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聽你的什麼狗屁解釋,如果你還想在西城區(qū)待下去,現(xiàn)在立刻照我說的去做,否則,明天你就不必來上班了,直接去公安局自首!”黃尚民狂吼道,盛怒之下,“啪嚓”一聲就已經(jīng)摔掉了電話——他其實也憋著一肚子的火,剛纔市委書記趙起業(yè)居然親自給他打電話過來了,把現(xiàn)在這件事情說了一遍,緊接著劈頭蓋臉就是一通臭罵,說他御下不嚴(yán),說他這個大班長做得不夠格,對於他這個位置的人來說,這個批評已經(jīng)足夠沉重的了,甚至都有可能影響到他的仕途。畢竟,他再想往上升一步,地方推薦佔有極大的話語權(quán),至少百分之七十以上,如果市裡不推薦,那他就完蛋了。
所以,西城區(qū)區(qū)委書記黃尚民現(xiàn)在也是暴怒非常,把一腔邪火盡情地發(fā)泄在了這個禍?zhǔn)碌脑搭^上。
“我,我……”李簡拿著手機(jī),還要說什麼,那邊黃尚民已經(jīng)狂怒之下摔了電話,他徒然面對著電話,手都已經(jīng)開始抖了起來。
而旁邊的兩個警已經(jīng)緩過氣來,就開始拿起了肩上的對講機(jī),準(zhǔn)備呼叫所裡,派人來抓捕這個居襲警的陳豪,只不過,卻被李簡制止了,幾個民警都憤怒中帶著迷惑地望著這位西城區(qū)的大官,不知道他這是什麼意思。
只見李簡捂著小腹,艱難地站了起來,咬著牙,深深地向著陳豪鞠了一躬,“對不起,陳……先生,今天冒昧了,多有打擾,實在抱歉,我在這裡,向你,道歉……”他聲音都顫了,不過那絕對不是因爲(wèi)愧疚和激動,而是因爲(wèi)恥辱與害怕。
“嗡……”旁邊旁觀的人羣都炸開了,我靠,這什麼情況?剛纔這個據(jù)說是西城區(qū)大官的人還氣勢洶洶地?fù)溥^來要打人呢,結(jié)果打人不成反被人打了之後,居然就變成這鳥樣兒了?還給人家一個小年輕的賠禮道歉?
那幾個警察也看傻掉了,艱難地相互扶持著站在那裡,已經(jīng)看呆了。日,不會吧?李主任是腦抽了還是腦容量餘額不足了啊?怎麼鬧了這麼一出?何著自己一羣人也是白捱打了?
旁邊的水柔也張大了小嘴巴
,同樣看傻眼了,她只覺得自己的原本還算聰明的腦袋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些不夠轉(zhuǎn)數(shù)了,怎麼轉(zhuǎn)都尋思不明白這倒底是怎麼一回事。
“李主任,你道歉的對象好像不應(yīng)該是我吧?我只不過是一個打抱不平的人而已,至於那些真正被你和你妹妹欺負(fù)過的人,你才應(yīng)該向她們道歉。”陳豪淡淡一笑,只是擡了擡眼皮道。
李簡咬了咬牙,又轉(zhuǎn)過頭去,向著水柔深深地鞠一躬,“對不起,水小姐,我替我妹妹,向你道歉。”
“啊?”水柔都被嚇到了,下意識地就往旁邊一跳,這麼大的官兒向她道歉,這還真是頭一遭。並且,李家在西城區(qū)是如此勢大,她又如何安敢讓李簡真的給她道歉?
“站在那裡,讓他道歉。”陳豪的聲音低沉地傳了過來,透著無比的威嚴(yán),也帶著說不出的命令性質(zhì),水柔下意識地就選擇了服從,沒再動,任由李簡向她鞠了一躬,這個道歉算是完成了。
“你可以走了,李主任,回去好好管管你的妹妹,如果她再這樣張狂,或許,這不是今天這樣的結(jié)局了。”陳豪望著李簡,臉色淡淡地道,語氣同樣淡淡,可是深處卻透出了一種說不出的致命威脅來,也讓李簡打了個寒顫,不敢多說什麼,立刻匆匆而去了。
“我們也走吧,這裡太吵了,換個地方,我們?nèi)コ燥垺!标惡勒玖似饋恚牧伺乃岬募绨颍嵯乱庾R地就跟著他走了出去,等到坐在車子上的時候,水柔終於回過了神來,“豁”地轉(zhuǎn)身瞪著一雙妙目看著陳豪,眼底深處震驚的同時,帶上了一絲難言的恐懼,“你,你倒底是什麼人?”
“學(xué)生。”陳豪聳了聳肩膀,含糊其詞地道同,企圖矇混過關(guān),可是水柔哪裡肯依?!
“你不要騙我,學(xué)生?什麼樣的學(xué)生能像你一般,居然能讓這樣的官家都向我道歉?你,你,難道你爸爸是市委書記麼?還是你原本就是個權(quán)貴公子,在玩兒什麼公子落紅塵的遊戲來騙我這樣的傻女人?”水柔瞪著雙大眼睛,一路刨根問底。
陳豪搖了搖頭,一陣
好笑,“你有什麼好騙的?我騙你幹什麼?再說,就算是我騙了你,你好像也沒有損失什麼吧?”
“我損失了。”水柔尖叫了一聲。
“你損失了什麼?”陳豪一怔。
“我損失了對你的信任,你讓我很害怕,我都不敢再接近你了!”水柔擰著小眉頭,拍打著方向盤,向著陳豪大叫道。
“我深表遺憾。”陳豪嘆了口氣。
“你是個大壞蛋!”水柔一指陳豪,隨後趴在方向盤上就嗚嗚大哭了起來,哭得酣暢淋漓,連妝都花了。
“我……”陳豪爲(wèi)之氣結(jié),暈,這是哪兒跟哪兒啊?自己好心好意地幫了她,怎麼她現(xiàn)在還跟自己較上勁了。
看著水柔這樣一個大美人哭得梨花帶雨的,陳豪禁不住嘆了口氣,著實有些心疼,就拍了拍她的肩膀,“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說完這話,他自己都覺得有些鬱悶,幫了別人還要向別人道歉,天底下有這麼鬱悶的事情麼?!
“你別管我,讓我哭一會兒,我好久都沒有這麼痛快過了,嗚嗚,嗚嗚……”水柔趴在那裡大哭道,陳豪狂翻白眼兒,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女人心海底針,真沒地方摸去。前面還是東北風(fēng)呢,轉(zhuǎn)眼之間就能整成西南風(fēng),讓你摸不著頭腦。
“好,那你先哭著,我去抽根菸。”陳豪籲出口長氣,有些頭痛地道。
“不許走,你這個大壞蛋!”水柔這一次又換了方向,一下?lián)湓诹岁惡赖纳砩希薜脻M天星辰,陳豪只能僵著身體側(cè)歪著坐在那裡,不好再動。
水柔這一通哭啊,好像要把前些年積鬱在心頭的苦悶盡數(shù)全都哭出來,足足哭了有半個小時,方纔雲(yún)收雨住,只不過兩隻眼睛已經(jīng)腫成了兩個大桃子,妝也哭得稀哩嘩啦的,說話都有著濃重的鼻音,看上去說不出的可憐。
“哭夠了沒?我這腰啊。”陳豪嘆了口氣,終於可活動一下了,扭動了一下腰,裡面就傳來了“咔巴咔巴”的聲音來——任是誰這麼擰著身子坐了將近一個小時,也是夠遭罪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