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小時後，楚凡乘坐鄭君誠贈送的私人飛機，直接來到燕京軍區。剛從飛機上下來，葉可卿幾人就迎上來。

“嫣然呢？”楚凡掃了一眼，沒見到夏嫣然，更火大了。

葉可卿趕忙道：“楚凡，你先別激動，嫣然在基地，還沒出發呢。”

蕭厲怒道：“你把嫣然當成什麼人了？身爲一名軍人，有哪個貪生怕死的？”

“她現在不光是一名軍人，她還是我老婆。”楚凡噴了蕭厲一臉口水，“虧你還是我表哥呢，難道你讓我看著嫣然去送死，而無動於衷嗎？”

不等蕭厲開口，楚凡擺手道：“你要去送死，我絕不攔著，但誰要是敢讓我老婆去送死，我跟他玩命。草！”

進入神聖刀鋒基地，楚凡直接來到負責人的辦公室，門也沒敲，直接推門闖了進去。

辦公室內，李兆豐正在打電話，見楚凡面色不善的闖進來，趕忙結束通話，對追進來的葉可卿、蕭厲等人擺擺手：“你們都出去吧，我和楚凡單獨談談。”

“談？我跟你還有談的必要嗎？”楚凡冷笑道，“李兆豐，因爲你的一己之私，死了好幾百人，現在你滿意了？”

“住口，有你這麼和首長說話的嗎？”李兆豐嚴厲的呵斥道。

楚凡冷笑道：“首長？你覺得，你還有資格當這個首長了嗎？要不是你急著把我調走，我可能不損一人，就把邊境的矛盾都解決了；要不是你非要把兒子安排進去，就不會有那麼多人死在邊境。”

“我知道，你們李家在軍方地位很高，可這事兒你瞞不住，你就等著上軍事法庭吧。哼！”楚凡冷哼一聲，轉身就走。

李兆豐的面色鐵青，憤怒的盯著楚凡的背影，眼中閃過一抹駭人的寒光。

楚凡剛從辦公室出來，就和得到消息趕來的夏嫣然撞見了。見他面色不善，夏嫣然的心頓時就涼了半截：“你……你和首長吵架了？”

“他也配當首長？”楚凡大聲道，“他把我們這些人當什麼了？晉升軍銜的工具嗎？一名軍官，不把部下士兵的生命當回事，他就不配當一名軍人。跟我回家！”

“我不走！”夏嫣然用力甩開楚凡的手，固執的側過頭，避開楚凡的眼神，“我是一名軍人，軍人準則的第一條就是要完全服從上級的命令。所以，就算明知道是去送死，我也要去。”

楚凡憤怒的咆哮道：“你這是愚忠、迂腐、腦袋進水了。你爲什麼參軍？你不想查出你爹是被誰害死的了？”

夏嫣然說不出話來，被楚凡抓住手腕，硬是拽上車，飛速駛出基地，來到蕭家。

蕭家門口，停著一輛老式的紅-旗轎車，門口有兩名警衛持槍站崗，根本就不是蕭老的人，連楚凡和夏嫣然想進去都不行。

最後，還是一名警衛進去通報之後，才把楚凡兩人放進去。在客廳，他倆見到了容光煥發的蕭老，此外，還有一名滿臉都是老年斑，眼袋高度下垂的老人。

看他的年紀，至少有九十歲，和蕭老的年紀不相上下。但此時，他和蕭老站在一起，明顯可以看出兩人的差距，至少差了二十歲。

“楚凡？你來的正好，我正要派人找你呢。”蕭老見到楚凡，頓時眉開眼笑的招招手，“來來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咱們華夏，曾經軍委的一把手，李復山老將軍。”

楚凡一愣：“姓李？李兆豐是……”

李老微微一笑：“那是我二兒子。”

“哦！”

楚凡瞭然的點點頭，笑道：“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李老啊。李老，您教出一個好兒子呀。”

任誰都能聽出來，楚凡說的是反話，可這到底是爲什麼呢？難道，李兆豐什麼地方得罪楚凡了？

不等李老開口，蕭老先板起臉，呵斥道：“臭小子，怎麼說話呢？趕緊給李老道歉。”

李老擺擺手：“等等，我倒想聽聽，我這個兒子，到底做了什麼‘好’事兒？”

楚凡來，就是找蕭老出面的，現在，李老在就更好了，他可不會爲李兆豐隱瞞。當即，他就把夜城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抖落出來。

“李老，這麼大的事兒，您老不會不知道吧？”楚凡冷笑道，“李兆豐出爾反爾，把我安排的人都調走了，我認了。可這才幾天吶？六百多精銳戰士，一夜之間死了一多半，難道這些戰士都不是爹生娘養的？就該爲你們李家的榮耀和地位，白白犧牲嗎？”

“一將功成萬骨枯，李兆豐想爲他兒子李天凌謀個好前程，這誰也管不著，可那三百多人的命，都扔在夜城了。”楚凡一拳把茶幾砸碎，眼珠子都紅了，咬牙切齒道，“我打下夜城，才用了十八個人，無一受傷，可你們呢，守都沒守住，還死了這麼多人。”

楚凡深吸口氣：“外公，我這次來，就是希望你出面，幫我把嫣然調走，或者直接讓她退役。這個兵，我們不當了。”

夏嫣然急了，剛要反駁，卻被楚凡一掌打暈，軟軟的倒在他懷裡。而他，就像一棵寧折不彎的白楊，無論是嚴寒還是風霜，都不能讓他低下頭。

李老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蕭老急了，趕忙拍了拍他的肩膀：“老李，老李你得挺住啊，老李……”

李老慢慢擡起手，搖了搖，長長的出了口氣：“我早就說過，老二太重名利，不堪大用。沒想到，還是闖出了大禍。老蕭，你陪我走一趟吧。”

“行，我跟你去，你可千萬要挺住哇。”

晚上，楚凡被人警衛請到了中南-海。

一進門，楚凡就見到一個熟人——玉女劍石素青，看她的樣子，好像正在等著楚凡似的。

“石姐，你怎麼在這兒？”楚凡迎上前去，好奇的問道。

“我的任務，就是保護這座大院啊。”石素青微微一笑，“除了我之外，還有莫森，我是知道你要來，才特意過來叮囑你兩句。”

“石姐有什麼指示，儘管說吧，我保證洗耳恭聽。”

石素青收起笑容，低聲道：“這裡，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記住，禍從口出，明白嗎？”

楚凡點點頭：“行，我知道了。”

“跟我來吧。”

楚凡跟著石素青，穿過兩條走廊，來到一個幽暗的房門跟前，她敲了敲，聽到裡面有人招呼，才推開門，把楚凡請進去，自己卻關上門，守在門外。

這是一個會議室，一張長條形的會議桌，兩側已經坐滿了人，蕭老和李老赫然在座。除了他倆之外，還有十幾個年齡都在五十歲以上的老將，軍銜最低的都是兩顆金星，三顆金星的上將佔一多半。

看到這場面，楚凡都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在場的這些人，可都是手握重兵的軍方高層，他們的每一個決策，都會帶來地震、海嘯般的連鎖反應，不容小覷了。

除了蕭老和李老之外，還有面沉似水的李兆豐，他看楚凡的眼神，就像一把出鞘的鋼刀，要把他千刀萬剮了似的。

他越是這樣，楚凡反倒越不懼他，昂首闊步的走了過去，‘啪’的一聲，把一個紅本子扔在桌面上，淡淡道：“衆位老將軍，我申請退出神聖刀鋒，退出軍人隊伍。”

這一手，讓衆人都愣住了，他們還沒怎麼樣呢，這傢伙，先撂挑子了。有個性！

蕭老一瞪眼：“臭小子，給我過來，坐下！”

楚凡可以不當兵，可以不受這幫人的管制，可他就是牛上天，那也是蕭老的外孫子。蕭老的話，他不得不聽。

蕭老身邊有個空座，楚凡無奈的走了過去，一屁股坐下，仰首望天，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

對面，一個老頭忍不住笑了：“老蕭，你這個外孫子可不不簡單吶，有你當年的風采。哈哈！”

“要我說，這小子簡直和他爺爺楚陽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那頭老犟驢，也是這揍性。”

“咳咳！”李老咳嗽一聲，幾個調侃的聲音都打住了，一個個正襟危坐，就好像什麼事兒也沒發生過似的。

楚凡的臉皮微微抽搐，這幫老傢伙，可真能裝啊！

“今天，我把大家都召集過來，就是商量一下夜城的事情。”

李老彷彿又蒼老了許多，瞥了垂頭不語的李兆豐，搖頭嘆息：“當初，佔據夜城，並建立一個軍區，是我提出來的。可現在，剛剛派駐夜城的軍隊，死傷過半，李兆豐同志，你來給大家解釋一下，夜城到底發生了什麼？”

“是！”

李兆豐站起來，沉聲道：“三天前的一個晚上，至少有一百名實力在地境以上的超級強者，從邊境潛入軍區，對駐軍展開了瘋狂的暗殺行動。”

“好在，軍區的負責人——李天凌大校，晚上起來查崗，恰好撞見並及時拉響警報，否則，六百多名駐軍可能都得被暗殺掉。”

“事後經過調查才知道，國際上的弒神會、上帝之手、血狼，三大組織，分別被塔吉克斯坦、阿富汗、巴基斯坦，三個國家的邊境駐軍給僱傭了。所以，我認爲，這是一件有組織，有預謀的恐怖事件，爲的就是破壞我們夜城的軍事建設。”

說到這裡，李兆豐看向楚凡，冷笑道：“如果，當時留守夜城的人是楚凡大校，恐怕結果會比這個更加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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