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這樣,李醫(yī)生還是給我看一回相吧。我看出來了,你是個高人。”柳學工來勁了,不著急回醫(yī)院,非要先看相。李成蹊真是醉了!這特麼的都怎麼回事?他可沒想到,自己一句“男怕三六九”說到了老頭的心裡去去了。這句就是個老話,沒有特別的意思。在李成蹊看來呢,這句話就是胡說八道。不過他這人江湖氣比較重,善於跟各種人打交道。老頭喜歡算命,他就順著意思去說,本意是跟病人套近乎。
這要求是隱門歷代掌令留下的,早年間的隱門,真的有一段時間靠給人看病謀生。這不是當醫(yī)生的,就算在古代,那也不是什麼高尚職業(yè)啊。醫(yī)卜星象,相提並論,都不是什麼好職業(yè)。只是古代沒有醫(yī)鬧,那會人文盲遍地,價值觀也比較樸實。醫(yī)生看病給人看死了,一般人都想不到是醫(yī)生水平的問題,都是自己的命不好。跟人醫(yī)生沒關係!
但是也架不住有個別愣頭青啊,所以醫(yī)生也是個危險的職業(yè)。搞好跟病人的關係很重要!
隱門掌令,一直以醫(yī)生的面目示人,自然這個要求就這麼傳下來了。再說那會看病,也沒有那麼多醫(yī)療器械,你想了解病人的情況,就得善於跟病人講交流,讓他說出來哪不舒服。
沒想到今天遇見這麼一位,這柳學工可不是什麼目不識丁,人是一家集團的董事長啊。問題這玩意不是你能力水平學識這些因素能左右的,比如某特區(qū),議員在宣誓的時候鬧事的那個特別行政區(qū)。那裡的人就特別的信這個,信算命,信風水,而且非常的普遍。
要李成蹊看這個現(xiàn)象,那就是資本主義的老闆們虧心事做的太多了,纔會不問蒼生問鬼神啊。真要是行的正坐的端,怎麼會信這些東西?當然了,信不信和會不會是兩個概念。李成蹊從小接受的訓練裡頭,就有怎麼給人看相,看氣運,看風水。這玩意他是不信的,但這是一個謀生手段不是?作爲掌令人,就算全部隱門衆(zhòng)都叛變了他,身處絕境了,也能有個謀生手段,不至於餓死自己。
“呵呵,柳老先生,我建議你啊,還是儘快的去醫(yī)院檢查。人民醫(yī)院我知道,那裡的風水,是整個望海市最好的。”李成蹊開始胡說八道了,醫(yī)院的風水好,這話也就他敢說。無非就是忽悠這老頭,趕緊給我滾蛋,安心的檢查,然後手術開刀,別跟我這浪費口水。
柳學工一聽這個,立刻站起來了,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李醫(yī)生,您別說了。我心裡明白了,你的意思,我命格與人民醫(yī)院的風水切合。告辭,我這就回去檢查!”
李成蹊看著他匆匆走遠,真不知道該說點啥纔好了。不管怎麼說,這人算忽悠走了,回去一檢查,這病也能治好,算是一個好事。這纔回頭呢,對面站著一個杜小影,遞過來一張紙條:“李醫(yī)生,這是盧曉和我的生辰八字,您給看看?”
李成蹊現(xiàn)在真的想一腳踹飛這丫頭,可是看看她殷切和期待的眼神,還是忍著沒有發(fā)作。拿過生辰八字看了也會,裝模作樣的掐指一算:“嗯,談不上最好,但是也不錯了。沒有相剋的地方,不過小影啊,我還是得提醒你一句,以後要盯緊一點,這小子可不老實。”
這李成蹊可太壞了,盧曉本來是來學習的,結果順手給護士妹妹泡,這事情李成蹊在心裡記著呢。這筆賬,總算是找到機會算清楚了。
“嗯,我記住了。這傢伙自己也交代了,高中開始就談戀愛,大學至今,談過三個女朋友。每一個都沒處過半年。後來他媽媽去找個算命的問了問,是八字相剋。現(xiàn)在看來,不是八字相剋那麼簡單,還有他自身的問題。李醫(yī)生,你還不知道吧?這混蛋第一天見面,就摸人家的手。當時就差點當他流氓給打一頓!”
李成蹊……行了,你們贏了。還是換個話題吧!
這時候老兩口從樓上下來了:“李醫(yī)生,我兒子到了,在門口呢,沒敢進來。”
沒敢進來?什麼意思?李成蹊想起來了,二黑這混蛋也回來了。走之前,給它丟給陸冕照看,昨晚上回來太晚,就沒去隔壁接這一家狗。這是聞著味道,自己找回來了。
果然,出門一看,二黑那個激動的,汪的一聲就往上撲。抱著李成蹊的腦門,一陣舔。李成蹊拍拍狗背,笑道:“好了好了,這不是回來了麼?”這一人一狗折騰了幾分鐘,二黑纔算安靜下來。李成蹊示意它回窩裡呆著,看看門口的年輕人,笑道:“童先生是吧?孩子的病我看過了,我們就在外面說兩句。”
李成蹊態(tài)度嚴肅,童先生有點緊張了。李成蹊出門來笑道:“別緊張,病情沒你想的那麼嚴重。不過,問題也不能輕視了。”
“醫(yī)生,請講,我沒事了。”童先生很明顯的深呼吸,李成蹊道:“去醫(yī)院做個CT吧,應該是腦袋裡的問題。壓迫到神經之後,導致孩子不活躍。孩子還小,說不清楚,現(xiàn)在應該問題不大,不然這孩子會因爲頭疼整天哭鬧。”
童先生身體一晃悠,差點沒摔倒,李成蹊及時扶一下:“別激動啊,現(xiàn)在的醫(yī)學昌明,這病可以治的好。如果你相信我的呢,我可以安排中醫(yī)院的專家接診。檢查結果下來後,你聽聽他的一件,我這裡有治療過類似的病人,情況比你這個孩子還嚴重多。現(xiàn)在基本痊癒了,不影響正常的學習和生活。”
“那行,我這就帶孩子去醫(yī)院檢查。”童先生答應的很乾脆,做大生意的人,不差決斷力。正說著呢,孩子的母親也來了,急急忙忙的,臉上全是焦慮的表情。童先生安撫了幾句,兩人面色恢復正常了,這才進去抱孩子,一家子五口人,一輛車離開了。
到了中醫(yī)院,這邊都安排好了,到了就去做檢查。結果下午纔出來,老人帶著孩子去檢查的時候呢,童先生問
林中澤:“林老,您在望海也是大名鼎鼎的專家了。李醫(yī)生的診斷,會不會出現(xiàn)偏差呢?”這話說的,還是不信任年輕的李成蹊啊。
林中澤聽了這話,面色嚴肅道:“童先生,李醫(yī)生的醫(yī)術比我都強。你沒見我二話不說,就安排人去做檢查麼?他的診斷還是很準的,當然了,從醫(yī)學的角度說,他還是很嚴謹?shù)模劝才藕⒆幼鰴z查,然後纔有最後的結論。現(xiàn)在結果沒出來,你質疑他是不是早了點?”
一句話,童先生被說的面紅耳赤,好在父母和婦人都不在,不然真的丟人了。
柳學工這邊的檢查也結束了,B超顯示真的有結石。老陳親自在外面等著的,肝膽科的主任都被抓了壯丁,在一邊等候檢查結果。不是老陳太囂張,沒法子,李成蹊那傢伙,不好好伺候著,以後求他的時候,沒法子開口啊。人情這個東西,他欠的越多越好。
“陳老,結果出來了,膽心綜合徵。這個柳老先生,昨天還在說什麼醫(yī)院這個那個,一早就偷偷跑掉了。剛纔回來的時候,你猜怎麼著?一點脾氣都沒有,主治醫(yī)生那邊先道歉,然後纔來做檢查。”肝膽科主任一番話說完,老陳摸出一張紙遞給他:“你自己看看,人家是怎麼診斷的。先看面色,然後問診,最後是號脈,得出的結論是膽心綜合徵的可能性較大。而不是你們那樣,上來就先認爲是冠心病,而不是排除別的疾病。醫(yī)生啊,在診斷的時候,嚴謹是第一位的。我不認爲之前的主治醫(yī)生不知道這個可能性,這個說法,一百年前醫(yī)學界就有提出來。爲什麼在之前的檢查時,疏忽了這個可能性呢?”
這下主任同志笑不出來了,老陳這個人在人民醫(yī)院威望高,不是因爲他人兇狠,而是因爲他的醫(yī)術高明,行醫(yī)嚴謹。“做醫(yī)生的,在診斷之前,嚴謹一點,病人可能就少受一點罪。這個話,你告訴那位主治醫(yī)生同志,共勉吧。”
這就是批評了,還好,比較溫和的批評。
訓人之後,老陳摸出電話來:“李子,病人我都給你安排好了,檢查結果出來了,膽心綜合徵。膽結石引起的心悶心痛,手術治療已經在排日子,儘快手術吧。”
李成蹊這邊鬆了一口氣,病人是小區(qū)裡的住戶,他還是很擔心自己的診斷出問題的。這東西,沒有百分百的正確率,都是在治療的過程中,尋找可能性,排除不可能。治病是個很複雜的過程,確診其實也不容易,很多疾病的表徵,並不明顯。出現(xiàn)誤診,很正常,人畢竟不是神啊。但是如何正確處理誤診,又是另外一個問題了。
現(xiàn)在看來,李成蹊處理的就很好,跟病人談的很好,沒有什麼後遺癥。
“那就好,辛苦陳老了。”李成蹊還挺客氣,老陳笑道:“別說這個話,這次其實你是幫了醫(yī)院的忙。我現(xiàn)在不是院長了,但還是要感謝你的。不然病人鬧起來,又是個麻煩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