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不是他?”喬治盯著自己的女兒。
“因爲他自從進入我的房間以後,就一直沒有出去,直到現在。”海倫尖叫道。
“在你房間幹什麼?”喬治眉頭皺得越深了起來,隨口問道。
“您說呢?要不要我再讓您看看我的身體?”海倫冷笑不停地道。
“混帳,這是你跟爸爸說話的態(tài)度?”喬治破口怒罵,胸膛起伏不平,深深地吸了幾口氣,轉頭向旁邊的下屬,“找兩個最好的婦科醫(yī)生來,給小姐做最細緻的身體檢查。”
隨後,他指了指陳豪,“你,跟我出來,我有些話要問你。”
“爸爸……”海倫花容失色,死死地攔在陳豪面前,尖叫不停地道,就是不讓陳豪走。
“放心,就算要他死,也要在你的身體檢查結束後他才能死。”喬治冷冷地拋下了一句話,轉身走出了房間,而那羣如狼似虎的下屬則衝了過來,將陳豪押了出去,徒留下海倫在房間裡,稍後,兩個穿著白大卦的女醫(yī)生就走進去了屋子,在海倫的咒罵聲中,給海倫做起了身體檢查。
陳豪被一羣人押解著,走到了大廳外,心下間倍感屈辱,有那麼一瞬間,他真的很想衝過去,把這個老傢伙抓住,以他爲人質,走出這座古堡。
只不過他很清楚,這麼做或許會很容易,也能做得到,但這樣做的後果絕對會是災難性的,畢竟,現在他不是一個人了,而是帶著一羣兄弟在打拼天下,就算不爲了自己,也要爲自己的兄弟親人們考慮。
所以,他選擇了繼續(xù)隱忍,伺機行事。
“是你殺了我兒子?”喬治?菲亞特緩緩地坐了下來,坐在了陳豪的對面,直視著他的眼睛,緩緩地問道。
“不是,我沒有殺人。”陳豪搖了搖頭。
“你爲什麼會在海倫的房間?”喬治再次問道,語氣平靜得令人有些髮指。
“我……有求於海倫。”陳豪深吸口氣道。
“什麼請求?”喬治問道。
“替我的親人求情。”陳豪咬了咬牙,索性將實情合盤托出。因爲他很清楚,這些事情,只要喬治?菲亞特想知道,就一定會知道,自己瞞也瞞不住,最後反倒會弄巧成拙。
所以,他索性就將事情的前因後果,清清楚楚地說了出來,甚至包括自己去了丹麥王宮。
“哦,你就是救了小伊莎的那個年輕人,我記得你。沒想到,你居然會搞上了我的女兒,並且還替我的女兒殺了我的兒子。”喬治的脣畔掠起了一絲嘲諷的笑容,不過,自嘲自己多過嘲諷陳豪。
“我救過伊莎,也確實和你的女兒混在了一起,但我並沒有殺你的兒子。”陳豪搖了搖頭,心下卻是一個激靈,原來至始至終,喬治都不曾相信過他。
“你認爲你能騙過我麼?”喬治繼續(xù)冷笑。
“事實上我並沒有騙你。”陳豪搖了搖頭,神色亙古不變。
“你知道爲什麼我會認爲是你殺了我的兒子麼?”喬治的
笑容變得陰森了起來。
“爲什麼?”陳豪心下間不妙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了。
“因爲你太平靜了,平靜就是冷靜,而一個不平靜的人,殺不了我的兒子。”說完了這句話,喬治一揮手,“殺了他!”
也就在這一刻,陳豪眼中神光暴閃,早已經準備的他就要突起發(fā)難了!
不過,就在即將破釜沉舟動手的那一刻,陳豪突然間看到一直臉色平靜的喬治眼裡掠過了一絲異樣的嘲諷,好像是在專門等著他動手一樣,也就是這個細緻的觀察,也讓陳豪瞬間做出一個令他不知對錯、生死未知的決斷,他站在那裡,動也未動。
而身畔的喬治?菲亞特的下屬早已經衝了過來,手中的槍對準了他,“砰砰……”兩槍,居然是毫不猶豫地開了火。
在開槍的剎那,陳豪已經閉上了眼睛,靜待著這個生死未知的結局。
只不過,槍響之後,甚至他都感受到了火藥在槍膛中造成的那巨大的空氣推動力一下濺射在他身上產生的強烈衝擊感,不過,也就到此爲止了,並沒有子彈打在身上的那種強烈的撞擊感。
“博對了。”陳豪深深地吸了口氣,緩緩地張開了眼睛,再次望向了喬治?菲亞特。
“空包彈?爲什麼?”陳豪盯著喬治?菲亞特問道,語氣依舊平靜,但一陣陣的後怕涌上了腦海。或許,如果他剛纔撲出去,打在身上的就未必是空包彈了。當然,如果他真的做出了那個撲出去的決定,也未必不會抓到喬治?菲亞特從而贏取主動。但那樣做的後果就是一切都不可能再挽回了,從此以後,要麼就是徹底將菲亞特家族從地球上剷除,要麼就是他和他的豪門一個人都不剩被菲亞特家族連根拔起,除此之外,再沒有第二條路——如非得已,他絕對不想這麼做,因爲那無異於螳壁擋車,去抓菲亞特,更無異於是引鳩止渴了。
面對著陳豪的疑惑,喬治?菲亞特卻並沒有回答,只是揮了揮手,陳豪突然間就感覺到身體瞬間痠麻無力,甚至連舌頭都僵硬了起來,整個人也僵在了那裡,動也沒辦法再動了,像塊木頭一樣地倒向了一旁。
臨倒下去之前,陳豪低頭看了一眼胸口,只見胸衣上已經破了兩個小洞,兩枝微型的麻醉針正插在上面,針尾顫顫。
“原來,不是空包彈,是麻醉針……”陳豪喃喃地道,一下就倒了下去,而旁邊的兩個人則將陳豪拖到了沙發(fā)後面去,將他藏好。從開槍到藏人,整個過程不過就五六秒鐘的事情,剛剛做好這一切,屋子裡陡然間就是一聲尖叫,房門已經被撞開,海倫衣衫不整地已經衝了出來,就看到兩個人正拖著另外一個人的屍體,帶起了滿地的血跡,向著電梯走去,等她尖叫著奔至電梯旁邊時,電梯門已經合攏,那具屍體已經被帶走了。
其實現在陳豪六感俱在,真的很想大聲地喊一句,“別上當,那不是我,我還沒死,這是你父親‘考驗’你的陰謀”,可是他現在連嘴都張不開,又哪裡能發(fā)出任何聲音來?!
這一刻,他也不得不承認,菲亞特家族的人,簡直太會演了,每一個人的演技都是爐火純青啊,尤其是喬治?菲亞特,簡直更是一位金牌大導演啊,臨時導演出的這幕戲,根本就費心半點心思,實在太牛叉了。難怪海倫也那麼會演,這一家子根本就是奧斯卡世家金牌後備啊。
“你,你殺了他?”海倫披頭散髮,赤著白玉也似的雙足轉頭死死地盯著她的父親,眼睛通紅,裡面有無法形容的瘋狂與仇恨。
“他是今天來的所有賓客中唯一的一個陌生人,不是他也是他。就算是爲了給家族中人一個交待,我也只能殺了他。”喬治深深地吸了口氣道。
“不,不,不,這不公平,你根本沒有經過審訊,你這是草菅人命,你就是一個冷血無情的劊子手。”海倫瘋狂地尖叫道,聲音裡有一種貫穿心肺的痛。
喬治直視著自己女兒的眼睛,眼神淡淡,語聲也依舊淡淡,“菲亞特家族想殺人,不需要審訊。”
“是麼?好,哈哈,很好,真的很好。原來,我在你心裡就是這樣一個人,我是你的親生女兒,卻在你心裡如此的可有可無,你甚至可以爲了一個花花公子而不惜殺了我的愛人……好,真好,太好了……你不是認爲是他殺的人麼?好啊,我現在就回答你,沒錯,就是他殺的,不過他是爲了我去殺的人,因爲他不想看著我去死,他是一個真正的紳士,真正的男人,我心中真正的英雄,比起你們這些把自己僞裝成救世主的骯髒的人來說,簡直強上一千倍、一萬倍!行,他死了,那我活下去也沒有什麼意義,反正,你殺了我的愛人,也等於謀殺了我的心,我活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海倫慘笑著,瘋狂地大罵著,突然間就從旁邊的一個下屬腰間的槍袋裡拔出了槍來,對準了自己太陽穴,“砰”地就是一槍,根本沒有任何遲疑猶豫。
“不要……”沙發(fā)背後,陳豪的眼睛恰好能看到這一幕,他拼命地掙扎著,在心下狂吼叫喊著,可是偏偏就發(fā)不出半個聲音,他突然間想起了一個悲情的狗血故事,說的是,醫(yī)院診斷出受傷的丈夫的右手就算治好也要截肢,妻子偷偷地砍斷了自己的右手,微笑對丈夫說,我們現在都是殘疾,以後依舊誰也離不開誰,可丈夫的右手卻治好了。儘管這個笑話跟這件事情沒有太多關聯(lián),他和海倫的關係也遠遠沒有達到這一步,可不知道爲什麼,他依舊想起了這個笑話,痛徹心肺!
“砰!”槍聲響起,只不過卻並沒有出現血光迸現的場面,那個被搶走手槍的下屬駭了好大的一跳,直接舉手架起了海倫的手,槍口偏離了方向,一槍就打碎了牆上的水晶大吊燈,“啪嚓”一下,大吊燈砸在地上,碎晶亂濺,屋子裡一片狼藉。
而那顆子彈也險險地刮過了海倫的右額角,擦破了一塊皮,鮮血直流,同時還帶飛了兩掠金色的長髮。
那個下屬臉都嚇白了,一把就搶過了海倫的手槍,周圍的人也全都緊緊地捂住了自己的槍,這位該死的大小姐可別再發(fā)瘋了,否則真會連累到他們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