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當年的熱血青年

江川的聲音不高，但是話語中的殺機，卻是冰冷刺骨。

對於那些聯義興的打手，包括像他們一樣的那些聽從外國人命令的人，江川雖然沒有任何的好感，但是屠戮這些人，卻也不會讓他有多少自得。

這些人只不過是外國人養的一羣狗罷了，他們甚至都已經忘記了自己的祖宗，跟這樣的人較勁，反而會拉低了自己的下限。

所以，如果這些人不來惹他也就罷了，可只要那些人主動找死，江川也一定會成全他們。

只不過，往往可氣之處就在這裡，那些英吉利人和米國人並不親自出手，讓江川即便是想要屠戮他們都很難找到太好的機會。

而那些投靠了西方的人，卻反而一個個爭先恐後的在他們的主子面前盡力的表現，對待自己的同胞卻格外的兇悍。

偏偏這樣的人還不在少數，江川可以理解他們的心思，但卻無法容忍他們的行爲。

江元廷卻是看的很開，他笑呵呵的說道：“那些人之所以會賣祖求榮，那是因爲在他們看來，投靠他們的主子，比親近內地更能得到足夠多的榮耀和利益，說到底，這還是華國的國力還沒有達到足夠強大的地步。

如果說未來有朝一日，華國可以像米國一樣的強大，甚至超過米國，能像英吉利一樣富裕，這些人自然也就會背叛他們的主子，把目光投向內地。

其實這樣的例子已經在發生，而且不在少數，你看近些年來隨著我們國家的不斷復興，已經有原本一些極爲鄙夷內地的人，都開始來內地尋找機會了。”

江川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這個道理他自然也明白，只不過，他卻無法做到像江元廷這般的淡然，尤其是在這種事情上，他就更是做不到這般的舉重若輕。

江川知道這是自己的心境還不夠，自己的心性還需要歷練，然而不管如何，現在他的確是念頭有些不通達！

“我跟你舉個例子你就明白了，這個例子，當初還是你爺爺告訴我的。”

江元廷說道：“其實當初我也有跟你類似的想法，尤其是在我們國家發展經濟之初，外國人來到華國的土地上，有過一些不太好的現象，我當初還揍過一個洋鬼子。

那個時候你爺爺就跟我說，當初他參加隊伍的時候，是在戰爭時期，那個時候有很多人都投靠了界蓬人，是華國的敗類。

這些人呢，在面對界蓬人的時候只是一羣軟腳蝦，甚至是望風而逃，可是當他們投靠了界蓬人以後，調轉槍口對著自己的同胞，卻格外的兇狠。

就好像一下從一羣綿羊，變成了一羣餓狼，

然而等到界蓬人快不行的時候，這些敗類卻立刻又變成了一羣綿羊，開始看到我軍就舉手投降。

當初你爺爺手下的一個小排長，只帶著十來個人，就俘虜了七百多個僞軍，這都還不是最高的記錄。

你肯定明白這些敗類爲什麼會前後轉變那麼大，這與那些人，是不是很像？”

江川聞言不由樂了：“你當初還是一個熱血青年啊！”

“你老子也年輕過。”

江元廷笑罵道：“要不然我怎麼上的戰場？”

江川哈哈笑了起來，他早就聽茹升說過，當年的江元廷在那些子弟中幾乎像是惡霸一樣的存在，不知道惹過多少事，現在看來，傳言倒是不假，就連父親自己都算是承認了。

“所以呢，跟那些人較勁，倒是不如跟自己較勁。”

江元廷說道：“只要自身足夠強大了，連他們的主子都不得不服軟，他們還能怎麼蹦躂？”

江川笑嘻嘻的說道：“軍國大事我沒有興趣，反正只要落在我手裡，我肯定不會跟他們客客氣氣的。”

有這些賣祖求榮的混蛋來讓他泄憤，也算是廢物利用了。

江元廷點了點他，這小子的戾氣還是有些太重了，他知道這跟江川過往的經歷有關，這與上京那些家族的子弟截然不同，但不管是好是壞，這都是他江元廷的兒子。

況且，以江川這種行事風格，在這暗流激盪的上京，說不定會打亂一些人的節奏。

亂拳打死老師傅，不是沒有道理的。

“老爺子的情況怎麼樣了？”江川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轉而問道。

“情況不是太好。”

提起江閣老的情況，江元廷緩緩搖了搖頭，說道：“年紀大了，再加上戰爭年代留下的舊傷，身體的衰弱也就在所難免。”

江川皺眉，說道：“如果是自然的衰老，我恐怕沒有什麼好辦法。”

他這一次來，的確是帶了一些藥材，靈氣對於身體的滋養也的確是極爲驚人，但那是要建立在身體底子還算可以的情況下。

可如果是人自然的衰老，那就不是救命，而是要續命了。

江川對此並沒有太大的把握，藥效和靈力作用在老爺子身上，究竟能達到什麼樣的效果，實在是不好說。

江元廷說道：“你爺爺不僅僅只是身體的自然衰老，主要還是因爲陳年舊傷，再加上身體衰老所引起的併發癥，最嚴重的是器官衰竭，藥物的效果已經不太明顯，所以我叫你過來，就是讓你用你的靈力試一試。

當然，你也不要有太大的壓力，生老病死，都是人之常情，誰也躲不過去，如果能救的了你爺爺，那自然再好不過，可如果你真的無能爲力，也不必有任何的內疚。”

對於父親的淡然，江川沒有太多的驚訝，他知道父親這些年早已經看淡了生死，同樣的，父親的心性也早已經遠超他想象的堅定。

所以江川很清楚，即便是父親心中悲傷，也絕不會輕易表達出來，尤其是在自己的兒子面前。

在雲江那段時間的相處，江川對於父親的性格有著深入的瞭解，儘管相處時間不長，可那種骨子裡的父子傳承，只是觀察自身，江川就可以瞭解到父親的一些性格。

“我盡力。”

江川緩緩說道，“全力以赴。”

他能感覺到，儘管父親和那兩個伯父的兄弟情有些淡，可是，父親對於老爺子，卻有著很深的感情。

事實上，江川儘管從來都沒有見過江閣老，但他對這位老爺子同樣也很有好感。

僅僅只是在父親江元廷出事之後，江閣老不惜大動干戈，追查幕後元兇，甚至引出了一位長老親自給他打電話施壓，就能夠想象江閣老心中的憤怒。

這種憤怒，源自於他對兒子的疼愛。

江川記得茹升也曾經說過，父親在年輕的時候，是最受江閣老疼愛的。

就衝這一點，江川在治療的時候都會全力以赴。

“好！”

江元廷拍了拍兒子的肩膀，“今天晚上就暫且先住在這裡，明天一早，我們去老宅。”

江川點了點頭，剛想說話，房門就被敲響了。

“咚咚咚！”

緊接著，一個女人走了進來，是護工趙素芳，“元廷，時間不早了，你要休息了。小川，你爸的身體可不能熬夜，你要心裡有數。”

江川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站了起來，微笑道：“好，我知道了。”

“走吧，我帶你去客房。”

療養院中是有一部分空房間的，但是在另外一個院，晚上院門會封閉，外部人員禁止通行。

趙素芳把江川送到客房，在臨走的時候忽然問道：“對了，小川，我看你爸的身體好像恢復了不少，你們在雲江找的那個高人，他有沒有給你留下什麼治療方法？”

江川不動聲色的問道：“趙阿姨，你的意思是……？”

趙素芳笑呵呵的說道：“也沒什麼，我就是覺得你爸的身體已經在恢復了，結果卻突然回了上京，治療就中斷了，未免有些太過可惜，你可以跟那個高人學一學治療手段，或許有用。”

江川微笑道：“我倒是想學來著，可像這種治療手段那都是可以用來安身立命的，人家怎麼可能會教給我。”

趙素芳一臉遺憾的說道：“那真是有點可惜了，聽說那個高人年紀大了，不能舟車勞頓的來上京了，是吧？”

江川點頭：“沒錯，所以治療就終止了。”

“可惜了。”

趙素芳搖頭：“真是太可惜了，唉……”

她搖著頭，一臉遺憾的離開了。

江川看著她的背影，臉上的微笑沒有一絲變化。

……

三橋衚衕，因爲衚衕口前方不遠處就是一條小河，河面上分佈著三座石橋而得名。

一輛黑色的商務車停在了衚衕裡的一座四合院門口，側門打開，江川率先下了車，而後轉身放下了一塊輔助板，把坐在輪椅上的父親江元廷接了下來。

“姑父，小川！”

路邊停放的一輛車門打開，茹升快步跑過來幫忙，他是早上才接到江川的電話，知道江川來了上京，並且要來三橋衚衕，所以早早的來到這邊等著。

江川隨口問道：“你怎麼坐在車裡，沒有進去等？”

茹升推了推眼鏡，微笑道：“以我的級別，可是進不去這座四合院。”

江川挑了挑眉頭，茹升說的是級別，而沒有提兩家的親戚關係。

“走吧。”

江元廷擺擺手。

江川看著那暗紅色的四合院大門，瞇了瞇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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