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個黑色西裝男朝著中年人圍攏上去,他們的右手都是非常整齊的放在自己的後腰處,好像那裡藏著什麼不爲人知的秘密。
看著眼前朝著自己圍攏過來的七八個西裝男,馮友德嘴角露出一絲笑容。
“江海會是吧?”馮友德淡笑著從旁邊拉過一張椅子,就那麼突兀的坐在門口,他的視線在大廳緩緩劃過,然後敏銳的放在二樓的祥叔身上。
被馮友德那凌厲的目光看中,祥叔縱然是老江湖,但渾身還是感覺一陣不自在,好像被這個人看著,就好像被一條毒蛇緊緊盯著一般,一種自己即將成爲獵物的感覺。
“這位是?”祥叔道。
“金鼎夜總會?!瘪T友德沒有說什麼,而是淡淡吐出這五個字,這五個字一出口,祥叔臉上登時凝重起來。
“金鼎夜總會,哈哈,好樣兒的,不知道你們金鼎夜總會這次過來有何貴幹?”祥叔道。
“我不幹什麼,只是來見一見我的好朋友,天都夜總會的老闆陶蔚然跟燕凱不夜城的老闆周自力罷了,我的老朋友呢?”馮友德目光在大廳掃視了一圈。
“你只有自己一個人來?”祥叔問道。
“當然不是?!瘪T友德淡笑道:“但是對付你們幾個,我想我一個人還是足夠的!”
“夠種!給我宰了他!”祥叔嘴角露出一絲森然。
而祥叔這句話一下,大廳之中原本將馮友德圍起來的八個西裝男立刻下手,右手直接從後腰處拔出一柄尖銳的銀光匕首,匕首有三寸長,呈現(xiàn)七字形狀,就好像狗腿一般,赫然是尼泊爾軍刀!
這種軍刀在生活中非常難見,一般都是部隊上的專用刀,在市場上買到的軍刀幾乎都是沒有開過刃的,但是這些軍刀非常鋒利,在黯淡的光線下如同明晃晃的太陽,顯然,它們已經(jīng)全部開刃,只需要在人體上輕輕一碰,便是一道口子!
一瞬間,八道光亮從黑暗之中發(fā)出,讓人的眼睛在瞬間失明,而在這短暫失明的瞬間,八個人八柄刀已經(jīng)齊齊朝著最中央坐著的馮友德砍過去,這八柄刀的速度非???,比人的反應還要快,只是一眨眼的時間,八柄刀就已經(jīng)砍在了馮友德身上!
但很快,八個人便是集體收刀後退,因爲原本坐在椅子上的馮友德,卻是在他們砍下去的一瞬間消失不見,而他們砍中的,也不過是一柄木頭椅子罷了!
這是怎麼回事兒!
八個人還沒有反應過來,身體只是本能的後退,但很快,一道身影就是出現(xiàn)在了他們身後,右手寒光一閃,一個人脖子上多了一道血痕,而他的身體也是緩緩倒在了血泊之中!
馮友德的速度非???,在第一個屍體還沒有倒下去的瞬間,他的腳步已經(jīng)快速的竄動了十幾米的距離,這種速度要比國際百米賽跑的速度還要快上很多倍,只是一眨眼睛的時間,原本站立著的八個人,已經(jīng)完全倒下去!
而
他們的脖頸上,都有一串淺淺的紅色刀疤,然後,瞬間脹裂,無數(shù)猩紅色的鮮血從脖頸的動脈血管中快速噴涌而出,就好像八個血紅色小噴泉!
馮友德站在噴泉的中央,嘴角的笑容好像一個惡魔!
“你到底是誰?”祥叔站在二樓,目光銳利的看著一樓大廳的馮友德,但是他驟然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的氣勢跟馮友德身上的氣勢比起來,還是有些小巫見大巫了,馮友德身上的氣勢完全是經(jīng)過鮮血洗禮早就的氣勢,比起自己來,要強大尖銳了很多倍!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將我們的朋友怎麼樣了?”馮友德臉上的笑容緩緩收起來:“陶蔚然,周自力兩位老闆,你對他們做了什麼?”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祥叔心中籠罩上一層冰冷的寒冷,他似乎已經(jīng)隱約猜出,這件事情的大概輪廓,但是具體輪廓他還沒有完全猜出,但是卻呼之欲出。
“我的兩個朋友昨天晚上還在金鼎夜總會跟我們老大秉燭夜談,但是今天早上,我忽然接到他們的來電,說讓我趕快過來救他們,他們現(xiàn)在應該就在你身後陶老闆的辦公室裡,而你則是剛剛從辦公室裡走出來,我不問你,我問誰去?”馮友德臉上的笑容此刻看上去如同一個惡魔,一個真真正正的惡魔。
就在這個時候,祥叔心中的那絲陰影愈來愈大,他似乎意識到,這是一個陷阱,而自己,今天確實不該來攪亂這趟渾水!
可惜,祥叔領悟的實在是太遲了!
就在這個時候,七八個人影忽然踢開辦公室的門走出來,他們手中擡著兩具屍體,走到祥叔旁邊,然後對著一樓大廳的馮友德!
而那兩張臉,正是陶蔚然跟周自力!
“江海會,我沒有想到你們竟然會做出這般卑鄙下流的勾當,竟然趁著昨夜我們大亂偷襲我的兩個朋友!現(xiàn)在竟然還殺人滅口!”就在這個時候,一道洪亮的聲音從天都夜總會的門外響起,說著話,呼啦一大幫人推開天都夜總會的門闖進來!
而爲首一人,正是金鼎夜總會的張瘸子!
祥叔皺了皺眉頭,待得光線完全消失,祥叔擡起眼睛,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在夜總會門口,已經(jīng)嘩啦啦涌進來三四十號人。
而爲首的一個人是一箇中年人,身材並不是特別高大,但是卻非???。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張瘸子。
祥叔看過張瘸子的照片,江海會對江海市新出現(xiàn)的每一個幫會都有詳細記錄,雖然說張瘸子這夥人出現(xiàn)在江海市也僅僅只是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但是以江海會通天的實力,怎麼會連這麼一丁點小小的情報都會蒐集不出來?
事實上,這裡的大多數(shù)人,祥叔都認識,不僅僅是張瘸子,天狼幫的禿頭三,明幫的沙二強,黑星會的孟老大,這些人,全部都在祥叔的腦海之中。
雖然說祥叔已經(jīng)是人到晚年,但是他的記憶裡並沒有衰退,反而出
奇的好,這些人,祥叔都記得,因爲他都看過這些人的資料,雖然說記憶的並不是非常深刻,但是他們的名字跟地盤,他還是可以說出來的。
這些小老大,都是天都燕凱不夜城金鼎夜總會附近小酒吧的混混頭子,現(xiàn)在一下子來了十多個混混頭子,而且是跟在張瘸子而來,祥叔一顆心噗通沉澱下去,這麼說來,金鼎夜總會已經(jīng)在短短二十多天裡收買了這麼多小幫會,看來張瘸子並不是沒有準備,而是萬事俱備,而昨天晚上,就是他們的東風。
這艘大船,已經(jīng)揚帆起航。
包括自己,都是他們的東風跟借力!
這一切,都是一場天大的陰謀,包括自己在內(nèi),都是這個陰謀之內(nèi)的一個小棋子!而自己已經(jīng)上當,卻還是渾然不覺!
祥叔眉頭上升起一絲冷汗,他終於明白過來,張瘸子爲什麼會在這個時候衝進來!
他早就料到陶蔚然跟周自力不會降服自己,所以現(xiàn)在來一招指鹿爲馬借刀殺人,祥叔知道這些小混混,平時都是看黎大龍跟林啓龍兩個人臉色行事,他們也以兩個人馬首是瞻,現(xiàn)在黎大龍跟林啓龍出了事情,他們必然會站在張瘸子一邊,面對勢力龐大的江海會,他們別無選擇,只能夠同仇敵愾站在同一條戰(zhàn)線上,這樣才能夠保證他們不會在這場大戰(zhàn)之中輸?shù)捏w無完膚!
而自己現(xiàn)在,就是那頭被指成是馬的鹿,陶蔚然給自己打電話,現(xiàn)在天都夜總會在歇業(yè)期間,自己卻正好出現(xiàn)在這裡,而陶蔚然跟周自力兩個人已經(jīng)死去,死無對證,自己恰好帶領著一幫人出現(xiàn)在這裡,時間地點人物殺機都非常符合。
想必昨夜黎大龍跟林啓龍兩個人死去的消息一樓大廳裡這些小混混頭都已經(jīng)完全知道,他們已經(jīng)知道,自己身爲江海會的大管家,怎麼會不知道。
祥叔嘆了一口氣,好狠的年輕人,好有算計的年輕人!
想到這裡,祥叔的眼睛發(fā)出光亮,自己年輕的時候,跟隨老爺打天下,豈不也會這樣一番摸樣!
而現(xiàn)在的自己,已經(jīng)老了,所謂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這句話,是不是對自己的一個寫照?
祥叔不知道,他現(xiàn)在只知道,自己正被這羣人圍困著,不過祥叔並不害怕,東龍組在這裡,更何況還有歐陽雷諾這個大變態(tài),相信,就算眼前這些人恨不得想要將自己殺之而後快,但是也要看看自己究竟有沒有那個實力跟資本!
想到這裡,祥叔擡起頭,瞇起眼睛衝一樓大廳裡面還在吃飯的歐陽雷諾看去。
那個體型消瘦的青年,那個穿著黑色西裝的英俊青年,現(xiàn)在還在吃飯,他正緩緩的拿起一個包子塞進嘴裡,看他那副摸樣,好像已經(jīng)十幾天沒有吃飯了一樣,然後,他緩緩拿起桌子那盒牛奶,掏出習慣差勁錫紙裡,咕咚咕咚的喝了起來。
歐陽雷諾喝完牛奶,這才朝著二樓的祥叔望過去,然後他點點頭,緩緩站起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