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無數(shù)個話筒就伸到了陳豪的嘴邊來,“陳先生,請問,你爲(wèi)什麼要殺人?”
“陳先生,請問您現(xiàn)在是不是爲(wèi)您的過激行爲(wèi)表示懺悔?”
“陳先生,請問你從一個體育明星瞬間淪落爲(wèi)一個犯罪嫌疑人,你現(xiàn)在的感受是什麼……”
一羣記者,一大堆問題,鋪天蓋地的就涌了過來,也鬧了一羣人一個措手不及。
“你們讓開,請讓開,我是陳豪的律師,也是他的代表人,有什麼問題可以問我,不要騷擾我的當(dāng)事人。”胡玉華見狀不妙,趕緊走了過去,攔住了那羣記者,向那羣記者解釋不停。
“這是怎麼回事?這些記者居然能衝進看守所裡進行採訪?”陳豪的眉心登時就皺成了一個大疙瘩,愈發(fā)感覺到事情不同尋常了。看守所是何等重地?這些記者可能說闖就能闖得進來?
“媒體朋友,請你們出去,請你們馬上出去,現(xiàn)在陳豪是黑惡勢力殺人犯罪嫌疑人,麻煩你們不要打擾我們看守所正常工作秩序,否則出現(xiàn)任何事故我們無法承擔(dān),你們也是要負責(zé)任的。”最開始去提審陳豪的那個警察之一就攔住了那羣記者,邊請他們出去邊客氣地說道。
“喂,你不要亂說話啊我告訴你,否則我告你誹謗。”胡玉華一聽之下登時就炸了,靠他孃的,什麼叫做黑惡勢力殺人犯罪嫌疑人啊?這分明就是把媒體記者的思路往偏了引啊。
果不其然,那些媒體記者登時就跟蒼蠅見了血似的,也不圍著陳豪轉(zhuǎn)了,直接跑了過去,圍住了那個警察,“請問這位警察同志,您是這裡的負責(zé)人嗎?陳豪不是體育明星嗎?他跟黑惡勢力又有什麼關(guān)係?”
“我是這裡看守所的負責(zé)人,我叫楚振峰。對不起,這是警方的機密,我們無可奉告,我只能告訴你們,警方現(xiàn)在已經(jīng)掌握了大量的證據(jù)和這起案子的相關(guān)線索,至於其他的,我確實無可奉告。”楚振峰帶著人邊往外攆著一羣記者邊說道,逐漸地倒是走遠了。
陳豪眼神陰沉地看了看楚振峰,凝視了他好久,而後,轉(zhuǎn)頭看了王虎一眼。
“我回去之後馬上就會將他查清楚,看看倒底是怎麼回事,他是在爲(wèi)誰說話,爲(wèi)什麼這樣誤導(dǎo)記者。”王虎瞇起了眼睛,死死地盯了楚振峰一眼,隨後低聲在陳豪耳畔道。
“不”,陳豪卻出人意料地搖了搖頭,“他表現(xiàn)得太明顯了,恐怕如果真查到他的頭上,或許他會誤導(dǎo)我們。或許他只是敵人拋出來的一個故意誤導(dǎo)我們的香餌罷了,不要理會他,唔,不,可以理會他,可以去查,但未必去查,你明白麼?現(xiàn)在,你們回去做好媒體的公關(guān)這一塊。否則,憑由這些媒體炒作起來,我們豪門的底子都會被這些無孔不入的狗仔底起出來的。那時候,輿論大勢已成,這件案子的影響恐怕會驚動很多不該驚動的人,那時候就麻煩了。”陳豪瞇了瞇眼睛,斷然搖頭說道。
“豪哥,你是說,其實他們的目標(biāo)並不一定是這次所謂的殺人案,這只不過是個由頭?而這
個看守所長,是放出來的煙霧彈?”王虎腦海裡靈光一閃,突然間想到了最關(guān)鍵的地方,眼中神光暴閃地道。
“你們回去按照這個思路去研究。我預(yù)感到,有關(guān)豪門真正的危機,恐怕到來了。”陳豪深吸了口氣,緩緩地說道。
“我明白,豪哥。”王虎臉色變了幾變,肅重了下來,狠狠地點了點頭,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向外便走,胡玉華亦步亦趨地跟在他的身後。
不多時,陳豪又已經(jīng)被送到了審訊室去,這一次,那個老吳並沒有再出現(xiàn),只有楚振峰一個人。
“豪哥,抽枝煙?”楚振峰皮笑肉不笑地走了過來,遞給了陳豪一枝香菸。陳豪淡淡一笑,叼在了嘴上,楚振峰給他打火點著,而後,他不緊不慢地回到了椅子裡去,仰頭坐在那裡,若有所思地望著他,眼神閃動著,不知道在想著些什麼。陳豪也沒有說話,只是同樣靠在椅子裡抽著煙,微瞇起雙眼看著楚振峰。
“豪哥,該交待的都交待出來吧,沒什麼大不了的,反正,這一次你也應(yīng)該清楚,有人要搞你,並且這個人還不是普通人,所以,你進來就出不去了。無論你如何反抗,最後的結(jié)果都是一樣的。”楚振峰嘆了口氣,開始循循誘導(dǎo)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楚所長,我只是個學(xué)生而已,沒有底案,也沒有殺人,這件事情本身也是疑點重重,所以,我該說的都已經(jīng)說過了,希望你們能秉持法律的公正,別冤枉一個好人,也別放過一個壞人,如果真要讓我說什麼的話,我想,這就是我要說的了。”陳豪微微一笑,鼻孔裡噴出了兩道淡淡的輕煙道。
“看起來,你還是沒有看清楚形勢啊。”楚振峰嘆了口氣,擡頭望著他,指了指天花板,“這一次可是上面有人要搞你,你說你能躲得過去麼?”
“哦?這麼說你知道很多內(nèi)情?那你可以告訴我,上面的人是誰麼?而你又是被誰指使著,要故意跟我過不去,甚至剛纔誘導(dǎo)那些記者去扒我們豪門的底子?”陳豪坐直了身體,緩緩問道。
“你殺了武成凱,武培成書記當(dāng)然大怒了,他可是省政法委書記,咱們江北省政法界的一哥,所以,他要搞你,自然誰也保不住你。”楚振峰輕哼了一聲道。
“哦?那我倒是想問一下,武書記之前就要搞我?”陳豪揚了揚濃亮的眉毛,淡淡地一笑問道。
“大領(lǐng)導(dǎo)的意思,我一個小小的看守所長,又怎麼知道?”楚振峰搖了搖頭,但眼神頗爲(wèi)躲閃的樣子。
“楚所長,都是明白人,就別說糊塗話了。你我都清楚,武書記只不過就是一個被利用的巨大助力罷了,真正在幕後推波助瀾的,恐怕還另有其人。既然你認爲(wèi)我已經(jīng)出不去了,那就不妨告訴我,你爲(wèi)誰服務(wù),或者說,倒底是誰想搞我?”陳豪凝視著他的眼睛問道。
楚振峰也不說話,半晌,才向著陳豪豎了豎大拇指,“陳豪,我不得不承認,你很厲害,你根本不像這個年紀的人,心思的之靈敏,完全像是一頭老狐貍。”
“這種沒營養(yǎng)的廢話說起來也沒什麼意思,說吧,倒底是誰要搞我?雖然我出不去,但如果我想查你的話,還是能查得到的,你說呢?”陳豪微微一笑道。
楚振峰登時豁然色變,拍案而起,“陳豪,你居然敢威脅我?”
“我這並不是在威脅你,只不過是在闡述著一個事實而已,你懂的。如果你真的知道豪門有強大的力量的話。”陳豪緩緩地說完了這句話,就閉起了眼睛,什麼也不說了。
楚振峰臉上陰睛不定,半晌,才怒哼了一聲,摁動了桌子上的通訊器,“來人,把他給我?guī)ё摺!?
隨後,就有幾個獄警走了進來,架起了陳豪。
陳豪戴著沉重的鐐銬往外走,就在將走到門口的時候,轉(zhuǎn)頭望向了楚振峰,“楚所長,希望你好好考慮一下我的話。”
“帶走!”楚振峰暴怒地揮手,而陳豪則留下了一串大笑聲,出門而去了。
盯著陳豪的背影,楚振峰眼裡閃過了一絲狡詐的眼神,隨後,整理了一下衣服,轉(zhuǎn)身就走出了門去。
不多時,院子裡就響起了轟隆隆的引擎發(fā)動聲,轉(zhuǎn)眼間,一輛奧迪A6就已經(jīng)駛出了看守所,沿著公路向遠處駛?cè)ァ?
車上,楚振峰就掏出了另外一個手機,安上了一個在路邊攤兒隨意買來的手機卡,撥通了一個電話出去。
“是我。”楚振峰在電話裡低聲說道。
“嗯,事情辦得怎麼樣了?”電話對面?zhèn)鱽砹艘话淹赖穆曇簟?
“該做的事情我都做了,陳豪那小子應(yīng)該是已經(jīng)上當(dāng)了,或許他馬上就會派人來查我了。”楚振峰低聲道。
“嗯,你做得很好,到時候,該怎麼做,你應(yīng)該清楚。”那把威嚴的聲音道。
“是,我一定會的。不過,豪門如果查到我,肯定會動用非常的手段,到時候,我的家人恐怕也會很危險的,並且,我自身也要冒著巨大的風(fēng)險。”楚振峰期期艾艾地說道。
“我已經(jīng)讓人在你的卡里打過去三百萬了,事成之後,還有三百萬,到時候,就算你辭職不幹也足夠你後半生所花。”那把威嚴的聲音說道。
“謝謝,太謝謝您了。”楚振峰大喜道。
“嗯,就這樣吧,做好你自己的事情。”說到這裡,電話就掛斷了。
楚振峰卸下了手機卡掰折,而後又將手機在方向盤上砸碎,從車窗外扔進了草叢裡,隨後繼續(xù)開著車子向前。
只不過,車子剛剛拐過了前面的拐彎處,就看見公路正中間居然橫出了一根大樹,好像是路旁的樹剛倒下來的,楚振峰皺了皺眉頭,踩住了剎車,可就在車子將將停下來的時候,“啪嚓”一聲,前面的擋風(fēng)玻璃被什麼重物一下就砸碎了,緊接著,一柄巨大的鐵鉤子餘勢不絕,直接盪開了駕駛位的右車窗,將整輛車子斜斜地提了起來,逐漸向空中升去,轉(zhuǎn)眼間就已經(jīng)升起了七八米高,那居然是一輛巨大的鉤機,機械臂長長地伸起,將他吊起在了空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