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是這個。”鼻頭微微的皺了起來,手指指向了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站著的男人,一身白衣的他看起來飄逸而灑脫,只是那眉宇間淡淡的憂愁卻讓人的心jin不住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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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在臉上的笑瞬間僵硬,沈流年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
“到底是誰???你不認(rèn)識嗎?”擡起頭,林子萱一臉臭臭的表情,顯然是對他的反應(yīng)很不滿意。
“這個……”微微的頓了一頓,沈流年的臉上再次洋溢起笑意,“當(dāng)然認(rèn)識了,他是我們的朋友。”
“朋友?”林子萱拼命地在腦海裡搜索著,可每每到了關(guān)鍵的時刻就覺得腦子裡像是針扎一樣,那種痛彷彿是心頭的一塊肉被人硬生生的割去了,那種感覺很奇怪,彷彿他們認(rèn)識很久很久,“我認(rèn)識他嗎?”
“認(rèn)識”別過臉,沈流年輕輕的應(yīng)了一句,爲(wèi)了防止她再問起什麼,他趕緊岔開了話題,“今天的太陽不錯,想不想出去走走?”
“出去?可以嗎?”林子萱的眼睛登時亮了起來,這些天她受夠了消毒水的味道,要是繼續(xù)在這裡呆下去,遲早有一天,她會瘋的。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秉c(diǎn)點(diǎn)她的鼻頭,沈流年微微笑了,掀開被子,將她從牀=上扶了下來。
春日裡的天氣風(fēng)和日麗,太陽照在人身上暖暖的,漫步在藍(lán)天綠草之間,靜靜的享受著這個城市帶給我們的一切,愜意的、舒適的享受。
“開心嗎?”低下頭一臉寵溺的看著她,沈流年將她散亂在額前的發(fā)攏到了耳後,這個時候的她恬靜而溫柔,符合了絕大多數(shù)男人娶妻的標(biāo)準(zhǔn),可沈流年卻覺得這樣的她彷彿缺少了靈魂。
輕輕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抱著他的手臂,林子萱淡淡的笑了。
這一幕,貌似很溫馨、很甜蜜??稍谏蛄髂甑男念^卻始終有一抹烏雲(yún)揮之不去。剛剛在林子萱換衣服的時候,他又重新翻了一遍相冊,竟然在大多數(shù)的照片裡都看到了那抹影子,表情各異,場景也各不同,只是唯一不變的永遠(yuǎn)是那一身白衣,若雪、若雲(yún)、也若風(fēng)。
不遠(yuǎn)處,有一個人密切的盯著這裡,手裡拿著一個照相機(jī)噼裡啪啦的拍著照,嘴角露出一抹詭異的笑,隨後隱去了身影。
正午的陽光斜斜的打在人的身上,透過稀稀疏疏的枝葉,落在身上形成了一個又一個圓形的光點(diǎn),有風(fēng)吹來,也是暖暖的,讓人有一種懶洋洋的感覺。
“累嗎?要不要回去休息?”挑起她的髮絲纏繞在自己的手指,絲絲縷縷都擾人心絃,那一根根的長髮宛如一團(tuán)團(tuán)的線將自己的心都層層的籠罩了起來,如同落在蜘蛛網(wǎng)上的昆蟲,想要掙脫卻沒想到纏的更緊。
“不要”林子萱微微的搖了搖頭,臉上帶著一抹淡淡的笑,看向遠(yuǎn)方,雖然腦海裡一片空白,可心卻是滿滿的,和這個男人在一起,她竟然沒有感到過害怕的感覺。兒子?腦海裡忽然滑過這個詞,她猛地站了起來。
“怎麼了?有什麼事嗎?”看著她,沈流年一下子緊張了起來,隨即也跟著站了起來。
“我要見我的兒子,我要見到他,現(xiàn)在就要見到他?!绷肿虞娲舐暤恼f著,頭用力的搖晃著。
“好好好”一迭聲的答應(yīng)著,沈流年安撫性的拍打著她的肩,“我?guī)悖F(xiàn)在就帶你去?!?。
伴隨著他的一個手勢,左開著車子無聲無息的滑到了他們的面前,“少爺,去哪裡?”看了一眼神情有些躁狂的林子萱,不知爲(wèi)什麼,左的心中突然有一種感覺,少爺成也是在這個女人手裡,同樣敗也是在這個女人手裡。
“去別墅”沈流年沉聲說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請的人也該到了。
車子在平坦的柏油路上快速的行駛著,當(dāng)太陽西斜的時候,車子在一棟海邊的白色大別墅前停了下來。即使坐在車子裡,隱隱約約的還能聽到海浪拍打巖石的聲音,打開車門,一股鹹溼的氣息撲面而來。
“這裡是哪裡?”林子萱輕輕的問道,這種感覺好熟悉,可是她卻記不得這裡是哪裡了。
“我們的家,你忘記了嗎?曾經(jīng)你說過,你想有一棟位於海邊的大房子,這是我送你的。”點(diǎn)點(diǎn)她的鼻頭,沈流年擁著她往別墅裡走去。
在門口,一個金髮碧眼的紅衣女郎正靜靜的站在那裡,看到他們,伸出手臂做出了一個擁抱的姿勢。
“Mariy,好久不見?!鄙蛄髂曛皇切α诵?,將她誠摯的邀請忽略不見。
“吆,真夠絕情的,有了新歡就忘了舊愛嗎?”紅衣女郎操著一口地地道道的普通話,雖然口氣是責(zé)怪,可那雙眸子裡卻是促狹的笑意。
“我倒是 不想忘啊,就怕某人知道了會宰了我,有句話不是這樣說的嗎?男人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我怎麼可能爲(wèi)了一件衣服,而將手足給斷了,那樣的話,我豈不是太虧本了?!笔直廴允枪孔×肿虞娴募?,沈流年低低的笑了,這丫頭,都是爲(wèi)人母的人居然還是改不了本性,也難怪那個可憐的男人整天直呼頭痛了。
“去,一大堆的藉口。”眉目流轉(zhuǎn)間,紅衣女郎看向了林子萱,“你好,我叫Mariy,你也可以叫我的中文名字尤麗,很高興見到你?!?
“你好”對於她,林子萱說不出心裡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只是看到她和沈流年調(diào)笑的時候,心中有一種酸酸的感覺,就好比是自己喜歡的東西一下子被別人搶走了,有一種濃濃的失落感。
低下頭,看到林子萱臉上的黯然,沈流年在心中偷偷地大笑了幾聲,他就說嘛,就他的魅力那簡直是無人能及,所以,不管是失憶前還是失憶後,他都會讓她重新愛上他的。
“走吧,我們進(jìn)去再說。”衝著尤麗點(diǎn)了點(diǎn)頭,沈流年擁著林子萱率先向屋內(nèi)走去,空氣中有一股花香瀰漫,甜甜的,是她喜歡的味道。
踏進(jìn)客廳,觸目所及全是一片淡紫,層層輕紗隨風(fēng)舞動,一切如入仙境,似夢似幻,讓人看不太真切。
“喜歡嗎?”環(huán)顧四周,沈流年輕輕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是他喜歡的格調(diào),沒想到左這小子還真人不露相啊,看來不讓他做室內(nèi)裝潢還真是可惜了。
“這裡是你家嗎?”看看他,再看看四周,林子萱一臉的狐疑,這裡,貌似太女性化了。
“這是我們的家,還喜歡嗎?”湊近她的耳畔,沈流年低低的說了一句,渾然將身後那個金髮碧眼的外國女郎扔在了一邊。
看著他們你儂我儂的模樣,尤麗不太樂意了,“沈流年,你要我看的人呢?你以爲(wèi)是很閒是不是?別忘了,我的時間可是以分鐘來計算的?!?
“怎麼?”回過頭,沈流年瞥了她一眼,然後涼涼的說了一句,“怕我付不起你診療費(fèi)嗎?既然我敢請你,就說明這點(diǎn)錢我還是出得起的。況且,要你看得人不就在你面前嗎?”
“你說是她?”尤麗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不會吧?”
“有什麼問題嗎?”皺了皺眉,沈流年一臉不解的看著她,子萱失憶了,這是千真萬確的事情啊。
“那個,能借一步說話嗎?”聳了聳肩,尤麗轉(zhuǎn)身走向了門外,直覺告訴她,眼前的這個女人根本就沒有事。
“你先坐在這裡喝杯水,我去去就來。”將林子萱安頓在沙發(fā)上坐好,沈流年柔聲說道,隨後衝著左使了一個眼色後走了出去。
“到底是怎麼回事?”眉心緊蹙,沈流年的臉上有著濃濃的擔(dān)憂。
“你確定你說的是她失憶?”尤麗又一次問道,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
“騙你好玩嗎?況且你也說了,你的時間是按分鐘計算的,我不是那種錢多到?jīng)]地方花的人。”沈流年沒好氣的說了一句,這種事情也能拿來開玩笑嗎?還虧了她號稱什麼頂級的醫(yī)生,就憑她這種小兒科的猜疑,還真是辱沒了頂級這兩個字。
“讓我和她單獨(dú)談?wù)効梢詥??”此時的尤麗,一臉的嚴(yán)肅,她相信自己的判斷,可是她需要事實(shí)來說話。
“爲(wèi)什麼我不能在場?”沈流年不高興了,拿著白眼直瞅她,自從嫁給那個壞小子之後,尤麗也跟著變壞了。
“你有看見女人做婦科檢查時,男人在場的嗎?”尤麗也是沒好氣,瞅瞅他那副死相,她又不是同志,還能把那個女人怎麼樣啊
“這個笑話一點(diǎn)都不好笑。”沈流年的臉色一下子冷了下來。
“隨便你”說完,尤麗轉(zhuǎn)身又走了進(jìn)去,她就不相信那個男人敢跟進(jìn)來,如果他真敢跟,看看她怎麼收拾他。
“你……”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沈流年狠狠地一拳捶向了一旁的牆壁,不過臉上卻是一副無可奈何的神情。
一分鐘不到,左也苦著一張臉走了出來,看著他,也是無奈的聳了聳肩。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此時已是暮色沉沉,天邊的最後一道晚霞也隱去了所有的光芒,蒼茫的大地上只剩下茫茫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