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刀的大漢,就感覺自己的手腕被一隻鐵鉗死死的箍住,任憑如何法力都掙脫不開。 隋涼臉色很平靜,就如同一汪瀲灩的明湖,下一刻,兩指一腳力,只聽咔嚓一聲,那大漢腕骨粉碎,他哎呦的叫喚了一聲,臉色因爲劇痛而扭曲起來,手中開山刀噹啷就掉在了地上。 “我草你媽!”大漢痛苦的咒罵起來。 隋涼眼睛一瞇,心說我叫你罵,擡起一腳正中對方兩腿之間。力道拿捏的正好,不至於一腳踢爆對方的葡萄。 但這也叫那鐵塔一般的大漢怪叫一聲,一臉煞白的就蹲了下去,別說罵人了,就是喘息都無比費勁。 這一下可不要緊,瞬間點燃了三十多個大漢的怒火,他們就跟脫了繮的野馬好似,渾身的殺氣全部釋放出來,身子一衝,舉刀便來。 這麼多殺氣重重的大漢,別說砍人了,就是往這兒一站也足夠嚇人的。 但他們今天選錯了人,隋涼得到伏龍圖,崩碎了五個顆粒,被渾厚的天地元氣培育自身,實力再次提高了一籌,所以見到黑夜中刀光四射,喊殺沖天,他冷哼一聲,瞬間出手。 游龍八卦掌配合著腳下的步法,可謂神龍見首不見尾,眨眼間,他就鑽進了持刀大漢的人羣,雙掌虛空一立,而後如車輪般晃動開來,勢大力沉的掌勁如千斤壓頂,無數(shù)掌影便漫天狂舞。 啪!啪!啪!啪!啪! 每個大漢就感覺眼前一花,一道勁風閃過,隋涼已經(jīng)繞到了自己身後,緊接著排山倒海的掌勁便拍將出來,頓時之間,慘叫聲響徹水榭華庭。 隋涼腳步如趟泥,動轉(zhuǎn)若猴換勢似鷹,身形好似一陣旋風,將大漢們當成了齊雲(yún)山的老樹,旋轉(zhuǎn)之間,掌影頻發(fā),每一掌都乾淨利落,在重創(chuàng)了對方的同時還不能叫他們喪命。 當初在火車上殺了七個殺手成功逃脫,若是在這法制森嚴的京都再做殺孽,他就不用上大學了。 隋涼在人羣中舉掌狂砸,大漢們瘋狂慘叫,沉重的身軀就跟沒有重量的泡沫般四下翻飛,雪亮的開山刀叮呤噹啷落了一地。 但就在此時,他丹田內(nèi)的伏龍圖忽然一顫!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一口氣崩碎了十個顆粒。雄渾的天地元氣洗練著他的五臟六腑,雷音滾滾散散,聲勢極其巨大,不知道的還以爲要下雨了呢。 “難道只有在戰(zhàn)鬥中,這些顆粒纔會崩碎嗎?”隋涼狂喜,總算摸清了這伏龍圖的奧秘了。通過崩碎的顆粒中釋放出來的天地元氣,他的身軀再次得到強化,可以毫不誇張的說,如果這麼下去,他的境界早晚會被如此雄渾的天地元氣推上一個難以想象的程度。 而在人羣后方的海哥,面色一點點煞白起來,最後都綠了。心說這小子還是人嗎?原來在洗浴中心是給我留了面子,自己不知好歹還上門尋仇,這下可把他惹急了。 誰也不知道,究竟要多大的力量,才能將一百八九十斤的壯漢擊的吐血翻飛。但可以斷定,
這個從頭到腳一身地攤貨的傢伙,是個高手,而且是高手中的高手! 這下踢到鐵板了。並且看剛纔的情況,那黑臉老人明顯在護著他。他一個洗澡都洗不起的窮小子,怎麼可能跟水榭華庭的業(yè)主有瓜葛?並且那黑臉老人怎麼看著這麼眼熟? 不知想到了什麼,海哥瞳孔一縮,直愣愣的盯著王景儀那張臉,心說壞了。 難怪這麼眼熟,這不是王景儀嗎?那兇悍的小兔崽子原來是王家的,他跟那個胖子來洗澡肯定是爲了地下室的那些東西。 想到這裡,他再也待不住了,大喊道:“都別打了,趕緊住手!” 但是等他話剛說完,三十多個大漢已經(jīng)躺在地上痛苦的打滾兒了,一個個骨斷筋折,摸樣好不悽慘,身上的殺氣也沒了,手中的刀也落地了。他們由一羣惡虎變成了一羣綿羊。 而隋涼則如一株傲竹般屹立當下,面色很是平靜,但瞳孔深處卻掩飾不住那抹狂喜。 他身後的王家人,以及那個保安,已經(jīng)徹底石化了。 “王叔,拿五百塊錢!”隋涼頭也不回的說。 王景儀這才驚醒,盯著他的背影暗自說道,不愧是老神仙的弟子,這身手好生霸道。 他從口袋裡掏出五百塊錢就遞了過去,隋涼接過錢,走了幾步,一把摔在海哥臉上,將他的綠臉打成了紅臉,很認真的說:“走的時候我還借了你手下四百塊錢,加上洗澡的錢,我一併還了。以後別再叫我看到你,不然的話,我會把你身上刺著的那條帶魚一掌掌砸碎!” 海哥疼的一皺眉,看到隋涼渾身冰冷的殺氣,他心中一顫,乾笑道:“小兄弟,我想這都是誤會。” “誤會?若是誤會的話,你會如此興師動衆(zhòng)?這三十多人可不是一般的小混混,你這次來是想要我的命。”隋涼雙目發(fā)寒。那抹狂喜已經(jīng)斂去。 海哥看著一地的殘兵敗將,艱難的嚥了口吐沫,嘴脣都白了,他明白,眼前的這個傢伙,實力非同凡響,若是給自己一掌,那後果用大腳趾頭也能猜到。並且現(xiàn)在也知道了他是王家的人,還是先穩(wěn)住他,回頭請示曹哥該怎麼做。 “小兄弟,我王海有眼不識泰山,您就高擡貴手饒了我這一回吧,我保證,以後再也不叫你看到我。”海哥唯唯諾諾的說著,身體有些顫抖。 說到底,隋涼與莊鈞天洗澡也是沒給錢,所以隋涼感覺理虧,若不是那些大漢出手太狠,也不至於鬧出現(xiàn)在的局面。而海哥的誠懇態(tài)度也叫他無法下手,心說因爲理虧,所以這次就先不搭理你。若是還有下次,一定叫你吃不了也兜不走! “滾吧!”隋涼沉聲喝道。 海哥如蒙大赦,趕緊衝一地的傷員大吼:“都他媽給我起來!” 三十多大漢們,哎呦哎呦的從地面站了起來,撿起了各自的開山刀,用蘊含畏懼與怨毒的目光看著隋涼,最後三五成羣的向外面走去。 不大會兒功夫,七八兩SUV轟鳴再起,順著大街就跑沒影了。 隋涼
看了看空曠的小區(qū)門口,平靜的臉色逐漸冒出了一絲絲說不出是喜悅還是凜冽的笑容,一轉(zhuǎn)身對著已經(jīng)石化的王景儀說道:“實在不好意思王叔,剛見面就出了這等事,叫您受驚了。” 王景儀臉上的表情很豐富,有震驚,有茫然,也有恐懼。終於明白修行者的可怕之處。 三十年前,隋涼的師傅張子美就曾經(jīng)在王景儀面前展現(xiàn)過那種仙人一般的卓越風姿。張子美是修行者,那麼他的徒弟自然也是修行者。 “賢侄,我看那些人可不像是尋常之輩。如果就因爲你洗澡沒給錢,何至於鬧出這麼大的動靜?”王景儀從震驚中醒悟過來,緊接著就感覺此事十分的詭異。 隋涼也微微點頭,笑道:“管他呢,想必今天吃了大虧,他們會有所收斂的。只怕會給王家?guī)砺闊!薄 ⊥蹙皟x冷笑:“賢侄,你說這話就有些見外了,我王家不敢說隻手遮天,但在京都,誰想找我們家的麻煩那可得掂量掂量。” 隋涼這才放了心,自己來這裡本來就是舔著臉來要學費和生活費的。若是再給人家惹上什麼麻煩,那就有些不地道了。 剛纔的戰(zhàn)鬥很是激烈,致使整個小區(qū)都被驚動了起來,物業(yè)經(jīng)理自然通過小區(qū)的監(jiān)控看到了事情的經(jīng)過,所以帶著一隊保安就殺了過來。 好在有王景儀從中調(diào)停,隋涼纔沒有被扭送到警察局。並且勒令將監(jiān)控錄像刪除,而那個石化了的猥瑣保安同樣親眼目睹了事情的經(jīng)過,爲了不叫他多嘴,王景儀一句話,他便恢復了原職。 只是對隋涼的態(tài)度卻有了翻天覆地的改變,他深刻的明白,那個身穿一身地攤貨的傢伙,可是萬中無一的絕世高手,萬一世界末日了,還需要他來拯救呢。 事情最終塵埃落定,王蛟,王昊權(quán),卓中陽,巧慧,對隋涼心悅誠服,要說剛纔是因爲他是張子美的徒弟而生出了尊敬,那麼這次可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 這是個法治社會,但同樣有法律約束不了的事情發(fā)生,隋涼實力強橫,超脫物外,他是修行者,便不是一般人。王家若是多出了這麼一位高手,對日後的發(fā)展肯定會有極大的幫助。 “賢侄,你一來便用真材實料震撼了我們,果然是得到了張老神仙的真?zhèn)鳎瑏恚蹅冇惺颤N話,回家去說。”王景儀在跟物業(yè)經(jīng)理交涉完之後,笑著對隋涼說道。 隋涼很認真的點點頭,心說這大晚上的還沒吃飯就打了一架,縱然又崩裂了十個顆粒,受到了天地元氣的灌溉,但這肚子卻是咕咕叫了。 他立即憨厚的一笑,說道:“王叔我這點兒本事跟師傅他老人家卻是沒法比的。今天來的本就唐突,又發(fā)生了這等事,真有些慚愧呢。” 王景儀大笑:“說的都是什麼話,說到底這都是咱們爺倆的緣分。” 說著一把拉住隋涼的手,大步衝自家的別墅走去。 隋涼心裡就一句話:俺的學費,生活費終於有著落了。師傅,你果然給我指了一條明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