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吃看著顧輕薄一臉淡然的模樣,頓時心中似乎也有了依靠一般,神色平靜了許多,只是說起話來還是有些緊張。
顧輕薄聽著小吃的話,心中冷笑了一聲,口中卻也帶著淡淡的嘲笑之意,“她是不是以爲(wèi)自己很聰明?真是愚不可及,不對,應(yīng)該是比豬還蠢。”
小吃呆呆地看著一臉從容的顧輕薄,心中訝異,隨即慌張地開口,“皇子妃,不如我們回去罷,這飯菜我們還是不要吃了。”
“吃,爲(wèi)何不吃?她好不容易做一回飯,不吃豈不是沒有禮貌。”顧輕薄說得十分的隨意,彷彿那袁氏是真的爲(wèi)她準(zhǔn)備可口的飯菜一般。
“你且放心,我們就先拿他們練練手,免得將來到了旁出再吃虧。”顧輕薄看著小吃擔(dān)憂的模樣,頓時心中一暖,出口便是寬慰的話。
小吃也明白,這皇子妃決定的事情,多半是更改不得的,於是只黯然地點頭,心中卻不停地祈禱,皇子妃不要出什麼事情。
時間悄然,夜色濃重了起來,顧輕薄覺得在顧府也未得片刻的安寧,早早地洗漱完畢,她便躺在了牀榻上,免得又要看見袁氏那樣人面獸心的嘴臉,明日的家宴已經(jīng)讓她反感透頂了,今夜誰也別想打擾她。
只是,躺在這軟綿綿的牀榻之上,顧輕薄卻愈發(fā)的清醒,那張蒼白的臉突然就出現(xiàn)在了她的面前,讓她竟然有些措手不及,這無處安放的思念就只能落在她的心上。
月色真是好,也不知他一切是否還安好,她當(dāng)日負(fù)氣而走,他是否覺得心疼?那病在吃了七曜之後,是否應(yīng)該有了些許的好轉(zhuǎn)。
翻身而起,她猛然有了想要回家的念頭,可匆匆起身,光潔的小腳一下子落在冰冷的地板上,瞬間的寒意讓她陡然之間清醒了過來。
她退回到牀上,重新將被子蓋在身上,在心底不由得生出一絲嘲弄,他現(xiàn)在必定不會像她一般失眠。
可事實卻總是難以料定,燁府的後花園
中,慕容流燁正吹著壎,目光望著湖邊那一朵赫然而立的黑色蓮花,這蓮花可是他精心培育的,爲(wèi)得就是那人能夠看上一眼,可眼前她卻負(fù)氣回了孃家。
“八皇子,若是覺得想了,便去給皇子妃道個歉,將皇子妃接回來吧,若是過了花期就不好了。”管家看著慕容流燁臉上一閃而過的悲慼,心中不免有些酸澀,二十幾年來,他未在他的臉上看到過除了冰冷以外的色彩,如今終於有個人能夠讓他動容,卻不知這於他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慕容流燁轉(zhuǎn)頭看著管家,“這花並非爲(wèi)她而植,即便過了也是她無福消受罷了。”
管家看著他負(fù)手而立像是生氣的樣子,頓時覺得好笑,“就算不爲(wèi)了這黑蓮,八皇子難不成就不想將皇子妃接回來了?”
未等慕容流燁說話,管家便悄然地離開了,有些事情自然還是讓他自己想清楚了比較好。
只是這旁觀者卻是看得最明白的,慕容流燁你又何必和自己過不去呢?
管家想著想著可嘆他只有看著的份,萬萬沒有能夠干涉主子的膽子。
慕容流燁看著管家的背影,嘴角抽了抽,目光卻始終不離開那一株黑蓮,或許應(yīng)該接她回來?
可,今夜怕是不行了,只有明日再說了。
微風(fēng)吹過,窗紗被吹起,顧輕薄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朝著開著的窗子望了過去,卻懶得起身去關(guān)。
只是這一瞥,眼中卻被飛揚(yáng)的銀色的衣袍裝滿,那一張銀色的面目亦是她熟悉的。
她斂目,將所有的情緒壓在心底,一聲不吭地看著站在窗外的銀面男子。不知爲(wèi)何她總是覺得這個男子的一舉一動都非常的熟悉,只是不知爲(wèi)何這身上的氣味卻是不同,而且兩個人說話的聲音也相差甚遠(yuǎn),更何況此人武功極高,而他卻連自己一根銀針都躲不過去。
差距如此之大,理應(yīng)是她想多了罷。
“看夠了?”銀面男子淡淡地開口,
“是不是離開了你的夫君,便想著可以換一朵桃花了?”
顧輕薄聽著他挑逗的話,手已然放在了腰間的銀針上,卻不見他翻身進(jìn)入窗內(nèi)。
銀面男子一身風(fēng)華,就那樣站在窗外,像是變戲法一般,從銀袍之下抽出一管長笛,姿態(tài)悠然地將長笛放在嘴邊。
顧輕薄看著他修長的手指,在長笛上跳躍,聽著那跌宕起伏的鳳求凰,一時竟然有些失神,將握著銀針的手一鬆。
卻冷不防,銀面男子突然翻身而入,立在案幾前的身子頎長,翩翩風(fēng)度即便是神采飛揚(yáng)的九皇子也要讓上三分。
“不要這樣直勾勾地盯著我嘛,我是個正常的男人,若是把持不住,傷了八皇子妃的清譽(yù)可如何是好?”一曲鳳求凰漸漸收尾,銀面男子揚(yáng)了揚(yáng)下巴,無雙的氣度下卻說著不要臉的話。
顧輕薄一愣,這才發(fā)現(xiàn),她出神已久,這個距離,她的銀針合該有些殺傷力了。
微微瞇起眼睛,顧輕薄眸光一閃,銀針也橫空飛射出來,直直地便朝著銀面男子的面門而去。
“小曲吹得不錯,這銀針就當(dāng)時給你的小費。”銀面男子一邊避開鋪天蓋地的銀針,一邊聽著顧輕薄囂張帶著氣惱的話。
他自是不在意,靈活的身體在銀針之中穿梭,所有的銀針都已經(jīng)用完了,顧輕薄卻未能傷了這銀面男子分毫。
銀面男子看著顧輕薄鐵青的臉色,頓時勾起一抹笑容,“八皇子妃,怎麼還玩這些小把戲呢?不過這倒是調(diào)情很好的手段,我也很是喜歡。”
他一邊輕浮地開口,一邊朝著顧輕薄的牀榻走了過去,再對上顧輕薄那張淡然的面容的時候,他的腳步一頓,突然就不往前走了。
“八皇子妃也應(yīng)該主動一回了,畢竟我救過你許多回了,多少你也應(yīng)該給我一些報酬纔是。”銀面男子看著坐在牀榻上的顧輕薄,輕笑著開口,棱角分明的側(cè)面,讓他看起來極其的俊朗,神采斐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