白了什麼,眸中是無限的哀傷……
手掌翻起。
“啪!”
清脆的一聲,通紅的手掌印,印在了慕容雲(yún)瑾的臉上,而她那隻欲要打下的手,還停留在空中。
一雙眼睛瞠得大大的,她沒有想到自己一巴掌還沒落下,竟被莫小邪搶先一步打了回來。
“你打我?你竟然敢打我?”慕容雲(yún)瑾瘋了似的嘶吼道,手掐上莫小邪的脖子。
“啪!”
又是清脆的一聲,打在了慕容雲(yún)瑾的臉上。
“那晚的爆炸,是你做的?”莫小邪冰冷著臉,直勾勾地看著有些錯愕的慕容雲(yún)瑾,那樣的語氣根本不是質(zhì)問,而是一種徹底的肯定。
“你,你在說什麼?你瘋了嗎?”慕容雲(yún)瑾慌『亂』地辯解道,她也不想,她只不過是不想哲受到傷害,可最終還是自己親手傷害了哲,她不要承認,不是她害了哲,不是她……
“是你,你爲(wèi)什麼不敢承認?你不是想讓我死嗎?”莫小邪的目光冷得好像雪山之上的陣陣陰風(fēng),嘴角勾起一抹悽美絕倫的苦笑。
“不,不是我害了哲,我不想傷害哲,我只是想讓你死,不,不是我傷害哲的,都是你,都是你害得哲生死難卜……”慕容雲(yún)瑾發(fā)了瘋地嘶吼著。
“雲(yún)瑾,跟我來,我有話和你說。”不知什麼時候左夫人竟走了回來,在一旁,目光森冷地說道。
“伯母,我……”慕容雲(yún)瑾被那樣冷漠的聲音驚醒,惶恐的不知所措。
“跟我走。”左夫人的聲音透著一些疲倦和失望,轉(zhuǎn)身向走廊那端走去。
回過眸子,深情地望向牀上被兩個小傢伙圍住的男人,嘴角是一絲悽苦,不再做任何的狡辯,慕容雲(yún)瑾明瞭地跟了上去。
“小邪兒,你沒事吧。”夏允晗站了起來,走到莫小邪的身邊,看著神『色』恍惚的女子,擔(dān)心地問道。
“允晗,你能告訴我到底什麼是*嗎?”一雙眼空洞的失去了『色』彩,莫小邪痛心地看向夏允晗,木然問道。
什麼是*?
是不顧一切的擁有?
是豁然放手的自由?
是身體炙熱的渴望?
還是靈魂深處的交融?
她不知道,她給不了這個答案,但她卻知道,只是海邊的那一眼,她便無可救『藥』的*上了那個男人。
夏允晗慌『亂』地看著莫小邪,她不知道她爲(wèi)什麼會問出了這個問題。
“呵,你不知道,對嗎?我也不知道,原來大家都不知道,卻又都不顧一切地去追求著,好深的執(zhí)念啊……”閉上的眼,或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
昨天的幸福,今天就成了一地的哀傷,這種感覺,讓她疲憊的想要靜靜地躺在他的身旁,和他一起睡去,什麼都不想,什麼都不做,依偎在他的懷中,一起熟睡。
“小邪兒,你不要『亂』想,你是最堅強的莫小邪,寶寶們還等著你呢,他一定會醒過來的。”夏允晗擔(dān)心地看著莫小邪,努力地給她加油打氣。
“放心吧,允晗,還有寶寶,還有你們,我不會有事的,我會等著他醒來,無論多久。”望著他昏『迷』中依舊俊朗的輪廓,她笑了,她記得他說過,他會等她,一輩子的等待,他給了她一生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