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流星看著那閃著亮光的銀針,嘴角硬生生地扯出一抹笑容,飛揚(yáng)的臉上滿是委屈,卻不得不帶著笑容,“自然是吃了。八嫂好不容易做的,流星怎麼會不吃呢。”
剛一回頭,慕容流星便看見慕容流燁含笑看著他,心中頓時明白了。他是故意的,但是這卻依舊並不妨礙他的好心情。
“皇兄,當(dāng)初說好的不醉不歸的。”慕容流星落座,笑著對慕容流燁舉杯,他要被逼著吃完,那總也好拉一個墊背的纔好。
慕容流燁似是早就已經(jīng)看出了他的心思,提起酒杯淺淺地抿了一口,“九弟,這個皇兄就不陪你了。你八嫂不樂意。”
慕容流星吃驚地看著慕容流燁,轉(zhuǎn)而用試探的目光看著身後的顧輕薄,正巧對上她略帶威脅的目光。
算了,認(rèn)命吧,只是這一桌子菜,他真的是無法下嚥,簡直就是想要了他的命。此時此刻,他也終於理解了這對黑心夫妻的目的,但是反悔卻也是來不及了。
慕容流星在心中默默地躺著淚水,喝一口酒,吃一口菜,喝一口酒,吃一口菜……
如此重複了一個時辰之後,他看著最後一塊黑乎乎的東西,終於舒了一口氣,只是這一口氣還沒有喘完,便覺得這有暈乎乎的,對面端坐的慕容流燁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了兩個虛晃的人影。
“八皇兄,你何時學(xué)會了分身術(shù)了?怎麼我都不知道?”慕容流星有些迷糊地開口,一回頭正巧看到了顧輕薄清冷的目光,“八嫂,你也會?這分身術(shù)不是異常難練的嗎?你們怎麼突然都會了呢?”
顧輕薄眉眼不擡一下,聲音淡淡地開口,“來人,將九皇子扶去臥房休息。”心底卻是一番復(fù)辟,虧了她也能想得出來,分身術(shù),人若是醉了還真是煩人。
話音剛落,兩個侍衛(wèi)便已經(jīng)進(jìn)來將慕容流星扶走了,慕容流燁含笑看著顧輕薄那張清冷的臉,“你倒是配合?怎地不心疼?”
顧輕薄擡眸看著慕容流燁的臉,心中頓時有些無奈,“爲(wèi)何要心疼他?那日不過是個誤會,你如何到今日還記著?”
向來知道她是一個光明磊落之人,最不喜歡是這般猜忌,慕容流燁起身,將她擁在懷中,“放心不下,日後不會如此了。”
聽著他沉靜的話,顧輕薄含笑點(diǎn)頭,那日他們尚且還沒有理解彼此的心意,如今說開了,便也就成了過往雲(yún)煙。
“我去廚房讓人燉些醒酒湯,你那弟弟,如今也被我們修理得夠慘了。”顧輕薄仰頭在他的脣邊輕輕一啄,然後才輕快地轉(zhuǎn)身離開朝著廚房走去。
他望著她的背影,看著她長髮在微風(fēng)飄揚(yáng),那三千青絲像是死死地將他捆綁住了一般,讓他難以呼吸,但是他卻莫名地喜歡這樣的感覺。
“小吃,去看看廚房的人將醒酒湯熬好了沒有?”顧輕薄坐在廚房外面的石凳上,無聊地望著天空,眼底帶著濃濃的笑意。
小吃聞言馬上跑進(jìn)了廚房,剛踏進(jìn)廚房的門口,一個嬤嬤便已經(jīng)端著那醒酒湯出來了。
“行了,交給我吧。”“行了,交給我吧。”小吃清脆地開口,臉上滿是笑容地接過嬤嬤手中的醒酒湯。
顧輕薄看著小吃端著醒酒湯走過來,嘴角微揚(yáng),利落地從石凳上起身,“走吧。”
剛剛走到慕容流星被攙扶而去的臥房,顧輕薄便細(xì)心地發(fā)現(xiàn)了那虛掩著的房門,是以刻意放緩了腳步,眼睛順著門縫看到了內(nèi)室之中。
房間之中,慕容流燁背影頎長,墨發(fā)落在背上滿身的風(fēng)華攏在他的周圍,慕容流星則是平靜地躺在牀榻之上。
顧輕薄看著慕容流燁輕柔的動作,忍不住心中有些訝異,小吃看著顧輕薄驚訝的表情,忍不住也將頭湊了過來,卻見見,慕容流燁輕輕地將被子拉起有些笨拙地蓋在慕容流星的身上。
“走吧,這醒酒湯看來也不用送了。”顧輕薄看著這樣溫馨的
畫面不忍打擾,靜靜地帶著小吃離開了。
“皇子妃,八皇子剛纔好溫柔啊。”剛剛到了顧輕薄的房間,小吃便忍不住心中的驚歎,難以置信地開口。
顧輕薄坐在梨花棠木椅上,聽著小吃的話並不吃驚,神色淡淡地將所有的情緒都斂在眼眸之中。
“行了,你也早些去休息吧。”顧輕薄看著小吃將牀鋪已經(jīng)鋪好之後,淡淡地開口,折騰了許久,她也有些疲倦了。
小吃聞言,福了福身,默默地退了出去,反身剛要離開的時候,卻見慕容流燁大步而來。小吃剛要請安,他卻早已經(jīng)進(jìn)入了房間之中。
“準(zhǔn)備睡了?”慕容流燁看著顧輕薄有些疲倦的模樣,心中劃過一絲心疼。
顧輕薄看著他,心中想起剛纔那一幕,其實(shí)要想化解他對德妃心中的怨恨,也並非不可能,他的心中到底還是渴望這份難得的親情的。
“謝謝你,我們之間這麼多年的嫌隙多虧你,我才走出這一步。”慕容流燁看著她沉思的模樣,自然明白她已經(jīng)知道他爲(wèi)何而來,她是那樣聰慧,以至於他多年的堅持在她的面前也都化爲(wèi)了無形。
顧輕薄握住他從背後擁著她的雙手,嘴角上揚(yáng),梨渦深陷,卻未說隻言片語。
“你知道,很多時候,我也想忘記那些事情,不過,每次我都沒有辦法。”慕容流燁攏了攏手將她抱得更緊一些,這才低沉地開口。
她靜靜地聽著他的話,眼眸中帶著一絲感傷,她未曾感受過母愛,他承受的卻比她還要多上許多,讓她如何能夠不心疼他?
“那一年,我?guī)е诺茉谘┑刂写蜓┱蹋厝ブ幔诺鼙闶芰孙L(fēng)寒,母妃知道這件事情之後,便罰我在雪地裡面跪了一夜。”慕容流燁輕聲開口,那平靜的話語就彷彿他不過是在講述旁人的故事罷了。
顧輕薄緊緊地握著他的手,寒冬臘月,竟然讓你個孩子在寒風(fēng)中跪了一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