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真的不是故意要這樣對待你們的,哀家知道對不起你們,只是當(dāng)時若是不這麼做的話,你們都會被處死的,哀家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們?nèi)ニ腊 !?
太后幾乎聲淚俱下,單手扶著桌子才能勉強支撐身體,當(dāng)年的事情,每一次的提醒,都是錐心之痛。
國師預(yù)言,災(zāi)星降世,雙生子謠言是禍國之說從那時起就開始流傳,沒想到最後愈演愈烈,皇上對此深信不疑。
她到了即將臨盆的日子裡,夜夜不能安枕,便是擔(dān)心會是雙生子,聽聞嬰兒啼哭的時候,她幾乎驚嚇得六神無主。
最後還是狠心,將孩子送了一個出宮,皇上看見的時候滿目欣喜,心痛之餘也慢慢接受了事實,只是沒想到,二十多年後的今日,本該是喜悅的重逢,最後卻變成了殘殺的慘局。
“母后,當(dāng)年的時候就不要再提起了,我如今不也是好好的活著嗎?只是我不甘心,想要來體驗一下一國之君是什麼感覺,母后你就不該阻止。”
“母后,他就是個瘋子,你將我救出去,吩咐人過來將他捉拿了,否則我們什麼時候才能脫離掌控?”
容景冷聲道,言畢試著恢復(fù)力氣,四肢還是綿軟,根本站不起來。
容壑冷哼一聲,嘲笑一般看著他在地上掙扎,“別白費力氣了,沒有解藥,你是出不去的,母后也不會救你,我還沒有玩夠,你們憑什麼在此時喊停?”
“母后,你要繼續(xù)忍耐下去嗎?朕被關(guān)在這裡,度日如年。”
容景咬著牙,眼睛通紅,死死盯著太后。
“容壑,放手吧,無論你想要什麼,哀家都答應(yīng)你。”
她心痛難當(dāng),也不願看見容景繼續(xù)受苦。
容壑心中卻不舒服,母慈子孝?
哈,真是天大的笑話!
“母后,我不是已經(jīng)跟說過了嗎,我要秦妃肚子裡帶孩子將來繼承大統(tǒng),是你們不答應(yīng),如今還在這裡討價還價?”
“不可能,母后,朕絕對不會答應(yīng)如此荒唐的事情,容壑,你我之間,深仇大恨,朕絕不會忘記,只要朕還活著一日,你就休想得到安寧日子,既然秦妃肚子裡的孩子你如此看重,那麼朕就替你除掉他好了。”
容景綿軟無力的話語很狠毒無比,太后心一跳,側(cè)臉一看,容壑臉色已經(jīng)難看到極致,她忙開口制止容景。
“景兒,不要再說了,他此事我們?nèi)葆嵩偕套h,如今你究竟是怎麼了?爲(wèi)什麼不能動?”
太后安撫的走過去,想要將他拉起來,容壑在身後道:“母后,我奉勸你此刻最好不要動他,否則他若是出了什麼事情,我可不管。”
“哀家求求你們了,你們是親兄弟,不要自相殘殺了好嗎?容壑你再想想,只要不是秦妃肚子裡的孩子,別的我們都答應(yīng),好嗎?”
這般過分的要求,別說是容景,就是先皇在世也絕不可能答應(yīng)的,太后心中無比複雜,看著容景虛弱的樣子,卻無能爲(wèi)力。
“我只是拿回該屬於自己的東西,母后你又何必如此偏袒呢?”他冷笑。
“你的東西?天下都是朕的,有你什麼東西?”容景靠著牆角,用虛弱的聲音道。
“天下?”容壑大笑,冰冷的臉上更像是履了一層霜。
“母后你說當(dāng)初若是被送走的人是他,今日會是什麼結(jié)果呢?”
太后渾身顫抖,已是不忍心看兩人繼續(xù)針鋒相對,腳下一軟,緩緩坐在了地上,目光裡都是痛苦。
容景見此,有些不忍,開口道:“母后,你別管我跟他之間的事情了,快將我放出去,朕自然會處置。”
容壑搖搖頭:“恐怕不行,母后你若是敢將他方出去,那麼我就說出當(dāng)年的真相,看看你們是如何心狠手辣,讓百姓好好了解一下我們皇家的事情。”
“你……”
太后被他的威脅嚇得臉色煞白,顫抖著脣看向他。
容壑無動於衷,只是用陰冷的眼神看著他們,眼底一片平靜,彷彿兩人之間的情緒再也影響不到他。
“母后,你難道要看著朕被他囚禁在這裡嗎?”容景質(zhì)問,他沒想到容壑竟然會這麼做,如果太后不肯點頭,他是出不去的。
“皇上,秦相在御書房求見。”
外面?zhèn)鱽砹诵旃穆曇簦菥敖辜钡膾暝藥紫拢蒇指┥戆醋∷珙^,只用那麼一絲力氣,他便徹底無法動彈。
“不要妄動,我沒有讓你出去之前,你是出不去的。”
“母后。”
容景看向劉氏,她痛苦的轉(zhuǎn)過身去的,不發(fā)一言。
自從太后想要對她的孩子下手不成之後,容壑便將人保護了起來,不僅御膳房專用的廚子,還指派了另外的宮女太監(jiān)侍候,當(dāng)然這些都是容壑從宮外帶進來的人。
只是他如今用的是皇帝的身份,又有誰敢質(zhì)疑,一時之間,秦桑雪盛寵的消息如蒲公英的種子,吹散到了皇宮的每一個角落。
凌千慕跟容希月冷如月等人,無比氣憤,又疑慮不解,當(dāng)初容景的態(tài)度是何等決絕,怎麼可能突然之間就改變了決定。
不僅僅每日留宿碧華殿,無微不至的體貼關(guān)懷,甚至對於她們這些女人彷彿視而不見,後宮都成了擺設(shè),眼中只有秦桑雪一人。
凌千慕最是痛心,當(dāng)初容景來找自己的時候還驚訝了一陣,甚至是興奮,可如今……
她計劃失敗之後,容景便沒再出現(xiàn)在跟前,甚至她到碧華殿去求見,得到的回覆卻是秦妃在歇息,皇上暫時不見任何人。
她不記得自己當(dāng)時是怎麼離開的,容希月也去鬧過,只是連皇上的面都沒見到,太后對於此事根本就不管。
不僅如此,更是態(tài)度堅定的讓她們?nèi)魏稳瞬坏貌迨郑淙缭職獾萌拇螌χ氯税l(fā)火。
甚至開始責(zé)怪凌千慕,說她當(dāng)初欺騙了自己,皇上對秦妃百般呵護,對她腹中的孩子更是看重,那些進貢的補品,都入了秦妃的口。
她的盛寵招來了後宮女子的不滿,那些有裙帶關(guān)係老臣開始紛紛進言,妖女禍國,將皇上迷得暈頭轉(zhuǎn)向。
容壑聽了之後只是一笑而過,他可不是容景,在這羣老東西的面前處處受制,他想要如何行事,還由不得別人說半句。
太后好像突然不管任何事,誰來求見都被拒之門外,甚至是皇上也不見,衆(zhòng)人心中疑慮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