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守衛(wèi),每個人手裡都拿著一根棒子似的東西,看起來毫不起眼,但只要聯(lián)繫到唐門身上,想也知道不會是普普通通的棒子。
“大家都小心,別誤傷了小姐和少爺”
守衛(wèi)們舉著棒子,井然有序的將李文濤圍成一個圈,棒子前端全都指著他,卻沒有人敢率先動手,生怕誤傷。
“殺手?殺手在哪呢?”
這時,從守衛(wèi)們形成的包圍圈外強行擠進來一個男子,守衛(wèi)們看見這人,也不敢阻撓。
此男子大概二十五六歲的年紀,一頭蓋過眼眉的斜長劉海,行爲舉止十分輕佻,一進來便一副玩味的眼神看著李文濤。
“你就是殺手?長得也沒什麼出衆(zhòng)的嗎?”
李文濤有些不悅,倒也沒有說話,旁邊一直劇烈咳嗽的三少爺也終於緩過勁了,從地上站起,矛頭直指李文濤。
“你的膽量不小,居然敢明目張膽的跑到我唐門腹地來刺殺,真以爲我唐門無人?”這位三少爺顯然怒火不小。 шшш ?tt kan ?¢ Ο
要知道,他剛纔可是差點被活生生掐死。
他一把從一個守衛(wèi)手裡搶過一根木棒,直直對著李文濤,威脅道:“說,誰派你來的?”
李文濤有些疑惑的看著對準自己的木棒,他知道這肯定不是簡單的木棒,但具體哪裡不簡單,他還真不知道。
這位三少爺察言觀色的本領(lǐng)明顯很高,一眼看出了李文濤的疑惑,不由奇怪道:“你真是殺手?怎麼看起來什麼也不懂的樣子”
“我不是殺手”李文濤自然不會承認。
“還跟他廢什麼話,剛纔他可差點要殺了你,要我說,就直接殺了完事,你要下不了手,我來”那名輕佻男子躍躍欲試道,彷彿殺人是一件多麼好玩的事。
他也從守衛(wèi)手裡奪過一根木棒,衝著李文濤,邪笑道:“知道這是什麼嗎?這叫斷魂棒,只要我激發(fā)出棒內(nèi)的毒針,你就會命喪黃泉,到時候的死相也會因爲毒針上的毒而十分悽慘”
這個男子顯然在恐嚇李文濤,但他註定要失望了,從李文濤的臉上沒有看到一絲一毫的恐懼。
“好??!我就不信了,這世上真有不怕死的人?”男子手裡的棒子又是靠前了幾分,彷彿不信邪似的,不斷挑戰(zhàn)著李文濤的心理防線。
李文濤眼神凝視著男子和那根不斷逼近眼前的棒子,他已經(jīng)做好準備,不論是護身結(jié)界還是提縱術(shù),都保證不會讓他有致命危險。
反倒是眼前這個男子?
李文濤的眼神越發(fā)冰冷,只要這個男子敢動手,他保證下一刻自己面前就會多一具屍體。
若有若無間,李文濤眼角的餘光撇向唐念嬌。
他一直都不知道唐念嬌的目的,但不管目的如何,既然還沒有達成,唐念嬌就絕對不會坐視這一幕。
果然!唐念嬌站出來了。
“唐慶雲(yún),在這裡,你最好收斂一點”明明是自己人,唐念嬌的語氣卻明顯不善。
“哎呀呀!這話是怎麼說的呢!”唐慶雲(yún)斜眼看向唐念嬌,道:“怎麼說我也是你哥,你這話說的,是不是太沒大沒小了,難不成出國幾年,連老祖宗的忠孝禮義都忘乾淨了,當初我就說別去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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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慶雲(yún)開始教訓(xùn)起來,而且還是以兄長的名義,大有一股滔滔不絕之意,而唐念嬌的臉色明顯越來越難看。
“夠了”那位三少爺和唐念嬌關(guān)係明顯不錯,眼下看不過去了,站出來阻止道。
“唐浩”
唐慶雲(yún)轉(zhuǎn)頭看向那位三少爺,突然怪叫一聲,“哎呀!不好意思,我忘了喊三哥了,真是的,剛纔光顧著教訓(xùn)別人,現(xiàn)在居然自己都這樣沒大沒小,真是罪過,三哥應(yīng)該不會放在心上吧?”
“唐慶雲(yún),外人面前,你最好別玩的太過火”三少爺,也就是唐浩,臉色也越發(fā)不好看。
李文濤奇怪的看著這一家人,就眼前這幅場景要是說出去,誰能相信這幾人是一家人。
“外人?嘿嘿!馬上就是死人了”唐慶雲(yún)邪笑道。
“你敢?”唐念嬌嬌喝一句,竟直接站在李文濤身前,充當擋箭牌,嘴中更是厲聲道:“你殺一個,我看看?”
這一幕,頓時讓所有人都是手足無措。
唐慶雲(yún)手裡一抖,險些就失手了,連忙將斷魂棒收起,隨即怒道:“你找死??!”
就連唐浩也是不解,道:“念嬌,別站在那裡,很危險,快閃開,”
唐念嬌沒有動。
其他守衛(wèi)們連忙放下手,生怕誤傷。
李文濤奇怪的看著唐念嬌,沒想到她的反應(yīng)竟會這麼激烈,竟是擋在了自己身前,而唐念嬌接下來的一句話,更是讓他瞪目結(jié)舌。
“這不是殺手,這是我男人”唐念嬌喝道。
話音剛落,頓時全場譁然,守衛(wèi)們面面相覷,震驚的同時齊齊下意識的退後了幾步。
如果真是大小姐的男人,那李文濤的地位可就不是他們這些守衛(wèi)們能夠招惹的了!
而在場之人,最震驚的莫過於唐慶雲(yún),他大叫道:“不可能,你怎麼能……怎麼敢找男人?”
“我怎麼就不敢!”唐念嬌反問一句,質(zhì)問道:“老祖宗的規(guī)矩可沒限制我找男人”
“荒謬,簡直就是荒謬!”唐慶雲(yún)彷彿聽到了世間最不可思議的事情,神情突然猙獰起來,吼道:“娼婦!娼婦!你……你遲早會受到家法處置”
說完,唐慶雲(yún)怒氣騰騰的離開。
這下,場中只剩下李文濤、唐念嬌、唐浩以及一衆(zhòng)守衛(wèi)們,皆是沉默不語,足足僵持了十幾秒。
唐浩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唐念嬌,衝周圍一揮手,道:“這裡沒事了,你們退下吧”
“是”
連差點被掐死的三少爺都這麼說了,一衆(zhòng)守衛(wèi)們自然沒有再糾纏不放的道理,立刻一鬨而散。
“你?。“?!”唐浩衝著唐念嬌重重嘆了口氣,“事情鬧到這步田地,你好自爲之吧!”
說著,唐浩也是離開了,只留下有些不知所措的李文濤和唐念嬌。
“跟我來”
單獨相處的兩人顯然也沒什麼好話,唐念嬌生硬的說了一句,將李文濤帶入一個房間。
“從今天開始,你就住在這裡,等中秋之夜結(jié)束,做完你的事情,你就可以離開了”唐念嬌語氣漠然,彷彿已經(jīng)完全忘記了剛纔的事情。
氣氛瞬間變得壓抑。
但李文濤可不會乖乖聽話,直接問道:“你到底想讓我?guī)质颤N?現(xiàn)在可以直說了吧?”
“等到了中秋自然會告訴你”唐念嬌只說了一句便要離開,顯然不想與李文濤多說什麼。
“你給我站住”李文濤突然喝道:“你別以爲上過牀就可以對我頤指氣使,把話說清楚”
也許是覺得自己語氣有些過分了,李文濤又說道:“我既然已經(jīng)到了這裡,就絕對不會再退縮,如果你現(xiàn)在不說清楚,到時若是遇到危險,我沒有心理準備,那時說不定我就真的會臨陣退縮”
他雖然不知道唐念嬌所求何事,但從唐念嬌一直以來的表現(xiàn)上,顯然這事有一定的危險。
而這番話,無疑產(chǎn)生了一定的說服力,唐念嬌還真就怕他到時候會臨陣脫逃,想了一下,終於肯說清楚了。
“我們唐門世代有一個規(guī)矩……”既然已經(jīng)開口,唐念嬌也沒再藏著掖著,講了很多。
李文濤也終於聽明白了。
原來唐門有一個關(guān)於繼承人傳男不傳女的老規(guī)矩,若是門主的繼承人是男子,則可以正常繼承,若是女子,就需要由門內(nèi)具有繼承資格的男子比試一場,贏者娶門主之女,承襲繼承人之位。
還美曰其名說是保證唐門的合理延續(xù)。
這算哪門子合理?
以李文濤現(xiàn)代人的思想完全無法理解,脫口道:“這種陳規(guī)陋習(xí),直接廢除就好了,還留著它幹什麼”
“哼!要是有你說的那麼簡單就好了”
唐念嬌冷哼道:“在你眼中的陳規(guī)陋習(xí),在門內(nèi)弟子、老人、甚至連剛學(xué)會說話的孩子眼裡,就是唐門能得以延續(xù)至今的真理,你覺得,他們會捨棄傳承至今的真理嗎?”
聞言,李文濤不禁沉默。
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武林小白了,對當今武林的現(xiàn)狀也有了一些瞭解,知道武道傳承至今十分的不容易,尤其是那些武林門派能從古代延續(xù)至今更是不容易,幾乎每一個門派都有自己的生存之道,任何事物都已經(jīng)在時間的沉澱下形成了牢不可破的教條。
就像眼前這條陳規(guī)陋習(xí)!
是陳規(guī)陋習(xí)嗎?
當然是!這一點李文濤這個外人看得最爲清楚,也最爲明白,但問題是人家自己人卻當成了真理。
何況這是唐門的家事,誰也管不著,就連國家都不會插手這些門派或是家族內(nèi)部事物。
面對這一腐朽的教條,唐念嬌根本無能爲力,但教條是死的,人是活的,她自然也有自己的應(yīng)對之策。
於是,就有了李文濤這一行。
唐念嬌最後又強調(diào)了一遍,道:“你只需要在中秋之夜,繼承人位置爭奪中打贏其他人就可以了”
“你先等等”李文濤打斷道:“我一不是唐門中人,二更沒有繼承人資格,倒時”
這時,唐念嬌也打斷了他,道:“這一點你不用擔(dān)心,你是我男人,這就是最名正言順的資格”
聞言,李文濤一怔,終於明白剛纔唐念嬌爲什麼要對著所有人說他是自己的男人了。
搞了半天,從那時起就已經(jīng)開始在佈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