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著獸皮毯的白彎彎只覺頭痛欲裂,彷彿有無數(shù)根針在扎她的太陽穴。
漸漸地,意識就像沉入了冰冷的泥沼,昏昏沉沉,對外界的感知變得模糊不清。
她時而覺得燥熱難當(dāng),踢開獸皮,時而又冷得牙齒咯咯作響,蜷縮成一團(tuán)。
花寒和皎隱輪流守在她身邊,兩個雄性都焦急得俊臉皺成一團(tuán)
“彎彎,醒醒,喝點水……”花寒的聲音帶著從未有過的焦灼,他小心地托起白彎彎滾燙無力的脖頸,將盛著溫水的石碗湊到她乾裂的脣邊。
白彎彎勉強吞嚥了幾口,便又陷入昏睡,眉頭緊鎖,發(fā)出難受的囈語。
皎隱看著白彎彎燒得通紅的臉頰,心如刀絞。
“我去請部落族巫來給彎彎看看。”
“好,我看著彎彎,你快去快回。”
皎隱應(yīng)了一聲後,大步走向臨時安置點中心。
那裡猞猁族長正愁眉不展地清點著部落僅存的物資。
“族長,彎彎生了熱病,我想請族巫去給她看看。”皎隱的聲音因急切而顯得有些澀啞。
“生了熱病?快,讓族巫去給白彎彎雌性看看。”
族巫很快跟著皎隱來到了他們臨時的住處。
族巫上前仔細(xì)檢查一番後,眉頭越皺越緊:“是生了熱病,而且情況還很嚴(yán)重。”
“那請族巫趕緊給雌性用藥。”花寒在旁邊催促。
族巫卻苦惱地?fù)u頭,“大水沖毀了儲藏洞,特別是存放藥草的那一片,全被泥漿埋了,現(xiàn)在能找到的,只有零星幾株止血草,其他的全都沒了!”
皎隱的心沉到了谷底。
沒有藥,彎彎就危險了!
花寒先一步開口,“我去找銀葉草,皎隱,你照顧彎彎和崽子們。”
說著他就要起身,卻被皎隱攔住,“我去,崽子們平時都是你在照顧,你更知道怎麼照顧他們。”
說到這裡,他深深的看了一眼白彎彎,“照顧好彎彎,我會盡快回來。”
皎隱向族巫打聽了銀葉草生長的區(qū)域後,就冒著雨衝出去。
“你等等!”族巫試圖叫住他,可皎隱已經(jīng)快速離開。
“瘋了!這個季節(jié)沼澤叢的水位暴漲,泥沼深不見底!毒蟲蛇蟻全都躲到高處,攻擊性極強。更別說那些被水逼出來的水獸,這個季節(jié)進(jìn)沼澤叢,九死一生!”
花寒聽到這裡,一張俊臉血色盡退,“族巫,麻煩你通知族長,請他看在我們幫助猞猁一族度過兩次生死危機(jī)的份上,讓他派出部落天賦最高的獸人跟隨皎隱前往尋找銀葉草。”
族巫猶豫片刻點頭,“行,我去告訴族長,但我們的雄性只能指路,提醒他,我不能眼睜睜看著我們部落的雄性去送死。”
花寒咬了咬牙,“行,麻煩你了。”
族巫離開後,花寒專心照料崽子們和病重的白彎彎。
時間在花寒的煎熬中一分一秒地流逝,他幾乎寸步不離地守著雌性。
時不時地用手去觸碰白彎彎的額頭,發(fā)現(xiàn)溫度燙得嚇人後,他焦急地在屋中轉(zhuǎn)圈圈。
然後,他一咬牙來到白彎彎面前,低聲說:“彎彎,我族中一位族巫說過,生了熱病要儘量將熱氣散開,皎隱還沒回來,我只能選擇用這種方式,你醒來不要怪我。”
說完,他抿著脣,手有些顫抖地伸向她的腰帶。衣衫一件件剝落,而雌性完美無瑕的身軀像一件藝術(shù)品般呈現(xiàn)在他面前。
明知道不應(yīng)該在這種時候生出旖念,可他的視線還是無法剋制地被牢牢吸附。
手微微顫抖著用冰涼的水一遍遍爲(wèi)她擦拭身體,等擦拭兩遍後,他的手指觸碰到她溫軟的肌膚,明顯感覺溫度降低了一些。
俊美的臉上流露出驚喜之色,繼續(xù)用涼水給她擦拭降溫,不厭其煩一遍又一遍。
能做的他都做了,可彎彎還是沒醒來。
花寒呼喊了幾聲無果後,轉(zhuǎn)身將崽子們抱到她身邊,讓熟悉的、帶著奶味的氣息環(huán)繞著她,希望能給她一絲慰藉。
雪糰子似乎知道媽媽病了,格外安靜,蜷縮在白彎彎頸窩邊,用溼潤冰涼的小鼻子輕輕蹭著她的臉頰。其餘三個崽子也失去了往日的活潑,趴在獸皮邊,發(fā)出擔(dān)憂的低嗚。
“熱……辛豐……”昏沉中,白彎彎無意識地呢喃,痛苦地扭動了一下。
花寒見她張嘴,他驚喜地傾身靠近。
“燭修……金翊……”
白彎彎唸叨著她獸夫的名字,最後語氣帶著幾分嬌氣,“我好難受。”
花寒的心都被她喊軟了,立馬將雌性的身體摟在懷中,輕聲安撫。
“別怕,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哪怕她嘴裡叫著其他雄性的名字,花寒也沒有任何不悅,一直摟著她哄著她。
白彎彎察覺到身邊雄性的懷抱,她難受地往他懷中拱了拱。
看著她脆弱的樣子,花寒只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忍不住心疼。
“彎彎,堅持住……皎隱很快就回來了……”他低語著,更像是在說服自己。
第二天清晨,在花寒又一次用溼布擦拭後,白彎彎濃密的睫毛顫動了幾下,終於艱難地睜開了眼睛。
視線模糊了好一會兒才聚焦,映入眼簾的是花寒佈滿血絲卻寫滿驚喜的雙眼,和他憔悴不堪的臉龐。
“花……寒?”她的聲音沙啞得如同砂紙摩擦。
“彎彎!你醒了!”花寒的聲音帶著劫後餘生的顫抖,幾乎是瞬間就湊到了她眼前,眼中的狂喜幾乎要溢出來。
白彎彎只覺得渾身痠軟無力,骨頭像是散了架,腦袋依舊昏沉沉的。
她想坐起來,手臂剛撐起一點,一陣強烈的眩暈襲來,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前栽倒。
“小心!”花寒眼疾手快,長臂一伸,穩(wěn)穩(wěn)地將她攬入懷中。
一股清冽的男性味道瞬間包裹了她。
白彎彎的臉頰貼在他結(jié)實溫?zé)岬男靥派希芮逦芈牭剿厍谎e那顆心臟正以失序的速度瘋狂跳動。
花寒的手臂收得很緊,彷彿要將她揉進(jìn)骨血裡,卻又在下一秒意識到什麼,猛地放鬆了力道,身體僵硬了一瞬。
白彎彎能感覺到他懷抱的溫暖和那份極力剋制的緊張。
正要說話,猛然間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竟然片縷不著。
“我……你……”白彎彎震驚地轉(zhuǎn)頭看向花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