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滅酒吧,依然是那個在黑夜中供人恣意放縱的頹廢之地。
昏暗的燈光與煙霧繚繞中,闕不歸悠然地坐在角落的位子上,指尖一道香菸的輕煙嫋嫋上飄,硬是在三流酒吧中營造出了一流會所的氣氛。
“你今天來的倒早。”傅易拎著外套走進來,夾帶著一股難得的清新空氣,大剌剌在醫(yī)生對面坐下。
“反正也閒著,來這裡打發(fā)打發(fā)時間也好。”在這裡總能讓闕不歸觀察到許多有趣的東西,也經(jīng)常會在渾濁的空氣中找出讓他心動的異樣。只可惜會出現(xiàn)在這裡的“收藏品候補們”都沒什麼太大價值,所以只要不來招惹他,他也樂得在周圍看戲。
傅易要了杯啤酒猛灌下一氣,才哼了一聲:“少來了,你以爲我不知道你的心思?”
“哦?”醫(yī)生有趣地看著他:“你覺得我會有什麼心思?”說實話,他真的不認爲他知道他的心思。
傅易嘿嘿一笑,不客氣地從桌上拿起醫(yī)生的煙盒抽出一根叼在嘴裡:“這種地方最不缺的就是各種齷齪,你們當心理醫(yī)生不就喜歡這種調(diào)調(diào)嗎?”
闕不歸笑了笑,不置可否。從某方面來說,他真的蒙對了。
“最近又有什麼讓你頭疼的案子?”
傅易挑眉:“你這話說的可真?zhèn)恕]案子我就不能找你出來玩?”
醫(yī)生很正經(jīng)地思索了幾秒,然後遺憾地道:“抱歉,我真沒想到。”
傅易被氣樂了:“你個沒義氣的。”
但很快,在闕不歸笑瞇瞇的注視下,他尷尬地猛吸兩口煙:“其實吧,這次還真沒有案子,只不過沒案子比有案子還讓人心煩。”
醫(yī)生來了點興趣:“怎麼回事?說來聽聽。”
知道老友的嘴一向很嚴,傅易也不猶豫,巴拉巴拉就開始講述起最近的煩心事。
“你應(yīng)該聽說最近有個彩票之王的事吧?”
“你是說那個一出手必定買中獎的彩票買家?”闕不歸還真聽說過。雖然他只對新聞中無法用理論解釋的那部分感興趣,但像這樣百年甚至千年難遇的新聞?chuàng)涮焐w地的報道著,就算他不想看到都不太容易。
“看,連你也都知道他了!”傅易煩躁地抓了抓頭髮:“那個人從一注頭等獎開始,每次只要出手就必定有回報。”
闕不歸笑著點頭表示瞭解:“前段時間還一直有人猜測他和內(nèi)部人員勾結(jié),操縱彩票中獎號碼。”
“對啊!當時我們警察就把發(fā)行彩票的單位從頭到腳疏理了一遍,愣是找不出任何古怪的地方,人家還是可以每次出手都能拿到獎金。”
“這有什麼問題?”醫(yī)生有些好奇。既然不是他作弊,就代表沒有案件,既然沒有案件自然就和他這個當警察的沒關(guān)係,那麼他又發(fā)什麼愁呢?
“就是因爲沒問題!我們說沒問題,可外面的人不相信呀!反而說是我們和那邊勾結(jié)什麼什麼的,現(xiàn)在局子外面每天都蹲滿了各地的媒體,害我們這些當警察的進出個門都快要拿個鍋子頂在頭上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