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王大慶交代王文桐、駱飛之間關係,他們只是互相利用,後來他跟上了吳海濤,關係一般,駱飛明白殺人的後果,不可能輕易答應他,他是如何把槍交給駱飛的,這其中必有一定的關係。 說明是有人在給他們通風報信,才使殺人兇手得逞,並順利地逃走。這個人會是誰?胡治國的疑點逐漸顯露出來,因爲他是公安局信息比較靈通的人物,可以從各方面得知一些情況,其他人因爲工作紀律是不可能透露的。
“我已經把情況跟馬局說了,他也向上級有關領導作了彙報,他指示我們,一定要有確鑿有力的證據,因爲他的背後有著強大的黑社會勢力在活動,由何金強一案所引發的一系列案件,這些都有內在的聯繫,何金強死亡一案可以說是整個案件的始發點,以後所發生的案件都是圍繞何金強一案,目的只有一個,是怕暴露何金強死亡的內幕,把一些人牽扯出來。”鄭萬江說。
隨著偵破工作的進一步發展,使案件又向更深一步發展,這足以說明這一點,對手和公安局幾乎同步開始行動,更何況胡治國和吳海濤在社會上很有著一定地位,現在又牽扯出了政府辦公室主任袁麗娜,後果可想而知。縣領導對此十分關注,它直接關係到政府領導班子的調整,這不同於一般的刑事案件,難度很大。
“那我們下一步該怎麼開展?”黃麗梅問。
“全力抓捕駱飛,加緊藝苑小區的屍體屍檢工作,從中找出蛛絲馬跡。這是一起兇殘地殺人案,僅憑幾個證人的證詞是不行的,關鍵是證據。”鄭萬江說。
“如果真是吳海濤殺人的話,哪……。”鄭萬江沒有說下去。
因爲吳海濤是一個擁有數億元資產企業的法人代表,且是縣裡的知名人士,沒有十足的證據無法把他辦倒,其影響和結果那無法想象,弄不好會把公安局撩進去,縣委和縣政府會怎麼看,這還是個未知數,他不得不這樣想,他使勁地撓撓頭皮,想把自己的思路梳理清楚,自己一籌莫展。
“袁麗娜會不會沒有把事情全部說出來,她隱瞞了一些情況。”黃麗梅說。
“我認爲她在有地方沒有說實話,她的心裡還有些顧慮,是怕把自己牽扯出來,這一點我們能夠理解。”鄭萬江說。
“我們要不要對她採取措施?”黃麗梅說。
“你有什麼證據說明她有問題,她和丁德順只不過是有曖昧關係,我們還沒有掌握她犯罪的事實,對她採取措施,是要經過縣委和政府領導同意才行,這不是個簡單的事情,對她還不能輕舉妄動。”鄭萬江說。
吳海濤也不是個簡單人物,有些事情牽扯到他,不是怕事找麻煩,關鍵是還不知吳海濤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一個堂堂的著名企業家,爲什麼要摻和進來,這裡面必定大有原因。爲了哥們和江湖義氣,難道是爲了錢,這有些說不通,他背後有著極大的陰謀,只是還沒有被我們發現。
這時鄭萬江的手機響了,鄭萬江一看是雲彩打來的,他想到已有一個多星期沒有回家,家裡的情況不知怎麼樣,自從媽媽去世以後,爸爸全靠雲彩和姑媽照顧,爸爸的身體又不好,這幾天他又沒有時間回去,這都是他的過錯,誰的心也不是鐵打的,何況又是自己的親生父親。
可目前的案情根本使他無法分心,幾乎把他搞得連飯都顧不上吃,他的心急促的跳動起來,生怕家裡有任何事情,那怕是有一點點。想到這裡,鄭萬江內心感到十分內疚,他急忙接通了電話,雲彩告訴他,爸爸的心臟病犯了,這回病的特別嚴重,現在正在縣醫院搶救,讓他抓時間來看看。
“大爺病了,你必須馬上去看看,一些事交給我去辦,你放心好了,一切事情有我和耀章辦理,這些日子也太爲難雲彩姐了,她一個人真不容易,家裡家外夠可她忙乎的,一般人都會受不了,也不能因此耽誤她的工作。”黃麗梅說。
鄭萬江點點頭,十分理解她的心情,這些天來自己的打擊太大了,自己也一度陷入迷惘,幾乎喪失了對案件的偵查,對自己也失去了信心,他的內心幾乎要崩潰了,但一想到到自己的職責,媽媽的慘死,爸爸的囑託,心中極爲的憤慨,他是一個人民警察,是爲人民服務的,自己的那顆心又激烈的跳動起來。
決不能讓罪犯逃脫法網,否則那是他一生中的不安,那將有愧廣大民衆,愧對於肩上的金色盾牌,頭頂上的國徽,是對公安和法律的褻瀆,人民是不會饒恕他的,他靜下心來,暗暗告誡自己,決不能讓犯罪分子擊倒,他畢竟是一個人民警察,是一個刑警隊長。把罪犯繩之以法是他義不容辭的責任,放過一個罪犯是他的失職,這是在犯罪。
鄭萬江仔細地分析了案情,讓黃麗梅去車站、機票代辦處查找駱飛的下落,有情況馬上通知他,駱飛現在是個關鍵人物,極有可能是殺害丁德順的兇手,他估計駱飛已逃往外地,尤其是雲南方面,因爲他曾在那裡服過役,地理環境比較熟悉,案發時間已經過去好幾年了,警方對雲南方面已經放鬆了警惕,駱飛深知警方的活動規律及特點,利用警方的鬆懈心理,殺個回馬槍到雲南躲避。
駱飛認爲那裡是目前最安全的地方,而且他染上了毒癮,雲南是毒犯活動最猖獗的地方,駱飛很容易搞到毒品,黃麗梅聽了點點頭。鄭萬江又向隊裡交代了一些其他工作,自己驅車直奔縣醫院。
到了縣醫院,鄭萬江急步來到急診室,發現爸爸躺在病牀上,正在輸液、吸著氧氣,雙眼緊閉。鄭萬江心裡不由一動,看來爸爸這次病的特別嚴重。雲彩和姑媽正坐在牀前小聲地說著什麼,見到鄭萬江,雲彩告訴他,爸爸正處在昏迷狀態,目前還沒有脫離危險。
這時醫生過來告訴鄭萬江,老人的心臟病很嚴重,病情極不穩定。他們目前正在想辦法搶救,即使沒有什麼危險,也需住院治療一段時間才能恢復。鄭萬江看著雲彩和姑媽的眼都熬紅了,自己因爲案子而無法照顧,心裡很是難過,不知道說什麼纔好。
雲彩告訴他,有時間來看看老人就行了,她怕老人傷心,人一上了年紀,都會有一些兒女思情,這是人之常情,特別是在老人最傷心的時候,告訴他,她會照顧老人的,不要過分的擔心,更不要因此而耽誤了破案工作。
鄭萬江聽了心裡十分激動,他真想擁抱一下理解他的雲彩,這是一般人做不到的。雲彩對他的付出太大了,根本沒有向人們想象的那樣花全月下,和她漫步於林蔭小路,情意濃濃地竊竊私語,象正常人一樣談情說愛,享受戀愛時的甜蜜,這一切對於他們來說,顯得那麼遙遠,他們只有相互的理解,只有默默無言地奉獻。這對一名刑警來說是極大的安慰,鄭萬江感到找到這樣一個伴侶是一生的驕傲和自豪。
這時鄭萬江的手機響了,他一看是黃麗梅打來的,詢問了老人的病情後,告訴他馬局長讓他馬上回來有重要事情,同時告訴他局裡已派人去醫院照顧老人,讓他放心,鄭萬江深感馬勇生想得周到,他看了雲彩和姑媽一眼,姑媽告訴鄭萬江,不要耽誤了工作,有她一個人照顧就行了,雲彩也說她會和姑媽輪流照顧的,讓他安心去工作。
鄭萬江向她交代一番,想到局裡也會派人照顧,不會有什麼問題。只是深情地看了爸爸一眼,眼裡噙滿了淚水,戀戀不捨地離開了病房。可偵破工作一刻不能耽誤,罪犯是不會心慈手軟,他們是十分的兇殘無比,不允許他兒女情長,過多地考慮自己的問題。
鄭萬江來到馬勇生的辦公室,見黃麗梅、馬彪、孫耀章都在,馬勇生告訴他,通過機票代理處的調查,駱飛已於案發的當天晚上乘飛機去了雲南昆明,用的是化名徐望的身份證,這是一張假身份證,並把身份證複印件地給了鄭萬江,這是在預定機票時留下的。
看來,預謀殺害丁德順不是一兩天的時間,是從他調離治安科就開始實施了罪惡目的,萬一他是事情敗露,只有殺人滅口,這樣才能保住自己,可真是用心良苦,鄭萬江心裡想道。
“我的意見,是讓馬彪去雲南昆明協助當地警方抓捕駱飛,山西焦縣公安局決定派刑警隊長沈超然奔赴雲南追捕,他們對駱飛的情況比較熟悉,有利於這次抓捕工作,這次可是我們警方跨省市聯合辦案,一定不要讓駱飛再次逃脫法網。”馬勇生說。
“我看還是讓我去吧,他還年紀還小,抓捕經驗少,這次抓捕工作十分危險。”鄭萬江說。
“鄭隊長,你放心,我會沒有事的,我是個當兵的出身,有著一定的基礎,這也是我鍛鍊學習的機會。”馬彪說。