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結束得很快,在兩名二階靈脈者強大的攻擊力面前,沒有一隻妖獸能夠阻擋,哪怕是延緩他們前進的腳步,僅僅是在衝開妖獸羣半小時之後,在極高效率的收割下,兩千多隻妖獸化成滿地屍骸。
而大家這才把注意力轉移到這次戰鬥的主角,那些妖獸圍困住的靈脈者身上。
他們還存活著七個人,而在他們身旁,已經倒下了二十多具屍體,而在他們周邊妖獸的屍骸更是鋪上了厚厚的一層,看來在何爲等人過來救援之前,他們已經堅守了很久。
人救出來,自然有人上去接觸,而何爲身爲兩名二階靈脈者之一,也絕對有這個資格。
而胡刻就懶在一塊雪巖上,遙望遠方雪景,有這空閒去關心別人什麼情況,還不如自己多欣賞一番大自然的美景還更好些。
這個世界上現在需要幫助的人實在太多了,就算是他現在實力再增長十倍也是決計幫不過來,當然,既然看見了就出手,沒看見的他也不會專程趕過去救人。
這個世界,現在這種環境下,更多的還是要靠自己才行,永遠依靠別人來救援,總有一天是需要自己去面對的。
不過幾分鐘,何爲就走了回來,示意衆人繼續朝前方前進,他們此行的任務可不是小小幾個意外事件就能夠打斷的,但是胡刻卻注意到有幾隻隊伍已經止步不前,聚在一起低聲聊著什麼,問題應該出在救出來那些人身上。
胡刻剛想把神識延伸而去,探查一番他們在說些什麼,隨即就聽到何爲開口說話。
我也不瞞你們,剛纔救出來的那些人並不是剛從靈城過來的,而是六天前那一場大戰後被困在這裡,直到今天才勉強從中心區域突圍出來。
何爲的話並不大聲,或者說是刻意壓低了聲音,免得被其他人聽到,造成更大的麻煩。
但是這不大的聲音卻是在隊伍中激起一片波瀾,但是更多的人注意力是放在他們能夠在沒有支援給養的情況下,這種氣候環境中堅持六天。
你是不是想表達現在宜城內的妖獸天魔並不像之前宣傳的那般虛弱?我們現在貿然衝進去那是死路一條?隊伍中一人忽然開口問道。
何爲沒有半點意外,他說這些原本就是想讓隊伍所有人都知道情況,平靜地說道:沒錯,根據他們所述的情況,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宜城中至少還有二十來只天魔,盤踞在市區中心,按照我們的計劃,如果一路突進,遲早會遇到那些天魔。
但是你還忘了一點,正面戰場那邊也在推進,他們雖然壓力比這邊大了許多,但是同樣,距離也是最近的,只要擊潰了阻擋的妖獸,他們應該比我們更快到達中心區域。
說話的是一位女孩子,看樣子大約是二十來歲,即使是身披一件黑色長袍,手持著一柄戰刀,還是不能夠掩蓋她身上那一股青春,或者說稚氣。
何爲看了她一眼,說道:正面戰場的意圖就是把宜城大部分妖獸天魔全部吸引過去,然後聚集強大的戰力把它們消滅,我看過戰略示意圖,如果不出意外,現在正面戰場應該比我們距離中心區域還要遠,根
本無法吸引天魔過去。
說完,隊伍中大部分人都沉浸在思考中,每一個人都有著自己的思想,並不是何爲一番話出來所有人都會毫不猶豫地接受,雖然他是隊長,但並不是說他傳達的信息所有人都會接受。
更何況即使是正面戰場能夠把這些天魔吸引過去,想要解決它們,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夠搞定,而這段時間已經足夠我們進入中心區域,到時候我們就需要面對那邊最爲密集的妖獸甚至天魔。
何爲說到這裡,並沒有再繼續下去,而是看著其他人的反應。
沉寂了一會,衆人都停下腳步,在思考這件事的取捨。那黑袍少女忽然說道:正面戰場有黑綢白緞傳說團,還有第一高手胡刻,我相信他們絕對能夠突破阻攔,比我們提前一步進入中心區域。
何爲冷笑著說道:那三支團隊厲害是厲害,但也不過是幾百名二階而已,上次能夠沖垮妖獸羣,純粹是沒有天魔出現才能夠做到,而那個胡刻,哼哼,人云亦云,誰知道是不是被管理協會捧出來的。
此話一出,隊伍中幾人立刻對他怒目而視,黑綢白緞也就算了,這兩支隊伍之前代表管理協會,滅五大團的時候已經給他們蒙上了不光彩的灰暗,傳說團也是剛冒出來不久,沒什麼人去關注他們,而胡刻卻是完全不一樣的存在。
反攻荊州一戰,沒有人敢否認他是最大的功臣,而之後秒殺高手營第一高手那一戰更是確立了他在靈城中無上的威望,雖然之後離開靈城,淡出人們的視野,但前幾天的迴歸,隨即拋出的言論,也是讓無數靈脈者爲止沸騰。
現在這個社會,實力就是身份的象徵,誰擁有強大的實力,那就是大衆仰望的對象。
胡刻用一場決定性的大戰,一場血腥的立威,讓他在靈城中的地位牢牢佔據首位。
何爲把胡刻列入攻擊目標,立馬招來衆人的集火,雖然礙於他隊長的身份,已經二階靈脈者的實力,不敢說什麼過分的話,但是各種冷嘲熱諷卻是絕對不會少的。
胡刻看著何爲被圍攻得相當尷尬,在看著大部分人都在爲他出頭正名,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是內心卻是樂開了花,沒想到啊,自己有朝一日也是被人當成偶像來崇拜。
何爲也被他們打擊得沒辦法了,只能夠板起臉來,正色地說道:反正我的提議就是放緩或是停下,等到正面戰場那邊差不多把局勢穩定下來,再繼續前進,這樣既不會受到天魔的襲擊什麼的,也能夠完成任務,我這也是爲整個隊伍著想。
偶像被鄙視,大家自然要打擊,但是事及自己生死安危,所有人都需要好好思量一番。
胡刻在這裡呆著也有些無趣了,突然感覺再這樣晃盪下去,回到駐地的時候,應該會被人鄙視到死,而且也不能保證正面戰場那邊不會出現什麼意外,還是過去看幾眼比較安心。
隊長,你們就呆在這裡等消息吧,我先進去看一看。
胡刻平靜地說著,站在那一塊雪巖上,遙望著遠方,已經決定離開,那就不會再浪費時間,他見過太多一秒之差而釀成的悲劇,這種狗血事
件絕對不能出現在自己身上。
等一下,你是想自己一個人進去?何爲皺著眉頭問道,他倒不是因爲走了一個人就會感覺到實力流失什麼的,而是他剛剛把隊伍的情緒穩定下來,他就來搞這一套,這不是純心來打臉的嗎。
不要誤會,我本來就決定來到這裡就自己走的,沒有別的意思。
胡刻從雪巖上跳了下來,無奈地說道,但也沒去理會他太多,自己想要做的事,還沒人能夠來干擾。
轉身朝前方走去,背對著他們揮了揮手,大家相逢一場,就此告別了,有緣再見。等一等,我也去。
那個身披黑袍的少女忽然喊道,從後面追了過來,胡刻一陣愕然,原本計劃中可沒有這一段。
少女這一動作,卻是讓後面所有人都感到了一陣濃濃地羞愧,很多人都蠢蠢欲動,想要追上去跟他們一起,但看著何爲沒有動作,漸漸地也就放棄了這個念頭。
畢竟在沒有二階靈脈者保護的情況下,貿然進入險地,那幾乎跟自殺沒什麼區別。
遙望著兩人朝遠方緩緩走去,何爲心中也在細細思量著,生命只有一次,誰都怕死,但是爲了活下來,真的可以拋棄掉很多東西嗎?他最好的兩個朋友戰死在這宜城上,要不然他也不會過來參加這次反攻計劃,但也是因爲這個,對於管理協會極度不滿,連帶著把掛上副會長名號的胡刻也給恨上了。
不想幫他們賣命,而又要幫自己的朋友報仇,所以他選擇了從側面突進,而二階靈脈者的身份也給了他最大的便利,本來就是想以自己的方式來爲自己的朋友報仇,而又不想給予管理協會太大的幫助。
但是這樣,是不是也違背了那兩人的意願呢,恐怕他們當時心裡也只有一個念頭而已。繼承意志?哼哼。
何爲自言自語冷笑著,沒有人敢搭話,指不定這個二階靈脈的隊長受到什麼刺激了,好奇心太重,等下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遠處,面對著前方一望無際的雪地,胡刻卻是無比的煩惱,對於這個緋忘川,也就是自己身邊這個黑袍少女,他只能表示相當地無奈。
自己本來是想離開他們視線之後,直接轉向到正面戰場去的,但是現在帶上這個女孩子,卻是不好意思直接把她拋棄,畢竟人家剛纔還出言爲自己維護來著。
而且就衝她膽敢離開二階靈脈者的保護,想要跟著自己進入那幾乎是有死無生的中心區域,這股勇氣,胡刻也不可能就這樣拋下她。
你叫什麼名字啊?緋忘川問道,一邊用長刀在地上不斷捅著,這裡之前很可能是戰場,應該經受過重大破壞,而冰雪把這一切全部淹沒,但那些裂縫窟窿什麼的也成了最爲陰險的陷阱。
胡刻思索了一番,還是決定實話實說:唔,胡刻。
緋忘川蹩著眉頭看著他,說道:別開玩笑了!胡刻愕然,回道:呃,真的沒開玩笑,我就叫這名,沒辦法啊。
同名同姓的還真多……緋忘川直接給了結論,也不用他解釋什麼了。
‘好吧,我可沒騙你。’胡刻在內心暗道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