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張寶看著若有深思的李天鷹,沉聲問了出來。
李天鷹緩緩的擡起頭,看著那一雙雙好奇的眼睛,緩緩說道:“我覺得這件事,可能並不是衝著墨老大來的。”
“什麼意思?”
“就是……”李天鷹索性也不假思索的將他所想到的這一切告訴了在場的所有人,而他之所以這麼做並不是因爲(wèi)他之前犯過一個太過謹(jǐn)慎的錯誤,更因他要看看在場所有人的表情,只因他忽然想到了一個可能,或許這些事情並不是外人所爲(wèi)而是他們之中的某人做的也說不定。
只不過幾人在聽完李天鷹的分析之後,無一例外的鎖眉深思起來,任由李天鷹如何去觀察也全無一絲異狀,所以李天鷹此刻才真正的確信,作出這些事情的並不是他們之中的一員至少絕不會是在場的這些人,而被觀察的顧絕幾人卻全然沒有察覺李天鷹告訴他們這件事的真正用意。
“確實如鬼子所說,或許這件事一開始就不是衝著墨老大來而是衝著我們來的。”顧絕微微一頓,面向衆(zhòng)人道:“但現(xiàn)在說這些已經(jīng)太遲了,更何況找我們和找墨老大並沒有什麼區(qū)別,重要的是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
“這TMD還用說嗎,當(dāng)然是去和那羣王八蛋拼了!”張寶目映火光的低吼了出來,然而羅烈接下來的一句話便將他所有的怒火都堵了回去。
“拼?連對手是誰都不知道,怎麼拼!”
李天鷹摸索著鼻樑,淡淡說道:“如果拼可以解決,事情也不會至此,我本以爲(wèi)一著棋錯纔會滿盤皆輸,但剛剛我才明白,這已不是什麼一著走錯的結(jié)果,而是打從一開始我們便在對方的安排下走入這無法脫出的流沙之中。”
“流沙?”顧絕不禁苦苦一笑,或許他並不喜歡李天鷹的這個形容,然而他卻明白,這兩個字形容他們現(xiàn)在的處境實在貼切的緊,以他們此時的情況確如身陷流沙之中動彈不得般的格外窘迫。
“鬼哥,我覺得這件事是不是和先生說下……”
“不用說。”李天鷹和顧絕異口同聲的否決了十三的這一提議。
“可是……”
“沒有可是。”李天鷹沉聲說道:“事已至此,就算是他也無法起死回生,既然說不說都是一樣,又何必告訴他?”
十三緩緩的垂下頭去,他和李天鷹認(rèn)識已不是一天兩天了,所以他十分清楚李天鷹的爲(wèi)人,此刻李天鷹之所以決計不想讓墨簡知道這件事,也只是因爲(wèi)李天鷹不忍心讓情傷未愈的墨簡圖添新愁。
“所以我們現(xiàn)在只有等。”
“是。”李天鷹點(diǎn)了點(diǎn)頭,便向十三、十六看去,“你們先回去吧,有空多去十二那照看下,等他醒了就來通知我。”
十三、十六對視一眼之後對李天鷹幾人點(diǎn)頭示意之後便扭頭向教學(xué)區(qū)的方向大步走去,而顧絕見此情形不禁滿目憂慮的看向李天鷹。
“他們兩個很好,尤其是……”
“我知道。”李天鷹深深的吸了氣,緩緩說道:“但你該明白,十二他們現(xiàn)在比我們更需要他們兩個。”
“你說的對。”顧絕緩緩的吐了口氣,接道:“只不過單憑我們現(xiàn)在的人數(shù),只怕連等都……”
顧絕並沒有說完,只因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明白他的意思,單憑現(xiàn)在的幾個人要在那些黑暗之中殘暴的對手的環(huán)伺下等待都是一件極其困難的事情。
“等不了也得等,忍不住也得忍!”
張寶聞言咬牙說道:“等等等!就算等十二他醒了,就算知道了對手到底是誰,憑我們現(xiàn)在這幾個人又能做什麼?!”
李天鷹靜靜的盯著張寶,緩緩說道:“不錯,我們現(xiàn)在只有幾個人,但是你不要忘了,人少有人少的好處。”
“鬼子說的不錯。”不等張寶反駁,顧絕便走到了李天鷹的身邊,“雖然現(xiàn)在只有我們幾個人,但只要我們幾個人同心協(xié)力,我相信就沒有做不到的事。”
“切~說的比唱的還好聽!”張寶不屑的撇過頭去衝著李天鷹和顧絕高高的豎起了中指。
“少拿你昨個才學(xué)的國際手勢唬爛。”顧絕毫不客氣給張寶回敬了一箇中指。
“切,再爛也比你強(qiáng)。”
“你省省吧。”
看著不停筆畫著中指的顧絕和張寶,李天鷹不由得苦苦一笑,“你們鬧夠了沒有,再玩下去待會就遲到了。”
經(jīng)由李天鷹著一所張寶才赫然發(fā)現(xiàn)四周那一道道淡淡的人影早已不知何時消失。
張寶滿不在意的聳肩說道:“得,那就走吧。”
李天鷹見狀不禁再次苦笑出來,“不過有件事我得說清楚,這件事絕不要對任何人說,包括墨老大。”
“知道了,知道了,你真TMD煩。”
……………………
入夜,宿舍區(qū)的某宿舍樓天臺,涼爽的晚風(fēng)隨著金燦的月光至高空灑落,絲一般順滑的質(zhì)感中,吳法吳天兄弟相依相偎的坐在天臺的中心處。
“吶,哥哥,你是不是覺得有些彆扭?”
“嗯……”吳天緊皺著眉頭沉思道:“是不是應(yīng)該再高一些呢?”
吳法聞言不禁滿面微笑的向前方的護(hù)欄處看去,令人詫異的是在他前方護(hù)欄的方向此時竟矗立著一道三四米高的巨大黑影,而最令人困惑不解的是,這一道巨大的黑影居然是由四五個面色慘白的少年所搭摞而成的。
這裡是宿舍的頂樓,而DP的學(xué)生宿舍大都是6-7層建築,所以天臺距離地面的高度也大概有十幾米高,而在十幾米高的天臺邊緣處,一羣花季少年正在表演著類似疊羅漢的雜耍又怎能不讓人爲(wèi)之訝異。
“喂,你們難道沒有聽到哥哥的話嗎?再高一點(diǎn)。”
隨著吳法話音的落下,護(hù)欄處的少年們也不由自主的開始戰(zhàn)慄了起來,然而即便如此,他們卻依舊遵照著吳法的話,繼續(xù)小心翼翼的搭摞起來。
“吶,哥哥,這次怎麼樣?”
“嗯……”吳天依舊苦著臉看著那一道比之前搞出許多的黑影,緩緩?fù)铝丝跉猓溃骸隘B羅漢的難度太高了嗎?那就換種簡單的玩法好了。”
“什麼玩法?”吳法雙眼放光的笑了起來。
“人體金字塔吧。”吳天若無其事的笑了笑,“就玩5、4、3、2、1好了。”
“欸,這麼簡單的?”
“難的他們又不會。”
“好吧。”吳法不滿的嘟起小嘴看向前方不停抖動的巨大黑影,“你們聽到了,接下來玩543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